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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西洲有點發懵的看向她。 像是沒聽清。 “至于其他的,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以后我們最多……也就是見面點頭的關系,你也不必再有更多的想法?!?/br> 孟西洲聽了,除了保持微笑,已經做不出別的什么表情,但好歹,他們不再是陌生人了。 但換言之,面首也做不下去了。 “你明白我意思吧?” 他想不明白,永遠都想不明白。 他已經在這個死循環里深陷,走不出來,也不打算走出來了。 可他如今能給青青的,只會是她想要的。 所有的事,她說了算。 此時兩人誰也沒看著誰,沈青青不易察覺的快速抹干濕潤的眼角,保持著一貫的冷漠低聲道:“我知道孟棠嬴在金元,我也一直在派人暗中尋找,但他藏的很深?!?/br> “是,不過這次暗訪,我能不能就住在公主府,先用著面首的這個身份?” “……好?!?/br> “若是要找孟棠嬴,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我跟他還有一筆賬要算?!?/br> “我知道了,謝謝你?!彼涂蜌鈿庹f著,抵著唇,悶聲咳嗽了兩聲。 飛雪飄搖,在孟西洲的發間悄然落下一層浮雪。沈青青看向孟西洲,見他面頰紅的有些不自然。 “你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孟西洲已經快感覺不到溫度了。 沈青青心存疑慮,但也沒上趕子去問,只道:“你回屋吧,我已經讓人把溥大人接走了?!?/br> 接走了?接到哪兒? 他腦子里冒出一連串的疑問,每一句,都是折磨。 “好,那你早些休息?!?/br> 沈青青從懷里取出他剛剛給她的醒酒藥,“這個還沒給你?!?/br> “你拿著吧,我不沾酒?!泵衔髦迯姶蚱鹁?,站了起來。 “你以后也少喝點?!?/br> 沈青青沒回答,只把那瓶醒酒藥放在回廊的座椅上,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孟西洲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屋內的。 再有意識時,李炎正在跟在一旁伺候。 見他醒了,李炎松了一口氣。 “爺,您燒的這么厲害,方才怎么不同那位說?得去找個大夫來瞧的?!?/br> “不是有霍羨的藥么?!?/br> 臨行前霍羨讓李炎帶了各種各樣制好的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孟西洲就是吃了發汗的退燒藥,才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 “可藥不保證對不對癥?!?/br> “我已經好多了?!?/br> “青青方才說,我們把以前的事說開了,我可以繼續住在望樂閣?!?/br> 他抬起手,抵在guntang的額間,蓋住眼睛,喃喃道:“她真的很好,很溫柔?!?/br> 方才同沈青青談話時,他腦袋像是被漿糊糊住了,反應遲鈍。如今喝過李炎送來的發汗藥后,勉強好一些。而剛剛沈青青的話,也漸漸在他腦海清晰起來。 她還很大度的原諒了他。 他們不再是陌生人了。 從陌生人,到見面點頭的關系,這一步對孟西洲來說,已經是極大的跨越。 但那句原諒,除了讓他愧疚更濃外,再沒了別的感覺。 “當下之急,先把孟棠嬴這個老狐貍揪出來再說?!?/br> 第73章 073 昨夜下了一場大雪, 岳楓同兩個小廝,跟在廂房里照顧了溥洪半夜。不到四更天,清醒過來的溥洪回想起昨夜一切,唯有掐著眉心一個勁地搖頭, 后念著一會兒要去早朝, 便摸黑踏著飛雪離開了公主府。 普爾圖木除了一些特別的節日外, 夜間設有宵禁,馬車不掛官燈, 不可上街。 岳楓掛著公主府的官燈,不好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送溥洪回府,只得送人到了街坊口, 便悄然折回,不想在半途, 遇到輛形跡可疑的馬車。 他親軍出身, 敏銳地下了馬車, 提劍孤身追去。 少時, 追至半途的岳楓見這馬車在城東富商區兜兜繞繞,更是起疑, 正欲緊步上前。 倏然, 身后傳來幾聲沉重的腳步,他猛地回首, 只見漆黑的巷內,空無一人。 再回頭時, 追著的馬車已經不見了, 地上唯有車輪壓出的層層痕跡。 * 翌日晌午,孟棠嬴住處。 張內官帶著一黑衣男子一路疾走,步至主室時, 聽屋里沒什么動靜,試探性的叩響房門。 屋內無人應答。 “主子,是刁詔來了,有好消息……” 少時,窸窸窣窣的聲響后,一聲慵懶的嗓音緩緩飄出“進?!?/br> “那奴才帶人進來了?!?/br> 張內官推開門,屋內煙霧繚繞,那股子熟悉的香氣,勾起了常在宮內行走刁詔的記憶。 蓮子香香氣特別,很是名貴,只有在南璃皇帝留宿嬪妃時才會用。 香的作用顧名思義,留子調.情助興,可他記得,殿下素來是不好這些的。 如今所謀之事已有起色,一向自持孤冷的殿下怎么會…… 他跟著張內官走到偏室的書案旁,聽見另一頭的寢室內,傳出兩聲嬌媚的嗔叫,而后木門開闔,孟棠嬴穿戴妥帖,緩步走出。 “殿下?!钡笤t單膝下跪行禮。 “免禮,刁侍衛一路辛苦?!?/br> 刁詔下跪的一瞬間,卷著一股屋外的寒風,孟棠嬴微不可查的蹙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