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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他不一樣,他是大君欽點的賑災大臣,如今圖爾蘇部之事馬上告一段落,只要他利落收尾,回到普爾圖木,定會連升三級。 到時候,他又如何配不上大君的掌上明珠? 他缺的是她的傾心…… 但不是以這種方法。 若是用了旁門左道,他連配都配不上小九。 溥洪整了整心神,順著方才的話繼續道:“我會把他的消息派人放出去,威懾耀云人?!?/br> “有勞溥大人了,至于之后米糧之事,我也有了新的想法,不過目前還只是個雛形,只等溥大人忙完這兩日,我們再談?!?/br> “好,昨日秋日祭,按照以往,阿蘭若城的官員從神廟回來后,要共宴同慶?!?/br> 沈青青聽出溥洪的意思,當即點頭允了,“溥大人在阿蘭諾城居住了一段時日,對城內酒樓應該比我了解,就由我做東,溥大人幫忙選一家吧,倒也不用記掛銀兩,這次米糧,利雖薄,但也架不住交易量龐大,盈余夠圖爾蘇部府衙幾年開銷的?!?/br> “好?!?/br> * 暮色剛至,夜雪飄飄。 送走唉聲嘆氣的霍羨,孟西洲聽步腳走遠,悄聲起身走到書案旁,正要繼續翻看關于圖爾蘇部的史冊時,房門又被叩響了。 來人是周阡陌,孟西洲略感意外,還是讓他進來了。 周阡陌其實同面前這位太子殿下并不相熟,只是周家祖輩蒙受皇恩。 這幾年周家在金元的米面生意屢次碰壁,那些中間商胃口太大,周家其實早就撤出當地米糧生意。 之所以愿意重新來到阿諾蘭城,大半是因太子殿下承諾他有利可圖,二來他委實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又或是什么事能勾得這位太子殿下不計風險的來圖爾蘇這破地方為鄰國之事憂心。 自那日見過女扮男裝的九殿下后,周阡陌便什么都明白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大抵就是這么個意思了。 “你可有事?”孟西洲留意到他的打量,冷聲問。 周阡陌躬身行禮笑答:“周某米糧之事已經辦妥,如今黃金九月,家中生意漸忙,周某想問殿下何時能回南璃?!?/br> “很快?!?/br> 周阡陌眉眼彎彎,像只狐貍,“殿下說的有利可圖,在周某眼中……可不算大利?!?/br> 孟西洲抬眼看他片刻,抬手抵唇,輕咳兩聲,“等兩日,你要的自然會有?!?/br> “好,那周某便多等兩日?!敝苴淠芭R走前,忽而停在內室門口,勾唇輕飄飄的道了句,“尉遲將軍怎的今夜未去春香樓吃酒?周某聽聞,九殿下邀請阿蘭若城的留守百官慶祝秋日祭……” 春香樓內,歌舞升平。 席間觥籌交錯,眾人難得斯文的用小盞飲酒。 此刻一席官員,自是各懷心事。 揪出裘飛一眾余黨后,大家都等著能在九殿下面前多表現表現,興許能趁機升個一官半職。 沈青青坐在席中,她端著杯度數很低的葡萄汁,酸酸甜甜的,并不醉人。 之前在宜州,她沒少參加這種聚會,席內多是有頭有臉的富太太,要比這些人還難纏。 她熟絡的端起微笑,同眾人寒暄,直至身旁的溥洪都有些醉了,這場酒席才作罷。 沈青青讓岳楓尋來各位大人的小廝將其帶回去。 待人都走了,沈青青同半醉的溥洪前后腳向酒樓外走去。步至門口,布簾撩開一半,不知怎么的,跟在身后,被小廝扶著的溥洪忽而半跪著倒下來了。 溥洪比沈青青高不少,這一斜,一只手,恰巧搭在沈青青的肩頭,而他腦袋,貼上了沈青青的后頸。 陌生男人的鼻息,瞬間燙的她往前走了半步。 “浦大人?!”岳楓眉頭一蹙,彎腰要拉他,跟在溥洪身旁的小廝也嚇得趕緊拉扯自家主子。 人跟個面條似的,被倆人扯了起來。 “殿下,咱們家主子喝多了……” 沈青青眉頭淺蹙,扯了下衣襟低聲道:“好好照顧好你家主子,岳楓,我們走?!?/br> 孟西洲孤身立在喧鬧的街道上,仿佛一個雕像。 夜風蕭索,看到溥洪扣摟住沈青青的一瞬間,厚實的長衫下,沁出一層冷汗。 他看到沈青青留意到他的存在,隨后扭身吩咐了什么,隨即溥洪被兩人架著,上了馬車。 沈青青目送溥洪的馬車離開后,再把視線挪回街道另一頭時,孟西洲已經不見了。 仿佛方才看到的,只是個從未出現過的幻影。 * 孟西洲披著風雪,一路悄聲回到宅院,只要他不想讓人發現,便沒有人能知道他的蹤跡。 回到屋內,剛給自己滿了杯熱水時,房門被人叩響。 他打開房門的一瞬間,溥洪醉醺醺的摟著沈青青的肩頭,二人動作親昵,他的視線,很快落在白頸上的吻痕。 “你怎么來了……”他下意識的關上門,可嘴巴已經把話講了出來。 “今夜來,是找殿下取消婚約的?!彼谋砬闈M是疏離與陌生。 “……青青,我們談談吧?!泵衔髦迯妷褐乜诘倪煅?,聲音發顫道。 “沒什么好談的?!?/br> “就聽我說兩句?嗯?”孟西洲不受控制的一步上前,把她袖籠攥住,像個小孩似的,不允許她離開。 碰到她的一瞬間,孟西洲覺得自己全身都松快許多,像是懸崖上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