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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的,還是要等見到阿洲問清楚才行。 沈青青沉默片刻,點點頭,“好,我在這住?!?/br> “不過我在謝二娘那還有些東西,還有只黃色土狗,我想帶來?!?/br> 李炎看她終是允了,面露喜色,“娘子多慮,那些東西都已經帶回來了,狗也養在了后院?!?/br> “狗我要自己養,勞煩李大人?!?/br> “好,娘子辛苦,在下可否能知曉娘子芳名?回頭也好跟院內下人知會一聲?!?/br> 沈青青沒有多想,脫口答道:“沈青青,青山綠水的青?!?/br> 李炎頷首,指著一桌子的珍饈美食,讓她先用膳,自己則折身出屋,快步離去。 * 國公府,安怡院的書房。 李炎一路從小宅快馬加鞭趕回世子院,直接去尋正在書房忙碌的孟西洲。 孟西洲抬眼見是他來,未放下手中書卷,淡淡問:“人怎么樣了?!?/br> 李炎勾唇一笑,走到書案前細細打量起自家主子,兀自嘟囔著:“爺啊爺,真沒想到吶?!?/br> 孟西洲將書卷一撇,并未責怪李炎的失禮,相反,二人私下中,如此相處算是常態。 他素來清冷,而李炎同他的性子恰恰相反,活潑好動,很多時候,西洲愿意身邊有這么一個人在。 “沒想到什么?”他追問,聲音冷冰冰的。 “爺,您不在的這一年,已經同那位娘子成了親?!崩钛渍f時眉飛色舞,只等著看孟西洲的反應。 此事孟西洲之前大抵猜到了,如今聽李炎親口講出,依舊微蹙起了眉。 李炎如實匯報:“爺,方才屬下犯了個錯?!?/br> “怎么?” 李炎長嘆口氣,解釋道:“方才見那娘子換回女裝,屬下一時沒管住自己的眼,多瞧了那位娘子兩眼,確有傾國之貌?!?/br> 孟西洲輕嗤一聲,淺笑道:“那女人看來是有些手段的,竟能讓你也不由得多瞧兩眼?!?/br> 聽李炎提起,孟西洲腦海中驀然冒出個畫面。 昨日那女子被李炎押著,即便穿了身粗布男袍,面容清麗秀美,姿色的確不差。 “手段?爺,您是懷疑……”李炎不解,他瞧著那位娘子嬌嬌柔柔,講話都跟蚊子一樣細,爺口中的手段二字又從何談起? 孟西洲見他面露疑惑,不緊不慢解釋道:“蕭應說我從三溪村離開之事無人知曉,即便同國公府內的人匯合,也是安排在饒州碰頭,為的就是保密??删褪沁@樣天衣無縫的計劃,依舊走漏出去,被設了伏,李炎,你覺得這消息會是誰走漏的呢?” “目前我也只是懷疑,其實若她容貌一般,所言還尚可信,但你講,這女子容姿傾城,并非凡品,一個小小的三溪村中,若出現個這樣的女子,正常么?” “的確不太正常?!崩钛醉樦衔髦匏?,越想越后怕,得虧他剛才沒有昏了頭,同那女子說什么不該說的話。 孟西洲眸色驟冷,“此事只是你從那女人口中聽來的,是非真假怎可斷言,蕭應同我在村落里住了一段時日,若真已娶親,為何蕭應不提?” 李炎恍然,的確啊,雖說主子在途中遇襲昏迷了幾日,可蕭應自始至終都陪著主子,直到他前幾日請假離府,也沒提到過半點有關這小娘子的事。 這不合理。 孟西洲看他終是開了些竅,暗嘆一口氣,“方才你可有問過她從何處來?” “三溪村?!?/br> “這倒是對得上……”孟西洲沉默片刻,想到昨日太子的異常反應,眸色不由得暗了幾分。 這些事太過巧合,特別是昨日碰面,恰巧當著太子,不得不讓他多想。 但如果,這女人真的同東宮那位有關系,那他便將計就計,好好利用下這送上門的棋子。 那頭,李炎正琢磨是不是該把那女子的吃穿用度減一減時,聽孟西洲吩咐道:“李炎,你明日一早就出發,走水路去一趟三溪村,一切等查清楚她的身份再說?!?/br> “是?!?/br> * 沈青青在小宅已經住了七日。 從最初的期許,到失落,到清醒,到最后的怡然自樂,都沒有花費七日這么久。 自她發現自己不能以任何理由出府后,便意識到:自己其實被軟禁了。 那位李炎口中的什么阿洲會來看她,同她講清楚,都是騙人的。 阿洲大抵是怕她出去污了他國公府小公爺在汴京的名聲,才將她軟禁起來的。 這怕是沈青青這輩子最惡毒的猜測了。 不過之后這幾日,她思來想后琢磨過兩人重逢后,阿洲對她的態度和做法,有很多事尚解釋不清。 特別是那日在紅袖院,阿洲看她時眸色中的疑慮,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往日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幀般回閃過她的腦海。 她不信,以二人往日的感情,阿洲會突然絕情到對她一絲感覺都沒有。 沈青青聯想到阿洲的仇家與李炎的話,覺得事情也許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簡單,阿洲如此,或許有他的為難之處。 雖然被軟禁,但衣食用度樣樣不缺,院里侍候的婢女,除了那個叫嬌蘭的似乎對她有些看不順眼,其他兩位都是淳樸善良的姑娘,對她又敬又重。 漸漸地,她在小宅的日子也沒那么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