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茹點點頭，“有倒是有……”

    白璐：“你要叫他么?！?/br>
    蔣茹握緊書包帶，低著頭，另一只手摩挲著自己的校服裙。

    “還是我去找吧，我知道他在哪?！笔Y茹說。

    白璐：“在哪？”

    蔣茹抬手，指了指馬路對面。白璐跟著看過去，是一家快餐店。

    “他這個時候一般都在那里?！笔Y茹說，“跟朋友吃東西……”她臉上更紅了，白璐拉了拉她的手，冰冰涼涼。

    “你不用這么緊張的?！卑阻凑f。

    蔣茹的手握緊了一點，好像要從白璐這里吸取力量。白璐：“還要去么？”

    “去?！笔Y茹咬咬牙，“得去?！?/br>
    又等了一個紅綠燈，蔣茹才深吸一口氣走過馬路。

    她一路上幾次摸自己的頭發，抿嘴唇，白璐已經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店開著門，距離十幾米遠的時候，蔣茹對白璐說：“你在這等著我吧?！?/br>
    白璐說：“陪你也可以?！?/br>
    蔣茹搖搖頭，臉上帶著猶豫之色，“你……你不會喜歡那群人的?！?/br>
    白璐：“你喜歡？”

    蔣茹又搖頭，小聲說：“我也不喜歡……但我喜歡他?！?/br>
    蔣茹深吸一口氣，轉頭朝快餐店走去。

    白璐抬頭看了一眼，店名叫“可可快餐”，牌子不是燈箱，夜里看不清楚。

    蔣茹前腳進去，后面白璐就默默跟上，在店門口停下腳步。

    店里出奇的安靜。

    或許是與進去了一個不速之客有關。

    “干什么？”一個女孩說。

    “我又不是找你……”蔣茹的聲音聽起來比剛剛更輕。

    “有病??！”女孩似乎并不覺得蔣茹可以冒犯她，聲音驟大，“誰用你找？”

    蔣茹聲線顫抖。

    “許輝……”

    白璐靠在快餐店門口，等了很久沒有聽到回話，不經意低頭，才發現門很臟，許久沒有擦過了。

    白璐往后退了半步，店里傳來聲音。

    “找我干什么?！?/br>
    白璐腳下一頓，又慢慢站穩。

    十七八的男孩，聲音還帶著微微的青澀。

    或許是疲憊，亦或許是提不起興致，他的聲音隱約透著些許低沉。

    蔣茹：“你跟我出來一下?！?/br>
    女孩哈地笑了，“有意思沒意思，叫誰呢你?！?/br>
    蔣茹憋著一股氣，“反正沒叫你?！?/br>
    女孩拍桌子，“你再說？”尖銳地嘀咕，“死皮賴臉的東西?！?/br>
    白璐搓了搓腳下，一片落地的枯樹葉被來往行人踩得稀爛。

    蔣茹：“你說誰呢，你才……”

    “你他媽再廢話一句試試??？”

    旁邊幾個男生隱約在笑。

    “行了?！痹S輝打斷女孩，對蔣茹說：“你來找我什么事?！?/br>
    少男少女多么奇怪，明明所有的意味藏都藏不住，還是要問一遍，你來找我什么事。

    蔣茹配合極了，回答：“我有話跟你說?！?/br>
    女孩插嘴，“有話就這說?！?/br>
    蔣茹深吸一口氣，說：“許輝，你跟我出來么?！?/br>
    她語氣聽起來很平靜，帶著一個好學生獨有的尊嚴，可在這樣的環境下，這份隱約的矜持與驕傲顯得脆弱又難堪。

    女孩被說不清楚的感覺激怒了。

    “丑逼?！?/br>
    小小年紀里，越是直接，越是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