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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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見了也是搖了搖頭,一開始他以為羅溪玉跟他要銀子,是想買什么物件,當然也不乏攢些錢傍身之用,這個可以理解,不過后來一看,真是讓人直接下巴,他給的銀子,全部都被她“施舍”出去了,便是偶而遇到個幾歲孩童,她見了都會跑過去塞一把銅錢,真是完全不求回報,善良到極致的表現。 要知道他們可是亦正亦邪的教派,大多數眼里就是邪教,圣主更是一個視人命為草芥的冷酷之人,居然會看中一個花苑里的姑娘,花苑瘦馬倒也算了,實際上這瘦馬還是個一日不做善事,就難受坐不住睡不著的善良的女子。 葛老都覺得這個世界好玄幻,不過他想,也只有這種性子的女子才會真心陪伴在圣主身邊,將照顧好,而他的要求很簡單,只要能將圣主照顧好,這些個小事,他與厲護衛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她喜歡吧。 畢竟圣主都不知被勸進什么,竟也任她如此,甚至還暗地里暗示葛老多給一些銀子。 雖然三五十兩的不算什么事兒,但維護之意溢于言表,明明圣主是最厭惡陌生人,此時竟也沒發脾氣,頂多沉著臉色,不滿的時候,冷哼一聲。 這邊一哼,羅溪玉立即又顛顛的回去,忙討好的給這位龜毛圣主漱口順氣,這位可是她目前最重視的人,他若有一點不愿意,自己那是什么事也干不了,所以萬萬不能忽視,得時刻將他放在心里,以示重視之意,只要他滿意了,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她邊遞過去手巾,讓他擦手,然后斟酌開口道:“我剛才問過了,離這十幾里路是青陽鎮,圣主這兩天睡的也不太好,最好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一下,不如今晚我們去青陽鎮落腳吧……” 葛老走過來,聽到話也附合道:“過了青陽鎮是一片丘陵,物資補充一下,圣主到客棧歇一晚也好?!?/br> 相比物資,他更看重圣主的身體。 圣主這些日子行路也有些疲憊,掃了一眼葛老和羅溪玉,然后點了點頭,算是默許。 只是目光落在那個正大口咀嚼的孕婦身上,雙目微瞇了起來,為有一絲疑色。 既然要到青陽路,黑袍人一行便沒有著急行路,歇息一會兒后才起身,夫妻二人也一起隨行,羅溪在“棺材”里也待夠了,索性便抱著寶兒,邊哄邊與夫妻兩人說話。 整個一行黑袍人也配合著不緊不慢的前行,圣主在前方走著,也一反之前的快速行路,反而更像是游山玩水般寫意,甚至背手還看了看周邊竹林風景,這也正顯示著他此時心里的舒適,否則更美好的景色如何能入眼。 圣主高興,葛老和厲護衛自然也高興,于是一行人難得慢慢在路上走,當然慢中不表示就完全放松,每一刻都有黑袍人前方探路,以保證所有的突發狀況皆在預料之中。 夫妻二人很快就和羅溪玉熟識了,尤其是那個葉氏,本就是個心地頗好的女子,娘家也是積德行善之家,嫁與丈夫也是個厚道的。 羅溪玉不嫌棄她吃相太難看,還送了食物,本就十分感激了,加上同是女人,羅溪玉懷里還抱著孩子,頓時便有了親近感。 羅溪玉也適時的將她那對無良爹娘拉出來說說,提起來都是一把淚,馬上得到了葉氏無比的同情,她主動挨近了羅溪玉身邊走著,也方便兩人說話。 羅溪玉逗了逗了襁褓里的寶兒,寶兒在懷里“咯咯”笑,她給做小衣服時袖子故意長出一塊,免得外人見了鄙夷,于是葉氏只夸她弟弟長得可愛。 這人便是這樣,適當透露自己一點凄涼的身世和小秘密,便能換取對方的同情和親近,葉氏安慰了羅溪玉一番,也不由跟著嘆了口氣。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也不知道我這胎能不能保住……”葉氏眼中露出一絲愁苦。 孕婦的心情很重要,羅溪玉聞言立即輕聲勸慰道:“別有壓力,沒事的,多找大夫看看,吃些養生的食物,一定可以平安生下來,孩子還等你叫娘呢……” 聽到這個,葉氏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神色,白得像紙一樣的臉上也有了點紅暈,只是笑起來有些說不出的慘色,羅溪玉甚至有點不敢看,因為她會突然想到尸體,她急忙移開目光。 葉氏目光移到了羅溪玉懷里的寶兒臉上,不由伸出雞爪瘦像的手,想摸一下寶兒的臉:“要是我的孩子也像你小弟這么白白胖胖就好了……” 手剛碰到寶兒臉,寶兒竟突然轉了轉頭,嘴里哼唧起來,嘴緊緊抿想要哭的樣子,羅溪玉有經驗的道:“它這是要尿了……”說完看了看襁褓下面,很干爽,即沒有大號也沒有小號。 咦?不對啊,剛吃完米糊,沒拉又沒尿,怎么突然的就要哭呢,羅溪玉摸了摸它額頭,并不燙,有些疑惑,見葉氏縮回頭,她忙道:“啊,沒事,它可能是想睡了,我把陽光遮上就好了……” 說完給它蓋了蓋襁褓蓋子,透過縫隙看到寶兒正將那只袖子短露小手的手指放在嘴里吮著,根本沒有剛才哭唧的樣子,看到羅溪玉看它,還沖她無齒的笑。 羅溪玉只想了想便罷了,又換個姿勢,葉氏忙問是不是剛才驚到它了,羅溪玉忙道:“不是,小孩子都這樣,有時候抱的不舒服也會難受?!?/br> 葉氏聽罷有些臉色有些白,在旁邊摸著肚子,可是眼神卻是有些甚至可以說是恐懼的,這一點旁邊的丈夫并沒有看到。 “其實我很怕,我相公上頭還有兩個兄長,前幾年兩個嫂子都難產死了,二哥去年續弦了一個,年底就要生了……” 葉氏情緒有點激動,似乎積壓在心底很久了,又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手又快速從肚子上縮了回來,臉上露出類似驚嚇的表情,眼中瞳孔都縮了一下,她聲音很輕道:“她死得很慘,那時我才剛過門,我看到……”葉氏聲音里有點顫抖。 旁邊的丈夫終于察覺到異樣,急忙安撫妻子,能看出這個童海很擔心葉氏,一路上都小心冀冀的照顧,生怕有什么意外發生,“鳳梅,不要傷心了,這樣對孩子不好……” 葉氏有些崩潰,她抓著丈夫的手臂,嘴唇哆嗦著有點痛苦道:“相公,我最近做夢老是夢到二嫂死前的樣子,我……會不會也跟二嫂一樣……” “不會的鳳梅,爹給你找了三個大夫看,都說孩子很好,一定能平安生下來,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羅溪玉會一些藥理,都是從書上和醫婆子口中得知,但畢竟不是大夫能坐堂問診,脈像也只會簡單的,把脈是最弱的,雖然她經常給苑子里的女子經常把,但畢竟沒把過什么喜脈,幾乎是無所知的,所以她只能從臉色看出這個葉氏身體有問題。 但又說不出所以然,只得與她丈夫一起安慰葉氏,葉氏腳步有些趔趄,她這話跟丈夫說過無數次,但丈夫不信,此時情緒有些激動的她,轉頭一把抓住羅溪玉的手腕道:“羅姑娘,我兩個嫂子和繼嫂子都是難產,而且情況都是一模一樣,渴,每天拼命的喝水,你瘋子一樣,嘴巴仿佛無底洞。 可是現在輪到我了,我一想到她們難產時……身下一滴血也沒有,一滴也沒有,臉色慘白慘白,皮貼著骨頭,像被風干了一樣…… 我說這些你肯定不信,可是我不能不信,因為現在,我開始跟她們一樣,一模一樣,你看看我的手,還有臉,我吃飯的樣子,我跟所有人說,她們都不信,沒有人信我,我好怕,每天都做噩夢,我會不會跟三個嫂子一樣,我想要孩子,我不想死……”葉氏說著說著眼晴中流出淚。 羅溪玉手腕被握住,好在女人力道不大,不算難以忍受,只是聽到她的話時,覺得頭皮有一瞬間發麻,葉氏情緒那么激動,她很想撫她背部安換,但手里還抱著寶兒,只和反手握著她手腕,她雖然不精,但多少還懂一點點,不知是葉氏激動起來手抖的厲害,還是心情波動大,怎么連脈像都變了,羅溪玉只握了一下,就嚇的松了手。 簡直……不像是人類的脈像,震得她手指發麻,她下意識放開手,卻又覺得不對,還想再去試試,葉氏的丈夫已經不知所措的按著她肩膀,不知道該安慰什么,看到羅溪玉的目光,露出一臉的無奈和擔心。 圣主一向討厭女人孩子唧唧歪歪,葉氏又吵又哭讓他本來一路上的好心情,終于消磨一空,他停下腳步,臉色拉了下來,極不爽的站在那里,他不開口,但羅溪玉明白她的意思。 她即使想再留一會兒,看能不能問清楚情況,但此時見他不高興,也不敢再留了,匆匆與夫妻二人說了下,便抱著寶兒快步的走過去。 待她過去后,圣主這才又邁腳前行,羅溪玉以為他有什么事,結果只是把她叫回來繼續前行,讓羅溪玉一頭霧水,若說他不悅吧,他沒有對自己擺臉色,但若說他沒生氣,卻又不看她一眼,只是留下個挺直的脊背。 雖然羅溪玉知道私底下這位圣主的真面目,幼稚,任性,自大專橫又不講理。 但他在外人面前卻一向表情冷漠傲然,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卻又讓人覺得理所當然,對他的命令所有部下又十分信服,羅溪玉在他面前很多時候是個軟骨頭,他眼晴那么一橫,她每每都溜溜的聽話,不敢輕易招惹,簡直跟私下兩人相處時,完全是兩個人。 特別的不真實,如果非要用兩個字形容,那不是變態就是悶sao,當然,后者可能性要更大點。 羅溪玉窘的時候也會覺得有一點點甜,圣主雖然悶又怪,但對她還是不錯,她也不是個不懂事兒的,讓她這個時候離開那對夫婦,估計也是為她好吧。 想到剛才那女子的脈搏,她表情也有些凝重,看了眼葛老,本來想請教葛老一下,或者能幫那個葉氏看看,但看了幾眼一時也沒有開口,葛老身份雖說是屬下,但在圣主眼中乃是亦師亦父亦友的地位,想了想還是沒法開這個口。 可是,脈象這種事兒,光靠說也說不明白。 羅溪玉有些不放心的走了一會兒,然后回頭去看,見到那一對夫妻并沒有跟上來,仍然林間的小路邊站著,在漸漸遠熟的視線里變成一個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