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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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摩挲著酒爵上的饕餮紋,他看向公子元,公子元對楚王默默的點了點頭。 突然楚王將手中的酒爵狠狠向地上一摜,酒爵被重力砸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群臣突然被這一聲弄得緩不過神,而埋伏下的爪牙之士已經從暗處飛撲向前,將閻氏族長幾人撲倒。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震驚之余紛紛看向座上的楚王。 “國君,這是為何!”閻氏族長雙手被捆,已經動彈不得,但是他那張嘴還是空著的。 “還好意思來問寡人?你和巴人勾結的事,真當寡人半點也不知?”楚王怒極而笑反問。 “……”此言一出,帳中眾人皆大驚。 “怎么會有此事?” “臣怎么覺得巴人會主動來攻楚,如今看來,應當是這些人搞出來的事了!” 巴國和楚國想必,力量懸殊。巴國攻占那處,完全是打了楚國一個措手不及,照著楚王的作風,是一定要狠狠教訓巴人的。 巴人不忙著防御,反而想著前來攻打,簡直就是來找死。此事原本就不符常理,如今閻氏和巴人勾結之事被楚王抖出來,在場的眾多將領也能想明白里頭的關節了。 “原來如此!” 眾人驚呼。 “你閻氏在郢都的族人和家臣都已經被夫人下令抓捕,無一逃脫?!背跽f到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微微勾起來,帶起一抹殘忍的笑。 這句話擊破了閻氏的最后僥幸,他們咬牙切齒。 “庸君!你殺我弟弟,我為他報仇,乃是天理!” “天理!去你狗屁的天理!”楚王毫不示弱的反罵回去,“你弟弟駐守那處,巴人攻打那處,他不但不想著盡力守城反而潛水逃跑,簡直是將臉都丟盡了!當年屈瑕攻隨失利,屈瑕在郢都郊外投繯自盡!” “你們和屈瑕比起來,到底是誰更加位尊?屈瑕身為公子尚且如此,你們還以為能得多少優待?就算寡人肯留他一條性命,國人也不會答應!”楚王居高臨下望著被捆綁起來的閻氏眾人,“今日就用你們祭旗好了?!?/br> 說罷,楚王揮手讓武士將人拖出去。 那些人沒想到自己竟然這樣被輕易奪了性命,正要開口大罵,就被武士們塞了一口的土。 “國君,如今閻氏眾人已經被捕,那么和巴人一戰……”公子元思量再三,上前輕聲問道。 “和巴人一戰勢在必行,如今閻氏自己送上門來,寡人也不客氣了?!彼聪蚬釉?。 前一日還高高在上的貴族,一眨眼就變成了階下囚,而且還要被斬首以血祭旗,這樣的消息傳來,許多軍中的士人都趕來看熱鬧。 公子元站在臨時搭建起來的木臺上,臉上有些糾結,楚王要讓他前來宣布閻氏的罪狀,隨便將楚軍對巴人的仇恨再加深一層。 他糾結了一二,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沾了出來,他這一出來,臺下立刻百雙眼睛都盯著他。 “國君有令!”公子元一身髹漆合甲站在那里,中氣十足的喊道,“閻氏一門因閻敖處一大辟之事不滿,竟然和巴人勾結!” 此言一出,底下立刻議論紛紛。 “閻氏一門犯大罪,國君令將閻氏在軍中者祭旗和蚩尤!” 蚩尤是戰神,以往出征祭祀一般都是用祭祀,只有得勝回來才會有俘虜祭祀大廟??梢娺@次楚王是下定了決心要將巴人打敗了。 在場的士人都還記得上回被巴人攻占那處的屈辱,楚人這些年拓展疆土除了在隨國那里吃了幾次硬仗之外,還沒有受過那樣的屈辱。 “吾王威武!”士人里不知道誰喊了這一聲,其他的士人也跟著紛紛高喊起來,“吾王威武!” “吾王威武!” “吾王威武!” 漸漸的喊聲連城一片,震耳欲潰。 公子元點點頭,看向那一線被緊緊綁住的閻氏眾人。 “動手吧?!?/br> 刑官下令,幾番寒光過處,鮮血四濺,頭顱滾了一地,無頭尸體雜亂的橫躺在地上。 鮮血的腥味刺激了在場人的嗜殺欲~望,紛紛要求與巴人一戰。 楚王聽著小臣籌說起帳外的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第104章 大勝 陳妤鎮守郢都,閻氏好歹也是一個貴族,族老和家族中能夠入渚宮的都被她一網打盡,女眷們和年紀尚小的孩子,她令人不要為難,但被軟禁在原來閻氏的宅邸中,不準任何人外出。 這么大的動靜,連鄧曼都驚動了。 鄧曼并不是權欲旺盛的人,年紀大了身體也日漸衰弱露出下世的樣子,更加不喜歡管朝堂上的事,不然這事讓更有聲威的鄧曼來做更加合適一些。 艱今日在師傅那里學完了書,跑來見祖母。他五歲之前都是由祖母養大的,如今回到了生母身邊,但和祖母感情也相當好。 陳妤前頭忙著和環列之尹還有左尹等人撕擼閻氏的事,這次也沒有陪著長子來。 “這次你母親怎么沒來?”鄧曼頭發花白,她在侍女的幫助下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長孫。 “母親要和環列之尹商量事情,所以沒來?!逼D答道。 “那么惲呢?”鄧曼問,這個小孫子她見得不多,但是她看的出來小孫子的脾性和楚王那是像了八層。 “惲只曉得纏著母親?!闭f到弟弟,艱很不滿的輕哼一聲,他和弟弟老是在爭,爭誰更學的快學的好,能夠得師傅的贊賞,而且還要每日都要到母親那里晃,生怕對方多一份母親的關愛。 “……”鄧曼沉默一會,“你和惲也長大了?!睂O子快七歲了,小孫子也快六歲了。這年紀放在中原諸侯那里,都能算是能夠養大選立太子了。 太子……立嫡…… 鄧曼想起此事,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憂愁。 楚人沒有立嫡必須立長的規矩,幾乎全是看楚王自己的想法。 “好孩子?!编嚶焓秩嗔巳嗥D的總角,“以后你和你弟弟一樣,多去母親面前?!?/br> “嗯?!逼D點點頭,其實不用祖母提醒,他也是會去的。畢竟母親就一個,但是兒子卻有兩個,不爭的話,母親的關愛就全被人給霸占光了。 “哎,待會我去讓人將你母親也請來?!睂m中進了不少良醫,她的病情一開始的確是有起色,可是人老了抵不過歲月的流逝,這個病有氣色了,那個病又來了。她估摸著自己恐怕是活不長久了。 就算她再偏心長孫,也護不了長孫一輩子。最終還是要孩子的母親來的。 “王母……”艱眨了眨和陳妤很是相像的雙眼,“王母要母親來做甚么?” 艱的印象里,母親和王母表面上和和氣氣,其實上都比較疏離。 “王母啊有事要和你母親說?!编嚶葠鄣目粗L孫,叫過一旁守著的寺人,去將陳妤請來。 ** 陳妤正在和左尹詢問關于此事的進展,她是沒想抓住人就把人給全部咔嚓掉的,這個太血腥了,照著她的想法,應該是先收集人證物證,然后定罪,將罪名公布于眾,量刑宣判。 這個過程很長,其中的細節非常繁瑣。陳妤對律法并不是十分熟悉,因此時不時請來左尹問詢。 左尹對于這位君夫人的想法感到很吃驚,楚國沒有規定說婦人不能學法,但是也不強迫,不會和貴族男子一般必須學,君夫人出身中原諸侯國,中原諸侯對女子的壓制強于楚國,聽到君夫人有這種想法,左尹還是相當吃驚的。 “夫人,國君那邊……”左尹有些為難,左尹主管律法,司敗主管刑罰,可是有時候楚王發怒起來,幾乎是直接跳過左尹和司敗,立即將犯罪的貴族處死。 照著君夫人所說的,恐怕耗時要一年以上了。 “國君那邊,還沒來如何處置閻氏一族的消息,既然沒來,那么就照著律法處置?!标愭@一口氣,楚王的性情她也知道,這么久沒有來消息,可能在軍中的閻氏族人已經被楚王處置的差不多了。 陳妤心里總覺得照著楚王的那一套,痛快是痛快了,把犯事的貴族咔嚓一剁,一口氣也就出了,但是長遠來看,并不可靠。 雖然有時候她自己都會有把人給殺了更出氣,但是心下還是覺得竟然有那么一套律法在那里,還是照著律法辦事才好。 秦國變法,那是讀書時候必考的點,她到現在還模模糊糊記得。如今她要在楚國過一輩子,她的兒子們要是沒有任何意外,也會在楚國生活。能做的她會努力去做。 正和左尹說著,寺人貫趨步走進來,“夫人,武夫人請夫人過去,說是有事和夫人商議?!?/br> 陳妤點了點頭,“我知道了?!?/br> 左尹聽到武夫人派人來,連忙從席上起身對她拜下,“臣告退?!?/br> 陳妤讓人給她整理了一下衣著,便起身前往武夫人的宮室。 這段時間事情多,她也只是派家臣前去問候武夫人,親自探望的事,她交給了兩個兒子,這次武夫人指明要見她,多少讓她有些奇怪。 “面上就不用加粉了?!标愭ヒ娭膛畟儗y奩盒都拿了過來,輕聲道了一句。 去見武夫人又不是見楚王和其他的卿大夫。見卿大夫要妝容端莊,免得在人前失禮,但是在武夫人面前,她就沒有必要如此了。 沒有一個婆母喜歡見著媳婦花枝招展的,鄧曼也是一樣。 陳妤收拾妥當后,上了馬車直奔鄧曼宮室。 陳妤到鄧曼宮室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長子竟然躺在婆母懷中睡著了。 “拜見武夫人?!标愭ス蛟谑膛當[好的席子上對鄧曼行禮。 鄧曼見著陳妤來了點點頭,“仲媯來了?!?/br> “這孩子太沉,還是讓人抱去別室休息吧?”陳妤道。 艱長的快,也格外沉重些,鄧曼年紀大了,她還真怕自己兒子把老人給壓壞了。 “不必?!编嚶鼡u搖頭,“老婦自己的孫兒還能抱得住?!彼戳艘谎坳愭?,“何況,老婦能抱艱的時日也越來越短了,等老婦到了黃泉之下,就再也抱不到了?!?/br> “武夫人這是哪里的話?”陳妤不會真的跟著鄧曼一起感嘆人老了快走了云云,真那么說了才是腦子進水。 “夫人康健著呢?!?/br> “老婦身體如何老婦自己知道?!编嚶钦娴挠X得自己已經事事力不從心了,偏偏此事最是無可奈何,哪怕貴為先君夫人,又有甚么資本和大司命來爭? “仲媯,老婦有話問你?!编嚶D過頭看著陳妤。 陳妤在席上聽見鄧曼的話,挺直腰背,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她向來就是表面功夫做得極好,但是私下隨心所欲的一個人。 如今鄧曼這幅架勢,她也將平日的做法拿了出來。 “如今艱和惲已經快要長成了,再大一些,就是要立嫡,你想法如何?”鄧曼看著陳妤低眉順眼的樣子,心中嘆口氣問道。 陳妤一下子哽住,她還以為鄧曼會說一些朝堂上的事,誰知一開口就是立嫡。 她兩個兒子,用楚人的那一套來看都是庶子,雖然都是她這個夫人生的。 立太子一事至關重要,太子不是板磚,說移開就移開,鄧曼這么問,還真的讓她不好回答。 鄧曼坐在那里,等她的答話,陳妤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立嫡一事事關重大,仲媯不敢加以評論?!?/br> “你是兩個公子的生母,又是君夫人,一國之母又何不敢評論的?”鄧曼聽了陳妤的話忍不住蹙眉頭,“何況老婦聽說你在閻氏之事上也甚是做的了主,怎么自己孩子的事就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