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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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 陳妤想哭了。 寺人貫察覺出陳妤的不對勁,他有些疑惑的看著陳妤,“公女怎了,好似沒有多大精神,要不讓疾醫過來看一看?” 公宮之中總有那么幾個醫術比較好的疾醫,若是有疾,還是早些讓疾醫過來診治為好。 傅姆聽了也趕緊回過頭來,“公女?” 這都臨近昏期了,若是真的有不適,是要趕快診治。 陳妤無精打采的搖了搖頭,她正苦惱怎么讓息侯在這幾年離她遠點,才不是身體不好,可這種事情她又怎么好說出口? 說不定傅姆還會當她腦子有毛病,有把丈夫一個勁的往外面推的公女么。 陳妤更加苦惱了,突然小腹有點疼,她伸手揉了一下。 諸侯聯軍在齊侯的號召下集結起來,向鄭國進發,楚軍見到中原諸侯聯軍真的前來救鄭國,也沒有做過多糾纏,悄悄退軍了。 楚國向來被中原視為蠻夷,蠻夷一退兵,自然是皆大歡喜。 在這歡喜的氣氛中,陳妤也被穿上厚重的禮服,臉上覆著重重的□□,去和息侯行昏禮了。 之前的委禽逆女,都是息侯派卿前去完成的,陳妤只有在最后一個環節才見到息侯本人。 昏禮都是在傍晚時分舉行,宮室兩旁的燎火被點起來,照亮了前去宮室的路。 陳妤強忍著小腹的不適,一步一步向宮室走去。 因為身上玄色禮服過于繁重,頭上的玉衡玉珈壓得她險些抬不起頭來,但是她還得挺直背脊,拿出一份君夫人該有的樣子去見息侯。 走到宮室前,她見到一個同樣著玄色袍服,頭戴冠冕的男子站在那里,面帶微笑看著她。男子面貌談不上有多英俊,但算得上端正,唇上蓄有兩條胡須,胡須修剪的很好,不像有些貴族那樣胡子一大把看著讓人頭疼。 這樣的形象在諸侯里不說上等,也算是不錯了。 息侯看著緩緩走來的少女,面上的笑容越發的濃厚,少女面上覆著一層厚厚的□□,遮去了原本的容貌,但他還是能看出這位妻子的容貌是很不錯的。 “吾子?!彼麥\笑著扶著她的手臂,和她一同走到宮室中去。從陳國陪嫁來的和那些其他諸侯國送來的媵妾都垂著頭跟著陳妤身后。 奵身上穿著媵妾的服侍,走在眾多陪嫁媵妾的前頭,她是主母的庶出meimei,血緣和主母最是相近,自然在媵妾中地位超然。 她方才在陳妤身后也瞅見息侯長什么樣了,雖然不是那種鄭國子都的俊美,但也勉強過的去。 她想起君夫人長女所嫁的蔡侯,蔡侯年紀都三十多了,比較起來,還是她比較好運一些。 國君娶夫人,并不是息侯一個人的事,那些卿大夫們也來了, 陳妤今日月事來了,要說巧還真的巧,初潮之后最初幾年,月事基本上不太規律,有時候一個月都不來,有時候一個月來兩次,其中天數也不一定。 她前段時間被熱的過頭,就有些貪涼,吃冰塊也沒有忌口,誰知道這會就真受罪了。 小腹一陣一陣的抽痛,她額頭上險些出一層冷汗將臉上的□□給弄糊了。 她強撐著和息侯一同入座,在眾多卿大夫的面前一同同牢飲酒,她飲酒的時候,手腕都有些抖,差點就將手里的漆卮給掉在席面上。 息侯望見她有些不穩,抬頭對她安撫一笑。 終于將昏禮舉行完畢,息侯將陳妤頭上的紅纓解開,新人被送入宮室中,陳妤在侍女的服侍下洗面拆掉頭上沉重的發飾和假發,她已經快要坐在地上了。 在侍女攙扶下,陳妤走到宮室中,見到息侯已經洗漱完畢,她雙腿頓時一軟。 息侯見到妻子的真實容貌,有一瞬間簡直是欣喜無比,聘妻是看重兩國聯合,可是妻子美貌,他也十分高興,但是息侯很快發現陳妤的不對勁,整個人在那里搖搖欲墜,險些站不住,息侯連忙走過來,“怎么了?” “君、君侯?!标愭ヌ鄣囊粡埿∧樕钒?,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已經起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你這是怎么了?”息侯見到妻子這樣,連忙出聲問道,并將她抱到那邊已經鋪設好的寢席上,息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少女被他抱起來的時候身體是僵硬的。 “我……”陳妤一落在寢席上,立刻就滾開,力圖離息侯遠些。 “怎么了?”息侯還是頭一回遇到巴不得離他遠點的女子,尤其這個女子還是他聘娶回來的君夫人。 “我、我葵水來了?!标愭ヒб麓?,做出一副懊惱的樣子,天知道她發現今日來月事的時候是多開心,但是這疼的她要死要活的,可真的不是她愿意的啊。 息侯坐在那里,手指都快碰上她的額頭了,聽到她這么一句,愣了愣,而席子上的人更是像做錯了什么事一般,縮到寢衣里頭。 他聽到陳妤這話,心頭的一塊石頭放下來,他原本還以為妻子是生了什么急病,原來只是葵水來了,這倒是讓他安心不少,雖然這安心里頭還帶著些許莫名其妙的失望。 “無事,好好休息?!毕⒑钫f道,他摸了摸她的頭發,少女頭發烏鴉鴉的,格外迷人。他忍不住在她散開的發絲上多揉了幾把。 陳妤剛想點頭,結果小腹又一陣抽痛,疼的她幾乎暈過去,以前來的時候也很不舒服,但是都沒有像這樣疼。 息侯見著她臉上沒有半點血色,他對婦人那些事情也不懂,“還是讓疾醫來看看吧?” “看了也沒用?!标愭ゾ徚司?,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熬睢罱袢找絼e處就寢么?” 她強忍住痛,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男子,后來面上又露出些許不安,“我身上不潔?!?/br> 息侯有些好笑,“莫要多想,好好休息?!庇旨恿艘痪?,“我今夜就在這里,莫怕?!?/br> 陳妤方才的楚楚可憐一半是疼出來的,一半是裝出來的,她心里想著的就是息侯快走。從方才到現在,息侯的表現都可圈可點,但是他是個男人,兩個人躺一塊,她不相信息侯會什么都不做。 只能拿月事把他嚇走了,誰知道息侯給她來了這么一句。 陳妤僵在那里,最后很快她也顧不上息侯了,小腹疼的厲害,她小聲抽泣著,息侯還是頭一回安撫女子,在娶妻之前,后寢之中也有妾婦,不過妾婦就算是來侍寢也不能留宿,息侯自然未將那些妾婦放在心上。 他讓侍女拿來另外一張寢衣,在她身邊躺下,因為息侯母親早已經去世,所以明日也不用新婦一早起來去拜見舅姑,他看著她輾轉反側,口中痛吟不斷,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陳妤遠嫁在外,離開了熟悉的親人,這會疼的厲害,又想起自己出嫁這么一路上遇見的事情,她翻了個身,伸手抓住息侯的袖子,“君侯……” “怎么了?”息侯對新娶的嬌妻,耐心是足夠的,尤其正妻不比妾婦,要好好對待,他自然上心。 陳妤疼的有些狠,她想起被蔡侯調戲的那一次,心里悲憤莫名,她被蔡侯調戲,考慮到陳蔡兩國,尤其jiejie還要在蔡國生活下去,她在蔡國只能把這事吞到肚子里頭去,可是這口氣她吞不下,要是息侯因為這件事看不起她,那么息侯她以后也不用和他過日子了。 陳妤咬咬牙,“君侯,我從陳國出嫁之時路過蔡國,蔡侯……”說到這里她突然有些哽咽。 息侯聽到她這么說,心下立刻覺得有些不對,他從寢席上坐起來,“蔡侯怎么了?!?/br> “蔡侯說要以國賓之里招待,誰知我入公宮之后,言語行動之前頗為輕薄?!彼f完就被痛的一頭扎進寢衣里起不來了。 她原本就疼,而且人在異鄉就很脆弱,說起自己被調戲的事情,更是有些想哭。 “……”息侯聽見妻子的話,眉頭緊緊的蹙起來,“蔡侯當真行為無狀?” 他不問還好,一問陳妤就對蔡侯火冒三丈,“何止無狀,蔡侯還問為何當年君父不送我作為姊姊的媵妾到蔡國來?!?/br> 呼的一聲響,息侯將身上蓋著的寢衣掀開,從寢席上起來,他臉上被氣的漲紅。 息侯看見陳妤看著他,低下頭安撫道,“寡人先出去一會,你好好休息?!?/br> 說罷,他從寢席上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陳妤目送他遠去,而后捂住肚子輕吟一聲倒在席上。 息侯走到堂上,原本新婚的喜悅也被怒火給沖的一干二凈,外面服侍的寺人聽見動靜,望見原本應該和夫人濃情蜜意的息侯出現在堂上,個個驚訝不已。 “國君?” “給寡人讓開!”息侯手里拿著青銅劍,快步走上堂,他唰的一下將手中長劍□□。夜色中青銅劍的冷光映照在他的臉上。 調戲一國君夫人,蔡侯這根本就沒將他這個息侯放在眼里,不然何以口出狂言? “蔡獻舞,廝狂徒!”息侯咬牙切齒將蔡侯的名諱連氏帶名說出來。 ** 楚軍在對鄭國的戰事上,幾乎是沒有遇上多少阻力,從兩國邊境一路到鄭伯的老巢櫟城,楚王的突然命令全軍撤退,有些公室便想不明白。 “國君,現如今我軍對上鄭國形勢一邊大好,為何突然撤軍?”中軍大帳之中,有將領問道。 楚王抬眼看了那楚將一眼,面上神情似笑非笑,“形勢大好?那是因為鄭伯和齊侯打的不可開交,若是只是鄭伯,寡人也不會相讓。但齊侯竟然聯合中原諸侯,討伐我軍?!闭f到這里楚王都有些佩服那個齊侯,中原諸侯平日里也是窩里斗的厲害,誰也不讓誰,齊侯竟然能將那些諸侯聯合起來,想來也有幾分本事。 “眼下不宜正面遇上,日后總有機會?!背跽f著手指屈起叩在手下的憑幾上,這會從鄭國這里尋求進入中原的機會不成,可是以后總有機會。中原諸侯也不會次次都像這樣抱成一團來對抗楚國。 “那小白想要成諸侯之伯,寡人可不想讓他得償所愿?!背趵湫Φ?。 ☆、第45章 親近 息侯向陳國聘陳侯的嫡次女之時,從未聽過嫡出公女貌美的傳聞,息侯也只是抱著娶妻于陳,可以加強與陳國的關系罷了,等到在公宮中見上一面,才知道妻子是一個明艷的美人,正高興的時候小妻子便向自己哭訴被蔡侯輕薄一事。 這下心頭上的喜悅如同被潑上冷水似的,一下子就涼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對蔡侯非禮之舉的怒火。 息侯坐在宮室中,其下的是息國的公室和卿大夫們,他臉上陰沉,絲毫沒有半點新婚該有的喜悅。 君夫人成禮之后,要和國君一同在堂上見過卿大夫和公室,眾多息國貴族也見過從陳國來的君夫人,確確實實的是一個美人,按道理來說得了美貌和高貴出身并有的美人的息侯,應當十分高興才是,怎么臉色陰的快滴下水來了。 卿大夫們誰也弄不明白息侯到底是為何事發怒,最近齊侯領導下的諸侯聯軍將楚軍逼退,息國和鄭國相鄰,也沒有了來自楚國的威脅,國內也沒有任何重大事情發生,所以所有人對息侯的脾氣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朝堂之上幾乎鴉雀無聲,春日的暖風已經吹遍了中原大地,暖風襲來夾雜著裊裊花草想起,一陣陣的熏得人昏昏入睡。 “哼!”息侯的視線在下面的那一圈卿大夫面上轉了一圈,冷哼一聲,“寡人欲出兵攻伐蔡國?!?/br> 新婚妻子出嫁路上就被調戲,這事情擱在哪個男子身上,都會勃然大怒,息侯自然是不能例外,尤其蔡侯竟然還在公宮之中問妻子為何不作為蔡夫人的媵妾至蔡,更是讓息侯怒火中燒。 蔡獻舞,廝狂徒,欺人太甚! 息侯此言一出,坐在下首位置的卿大夫們頓時大驚,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國君,我息國和蔡國近年來并無交惡,若是出兵,該用如何理由?”一名卿士出行問道。 “理由?”息侯怒極反笑,“蔡侯羞辱于寡人算不算?” 調戲一國君夫人,等同侮辱國君,他拿這個去攻打蔡侯,難道還不夠? 卿士一聽,面上就有些微妙,“國君與蔡侯這幾年來并無晤面,若是派出行人向蔡國宣告,怕是不行?!?/br> 中原諸侯和楚國那等蠻夷不同,若是要動兵戈戰事,必須師出有名,不然就是不義之舉,若是被其他諸侯追究起來,很是不利。 “甚?”息侯聽到卿士這么說,心中怒火更甚,他手抬起來就要去捶打手下的漆幾,他手高高抬起來,臉上漲紅。 “夫人過蔡之時,蔡侯獻舞不以國賓之禮相待?!毕⒑钌詈粑幌?,勉強將自己的怒火壓制下來,他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夫人被蔡侯調戲,只能換這么一種委婉的說法。 話已經說到這里,卿大夫們沒想到君夫人來歸竟然還有這么一件事情。 “國君,我息國和蔡國相鄰,兩國所持戎車乘數相差無幾,若是真的交戰,是否能夠取勝,還是未知?!绷硗庖幻浯蠓蛘境鰜碚f道。 息國蔡國陳國,都是中原小國,若論戎車乘數基本上都是一樣,息國國內并沒有善于用兵的良將,若是真的打起來,是勝是負,當真不知道。 息侯原本還氣勢洶洶的要找蔡侯算賬,結果這位卿大夫一說這話,原先找蔡侯算賬的憤怒也慢慢平定下來,息國雖然說是周文王后嗣封國,但是在戎事上卻并不擅長,在上一代息侯的時候,息國曾經與鄭國一戰,結果息國大敗,魯國人還嘲笑息國不自量力。 有鄭國這么一個例子在前,息侯對戰勝蔡國,也沒有多大的把握,畢竟當年鄭國和息國國力相當都是如此,對上同樣國力的蔡國,也一樣不能保證戰勝。他找蔡侯算賬,若是還被蔡侯打敗,恐怕他就沒有顏面去見嬌妻了。 “可是寡人心中憤懣難當,諸位可有良策?”息侯沉聲問道,竟然說攻伐蔡國不一定會取勝,那么其他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