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瑩然興致勃勃地說了起來，“我和冠玉住的莊子引得有溫泉水，你若是難受了，用帕子沾一點溫泉水覆在手背上，便會覺得身上爽快了不少，再過段時間，我做些冰片水出來，你就不會覺得難過了?！?/br>
    聽風卻說道：“我在莊子上慢慢養著，春日總是會過去的。少夫人不必為我的病癥憂心?！迸邮怯袗勖乐牡?，聽風想著春日里的時候都躲在這莊子里，不想見到旁人。

    杜瑩然總覺得聽風花粉癥來得蹊蹺，說道：“我總覺得你今年的花粉癥來得蹊蹺，原不該如此嚴重的。莊子上，都是冠玉和我的人，總是能夠更用心的?！憋嬍称鹁由弦灰蛔⒁?，杜瑩然覺得自個兒總是能夠找出來讓聽風發病的緣由。

    聽風淺笑著說道：“許是今年春日里格外暖了，才至此的。加上為老夫人的事情又是憂心，剛出冬的時候更是病了一場，許是那個時候邪氣入侵，才會這一次來勢洶洶?！?/br>
    聽風的話也有道理，不過杜瑩然也是個固執的人，一心只覺得聽風換上一個地方，自己讓可靠的丫鬟給她備下物件才會放心。要知道自己可是個大夫，就算是真的如同聽風說的，這一次的花粉癥是個意外，她也能夠更早地幫聽風調養好身體。這樣想著，杜瑩然就依然是勸說著聽風。

    聽風看似柔弱，骨子里是個倔強的，怎么都不肯松口。

    杜瑩然一嘆氣，瞅著聽風，說道：“你當真不肯過去？”

    聽風搖了搖頭。

    “就算是不為了我，也總該為了老夫人的?！?/br>
    “老夫人怎么了？”聽到了關乎老夫人，聽風的語氣就加快了。聽風仔細打量杜瑩然的神情，見著她語氣慎重，不由得咬著下嘴唇，心中也有了不好的揣測。

    杜瑩然示意讓劍蘭開門，自己則是拉著聽風的手，往院子中間走去。若是以往，就算是李佳佳聽風也不會讓她近了身，只是此時一心記掛著老夫人，看著杜瑩然的側臉，腳下跟著杜瑩然步伐，就到了院子的正中。

    聽風也知道，若是想要說些私密的話，在開闊的地方是最好的，聽風只聽著自己的語氣干澀，“老夫人怎么了？”

    “老夫人就在莊子上?！倍努撊徽f道，“除了因為泡溫泉對老夫人的身子有好處，更是因為我和冠玉不放心把老夫人留在府中?！?/br>
    ☆、第110章 過敏（二）

    為什么不放心？老夫人一定是出事了！聽風頓時眼眶里就盛滿了淚水，院中的清風一吹，在眼眶之中打轉的淚珠子就滾落了，“少夫人，老夫人怎么了？”聽風的聲音也是顫顫巍巍，就似那跳動的燭火，被狂風吹得火苗微弱，似乎下一刻便會泯滅。

    杜瑩然說道：“你來這莊子了沒有多久，柳家表妹就發現了老夫人似乎有好轉，有時候會有囈語和身上微動?！?/br>
    這聽上去是好消息，聽風的心跳卻越發快了起來，如果是好消息，少夫人也不用特地提起，聽風聽著杜瑩然說了老爺因為日夜守在老夫人的身邊，身上有些受不住了，之后就是孟舒志守在老夫人的身邊，聽風知道杜瑩然說這些不是無的放矢，雖然焦急老夫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卻也不敢打斷杜瑩然的話。杜瑩然說到了新婚那一夜，“我瞧見了指縫里有血點，應當是用針扎出來的痕跡?！?/br>
    聽風雙手捂著臉，淚水紛紛落下，滴落到了地上，潤濕了圓點大小的地面。十指連心啊，聽風想到了老夫人對自己的好，想到了之前老夫人受到這樣的罪，就覺得心中格外難受，像是喘不過氣來一樣。

    杜瑩然見著聽風捂住了胸口，臉色更是難看，連忙扶住了聽風，替聽風撫順氣息，溫言道：“別急，都過去了?！?/br>
    這就是杜瑩然一開始不想告訴聽風的緣故了，從武氏的口中知道老夫人待聽風是恩重如山，而聽風也是個知恩圖報的性子，一顆心都撲在老夫人的身上。聽風是這樣的性子，知道了老夫人的病癥，恐怕心里自責的厲害。

    果然，杜瑩然就聽著聽風說道，“若是我一直守在老夫人的身邊就好了?！甭狅L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生病了，總不好繼續伺候老夫人的。這件事情同你有什么干系?！倍努撊蝗崧曊f道，“老夫人為人和善，誰也不曾料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br>
    聽風扶著杜瑩然的手臂，無聲地哭了一陣，她抵著頭不肯讓杜瑩然看到她的狼狽，唯有聳動的肩膀顯露出她哭得好不傷心。杜瑩然又柔聲安慰了聽風幾句。

    聽風漸漸止住了淚水，她抬起眼，今日里是第一次直視杜瑩然，“少夫人，這樁事情出了您知道，還有誰知道？”

    杜瑩然看了一眼劍蘭，說道：“冠玉，還有我身邊這個丫鬟了?！币驗閾膭μm不用心，杜瑩然就把這件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劍蘭。

    “芳菲就不曾發現？”聽風說出了這句話之后，不等著杜瑩然回答就搖搖頭，“芳菲的夫家出了事，雖然我走之前特地叮囑了她，不過恐怕她還是沒有用足了心思?！甭狅L面上露出了自嘲的表情，“若是芳菲發現了，也不會有這樁事了，平白讓老夫人遭了那么久的罪?！?/br>
    滿府上下都不曾有人發現，最后還是剛入門的少奶奶發現的，聽風此時是萬分慶幸少夫人的心細如發，以及少夫人的父親是行醫的。聽風對著杜瑩然說道：“少夫人，我同你回去?！敝懒死戏蛉说纳砩喜缓?，芳菲更是不曾用心照料老夫人，聽風的一顆心都撲在了老夫人的身上，說出了這句話之后，聽風覺得渾身松快了不少，說道：“我當真不會過了病氣給老夫人？畢竟李嬤嬤替我請的大夫說，若是體弱的，會有可能感染的?！?/br>
    杜瑩然說道：“就是花粉癥，無非是嚴重了一些，不會傳染的?！倍努撊豢粗狅L慎重的表情，微微一笑，手指撩起了聽風的耳畔碎發，“我同你保證?！?/br>
    聽風得到了杜瑩然的保證松了一口氣，想了想接著說道：“若是這花粉癥治不好，少夫人不如帶著老夫人多留一陣子?！甭狅L說出這話覺得有些不合適，但是仍是硬著頭皮說道：“不知道府里是誰下的手，別院之中人手雖然少些，但是也清凈一些，我也好伺候老夫人。若是老夫人回府了，我的病又沒有好，是不好近身伺候的?！甭狅L的聲音很小，若是讓少夫人在別院多待一陣，其實不是讓新婚夫婦兩人不居在一處？等到消了假，少爺是要回翰林院的，這里距離翰林院太遠，少爺勢必要回府居住的。想到了這里，聽風越發覺得不好意思，趕緊繼續說道：“若是真的花粉癥，等到入了夏就好了，少夫人不會在別院太久的?！?/br>
    杜瑩然聽明白了聽風的暗語，笑了起來。如同春風吹入了那水眸，吹皺了一江秋水，唇邊的兩粒梨渦越發顯露了起來，“恩，我知道的。老夫人身邊有了你，冠玉才會放心地銷假不是嗎？”

    這一抹如同春風般的淺笑讓聽風整個人安定了下來，“我現在回房收拾東西?！?/br>
    “不急?！倍努撊徽f道，“中午的時候，我還想吃一頓飯?！?/br>
    聽風原本覺得只是今年的花粉癥格外重了些，知道了老夫人身上的意外，就覺得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若是太多的意外湊在一塊兒，便不是單單巧合兩字可以解釋的，聽風就說道：“方子在佳佳的手里，不過我記得方子的內容，每次都是我自己抓藥，自己熬制的。她每隔一段時間回去京都給我抓藥，小廚房里還有一些藥材。每次用藥引子和藥材燉在一塊兒的?！?/br>
    杜瑩然說道：“便去看看吧?！?/br>
    杜瑩然拿出了藥材，龍膽草、連翹、赤芍、白附子……聽著聽風說起這些藥材的用量，也是清熱涼血、祛瘀止痛的功效，杜瑩然對著聽風說道，“你說還有藥引子?！?/br>
    “對?！甭狅L拿出了一個紗布包，“就是這個了?！?/br>
    杜瑩然拿出了手絹，每樣藥材撿了一些放在手絹當中，最后攏好之后，站起了身子，“你把藥引子也帶上?！?/br>
    “恩?！甭狅L點點頭，同樣去了手帕包住了藥引子，揣到了懷中。

    “少夫人，少爺過來了?！倍努撊宦牭搅藙μm的聲音，笑著對聽風說道：“我們走吧?！?/br>
    孟舒志的身后跟著李佳佳，杜瑩然從小廚房走了出去的時候，就聽到李佳佳說道：“少夫人，不如中午吃過了飯再走吧?！彼恼Z氣拉長了語調，聽上去似乎有些不太情愿的模樣。

    “正好到了晌午，不如就叨擾了這一頓，等到吃過了再走?！泵鲜嬷鹃_口對著杜瑩然說道。

    杜瑩然點點頭，“恩，就勞煩佳佳姑娘了?！?/br>
    李佳佳的心情很是復雜，她是希望孟舒志能夠留下的，但是平白多了個杜瑩然算是什么呢。剛剛是閨女佳佳迫切求著少爺留下，此時聽著少爺當真要留下的時候，李婆子連忙說道：“佳佳，等會去廚房里幫忙?！崩钇抛訉χ鴥扇斯彻?，“原先是沒有備下那么多的吃食，等會我讓佳佳去跟村里人換一些，再去割點rou。就是……就是少爺和少奶奶需要等一點時間?！?/br>
    李佳佳聽到母親的話，幾乎要蹦了起來，連忙說道：“少爺，我動作很快的，耽誤不了多少功夫?！?/br>
    李婆子內心里是希望一行人早早離開的，女兒這樣說了，也只好說道：“就是耽擱不會功夫，不會太久的?！?/br>
    杜瑩然含笑點頭，“恩，不如我和冠玉在附近看一看，早晨起得遲，不礙事的?！?/br>
    聽著杜瑩然的話，李佳佳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反而是看著孟舒志，直到孟舒志說道：“勞煩了?！辈判α似饋?，“不麻煩不麻煩，我這就去的?！?/br>
    李佳佳雖然身材略魁梧，動作卻是很快的，一溜煙就跑了。李婆子也是告退，要去小廚房里忙碌起來。

    等到李婆子也離開了之后，杜瑩然對聽風說道：“你就在院子里待著，晚些時候一塊兒吃飯?！?/br>
    聽風點頭。

    杜瑩然扯了扯孟舒志的衣袖，“我們走吧?！?/br>
    兩人出了外院，劍蘭和綠瀾兩人淵源跟在孟舒志和杜瑩然的身后，杜瑩然便說了如何勸動了聽風的，小聲說道：“祖母的事情，我都告訴她了?！?/br>
    “聽風的性子最為沉穩，若是回到了別院之中，就算是沒有人同她說，她早晚也會發現端倪的?！泵鲜嬷菊f道，“我剛剛瞧著聽風的臉，似是十分嚴重?！?/br>
    “就是花粉癥?！倍努撊徽f道，“看著是嚴重了，卻不會過給她人，就是自個兒覺得瘙癢難耐，覺得難熬罷了?！?/br>
    “可能夠治？”

    “不好說?！倍努撊徽f道，“除了不會傳染這一點不對之外，我瞧著先前開得藥方也是高明。我一時半會還摸不清為什么她面上身上是這般嚴重?！?/br>
    孟舒志的聲音溫柔，“到時候在莊子慢慢瞧就是了?！?/br>
    ☆、第111章 過敏（三）

    兩人在田間走動，此處風景和溫泉莊子不同而又相似，田間都是綠色麥浪被風吹得沙沙作響，仿佛是春天透過植被淺唱低吟。

    杜瑩然說過了聽風的狀況，就輪著孟舒志說起從李佳佳那里打探出來的狀況，李佳佳是李婆子和李大郎的晚年得女，兩人只有這一女，自然是十分寵愛，先前也并不拘著李佳佳，李佳佳在別院之中幾乎不做什么活計，若是待在院子里膩味了，便會自個兒在外走動，進京都采買東西，這莊子上的用度，大都是李佳佳在京都里采買的。李佳佳說起了聽風的面上雖然嚴重，但是聽風溫柔，她喜歡這位聽風jiejie，所以同聽風親近，聽風的藥也是她在京都里頭的鋪子里抓得。

    “她可說了哪家的鋪子？”杜瑩然說道。

    “這便是我要說的了?！泵鲜嬷菊f道，“一開始的時候她說不記得藥鋪的名字，我又多問了幾句，她說了大夫吩咐她去京都里的幾家藥鋪里去采買藥物，等到到了東門口，她一路上張望已經把那帶著藥鋪名字的紙張弄丟了，正好路過了一家藥鋪，覺得都差不多，便入了這家藥鋪里抓藥?！?/br>
    大夫要開出來的方子，想要發揮出全部的功效，需要的便是炮制到位的藥材煎熬，杜瑩然揣摩孟舒志話語里的意思，李佳佳支支吾吾，莫不是因為買了小門鋪里的藥，甚至里面有假藥？

    “剛剛在小廚房里抓了些藥?！倍努撊徽f道，“我回去之后仔細辨一辨。若是拿不準的，我爹爹總是能夠看得準的?！?/br>
    兩人并沒有走太遠，說話間的功夫，已經返回到了院門的不遠處，右手側邊有三位頑童在玩耍，他和孟舒志在離開院子不遠的時候，也曾見到這幾位小童。

    杜瑩然就往孩童的方向走了過去，從懷里數出了三串絡子。

    三個小童原本就主意到了穿著富貴的兩人，見著杜瑩然同孟舒志兩人向著他們走過來，都仰著頭，看到了杜瑩然手中的三串錢絡子，眼睛一亮。那絡子上系著五六枚銅錢，紅色的絡子牢牢固定這幾枚銅錢?？瓷先ズ每从腥び钟绣X。

    杜瑩然把三枚錢絡子放在了手心之中，攤開手掌，笑瞇瞇地問道：“jiejie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回答了jiejie，jiejie把絡子送給你們好不好？”

    其中一個扎著沖天辮的女童開口說話，“好啊?！?/br>
    杜瑩然就笑著問道：“你們可認識這宅子里面的李佳佳？”

    見著三人都是點頭，那站在最前方的女童更是脆生生說道：“這就是我家，李jiejie是我家鄰居?！?/br>
    杜瑩然接著問道：“我瞧著李家jiejie穿得比之前要富貴了，你可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左側一個身后背著草帽的男童撓了撓頭，“有穿得富貴嗎？我總覺得她現在穿得衣服怪怪的?！?/br>
    “不過是比之前要好，我娘說，那就叫做綾羅綢緞，讓我好好念書，到時候也有綢緞穿，說料子可舒服了嘞?！绷硪粋€男童口中銜著一片草葉，因為含著草葉，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冷不丁那最前方的女童歪了歪頭，“你怎么知道李家jiejie穿得好了些，以前我沒見過你，還有這位先生?！?/br>
    “因為以前在別的地方遇到的啊?！倍努撊坏难垌鴱澚似饋?，這女童說話有條有理，是個很有主意的，雖然穿得是粗布衣裳，頭發緊緊扎成兩個小髻，紅色的發帶隨著她頭的扭動而隨風飄揚。聰明懂事加上看上去又是玉潤可愛，杜瑩然自然喜歡。

    女童似懂非懂點點頭，“哦，我記得上個月十五的時候，李家jiejie就買回來了好多的衣裳，那時候每天都是不同的衣裳呢?！?/br>
    上個月十五，那時候聽風還沒有過來這莊子，杜瑩然的心中一動，“但是我今天瞧著，衣服更像是另一位客居在這里的姑娘的衣裳?！?/br>
    “什么叫做客居？”女童的目光微微有些迷茫。

    杜瑩然一哽，其中那個含著草葉的男童，就嚷嚷著扯出了口里的草葉，說道：“客居就是暫時居住的意思，就是那個臉上紅紅的，你說很嚇人的那個jiejie?！?/br>
    女童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意思?！蓖崃送犷^，對著杜瑩然說道：“有那個jiejie之后，她才買的那些衣服就不穿了，我聽她說過什么，料子不好。不過我覺得花花綠綠的，比現在的淡淡的顏色要好看?！?/br>
    “你笨?！蹦莻€手里抓著一根草葉的男童說著，“肯定是綾羅綢緞舒服?！?/br>
    李佳佳先前買衣服的那些錢，是從哪里來的，是李婆子給的嗎？杜瑩然笑著說道：“我知道李家姑娘現在的衣服穿的是現在居住在院子中的姑娘給的，那之前的衣服，是不是李姑娘的娘親給她買的?！?/br>
    “才不會！”帶著草帽的男童急急忙忙說道：“李婆婆的性子是最小氣不過的了，不可能給她錢買那么多的衣服?！?/br>
    “對對！”女童點點頭，“我也記得，那時候李jiejie買了那么多衣裳，李婆婆還要把衣服退掉呢?！?/br>
    杜瑩然已經得到了想要知道的訊息，笑瞇瞇把手中的錢串分給三人，“你們拿去玩吧?！?/br>
    三人是想要錢串的，不過真的看到杜瑩然手心攤在他們三人的面前，素凈的手心里是三枚紅色的絡子，就不知不覺生了怯。

    杜瑩然就把三枚絡子放入到了幾個孩童的手心里，“我還想問問，那衣服最后退掉了沒有？”

    孩童的手里拿著絡子，透過銅錢眼來看周遭的環境，那小丫頭笑著說道：“貨已售出，概不退還。我記得那天聽到李婆婆是這樣氣呼呼說著的?！?/br>
    “就是李婆婆實在是太小氣了，李jiejie不喜歡穿著衣裳，每次都會翻來覆去同李jiejie嘮嘮叨叨，說浪費錢?！?/br>
    杜瑩然笑著說道：“哦，李家姑娘可不是這樣的性子，任由李嬤嬤說的?！?/br>
    “對呀對呀?！毙⊙绢^笑著說道：“我聽到李jiejie喊著說到，反正這錢就當做是天上掉下來的，輕輕松松一點兒也不費勁兒就拿到了?！?/br>
    杜瑩然原本只是順口一問，沒有想到還能夠得到這樣的訊息，此時聽著院門推開的聲音，正是那李佳佳站在門口，杜瑩然就說道：“我去吃飯了，你們慢慢玩?！?/br>
    杜瑩然先前同女童說話的時候一直是彎著腰的，此時孟舒志伸手讓杜瑩然支起了身子。

    孟舒志見著杜瑩然彎著腰和那女童說話，眉目流轉是溫和笑意，那女童的紅色發帶隨風飄蕩，是一副極美的畫面，若是他同杜瑩然也生一個女兒，女孩兒生得如同妻子一般粉雕玉琢，笑起來絢爛得耀眼。孟舒志這樣想著，心里頭就覺得一熱，為了那孩子，晚上的時候，他也要多努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