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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 她趕緊不敢看,不敢看了。 …… 正如托尼所想,麥考夫一切行為都有他的目的。 但在“二次刪除感情區且沒有恢復”上,他確實沒欺騙黛西。 即便如此,仍有什么壓在他胸口,讓他有一種喘不上氣的窒息感。 握著雨傘手柄的雙手緊了緊,麥考夫面色陰沉地坐在奔馳車里。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打在車窗上,這讓他想起,第一次見到黛西時,就是在這樣冷颼颼的雨夜里。 司機猛地一剎車,帶著他往前傾倒,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響震得人耳膜生疼。 “先生,前面躺著一個人?!彼緳C跟隨了麥考夫很多年,怎么說也見慣大場面了,可此時聲音仍不自覺地顫栗著,“我不知道她是否活著……” 說著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去。 漆黑的雨夜中撐起兩把黑色的雨傘,麥考夫也跟著走了過去。 看上去剛成年的年紀,浸泡在積水里白皙嬌弱的身體,有幾道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些地方更是深可見骨,堪堪和致命處擦過。不是這女孩有非凡的近身格斗技巧,就是傷害者故意為之,他更傾向于后者。 除此之外,沒有更多有用的線索。 麥考夫蹲下來細細觀察一遍后,讓司機先將這女孩送去醫院。 沒想到對方卻一把抓住他的手,速度極快,讓他根本沒有躲開的機會。 聲音已經無法發出,所有的力氣都在手指上。 她竭盡全力,在他掌心寫下:“Mor.” 追殺她的人,是莫里亞蒂? 麥考夫久違地,皺起了眉。 …… 這邊麥考夫陷入回憶,黛西同樣不怎么好過。 因為見完他的當天晚上,她就做夢了。 夢里她被一個cao著英倫腔的男人壓著,光是聽見那性感的腔調感覺就噗噗噗地涌了上來。她被翻來覆去弄了個遍,一邊暗罵這也太真實了,一邊去看男人的臉。 和幾個小時前見到的大英政府有著相似的輪廓,五官也能重合幾分,不過面孔更冷峻深刻,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渾身散發著冷冽的禁欲氣質,可身體的動作卻比冰冷的氣場要誠實的多。 潮紅漫上臉頰,黛西咬著唇,甜膩的嬌喘聲連同舌尖一起,被她抵在上顎處。 他不是麥考夫·福爾摩斯。 他是誰? …… 時光倒轉幾年前,貝克街221B。 頭發蜷曲、臉型略長的男人正埋頭于舊書堆中,警察局送來的案卷幾乎堆滿整張桌子——這些都是倫敦警察們覺得太難而不得不放棄希望的案子,可看在夏洛克眼里——簡單,不屑,不值一提,他甚至只看一眼,便從再明顯不過的證據中找出兇手的端倪。 他是比最精密的儀器還要完美無瑕的存在。 和主動刪除“感情區域”的麥考夫不一樣,從沒有任何感情能在夏洛克的思維宮殿中占領一席之地。 因此,每個齒輪都能夠以最快的速度進行運轉,而不會因為感情病毒的腐蝕而銹跡斑斑。 直到——他夢里多出了個女人,還不是他鐘愛的靈異事件里出現的那種女人。 如果非要描述這個夢境,他必須得斟酌一下措辭了。 因為一個人赤身**地出現在夢里,算不得什么稀奇;但倆個人一起什么都沒穿,這就有點無法描述了。 那是一種比可/卡/因更讓人上癮的感覺。 夏洛克清醒后的第一件事,破天荒地揉了揉眉心。夢里他掐著女人的細腰,嬌軟的悶哼聲甚至仍在耳邊回蕩,他搜了一圈記憶宮殿,竟然沒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循著女人的長相和聲音,也沒能找到相關信息。 ——有意思。 他將這夢境列入難解之謎,為解夢熱烈地投入旺盛的精力。 換來的結果,竟然是他再次入夢時更加投入了。 這樣的折騰持續了幾天后,大偵探夏洛克竟仍一無所獲。他極其罕見地煩躁起來。 托春·夢的福,他現在閉上眼睛都是那美麗動人的面容和雪白美好的身體。對于強調理性、毫無感情、永遠冷靜沉著的頭腦來說,這可不是什么好的信號。 一連幾天被夢境打擾,且情緒在他掏出手/槍,砰砰砰將墻壁打穿了幾十個孔仍無法緩解后,夏洛克面無表情地架起小提琴,假裝沉醉其中,忘我地演奏起來。 仿佛音樂才能讓他理清思緒。 盡管夏洛克說過他是二流的小提琴演奏者,顯然在這點上,他謙虛了。 房東哈德森太太一聽見這激昂頓挫的樂聲,就知道今天的夏洛克心情不太舒爽。當然,他沒有哪天心情是正常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一周嗑藥一周不嗑藥中交替度過,并在藥物引起的瞌睡和案件帶來的激動雀躍中反復橫跳。 有時哈德森太太總擔心推開房間的門,就看見夏洛克躺在沙發上死去,說不定地毯上還會惡作劇般地插著把匕首。 這種擔心在他的助手華生因私人原因短暫地離開倫敦時達到巔峰。 幸好今天,他們的小公寓搬來了一位新的室友。 哈德森太太輕敲房門,小提琴崩騰不息的旋律終于停了下來。 門外傳來小老太太輕聲軟語:“夏洛克?麥考夫拜托你照顧的女孩來了,天哪,她長得真漂亮!你一定會驚嘆的,她像極了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