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高坤想了兩秒才想起這人名是誰,李熒藍這么多年竟然還能記著? “我沒有……”連臉是啥模樣都忘了。 “那你記得誰?這幾年一個都沒放心上?”李熒藍不依不饒,鼻子都蹭到了高坤的臉上。 高坤怕他摔下床,沒敢挪腿,只環著李熒藍的腰,看著他越壓越緊,殷紅的唇就在眼前一張一合,還能聞到淡淡的酒味散開。 高坤有點意亂情迷,不由朝著那唇微微抬頭,李熒藍卻狡黠地往后退去,手則不老實地撫著高坤的后頸。 高坤咬了咬牙,道:“我記得你,只記得你……” 李熒藍動作一頓,轉過眼來,故作訝然:“你這是記性好呢?還是抱著別的心思?明明那時候不要我……” “我沒不要你……”高坤低聲辯駁,他好像有點不好意思,眼睛也垂了下去,“你太小了……我也還小……” 他自己當時也只是個孩子,就算有些異樣的情愫,但又能如何的,且不說兩人背景的天差地別,就算敞開心扉,這樣的感情根本經不起歲月的沖擊。如果可以,高坤也想等李熒藍慢慢長大,和他一起經歷許許多多,然后等到春暖花開再回頭看相伴的日子,有苦有甜都是美好,但是他沒有這個資本,也付不出這樣的代價。 “所以你還是動了歪念頭了是不是?”李熒藍笑著問,鼻息擦著高坤的耳垂。 高坤側過頭,看著李熒藍的眼睛:“也許有吧,但是我以前沒有想透……” 而這些種種種種,都是高坤在這八年中無數個寂夜里慢慢回味過來的,那個讓他擔心讓他牽掛,讓他心心念念的孩子,那些保護,那些照顧,那些見了面就想把所有好東西都捧到他面前的心情,其實就是喜歡,就是愛…… 李熒藍手上力道一松,慢慢靠近了對方的懷里。 高坤說得這些,他能明白,年少的情竇初開是那么美妙,但是里頭又包含了多少沖動,多少時光賦予的遐想,那么夢幻,那么甜蜜,卻也是脆弱的,易碎的,時過便境遷的。 表舅說那不是愛情。的確,如果這一切發生在旁人身上,有人告訴你,一個十二三歲幾乎還是孩童時代愛上的人,你會一直對他癡心不變,然后直到永遠。 誰信呢? 誰都不會信。 在最痛苦的日子里,李熒藍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醫生告訴他,如果李熒藍要恢復,他必須正視那段創傷,然后戰勝它,再遺忘它。 李熒藍曾經也努力地嘗試過,但是后來他發現,他是做不到的。那段記憶是他的噩夢來源,它是黑暗的,讓他充滿恐懼的,可是里面又有溫暖的,讓他完全無法割舍的,如果要戰勝,好的壞的都將成為過去,李熒藍怎會舍得,他放不下,也不可能將他遺忘。 結果醫生察覺了,察覺到了他的情感,他和卓耀說得一樣,這是李熒藍的一種感情寄托,也可以說是他的錯覺,當年的李熒藍年齡和思維都不成熟,他把這些年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那個人的身上,然后又因為那件事的發生,被如烙印一樣深刻地刻在了他的心里,繼而將之無限擴大,而將他從危難中拯救的人,也被演變成了李熒藍生命中光芒一樣的存在,可是其實這道光芒未必是那個人本身散發的,絕大部分反而是李熒藍通過時間幻想出來的,他在乎得只是他自己記憶中創造出來的那個人而已。 李熒藍當時用對卓耀一樣的言辭激烈地反駁了,他說他們都錯了,他李熒藍心里從來就只有一個高坤,他不是自己幻想的,也不是自己創造的,高坤就是高坤,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變過。 可是此刻,李熒藍卻又猛然意識到,也許那些人也沒有說錯,也許曾經他和高坤的相識不過就是年少輕狂的一場青澀的萌芽,并沒有那么特別,那么深刻,可是卻因為時光,因為各自心里的念念不忘,催化、疊加,最后沉淀發酵至如今的刻骨銘心。 那是愛,卻不是依托在十二三歲的李熒藍和十五六歲的高坤身上,是這八年間的每一個日日夜夜,每一次的腦中回憶,每一分的心頭流轉。 它隨著時間一道前行,才能讓彼此再遇時,你依舊是那個讓我魂牽夢縈的你…… ☆、 第73章 相伴(五) 第七十三章 本來就顧忌著李熒藍要走,所以高坤在這所謂的“假期”最后兩天才沒敢徹底的放開“享受”,而在最后一天,兩人說著說著醉酒的李熒藍便栽倒在高坤懷里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也許是因為有了酒精的助眠,又或者是心理生理上的放松舒適,李熒藍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幾乎沒有做什么夢,再睜眼時已是第二日天明。 哪怕再不舍得再不愿意,他還是在高坤的嘮嘮叨叨中坐上了早班的飛機飛回了位于l城的《仙宮》的劇組。 當時李熒藍是以家里有事為緣由請的假,導演當然沒有不肯的道理,李熒藍也知道自己這是不太敬業的表現,所以回到劇組后竟然比較鄭重地向被耽誤進程的一些相關人員道歉,誠惶誠恐者有之,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者有之,覺得這少爺不似想象中嬌生慣養者也有之,當然這些就不由李熒藍去一個個在意了。 不過其中被他此舉影響最大的要數兩個人,一個是扮演公主的女主角蔣一璇,一個是扮演宰相之子的男二胡陽,李熒藍耽誤就是他們一共三場的逃跑追逐戲,李熒藍在戲中的少年將軍負責保護公主,男二則是本劇最大的反派,也是追殺他們的主力干將,所以李熒藍不在,他們戲自然也被相應的延后,而且又是夜戲,于是這兩位也收到了李熒藍的一句“抱歉”。 蔣一璇是毫不在意的,還頻頻強調本來就是自己沒有學會騎馬耽誤了他的進度,現在反而要感謝他多給自己一些時間訓練,相較于這過分嘴甜的姑娘,胡陽就顯得有些不那么好辦了,他也沒當眾就給李熒藍下不來臺,但是有些話從他嘴里那么一說,聽來就是有點變味,但是李熒藍一如前幾次一般似乎根本不介意胡陽的態度,不對,應該說,這個人從頭到尾在他眼里就像是透明的一樣,對待針對你冒犯你的人,最好的辦法不是和他爭辯對著干,而是徹底地漠視,無論不爽還是生氣,都懶得提起興趣,想想也是有點悲哀的事,顯然李熒藍是執行此類法子的個中翹楚,也常常因此更把那胡陽氣得半死。 當天晚上就直接開工,先是李熒藍自己的戲,除了一些馬匹的角度需要修整,所以來了兩三遍外,李熒藍無論是臺詞還是騎馬的形體方面都讓導演萬分滿意,幾乎就是一遍過,要換之前誰用這樣過分殷勤地溢美之詞來捧一個第一部戲的新人的話,應該挺讓人認為做作和夸張的,但是自從看了李熒藍的現場表演后,在場的人又慢慢覺得其實仔細想來這些話……也不算太過分,也許過一陣這位少爺再稍加磨練,還真能當得起那些天花亂墜的修飾詞也說不定。 到輪到另兩位拍攝的時候,李熒藍沒有進車里躲著,夜里風涼,他卻、只找了一處避風口坐著低頭看下場戲的劇本,萬河坐在一邊,小沙站在李熒藍身后給他捧著熱茶,周圍自動辟出一片寧靜的氛圍。 忽然不遠處傳來輕輕地腳步聲,接著一點點由遠及近,最后停在了李熒藍的面前。李熒藍沒有動,而身邊的萬河和背后的小沙也都沒有阻止,然后對方低喚了一聲:“熒藍……” 李熒藍頓了下,慢慢抬起頭來,看著站在近前那穿著一聲騎兵戲服的朱至誠。 朱至誠以為李熒藍是沒有看見自己才會如此冷淡,結果李熒藍對視過來的目光分毫不動,沒有驚訝,沒有意外,就好像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又或者他根本不關心這些事情。 朱至誠寧愿自欺欺人是前一個原因,也不想考慮后者的可能性。 他擠出一絲笑道:“教表演的丁老師說這兒正好有個角色介紹給我,沒幾句臺詞,不過我覺得挺好的,也算是個鍛煉,所以就來了……” 的確沒幾句臺詞,大概說完三句就被宰相公子身邊的人給砍死了。朱至誠也算是這一屆表演系中的佼佼者,挑大梁的角色自有金主要捧的來,怎么也輪不到他,但是有臺詞的一些朋友a,親戚b這樣的就他的門路拿到還應該不是問題,相較于他之前參與的一些戲,這個顯然有點過于可憐了,而且他一邊給李熒藍解釋一邊觀察著他的表情的模樣也顯得十分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卑微。 可是,盡管如此,李熒藍的態度卻并沒有因為他的低姿態而產生什么變化,他還是靜靜地望過來,朱至誠話落也沒有接口的打算,由著那讓人心冷的沉默繼續蔓延。 朱至誠只得又尷尬地找了兩個臺階下,許是李熒藍的冷淡讓他有點著急了,他也顧不得一旁的助理,索性直截了當地說:“我們也是有幾天沒見了,我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接,我覺得我們之間大概有點誤會,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 李熒藍聽見這句話卻忽然站了起來,在朱至誠期盼目光的里,李他的回答是:“你覺得呢?”然后越過對方走了開去。 一邊的小沙趕忙追上。 稍后起身的萬河則看著朱至誠一副受了打擊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能猜到,這位朱同學的心思從萬河接受李熒藍開始就看出來了,不過當時他沒有阻止,一來他覺得李熒藍需要一點社交活動,他自己也可以掌控住輕重,二來,朱至誠這人不壞,對李熒藍也足夠掏心掏肺,但就是有著少年人的通病,過分的自以為是,所以這結果也不算意外,不過比萬河預料的還是早了點,畢竟之前的友誼維系的還算堅固。 可是……怪只怪路人甲想和主角談戀愛,可是偏偏劇本里沒有寫他的戲。 萬河在朱至誠央求又可憐的視線里,掃了眼他身上的戲份,無奈地也走了。 而那邊李熒藍站在導演身后看著鏡頭里對著戲的兩人,胡陽雖然也能騎馬,但是他的水平勉強也只可以說“能騎得上去”,和一邊好容易學了個毛皮的蔣一璇是半斤八兩,那兩人的戲對起來頗有些慘不忍睹,導演卡了幾次后,還是沒辦法昧著良心同意這樣的東西,只能讓兩位各自休息一下,先拍群演的場景。 李熒藍看見二三十個身穿騎兵服的在其內穿梭打斗,刀光劍影,塵土飛揚,隨著手起刀落,不停有人從馬上翻落,哪怕演技一般,但肢體動作上也自有辛苦,從moniter里看出去還真有些氣勢,而這些人里其中就有朱至誠在。 導演不時側頭和李熒藍說上兩句,李熒藍剛把目光落到那個沖在最前面的熟悉身影上時,一邊就響起一個有些緊張的問詢。 “嗯,請問藍少……” 李熒藍回過頭去,就看見蔣一璇站在面前,她手里拿著劇本。 李熒藍露出疑問的表情。 蔣一璇猶豫了下道:“不知道你能不能陪我對一下戲?” 她現在在演的是和胡陽的對手戲,按理說要對戲也該找他,不過一邊導演聽著這話也像終于找到靈丹妙藥一樣半真半假地訓起了蔣一璇:“是該和藍少多多學習,有些天賦與生俱來,大部分人都沒有,但是有些靠后天完全沒問題,你又那么聰明,如果真能讓藍少指點指點,一定馬上就能有很大的進步……”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蔣一璇又在旁邊一邊點頭一邊希冀地望過來,李熒藍想到她那拖進度的本事,未免之后連累到自己,還是點了點頭。 而此時遠處一直在注意著此處的朱至誠也看到了這一幕,瞧著李熒藍和對方靠那么近的親密交談,他卻再也沒有上前去左右什么的資格了,連拿這樣一個女生都沒有辦法,更別談另一個讓李熒藍更牽腸掛肚的人了。 想到此,朱至誠眼神猛然一暗。 然而李熒藍指點歸指點,他也不是演藝學院的老師,耐心也從來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說了兩回見蔣一璇還在那兒一徑的追問,李熒藍就不打算陪著她耗了。 其實這女生的態度也算不錯,不至于太惹人討厭,不過李熒藍看了看時間,十二點剛過了,現在是他的私人時間,他有權將其支配來用在最重要的東西上。 于是簡單地打發了對方后,李熒藍看他們短時內收不了工,還是進了茂叔讓人給他準備的小型的保姆車里暫歇,一坐下后,他就拿起了電話。 “到家了……我就快休息了……還能拍啥……沒有下水,也沒有吹風……知道了,啰嗦……你問我吃了什么,你晚飯又吃了什么?” 李熒藍聲音也沒見特別的興奮,但是就能聽得出同方才和朱至誠還有蔣一璇說話時不同,一邊的萬河不用聽到對方說話就能猜到那頭的是誰,再看李熒藍的模樣,靠在椅背上敞著四肢,明顯是極其放松的姿態,若是細查,嘴角也好像勾著若有似無的微笑一般,不見半點冷意。 萬河微微蹙眉,還是伸手替他關上了門。 ****** 這天拍攝剛結束,劇組里就來了些大陣仗,看導演和監制那幾個如臨大敵的模樣,再看胡陽那一副眼睛鼻子都長到天上去的姿態,差不多也能猜到個八九了。 之前萬河稍加打聽后給李熒藍帶來過消息,說是這部戲屬于多方投資,也就是分蛋糕的行為,面上看著光耀和優田好像也占了一半人員,不過其實主要投資方還是元旗背后的j.w還有胡陽背后的柯卡娛樂,而作為柯卡娛樂的副總——曾興達蒞臨指教,當然下面的人還是要排排站問問好的。 不過看著那兩輛黑色轎車駛進拍攝場地,李熒藍卻瞥都不瞥一眼轉身就走。 “吃食堂吧……”他跟萬河道。 小沙在一邊微訝,這都寧愿去吃食堂了,是多煩繼續留在這兒啊。 不過不待李熒藍走出幾步,身邊萬河就附耳輕道:“熒藍,你看曾興達身邊的那個……” 李熒藍回過頭去,就見從車內下來兩個男人,一個是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身材在這個年紀倒真算是不錯了,比較瘦,但是不高,臉也普通,氣度不錯,一看就是做慣了發號施令的那種。 而他身邊還站了一個年輕人,外表比他亮眼多了,也算是帥哥一枚,加上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行頭,兩方一起出現,活脫脫一人臉皮上紋了一個字。 金+主。 只是不等場內的小明星多琢磨琢磨,其中一個已經按捺不住的在場內巡視了起來,待終于看到遠處要找的人時,那年輕男人眼睛猛地一亮,高興地一邊笑著一邊大步上前,熱情地叫道:“熒藍……” 李熒藍面無表情地望過去,倒是兩邊的助理還算禮貌的退了一步。 萬河當先對他打招呼:“白少……” 白暉走到近前,卻只殷勤地看著李熒藍道:“聽說你在這兒拍戲,所以我就來看看?!?/br> ☆、 第74章 相伴(六) 第七十四章。 白家的背景不淺,真論財力也許還要在王宜歡王家的空泰之上,不過也不至于差上太多,只是白家的娛樂產業算是很重要的發展部分,他們同現在幾大娛樂公司也都有比較頻繁的合作,光耀自然也在其中,所以哪怕李熒藍不怎么樂意見到白暉,但是每回撞上了,面上也不至于給對方太大的難看,就好像當時白暉花盡心思給李熒藍擺了生日宴,李熒藍盡管不怎么稀罕,最后也還是去露了個臉。 也許卓耀未必在乎這個,也不希望李熒藍通過犧牲自己來成全些什么,可是李熒藍卻覺得自己沒怎么幫過李家和他表舅的忙,至少也別干出拖后腿的事兒來,為了個嗡嗡兩聲的小蒼蠅不值當。 所以此刻聽對方說特意為了自己來的,李熒藍只是不卑不亢地點點頭:“麻煩你跑一趟,不過我已經收工了?!?/br> 白暉卻好像聽不出他話語里的拒絕一樣,只瀟灑地擺了擺手:“沒關系,我要在這兒留幾天,影視城里風景很好,一直想來逛逛,這回也算逮到機會了?!?/br> 面對這樣的厚臉皮,李熒藍不打算接他的話了,由著白暉自己圓場。 白暉啰嗦了半天,最后又道,現在時間不早了,想招呼眾人一起去附近吃個飯,他請客。白暉沒明說是為了什么,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位白少爺意欲為何,只不過李熒藍如果真是個小明星,還能聯想一下包養什么的下作名詞,可是現在這同屬差不多等級的互動,所以白暉的行為便能美其名說是“追求”。 演藝圈里都是人精,自然紛紛首肯,而站在群演中的朱至誠就見遠處白暉低頭不斷跟李熒藍說著什么,李熒藍蹙了蹙眉,最后還是點頭了,立馬換來對方得意的笑容,然后幾人便一道走遠了。 朱至誠心頭悶堵,琢磨著等等要多注意不能讓白暉灌李熒藍喝酒,可是轉而又想,如果李熒藍真喝醉了,自己能不能送他回來,他又能不能聽自己好好解釋…… 腦內正糾結成一團,就聽身后傳來不滿的抱怨。 “曾老板,一會兒要去的餐廳是不是主打辣味菜?這個……其實我不太能吃辣的,而且我明天還要拍騎馬的戲呢,萬一上了火……倒霉的可是我的屁股啊……” 那聲調被放得刻意綿長,明明是個男生那嗓門都讓人聽得有點耳熱。 朱至誠回過頭去,就見胡陽站在剛和白暉一道下來的男人面前。 那被稱為曾老板的中年男人只是面不改色的笑著,卻笑得那胡陽的撒嬌表情越來越僵,最后不甚甘愿卻又無可奈何地說:“那、那……我去換了衣服就來,您等等我哈,我就來……”說完,急急忙忙返身就往保姆車跑去。 朱至誠盯著胡陽的背影若有所思,一回頭就看見曾老板竟朝自己望了過來。朱至誠不太熟對方,但也看到了劇組里大部分人對他的態度。出于禮貌,朱致誠對他笑了笑,結果也得到了曾老板的一個笑容,不過比剛才對胡陽的要燦爛那么一點點…… 雖說是答應了去吃飯,但是李熒藍面對白暉是不可能有多大的胃口,而對方則一如既往的殷勤,又是專為了他訂包廂,找大廚來叮囑,又是親自布菜,連現打的果汁都要仔細確認,終于如愿得到了李熒藍的親嘗。 只是吃了和吃飽吃好是兩種概念,李熒藍說給白暉三分薄面,也就只給三分,再要多沒有了,而且隨時有可能全收回,白暉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喜歡的從來就是這樣的李熒藍,說白了就是犯賤。所以當李熒藍抹了抹嘴要起身告辭的時候,白暉挽留了幾句到底不敢繼續勉強,只自告奮勇要把人送回賓館,不過自然也得到了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