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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鹿青崖有點不好意思: “哪有我這么照顧病號的呀?陪護的比病人還金貴?!?/br> 她的臉一紅,花瓣似的臉就又好看幾分,名為嬌花實則人比花嬌。 別人不知道,反正岳煙每次都被她這個樣子勾起世俗的欲望。 有心想寬慰她,岳煙故意逞強地坐起身來: “我本來也沒傷得多重嘛,你看,我現在已經……” “好了”兩個字還沒出口,就昏天黑地得一陣暈眩。 岳煙心說不好,混沌中也不知道扶住了什么,僵在那里靜了好長時間,才算恢復了一點清明的意識。 等清醒過來,才看見自己趴在鹿青崖懷里。 鹿青崖嚇壞了,大氣都不敢出,緊張兮兮地抱著她。 “大夫都囑咐了,傷員不能有太大的動作!” 護士jiejie忍不住責備道。檢查了一下岳煙的狀態,見沒出什么問題,這才配合著鹿青崖,將岳煙緩緩地扶到枕榻上躺好。 要不是我去做那個講座,煙煙現在也不用受這些罪了。想到這里,鹿青崖的心里就堵得慌。 心里一堵,就下意識地想吸煙。本能的拿煙動作已經把煙卷放到唇間了,摸打火機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這是醫院。 看見她打火的手一滯,岳煙知道她的煙癮正不上不下的,于是戳了戳她的膝頭: “jiejie,你去洗手間抽完再回來吧?!?/br> “沒事沒事,我不抽了?!?/br> 鹿青崖趕緊說道,一邊將煙盒和打火機都收了起來,心說不如就趁此機會把煙戒了,反正岳煙老是吸二手煙也不好。 將打火機放進衣服口袋,她心頭一動,低垂的雙眸亮了一下。 岳煙還窩在被子里打瞌睡,然后就察覺到,一點染著體溫的涼意塞進了手心。 “唔……這是?” 雖然不知道手里的打火機是什么意思,岳煙還是疑惑著攥緊了。 再抬眼去看鹿青崖時,見鹿青崖軟嫩的唇上咬出一環青白,像是一彎月亮。 似乎是有什么千鈞重的心思醞釀在口中,鹿青崖的唇瓣在輕輕顫抖。 良久,卻將這樣莊重的神情了然一放,故作輕松地笑道: “沒事,這是我常用的打火機。以后就教給你保管吧,你好好監督jiejie,讓我早點把煙戒了?!?/br> 岳煙心頭一陣酥軟,沒立刻就說什么,端詳著掌中的打火機。 打火機是純黑色的,磨砂的殼子,樣式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也不是什么名牌,邊邊角角甚至被磨損得有些破舊。 一看就是鹿青崖沒成名的時候,就開始用的東西。說不定,這打火機比岳煙陪她的時間還長。 握著這個打火機,不知為什么,總能清晰地想象出一個初入城市的小姑娘因為找不到工作,在凌晨的街頭放聲大哭,然后逐漸學會了用香煙來排解眼淚。 現在,她把自己的過去交到了岳煙手上。 岳煙會心一笑,將打火機小心翼翼地收好,又開玩笑似的問道: “定情信物也給了,什么時候連人一起嫁過來?” 定情,這就是鹿青崖剛才沒說出來,反而欲蓋彌彰的詞。 這次事件帶來的重大的不安全感,直接催促著她想把重要的東西交給岳煙,好像這樣就能將人拴住似的。 被岳煙一下子戳破了,她有些局促地輕啐一聲: “誰跟你定情?就知道說便宜話欺負我。打火機還給我,不給你了?!?/br> “別別別,jiejie我錯了,”岳煙忙笑著認錯道,“jiejie別生氣,你過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鹿青崖小小地哼了一聲,囁嚅道“誰要你道歉”,然后俯下身去,將耳朵湊到她唇邊。 然而等來的并不是一句道歉,而是一個柔柔的吻,落在耳根近處的臉頰上。 guntang的血一下子都涌到了臉上,尤其是岳煙吻過的地方。 她唬了一跳,惶恐地覺得自己理應直起身來,卻私心作祟,不想離開岳煙吐息的吹拂。 “謝謝jiejie,打火機我會好好收著的?!?/br> 岳煙笑道,聲音放得很低。世界上那么多人,但這句話只說給鹿青崖聽。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鹿青崖舍不得離開她,就著這個動作將電話接起來,盡量小聲地說話。 “鹿姐,拍攝計劃提前了一點,你一個小時之內能到嗎?” 顧圓圓有點為難地問道。她知道鹿青崖在陪護,但節目組趕進度,她也沒辦法。 本來想和岳煙吃過午飯再走的,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鹿青崖有點失落,遲疑著還沒回答,岳煙倒先說道: “jiejie你去吧,我這里有護士呢?!?/br> “可是……護士還要照顧其他人呢,還是有人陪護的好,”鹿青崖本想說給她找個護工,轉念又想起來,“你的父母呢?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們急壞了吧?” 這話一出,父母急不急不知道,反正岳煙表示: 我急了。 寫原小說的時候,她一心要寫女主打臉上位搞事業,連愛情線都很少,更別提親情了。因為女主爸媽對劇情沒什么作用,所以她…… 根本就沒寫! 人造孤兒竟是我自己! 可是但凡是個正常的人類,都是會有父母的。岳煙又不能直接跟她說,對不起jiejie我忘了給自己安排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