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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滿腔要吵架的心思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改變了主意,只要岳煙再說一句軟話,她馬上就可以停止自己的鬧別扭行為。 所以,她就接著岳煙的話問道: “下次你就怎樣?” 上輩子為了寫文,岳煙幾乎是天天把自己窩在家里,連接觸一些老朋友都覺得緊張。 好久沒有安慰過人了,她正在拼盡全力措辭,不防遭到了鹿青崖的突然提問,腦子里一亂居然回答道: “下次我不讓你看見就好了?!?/br> 話音一落,鹿青崖就回過頭來。兩人視線交錯的剎那,岳煙知道自己死定了。 一個浴巾扔到她腦袋上,隔著浴巾,鹿青崖的聲音悶悶地傳來: “你走!” “誒,不是不是,話把我說錯了……不是不是,你不是故意惹我生氣的……也不對……” 她語無倫次地解釋道,用浴巾胡亂把自己圍起來,沒等看前鹿青崖那張紅一陣白一陣的臉,就被推搡了出去,浴室的門啪地一聲摔在臉上。 他媽的這張嘴我不要也罷!她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趕忙敲門喚道: “jiejie,我錯了,我是想說那我下次再也不拍這種姿勢了!” 里面的人沒有回應。 岳煙真的急了,拍門拍到手掌生疼。要是就因為她自己一時的嘴笨,把鹿青崖氣得再也不理她,只怕她用一輩子來后悔都不夠。 “jiejie,青崖,鹿青崖,”她湊在門縫說道,迫切地希望自己的聲音能更清楚地傳進去,“和顧青窈拍照片的時候,我滿心想的都是你!我想象著你穿婚紗的樣子,想你咬我吻我時的觸感,想你睡覺時的樣子……” 說到這里,忍不住笑了一下: “jiejie,你睡覺時特別可愛,小臉兒會鼓起來,有時還會軟軟地嘟囔夢話,你知道嗎?” 屋子里還是沒有回答,甚至連一點動靜都聽不見。 岳煙的心頭突突直跳,猛烈地撞在胸骨上。也不管鹿青崖有沒有回應,反正她知道,鹿青崖是在聽自己說話的,于是就將心口里堵著的話全都傾瀉出來: “jiejie,你特別好,你是應該被人捧在手心上的……我是第一次談戀愛,不會玩什么浪漫,嘴也笨,連哄人都不會……” 說到這里,她霍然昂起失落的面孔,滿眼都是細碎的光: “但是我可以學!為了你,我學著去做什么都可以!所以jiejie……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jiejie,你別生我的氣,我、我知道錯了……” 說著說著,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委屈,居然鼻頭一酸。 抹了把眼睛,手背蹭上了一道濕漉漉的涼。 她孤零零地站在門口,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剛開始還是淚珠,后來就綴成了兩抹水痕,在抽泣聲中轟然決堤。 這下,里頭的人有點慌了: “煙煙,你哭了?” 以為鹿青崖不喜歡自己哭哭啼啼的,岳煙趕緊死命地憋了回去,哽咽著說道: “沒、沒有……” 話音未落,忽見眼前的門猝然打開。沒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已經被拽進浴室。身后的門啪嗒一聲關上,她后背抵著門,一團溫軟一下子撞進懷里。 “鼻子都紅了,還說沒哭。再這樣說謊,我下次可不饒你了?!?/br> 鹿青崖攬著她的頸,眉尖蹙起心疼的弧度,抬起袖口去拭她臉上的淚痕。 “明明比我小那么多,卻總是讓我拿你沒辦法,”兩個人挨得那樣近,鹿青崖只需要輕聲低語,像是背著全世界跟她說悄悄話似的,“好了好了,剛才嘴倒利索了,說了那么一大串,哄我的時候怎么那么笨?” 重新感受到鹿青崖的體溫,岳煙失而復得地將她緊緊抱住,乖順地垂下腦袋: “我錯了,以后我改?!?/br> 鹿青崖任由她在臉上蹭來蹭去,有點舒服地從鼻子里輕哼一聲: “嗯?!?/br> “那……我這里還有些話,你要聽么?” 岳煙貼著她的臉頰,感受著她柔軟的觸感,唇吻也不自知地滑落至她的耳后。比她的回應先到達的,是被她覆住雙唇的甜軟。 鹿青崖的唇纏綿過來,輕輕吻住了她: “不太想聽,但是想嘗嘗是什么味道?!?/br> 說罷,靈巧的舌尖在岳煙唇上點了一下。 岳煙哪里受得了她這樣挑逗,鎖著她的腰肢將人拉近了,低頭與她綿軟地擁吻著。 后背靠著的就是冰冷的門,兩人的動作一劇烈,就將門鎖碰得簌簌直響。鹿青崖捧著她的面孔,在纏綿的間隙微喘著問道: “我們出去吧?到床上去?!?/br> 岳煙“唔”了一聲,一邊吻著她,一邊想要打開浴室的門。沒想到門鎖竟卡住了,半天也沒擰開。 “沒、沒事,可能是年久失修了,櫥柜里有□□?!?/br> 鹿青崖面色已有幾分潮紅,說起話來氣息不穩。 打開櫥柜,一眼就看見備用的□□躺在里頭。這工具還挺別致,竟是用橡膠制成的,頗有幾分韌性和彈性。 岳煙仍攬著她的腰,額頭抵在她軟糯的頸窩里,有些喘息地請示道: “我把□□插進去了?” “唔嗯……” 鹿青崖覺得親口批準這件事有點羞恥,只是含糊地吟哦一聲。 □□朝著鎖孔插去。浴室里的燈光不甚明亮,加上方才的洗澡時的水汽,愈發朦朦朧朧。橡膠一時間沒找準位置,在鎖孔附近磨蹭了幾下,蹭出幾聲金屬碰撞的聲響,清脆如葉底黃鸝的婉轉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