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頁
鹿青崖當然知道顧青窈在里頭折騰些什么,所以更急著讓岳煙離開這里。 否則要是又把岳煙給整上頭了,遭罪的肯定還是她。 終于馴服了自家小狐貍,把小狐貍推進自己的化妝間里。她按著岳煙的肩頭,讓岳煙對著鏡子坐下。 “jiejie,你是要親自給我上妝嗎?” 岳煙眨巴著眼睛問道。 “是啊,怎么……你叫我什么?” 她本來很平常地去翻自己的化妝品,話說到一半,才意識到有哪里和以前不一樣。 “我叫你jiejie呀,不可以嗎?”岳煙故作無辜地說道,“白珂是個什么東西,我只有你這一個jiejie,難道不是嗎?” 平時,鹿青崖確實喜歡對岳煙自稱jiejie。只是如今這個稱呼從岳煙的唇齒之間漾出來,居然就帶了幾分葡萄酒的甜香,聽得她醉醺醺的。 她抬眸看了岳煙一眼,再次垂下雙眸時,一雙眼睫羞赧得軟糯糯的,抿了下唇后才說道: “你喜歡這么叫,那就這么叫好了?!?/br> 上妝的全過程中,“jiejie”這個名號好像粘在了岳煙的唇上,一會兒一句: “jiejie,你上妝的手法好溫柔啊?!?/br> “jiejie,你的手好軟,有沒有考慮過去甜品店里當草莓大福???” “jiejie,你穿一尺幾的褲子?腰看起來好細呀?!?/br> “jiejie……” …… 抹唇彩的時候,鹿青崖指尖一抖,涂到了唇線之外。 她有點頭疼地閉上眼睛,像個剛下山就撞見了狐貍精的小和尚,強迫著自己不要動搖心性。 岳煙心中偷笑,對鏡看著鹿青崖親手為自己上好的妝面。 她眼眉原是有些上挑的,為了看起來不那么媚起外露,鹿青崖將她的眼尾畫低了些,看上去倒是楚楚可憐。 粉底是很黯淡的那種顏色,唇彩也不鮮艷,特意做出一種氣色不好的效果。一切都恰到好處,只是有一點蹭到了下巴上。 用紙巾抹著下巴,她偷偷抬眼看著鹿青崖。 這女人坐在梳妝臺上,貝齒輕輕咬著軟嫩的下唇,漆黑的眼眸讓岳煙想起從前去動物園的時候,被自己用飼料捉弄的小鹿。 隔壁的聲音穿透了墻體,又順著空氣飄進她的耳朵。她聽見顧青窈在急促的喘息中說道: “還不老實是吧?是我咬得還不夠狠?” 這一句話,莫名地將她的視線也引到鹿青崖的唇瓣上。 陳阿嬌是皇后,自然是粉黛精致,滿頭珠翠。失寵失勢,五內郁結,這滿身的榮光倒更像是枷鎖,鎖住一個本該鮮活的枯寂魂靈。 鹿青崖本就纖瘦,妝容設計為了貼合人物,更讓她顯出幾分病美人的裊娜。 蒼白的面孔像是冰雪雕琢而成的,酒紅色的唇是雪光中一枝血梅花。 鹿青崖的唇很彈軟,飽滿得幾乎看不見唇紋,像是一團泉水凝成的。隨著呼吸,唇瓣也香香軟軟地微微起伏。 “jiejie……” 岳煙情不自禁,怔怔地喚了一聲。 鹿青崖昂起眸子看向她,有點疑惑。 “jiejie,你不覺得你的唇妝,和妝面整體有點不搭配么?” 她的語速緩緩的,目光仍無法從鹿青崖的唇瓣上挪開。 我的唇妝?鹿青崖被這個話題吸引了注意,不小心忽視了她眼眸深處燎燎的光熱。 扭過腰去面朝著鏡子,鹿青崖看著自己的唇,覺得似乎確實有些不搭配。 她飾演的是一位有名無實的皇后,是深宮中血腥爭斗的犧牲品。 皇后梳妝打扮得仔細些,這是對的。但陳阿嬌當時的精神狀態已經相當萎靡,很多事做起來都是力不從心的。 就像上妝這件事。她明明知道,自己想要獲得欣賞的那個人永遠不會踏足了,卻還是要依照皇后的禮制,為自己畫一張華麗卻爬滿虱子的皮。 在這樣的情況下,鹿青崖的唇妝就顯得太常規了些,不能把陳阿嬌內心的掙扎展現出來。 那……應該怎么改呢?鹿青崖正望著鏡中的自己出神,不防一團軟糖似的東西霍然撞在腰間,直接將她背靠在鏡子上。 她坐在梳妝臺上,后背緊貼著鏡子。鏡子將涼意浸入后背,面前則是軟乎乎的溫熱。 “煙煙,你又瘋魔了……” 她有些無措地躲開眼神的對視,卻又忍不住想去看岳煙的眸子。 在暖色鏡前燈的照耀下,岳煙的眼瞳真得很像犬系動物,尤其像是那種被遺棄的狗崽。 說起來有些諷刺,這副純良無害的眼睛是鹿青崖親手化出來的。然后岳煙就頂著這副無辜的假象,危險畢露地將她壓在梳妝臺上。 “jiejie,我覺得花掉的唇妝其實挺符合你的人物的,”岳煙的唇吻湊得很近很近,剪水的雙眸靈動地抬起來,“你說呢?” …… #鹿青崖岳煙珠聯璧合# #鹿青崖妝容驚艷# #岳煙好A# 復活賽采取的是現場直播,她們兩個還沒從臺上下來呢,這幾條熱搜的熱度就往上飆升了十好幾名,直直地頂到了最上面。 節目組也適時地po了幾組高清大圖出來,引得評論區里一堆打鳴聲。 照片中,鹿青崖美得驚為天人。精致的妝容微有些花亂,憔悴得點到為止,像一塊易碎的冰晶,讓人想含在嘴里卻又怕她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