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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煙輕喘一聲,俯下身去,沿著溫涼的瓶口緩緩地親吻著。被熱血涌得灼燙的唇吻,像是安慰與群落走散了的小羊羔,又像是俘獲在獵人陷阱中受了傷的孤狼,將泛著涼意的白瓷也染上自己的體溫。 她的體香平日里并不明顯,但此刻身體的溫度一升高,熱氣騰騰地氤氳著脂rou之間的氣息,與生俱來的那股淡奶油似的氣味也蒸騰起來。那是少女降生之后,還沒被人間俗塵遮掩的乳香。 奶津津的,甜絲絲的。在黏嗒嗒的空氣里,與茉莉香煙的氣息相互碰撞糾纏。 “擦干凈了吧?”鹿青崖吻了吻她被汗浸濕后,黏在額角的碎發,“煙煙,我累了,我想睡覺?!?/br> “睡?!?/br> 岳煙也沒剩下多少力氣,癱軟在椅背上,揉著鹿青崖腦瓜頂上的軟發說道。見她嘴上說著要睡覺,雙眸沉沉地卻怎么也不肯閉眼,岳煙低下頭輕聲問道: “怎么了?” 望著被岳煙手指交扣住的那只手,鹿青崖吸了一下鼻子,小臉兒在她肩臂之間拱了拱: “總覺得一切都不真實……如果我睡醒之后起來,發現你不在了怎么辦?” “傻不傻?怎么問這種問題,”岳煙輕笑一聲,摟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往上挪了幾寸,“來,咬著——” 迷迷糊糊之間,鹿青崖一張口,還沒說出話來,就察覺到一點軟嫩擠進了唇齒之間,不由得她不咬。 是岳煙的耳朵尖兒。 這就算是岳煙被她咬住了,只要她不先松口,岳煙就一定不會離開。 嗅著鼻尖上奶甜奶甜的氣味,鹿青崖的心底像是忽然有了著落,安安穩穩地沉沉睡去。 …… 節目組的人差不多都以為,何思邈和蕭衡倆人串了供。 副導演問何思邈:“何導,鹿老師呢?” 何思邈一個眼刀掃過去:“別找她,她在體會商紂王的快樂?!?/br> 副導演:? 化妝師問蕭衡:“岳煙小姐呢?” 蕭衡:“你去找鹿青崖就好了?!?/br> 化妝師:“可是何導說鹿老師在體會商紂王的快樂,不讓我們找她?!?/br> 蕭衡想了想,放下手里的活兒,轉頭認真地跟化妝師說道: “那你去問問何導,就說商紂王會被狐貍日得呦呦叫么?” 化妝師:??? 聽到何思邈從拍攝現場傳達來的消息,說岳煙抱著鹿青崖鉆進了轎車,蕭衡就了然了,轉頭就給鹿青崖在心中默默上了一炷香: 自求多福吧,鹿老師,我覺得煙煙身體還算不錯。 沒想到這倆人擦個小花瓶居然還擦了這么長時間,看來還是年紀小啊,年輕真好。蕭衡在心中感慨道,心說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才給岳煙發了條消息過去。 轎車后座上,濕漉漉的兩道人影纏綿在一處。手機鈴聲響起時,才悠悠地淺嘆一聲,懶倦地伸展一下腰肢。 “唔……煙煙……” 鹿青崖身子縮成一團,緊緊地抱著岳煙的腰,深埋在她腰腹軟rou間的面孔蹭了蹭。 岳煙強睜開惺忪的睡眼,先摸著鹿青崖的頭安撫了一句“我還在呢”,然后才去夠被自己踹到座椅下面的手機。碰到冰涼的手機殼的那一瞬,她清醒了。 她發現自己躺在后座上,鹿青崖枕在自己的膝頭,身體guntang的余溫凝成水汽,像清晨的露珠似的墜在肌膚的紋理之間。襯衫夾只能保證下擺不亂,上襟的衣扣接連崩開幾顆,被汗打濕的衣服貼在身上,隱約透出幾分淡淡的粉色。 我……我是禽獸!岳煙在心中叫喊道。她看見鹿青崖在睡夢中仍不時地微微蹙眉,心想一定是自己擦瓶子的手法太粗魯,讓瓶子的主人心疼了! 岳煙啊岳煙,不就是一個白得像牛奶一樣的瓶子嗎?你怎么這么沒見過世面???不講武德! 不過既然鹿青崖已經說了,要將瓶子送給她,無論如何她都要小心地珍藏起來。從此以后,再也不讓這只瓷瓶受到任何一點損傷。 車子里頭悶熱,她放輕動作,稍微打開一點車窗,讓新鮮空氣透進來?;剡^頭來,見仍然熟睡著的鹿青崖渾身汗津津的,怕這個人吹風散了汗,又脫下自己的外衣,將毛絨絨的小鹿全部裹進來。 安頓好一切,岳煙才按亮了手機屏幕,見是蕭衡發來的消息: 【你和鹿老師在一起呢(le)?】 好家伙,發個消息還擱這套娃呢?岳煙無語。既然他是用一句話問的,她也用一句話回答: 【嗯】 蕭衡回復得倒快,好像是就端著手機等著似的: 【好了嗎】 岳煙:【好了】 蕭衡:【好嗎】 岳煙:【好!特別妙!這輩子連同上輩子都沒這么好過!】 蕭衡:【還好嗎】 岳煙:【我還好,她有點累】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蕭衡被自己手下的藝人激發出一點自豪感,接著回復道: 【沒事,就是看看你倆怎么樣了。節目組已經放完飯了,你倆要是餓,正好可以去外面開小灶】 簡單地回了一句知道了,岳煙還沒放下手機,就察覺到膝蓋上有臉頰蹭了蹭。鹿青崖抬起盈盈的眸子,嗓音尚有些嘶啞地小聲問道: “怎么了嗎?” “沒事,蕭衡問咱倆在哪,”岳煙說著,用手在鹿青崖平坦的小腹上摸了摸,“你餓不餓?要是太累了,咱倆就叫外賣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