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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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一半,恍然醒悟,握住嘴,心驚膽顫,“姑娘是……是……”連著說了兩個是,不好意思往下說。 “我身子還是清白的,不用害怕?!绷蹩此o張模樣,忙解釋一句。 念琴的心才落回肚子里,替她脫下外衣,柳絮穿著肚兜,走到妝臺的銅鏡前,頸項下雪白的肌膚清晰幾個淡紅的牙印,柳絮慶幸這個位置穿衣裳能蓋住,這要是讓人看見起疑,趙琛那廝想是慮到這點,恨極卻沒往她明面上咬。 念琴把她換下來的衣衫搭在椅子背上,“王府是非之地,姑娘萬事加小心?!?/br> 柳絮道;“我知道?!?/br> 一宿無話。 織造夫人陳氏在王妃上院,跟陳王妃說話,陳夫人笑道:“那日,順義伯府容二公子相看了表姑娘,從王府回去,伯夫人惦記一問,容二公子是一百個樂意,恨不得馬上娶過門?!?/br> 陳氏笑道;“容家二公子聽說極挑揀的一個人,能相中柳絮,這可是緣分?!?/br> 陳夫人笑道;“那也得說表姑娘樣貌標致,這樣絕色的美人若跟了他容二公子才是他的造化?!标惙蛉嗽捓镉杏懞猛蹂?。 陳王妃低頭做針線,手里正縫一件小衣裳,聞言抬頭對云燕道:“去叫表姑娘來一趟,就說有好事?!?/br> 丫鬟答應一聲出去,陳夫人問:“貴王府表姑娘無親無故,家里沒有長輩,您和王爺是她唯一的長輩親戚,婚事上頭該舅父舅母做主?!?/br> 陳王妃雙手抓著小衣裳提起,左右看看,曼聲道:“柳絮是王爺的外甥女,但是表親,終究照親外甥女差一層,婚事上頭還是聽聽她的意思,柳絮不是扭捏之人,省得不遂心,將來我這表舅母落埋怨?!?/br> 倆人在屋里說著話,外間小丫鬟一聲,“表姑娘來了?!?/br> 倆人互相看了眼,把話頭打住。 柳絮進門看見陳夫人在,心里就有些明白,上前見禮畢,柳絮坐在王妃身旁。 拿起炕上一件小衣衫看,笑道:“這么丁點衣衫,看著怪有趣的?!?/br> 陳王妃笑道;“那是你表妹的?!?/br> 織造陳夫人笑著道:“表姑娘是好性,將來誰若娶了表姑娘是他的造化?!?/br> 柳絮只笑不答茬。 陳王妃就著話題,開口道:“柳絮,今舅母找你來,是有一宗事,想和你商量?!?/br> 柳絮心里明白,裝糊涂,“舅母有事,盡管吩咐柳絮?!?/br> 陳王妃拉過她的手,拍拍,“這是一樁好事,你還記得那日我帶你去順義伯府,順義伯夫人相中了你,她容府二公子,預求你做媳婦,這不,容府讓陳夫人做媒人,這容家你可能不知道,順義伯夫人有兩位嫡子,這是嫡出的次子,人極本分,知道上進,說媒的提了不少閨閣小姐,這容二公子發誓寧缺毋濫,定要找一個看對眼的,才耽擱到今?!?/br> 陳王妃邊說邊觀察她的臉,稍頓,又接著道:“柳絮,你是懂事知禮的孩子,所有我才找你來問問,你若有心,舅母就替你張羅?!?/br> 陳王妃說話,柳絮一直垂著頭,心底盤算,若是那日那位公子,看似老實忠厚人,陳氏挑選的,大致錯不了,古代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的親事由王妃出面張羅是正理,又想呆在王府,趙琛對她不能罷手,自己處境堪憂,不如就答應這門親事,反正沒打算孤老一生,早晚要嫁人,不能讓趙琛那廝霸著自己一輩子。 陳王妃追問一句,“舅母提的親事你可愿意?” 柳絮佯作嬌羞,扭捏道;“外甥女的婚事,舅母做主就是,何必問外甥女?!?/br> 陳夫人一拍手,樂得道:“表姑娘同意了?!?/br> 柳絮告退回去。 念琴坐在堂屋窗下做針線,眼睛不時往外看,心緒不寧,銀針扎了手,她把手指放到嘴里吸允,咸咸的血腥味。 看見柳絮走過前院穿堂,顧不得手疼,忙忙放下手里活計,站起身,走到門口,打起猩紅氈簾子,“姑娘回來了?!?/br> 柳絮嗯一聲,眼神示意,倆人進碧紗櫥里,念琴著急問道:“王妃找姑娘何事?” 柳絮就把替她說親的事說了。 念琴神情有幾分高興,小聲道;“姑娘,這是一樁好事,姑娘想脫離王府,嫁人是唯一出路?!?/br> 柳絮道:“我也是這么想的,所有沒怎么猶豫就答應了?!?/br> 念琴道:“不知那順義伯府容二公子人品如何?” 柳絮道:“若不好,王妃也不敢給我提?!?/br> 念琴高興地道:“這下子可好了,省得奴婢跟著日夜懸著心?!?/br> 柳絮心想,順義伯府嫡次子不但不辱沒自己,自己算是高攀了。 趙琛一進府門,就有王妃派人等在哪里,說王妃有事請王爺進內宅一趟。 趙琛進上房,陳氏迎出來,笑吟吟地蹲身一福,“妾身給王爺請安?!?/br> 趙琛探手虛扶,陳氏就勢站直身子,夫妻二人進里屋敘話。 趙琛看陳氏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問;“王妃是有什么喜事?” 陳氏親手替趙琛脫靴,聞言,笑著蹲身,“妾身恭喜王爺,賀喜王爺?!?/br> 趙琛納悶,看著她的臉,“我哪里來的什么喜事?” 陳氏在他對面坐下,笑道;“聽妾身跟王爺說?!比绱诉@般,把來龍去脈,怎么相看,順義伯家托人提親,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表姑娘哪里妾身問過了,表姑娘大概那日看見容二公子,動心了,妾身找她來問,她沒猶豫,滿口答應了,妾身想王爺和外甥女是表親,不是親娘舅,怕她心里不愿意,不好硬做主,所以問問她的意思,表姑娘不是那扭捏之人,當場答應得挺痛快,看來這倆人緣分不淺?!?/br> 陳氏說完,心里舒暢,沒想到柳絮的婚事順遂,順義伯府的嫡子,按說王爺沒什么可挑的,柳絮親事定下,胥家沒戲,狠打虞側妃的臉。 陳氏原指望王爺夸贊,不承想,趙琛的臉瞬間黑了,蹙眉道;“柳絮的親事,誰讓你張羅的?” 陳氏錯愕,王爺雖說話聲不大,聽在她耳中,猶如驚雷,王爺低沉聲里隱有怒氣,聲色俱厲,一點不給她留情面,陳氏管家,諸事妥當,沒吃過王爺一句重話,陳氏登時嚇得白了臉。 趙琛低沉聲質問道;“柳絮搬來王府不到一月,你就這么急著打發她出門?” 陳氏一聽,王爺話重,站起身,誠惶誠恐,斂身請罪,“王爺息怒,妾身是一片好心,對表姑娘絕無惡意,絕無攆表姑娘走之意?!?/br> 趙琛自行穿上靴子,站起身形,“既然不想攆她走,以后這種事本王看還是罷了?!?/br> 說吧,一甩袍袖,轉身大步自己撩起簾子出去。 留下陳氏傻傻地愣在原地,想留住王爺,心驚膽顫挪不動步子。 “王妃,王爺走了?!弊咸K看王妃一動不動,盯著門簾子,門簾子在王爺身后,重重撂下,輕聲提醒道。 陳氏慢慢緩過神來,紫蘇扶著她坐在椅子上,王爺說話聲低,沒朝她喊,但比喊更能讓她膽寒,她明顯感覺出他壓著的怒氣,陳氏困惑,好像哪里不對,王爺不愿意這門親事,也犯不上生這么大的氣,這究竟是為什么?誤會自己,攆表姑娘走,明明自己一片好心,以王爺的洞察秋毫,不會不明白,那是……。 丈夫的態度,像是一個男人被搶走心愛的女人,這樣一想,陳氏激靈一下子,不可能,舅父和外甥女,不……自己昏了頭,怎么想到這上頭來了。 陳氏百思不得其解,吩咐紫蘇道;“去把紫霞,你jiejie喚來,別當著人面,尤其是別讓表姑娘知道?!?/br> 趙琛從陳氏房中出來,胸中一股怒氣,連身旁的宮保都感覺到,屋里說話,宮保在門口聽得一請二楚。 趙琛冷笑,“背著我相看男人,她還動心了,本王以為讓她住在王府,就可以省心了,還真是防不勝防,難怪對本王拒之千里,原來又是一個陸志文?!?/br> 宮保賠笑開解道:“王爺息怒,一家女百家求,表姑娘又長得好模樣,難免有人惦記上,王爺方才下了王妃的臉,王妃難堪?!?/br> 趙琛甩開步子,走得更快,哼聲,“誰讓她多管閑事,本王對她已算留著臉面?!?/br> 趙琛突然放慢腳步,回身問宮保道;“上次虞側妃表弟胥公子的事,我還沒問你,那胥公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到這時候,王爺震怒,宮保不敢隱瞞,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說了,“胥公子來王府找虞側妃,正巧趕上表姑娘來找王爺,二人在府門口遇見,表姑娘叫老奴出去,想是胥公子誤會了,胥公子跟奴才打聽表姑娘家事,家住何處,奴才沒敢透漏一個字,后來,奴才聽說,胥公子街上偶遇表姑娘,隨后追趕,表姑娘人機智,把胥公子甩掉了,后來的事王爺知道了?!?/br> 趙琛余怒未消,冷哼,“好一個招蜂惹蝶的風流性子?!?/br> 走了一段路,趙琛回頭問身后的宮保,“你說,本王對她是不是太縱容了?隨著她性子,不忍相強?!?/br> 這話宮保哪敢接,附和王爺說對表姑娘太縱容了,怎么個不縱容法,無非是把柳絮姑娘…….府里人多眼雜,鬧出丑事,宮里的皇上皇后知道不干不說,還有府里正妃、側妃夫人們,一群虎狼盯著王爺這塊肥rou,知道王爺不親近妻妾,是為柳絮,不把柳絮生啖了。 宮保想到這,緊走幾步,跟上王爺的腳步,略低身賠笑道;“王爺,看您老說的,那柳絮姑娘的性子王爺不是不知道,老奴看這件事,柳絮姑娘不是出自本意,王妃指的親事,她一個閨閣女子不好意思拒絕,王爺想深了,依老奴看,柳絮姑娘心里一準是有王爺的,礙著跟王爺這層甥舅關系,才跟王爺保持距離,不肯親近?!?/br> 趙琛聽了宮保的話,對柳絮的氣消了大半,往秋瀾院去的腳步放緩,“你覺得她對本王還是動了心的?” 保保趕緊道;“老奴猜想柳絮姑娘心里有王爺,只不過自己不知道罷了,柳絮姑娘心氣高,不肯做小伏低?!?/br> 趙琛冷哼,“本王怎么就一點沒看出來柳絮姑娘對本王有情意?!卑盗R宮保這奴才和稀泥。 宮??赐鯛斨北急砉媚锏膶嫷钭?,王爺這是要做什么,這怎生得了,眼前就是秋瀾院,宮保來不及多想,上前幾步攔在趙琛身前,打躬作揖,“王爺,您老千萬不能,您老若真是這樣,就害了柳絮姑娘了,王爺您老也不想想,府里的姬妾知道事情真相,還不把表姑娘吃了,表姑娘答應親事,是迫不得已,老奴猜想,無非怕出現這種難以收拾的局面?!?/br> 宮保一席話,趙琛當頭棒喝,宮保這奴才不是說得沒一點道理,自己沖動之下強要了她,不能給她想要的名分,她日后被人唾棄,如何做人?何況現在還掛著甥舅名分,廢了王妃陳氏,他不是沒想過,可是王妃不是普通姬妾,是皇上指婚,上了皇家玉牒的,怎可輕易休妻,況無故休妻,對一個女人無異于滅頂之災,古時候婦人三貞九烈,估計無顏面和勇氣活下去。 趙琛深吸一口氣,望著秋瀾院宮門站了良久,掉轉身,徐徐往回走。 宮保擦擦頭上的汗,好懸,差點出事。 柳絮自上次水邊遇見趙琛,竹林里一場虛驚,便不敢去府后頭,沒事讓紫霞找書來看,她翻閱大周朝前后幾百年的史籍,發現這大周朝皇家的女子,匡助夫君成大業有之,太后垂簾,做出一番豐功偉業有之,輔佐少主登基安天下有之,鐵腕強勢之皇后、太后盡出于前朝,皇子們爭權奪位,手足相殘屢屢上演,大周朝趙氏男人強悍,女人同樣強悍,嗜血寡情。 柳絮掩卷深思,朝中之事略有耳聞,皇后摒棄后妃不得干政,扶持母家,排擠東宮太子,江南遠離朝堂,安于一偶,實乃大幸。 “姑娘,康寧郡主派人給姑娘送來一壇子佳釀?!毙佑赀M來,懷里抱著一個小酒壇子。 柳絮奇怪,康寧郡主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問;“送佳釀的人走了?” 杏雨道:“走了,她說郡主能與姑娘為鄰,十分高興,這壇子佳釀,是皇上上次南巡,特地從宮里帶出來,命王爺帶回來,賞賜給她的,聽說睡前喝上一小盅,不但不會醉,還美容駐顏?!?/br> 杏雨邊說邊把壇子放到桌上,酒壇子皇封未啟,看來康寧郡主是極細心之人,送人東西帶著封條,令收受禮物者釋疑。 “送東西的是郡主宮里帶出來的侍女,奴婢是頭一次見,奴婢要回主子給她賞錢,她把東西給奴婢就走了?!?/br> 柳絮伸手撫摸酒壇,壇子是官窯燒出來的,胎質細膩,胭脂釉色華麗奪目,單看這壇子價值不菲。 柳絮暗想,康寧郡主毗鄰而居,對自己示好,饋贈東西,禮尚往來,自己應當回禮,滿眼望去,什么都是王府的,送人不妥。 表達自己心意,拿什么好,她突然想起柏舅爺給的那錦匣小藥,康寧郡主身子骨弱,柏舅爺說健脾開胃的小藥,剛好適合,她拿回來后,沒給小生子幾個吃,三個孩子,生龍活虎,根本不用調理。 柳絮問杏雨:“你紫霞姐去哪了?這半天沒看見她?!?/br> 杏雨搖頭,“奴婢也好一會沒看見她,不知她去哪了,是去上院領東西或是去大廚房?!?/br> 柳絮道;“更衣,我要出門?!?/br> “主子是要家去嗎?”念琴聽見,進屋里。 柳絮嗯了聲,念琴為她找出門穿的衣裳。 柳絮打扮整齊,邊往外走,邊對杏雨道:“一會你紫霞姐回來就說我家去了?!?/br> 念琴跟著,杏雨把主子送出門口,回身把桌上那壇子酒收起來。 王妃關照過王府大門和二門上的人,表姑娘可以自由出入,柳絮和念琴從東角門出去,道不遠,不用坐王府的車轎,二人步行回柳家。 一進后宅,看見柳芽兒和寶兒,柳芽兒和寶兒坐在庭中秋千架上,看見柳絮蹦下地,寶兒朝她跑來,身后奶娘攆著笑道:“小爺慢點,看摔著?!?/br> 柳芽兒隨后跑過來,“姐,姐怎么回來了?” 柳絮笑著一手牽著一個,上了臺階,“哥哥去學堂了?” 寶兒搶著道;“哥哥今沒去學堂,學堂放假?!?/br> 寶兒往前面一指,“哥哥在書房里念書?!?/br> 小生子進了官學,又有了自己書房,柳絮開心,但愿小生子將來能出息,不枉費自己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