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羅克坐在加油站外的長椅上，卡特和女店主的丈夫閑聊，買了一大堆五顏六色的巧克力糖球，沒一會兒椅子上就擺滿剝開的糖紙。

    他們到底在等什么？

    羅克不耐煩地想，直到黃昏時分，卡特才終于吃完了那一堆甜膩的糖果告訴他繼續趕路。

    這一次大約行駛了十分鐘左右，在一條荒涼的小路上停下。

    路邊早已有一輛白色小車，看到他們靠近，從車上下來一個年輕人。

    他穿著兜帽衫、牛仔褲，衣服胸前有個小機器人圖案。夕陽之下，年輕人蜂蜜色的頭發泛著金色光輝，眼睛像平靜的湖水一樣清澈。

    羅克激動地快步走去，伸手擁抱他。

    “艾斯卡！”

    “羅克?！睂Ψ揭簿o緊抱著他。

    “我很想你?！?/br>
    “我也是，雖然感覺從分別到現在只過了幾秒鐘?！卑箍ㄕf，“你好像瘦了，體溫也有點不正常，你還長胡子了……”

    “你倒是和以前一樣愛羅嗦?！绷_克開心地問，“還有呢？你覺得我還有哪里不一樣？”

    “沒有?！卑箍ㄎ⑿χf，“你還是獨一無二的羅克·布雷恩警官?！?/br>
    “我已經不是警官了，以后也不是?！绷_克放開他，轉向卡特問，“為什么在這里見面？”

    “因為太遠了，莫妮替你們找了個折中的位置，就這么簡單?！?/br>
    “謝謝你卡特?！?/br>
    “我寧愿你請我吃個冰淇淋?！?/br>
    “這里有嗎？”

    “沒有，不過我不介意開車回去，找個好餐廳?！?/br>
    艾斯卡說：“我知道兩公里外有一家通宵營業的餐館，菜單有很好吃的水果冰淇淋蛋糕?！?/br>
    羅克把車鑰匙扔給他：“你來開車?！?/br>
    “我的車怎么辦？”

    “給卡特開?！?/br>
    “等一下，我不常開車?！?/br>
    “那就讓莫妮替你開?！?/br>
    羅克坐進副駕駛，艾斯卡上車后先打開幾乎沒用過的車載系統，寫入程序。

    “你好布雷恩警官，我是二號，很高興又見到你?！?/br>
    “你應該和艾斯卡一樣，叫我羅克?！?/br>
    “羅克，我設置了目的地，開始自動駕駛，請系好安全帶?！?/br>
    “我覺得他不如你聰明，但還挺親切的?！绷_克對艾斯卡說。

    “二號只是我的一部分，車載系統裝不下太多程序?！?/br>
    “我的迷你是不是也回來了？”

    “如果你的手機足夠好，迷你會更聰明?！?/br>
    “聰明的只有你一個就夠了?！绷_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內心被滿足、喜悅和幸福填滿，“我不是在做夢吧？真高興能再見到你，我以為自己錯了，做了錯誤的決定，讓你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br>
    “你沒有錯，不能騙過查普曼中校，軍方就永遠不會放棄對你的糾纏?！?/br>
    “我說過不讓你受傷，可最后差點……”

    “我很滿意?！卑箍ù驍嗨錆M自責的悔恨，“我知道你不是裝的，看到你撲向我、抱住我的樣子，那一瞬間，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是愛，感覺自己的身體里有靈魂?！?/br>
    他輕輕探身，在羅克的臉頰上印下一個溫柔的吻。

    “我回來了，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br>
    尾聲·對未來的一點想象

    私人偵探事務所沒有牌子，知道的人稱它為mr.r。

    執業者據說是位前警官，和很多小說里因為不滿官僚制度或是某次案件的傷害而心灰意冷的主角一樣，改名換姓成為一名不受拘束的自由偵探。

    他的助手年輕親切，總是安安靜靜地傾聽委托人的經歷。

    r先生從不自我介紹，但助手親昵地叫他羅克，不管什么難解的案件、警方束手無策的懸案他們都能輕松解決。r先生和助手經常搬家，有時會主動尋找受害者，為他們伸張正義。

    “這幾乎像都市傳說?！?/br>
    卡特評價了羅克和艾斯卡的新生活：“理論上來說，你們可以不工作，只靠艾斯卡對金融行業的分析和投入就能賺錢?！?/br>
    “我喜歡破案，艾斯卡也喜歡?！?/br>
    “那當然，畢竟他是警用助手?！?/br>
    “你在做什么？”

    “我創立了新的星女科技公司，雇傭原來就在為懷特先生工作的人員，包括迪娜、安妮，她們和我一樣，在查普曼中校被調查期間獲得了自由?！笨ㄌ匾匝凵駷檫@份自由打了個引號，真正的自由是需要自己“策劃”的。

    “有人知道公司的創始人是你嗎？”

    “你知道了?！?/br>
    “除了我呢？”

    卡特笑了：“如果有誰和你一樣多疑又愛鉆研，就會發現這是個空殼公司，除了少數幾個員工之外，大部分工作都是由人工智能完成，只不過人工智能為每個崗位虛擬了一位員工。你可以在檔案中查到他們，可以看到他們的薪資和個人履歷，甚至有社交平臺分享他們的生活，但實際上這些員工并不存在，就像公司的創始人和總裁一樣，是由數字構成的。對了，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艾斯卡最初的權限由三個人掌控，我、奧爾文，還有一位是赫菲爾斯的高級決策者伊賽亞·葛雷德，但在解除權限密鑰時，并沒有獲取他的同意，這是為什么？”

    “多半這個伊賽亞·葛雷德也不存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