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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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心中雖然疑惑這位顧少爺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卻并未多問,依言照做。 此時天色尚早,戚朔夫婦被吵醒,開門便看到跪在地上的顧錦云,心中不由得奇怪。 戚朔問道:“賢侄,你一大清早到此,有何要事?又為何行此大禮?” 顧錦云先磕了一個頭,認真道:“請世伯允許晚輩入內談話?!?/br> 戚朔點點頭,讓他進來。 顧錦云一進房間,又砰地跪在地上,說道:“世伯,晚輩并非清晨到此,而是整夜都留在了夙容小姐的房中?!?/br> 戚父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遲疑地問,“你是說,你昨夜留宿在我女兒房中?” “是的?!鳖欏\云毫不退縮地直視戚父的眼睛,直言道,“而且,我與夙容小姐,已有夫妻之實?!?/br> “什么?”戚父猛地站起身,指著他不敢置信道,“你,你與我女兒……” 一旁的戚母捂住嘴巴,亦是一臉震驚。雖然兩人的婚事近在眼前,但婚前發生關系,明顯有違禮法。這在平常人家,皆不容于世,更何況是曾經顯赫的戚家? “世伯,晚輩自知有錯,認打認罰,絕無怨言?!鳖欏\云沉肅道,“但夙容小姐大病初愈,昨夜之事恐怕已然令她病情加重,若她有任何不測,晚輩愿以命相抵?!?/br> 戚朔夫婦同時一驚,也顧不上責罰顧錦云,一起朝戚夙容的房間走去。 剛走到門邊,便見平兒慌張地從房中跑出來,一見二人,立刻焦急地稟告道:“老爺,夫人,小姐突然全身發熱,意識昏沉,怎么叫也叫不醒?!?/br> 戚朔正要入內查看,戚母攔住他,說道:“我先去看看?!?/br> 戚朔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回頭狠狠地瞪了不遠處的顧錦云一眼。 戚母是過來人,一見女兒的模樣,便猜了個大概。她又探了探戚夙容的體溫,滿臉憂心,看到那一床凌亂,心中對顧錦云又怒又恨又悔。早知道這顧家長子是如此下作,她無論如何都要說服老爺促成夙容與封湛的婚事。如今米已成炊,再反悔已經晚了。 戚母走出房間,小聲在戚朔耳邊說了幾句。戚朔一臉震怒,隨手抄起一根木棍就朝顧錦云砸去。 顧錦云不閃不避,筆直地跪在地上,硬扛了戚朔一棍。 “你這個無恥的小子!虧我一心要將女兒嫁給你,你就是這樣對她的嗎?連一兩月都等不下去了?”每說一句,戚父就落下一棍。他是習武之人,手上力度不輕,他又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棍棍落實。 顧錦云臉色沉肅,一聲不吭,視線始終落在夙容的房前。 戚家的奴仆小聲議論,不知這位準姑爺怎會惹得老爺如此暴怒? 眼看顧錦云被打得吐血,江堯及時趕到,戚朔這才丟下棍棒,冷著臉走到女兒的房門口,等待診斷結果,目光不經意瞥見不遠處圍觀的奴仆,怒道:“看什么看,都走開!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靠近小姐的院子?!?/br> 奴仆們立刻作鳥獸散。 片刻后,江堯從房中走出來,原本丑陋的相貌因為嚴肅的表情而顯得更加可怖。 “江大夫,我女兒情況如何?”戚朔問道。 江堯瞥了跪在院子中的顧錦云一眼,說道:“氣短體虛,元氣大傷,至少需要半年調理?!?/br> 戚朔又問:“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難說?!苯瓐蚧氐?,“這半年至關重要。她的身體本來已經很虛弱了,在沒有完全康復前,不宜房事?!焙竺嫠膫€字咬得很重,但聲音很輕,只有戚朔和耳力過人的顧錦云聽到。 戚朔又回頭瞪向顧錦云,那表情好像要吃人一般。顧錦云依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另外,”江堯又說道,“我還得提醒一句,以戚小姐如今的身體,絕不能懷孕?!?/br> 顧錦云身體一震,眼神晦暗。 戚朔臉色發黑,聲音幾乎從牙縫里擠出來:“……還請江大夫給小女開一副避孕藥?!?/br> 江堯道:“戚小姐的身體太虛弱,病邪易入,平常人一年可服用幾次避孕藥,但對戚小姐而言,一副避孕藥便會給她造成莫大的傷害,甚至有可能影響日后生育。但若不避孕,一旦懷上孩子,以后怕是會一尸兩命?!?/br> 江堯說話毫不避諱,聽得戚朔和顧錦云心驚膽戰。 “江大夫,所謂的‘傷害’,到底嚴重到何種地步?會危機性命嗎?” “只要用藥得當,調理有方,性命暫可無憂?!?/br> 戚父抿著嘴,沉默半晌才開口道:“那就請江大夫開藥吧?!?/br> 江堯點點頭,回身走進了房間。 待江堯寫好方子和醫囑,而后離開戚家,戚朔都不曾再看顧錦云一眼。顧錦云也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石頭一般跪在院子中,眼中閃過痛苦。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情不自禁,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后果。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寧愿被藥物折磨而死,也不愿意讓夙容承受這種痛苦。夙容對他的信賴和包容,讓他無所顧忌。即使沒有藥物,那種想要占有她的*,也越來越強烈。 回想到昨夜夙容細碎的求饒聲和無力的抵抗,顧錦云的心就像被針刺一般疼痛。即使在那樣的情況下,夙容都不曾發出求救聲,對自己全心付出,自己卻完全沉浸在歡愉中,沒有及時察覺到她的痛苦。 “對不起……”顧錦云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卑劣。 天空烏云密布,大雨傾盆。戚夙容始終沒有清醒,一直處在渾渾噩噩中。戚家人進進出出,緊張而細心地照看著她,不敢有絲毫輕忽。 顧錦云僵直地跪在雨中,任雨水沖刷他的身體。 戚家人都沒有理會他,仿佛當他不存在。顧錦云就這樣跪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天明,戚夙容從昏睡中醒來,他仍然沒有移動。 “容兒,你感覺怎么樣?”戚母望著清醒的戚夙容,兩眼含淚。 “娘,我怎么了?”戚夙容有些迷糊地問道。 “可憐的女兒,你不記得嗎?”戚母抽泣道,“你被顧家那混小子給……” 戚夙容想起來了,又問:“他呢?” “問他做什么?”戚母頓了頓,說道,“他對你做出如此禽獸之事,害你病重,你爹沒把他打死算便宜他了?!?/br> 向來溫婉的戚母難得如此氣怒,顯然是對顧錦云不滿到了極點。 “娘,不怪他?!逼葙砣萆硢〉?,“女兒也有錯?!?/br> “你有何錯?被玷污了清白的是你,生病的也是你。他倒快活了,半夜三更跑來偷香竊玉,簡直無恥!”戚母怒斥。 戚夙容心下暗嘆,問道:“娘,大夫是怎么說的?我的身體還好嗎?” “江大夫說,你必須好好靜養半年,不可,不可再行房,否則恐有性命之憂?!逼菽釜q豫了一下,又道,“而且,你喝了一副避孕的湯藥,至少一年內都不能懷孕?!?/br> 懷孕?戚夙容一愣,想到前世那個與她無緣的孩子,心下一慌。她的身體若是留下病根,日后恐怕會重蹈覆轍,再次流產。想到此處,戚夙容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調理好身體,為寶寶的出生做好準備。 “對了,你爹和我昨天商量過了?!逼菽赣值?,“你的婚事推遲一年。雖然你已經是顧錦云的人,但我們現在都不放心將你嫁給他?!?/br> 戚夙容無語,她原本想盡辦法推遲婚事,如今好不容易掃清障礙,可以歡歡喜喜地嫁了,誰知又發生這種變故。她想著兩人的婚事已是板上釘釘,提前把自己交代出去也沒關系,結果反而弄巧成拙。她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身體強度,也低估了男人在床上的戰斗力…… “一年?”戚夙容探試著問,“若一年后顧錦云反悔,女兒豈不是嫁不出去了?” 戚母忿忿道:“他敢!他若敢負你,你爹一定會扒了他的皮?!?/br> 娘,您居然也有如此強悍的一面?戚夙容驚奇地望著自己的母親。 戚母神色緩和,溫聲道:“你好好躺著,娘去吩咐廚房給你送些吃的?!?/br> 戚母走后,平兒走過來,低聲道:“小姐,顧少爺還在院子里跪著呢?!?/br> 戚夙容一怔,掙扎著坐起來,平兒立刻上前攙扶。 她緩步走到床邊,打開窗子,透過雨簾,與院中的顧錦云遙遙對視。 眼中一片朦朧,看不真切。耳邊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似乎在傳遞著什么。 “他跪了多久了?”戚夙容問。 “從昨天早上開始?!?/br> “咳咳?!逼葙砣莸涂葞茁?,對平兒道,“去請我爹過來一下?!?/br> 平兒應聲,打算先將戚夙容扶回床上,戚夙容卻是一動不動。平兒無奈,只好先去請戚父。 戚朔對顧錦云失望透頂,恨不得一掌將他拍死。但考慮女兒的將來,也只能忍下這口氣。只是他沒想到女兒清醒第一件事就是要他原諒這小子,戚父自然不忿:“我沒打死他,已經算對得起他了,還想讓我原諒?就讓他跪著吧!” “爹,那夜的事,女兒是自愿的?!逼葙砣莸?。 “你自愿的?”戚父不可置信道,“你可是未出閣的閨女,怎能恬不知恥地與男子做出茍且之事?想要整個戚家為你蒙羞嗎?” “對不起,爹,女兒行事確實不檢,但當時亦是情非得已?!?/br> “情非得已?”戚父冷聲問,“怎么個不得已法?” 戚夙容便將顧錦云被下藥之事說了出來。 “你真是太糊涂了!你怎知他真的被人下了藥?即便被下了藥,他為何不去勾欄院解決,反而要來找你,壞你清白?”戚父一連串質問。 戚夙容平靜道:“他遭遇意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女兒,足見他對女兒的真心。事后,他主動請罪,亦不失為一位有擔當的男子。爹,小懲大誡皆可,再讓他跪下去,恐遭人話柄,您也不想女兒的聲譽受損吧?” “你呀你呀!”戚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若非他是你未來夫婿,否則為父就算是打死你,也不讓你活著丟戚家的臉?!?/br> “對不起,爹?!?/br> 戚父又看向跪在雨中的顧錦云,狠狠道:“但讓我放過這混賬小子,絕無可能?!?/br> “爹,來日方長?!逼葙砣轀芈暤?,“錯已鑄成,打罵亦于事無補。不如罰他一輩子照顧女兒,疼惜女兒,保護女兒,永不負心吧?!?/br> “我顧錦云發誓,一輩子照顧你,疼惜你,保護你,用不負你?!鳖欏\云不知何時出現在窗邊,凝視著戚夙容,慎重允諾。 戚夙容脈脈與他對視,眼中的溫柔足以讓他沉淪。 戚父在一旁看得吹胡子瞪眼,怒道:“你小子,真不知修了幾世的福才能得到我家夙容的青睞。滾吧!一個月之內,都別讓我看到你,否則看一次打一次!” 顧錦云躬身行禮:“多謝世伯?!倍罂聪蛸砣?,“我明日再來看你?!?/br> “不許來!”戚父冷喝。 顧錦云又行了行禮,轉身離開。他渾身濕透,鮮血滲著雨水,在衣服上暈開。 戚夙容立刻回頭看向自己的父親:“爹,你真的打他了?” “哼,他不該打嗎?”戚父瞪著她,“你給我老實待在房里,哪也不許去!” 說完,他背著手,氣沖沖地走出房間。 第二天,戚夙容發現戚家多了三個人,全是年約四五十歲的男子,身上全都帶疤,其中一人還是獨臂,看似平凡,卻隱隱透著一種從戰場中磨礪出來的殺氣…… ☆、第六十一章 香石 那日之后,戚夙容終于乖乖當起了足不出戶的深閨小姐,每天補藥不斷,閑暇時寫寫字繡繡花,活動范圍僅限于臥室和院子。雖然有些乏味,但戚夙容并不覺得苦悶,為了將來能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她必須養好身體,不能再像平常那般隨意。 戚父找了他曾經的屬下來做護院,顧錦云再也沒機會潛進戚家偷偷來見戚夙容,只能時不時送些補品和吃食。同時,他還接管了數字團,繼續搜集情報,然后會將一些比較重要的消息托平兒傳遞給戚夙容。 戚夙容假造的那封的密旨終于初見成效,皇帝已經開始向八王爺下手,逐步削弱他的勢力。不明就里之人或許看不出端倪,以為只是普通的官員調動。但景王等人卻心知肚明,戚夙容的那封密旨就像一根尖刺,牢牢地卡在了皇帝的咽喉中,生性多疑的他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 戚夙容猜測,景王等人應該會派人悄悄與八王爺接觸,趁機煽風點火。戚夙容不知道先皇的密信有幾封,也不知景王暗中找了幾封。每一封密信的持有人都是先皇留給景王的助力,他們無一不是先皇精心挑選的忠貞之輩,否則密信的內容早該被皇帝所知,景王也不可能活到如今。 不過這些已經與戚夙容無關,她只需要冷眼旁觀即可。當初冒險一搏,為的便是徹底避開這場充滿腥風血雨的權利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