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另一個守衛說道：“誒呀，我看你是又犯病了，每次看守，你都會睡上十天半個月，要不是戰神仁慈不與你計較，你早就被烤成豬了！這輪空之鏡在你睡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來用過，這里的掃地工也進來好幾次了?！?/br>
    “哦，這樣么？”

    守衛天真的摸著下巴思考著。

    另一個守衛一巴掌拍向他的腦袋，毫不客氣的說：“你這豬腦子，可不是么？我且問你，你還記得這天宮近來發生何等大事了？”

    守衛：“……”

    “是那妖王被抓了??！人都被關在天牢了。聽說天牢酷刑繁多，每一道都能讓這傲氣的妖王跪下來求饒！”

    “哦哦哦對，沒想到不可一世的妖王，竟敗在了我們戰神大人手里?！?/br>
    “那可不！”

    這豬頭豬腦的守衛。讓里面的二人松了口大氣。

    看來這兩人是不會進來了，只要等他們離開就能出去了。

    可哪吒發現，胸口的人兒，身體在劇烈的抖動。

    她，在哭。

    她在為了暮空而傷心。

    他只能用手安撫她的腦袋，讓她情緒平復下來。

    蒂蓮捂著嘴，眼眶中的淚水打濕了哪吒的衣襟。

    她現在恨不得沖出去將暮空帶走。

    他所受的所有酷刑，本該由她來承受！

    她嶙瘦的身子。怕是挨不過天牢的酷刑，這傻子就是為了不讓她受刑，才如此。

    她必須盡快找到真相，救出暮空。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讓二人的神經再次緊繃！

    “你們兩個，擅離職守，在此做什么？”

    是璟檀的聲音。

    兩個守衛連忙行禮：“神君！”

    其中一個趕緊借口說道：“方才，我們發現這輪空之鏡的位置發生了一點偏差，所以滯留了一會兒……”

    璟檀眼神銳利的向房內看了一眼，眉眼微皺看向兩個守衛：“既如此，還不快回去工作！”

    “是是！”

    兩個守衛趕緊夾著尾巴跑了。

    外面，似乎沒有聲音了。

    蒂蓮側耳傾聽，聲響沒聽見，倒是聽到另一側劇烈的跳動聲。

    是某人的心跳聲，炙熱而強烈。

    她連忙起身，微微推開哪吒，轉過了頭。

    “那個，我們能出去了?！?/br>
    為了緩解尷尬，蒂蓮最先出聲。

    哪吒恍然回神，點了點頭。

    若時間，能多停留片刻，該多好。

    可曾經的所有一切，都已然回不去了。他又何必如此執念之深。

    若她心中之人是他，他定奮不顧身的與她一起，可是……從萬年前，他就輸了。

    他無聲的嘆息，轉身開門。

    門開的一瞬間，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他們面前。

    蒂蓮一個激靈，抓住了哪吒的袖子。

    哪吒皺眉，將她護在身后。

    沒想到，璟檀居然沒有離開，可他為何篤定這里面有人？

    看他的神情，仿佛知曉她是來做什么的。

    璟檀的眼神略過哪吒，看向蒂蓮。眼里劃過一絲警惕。

    他問道：“你們都看到了些什么？”

    哪吒并未回答，反問道：“怎么？難道璟檀神君什么都知道？還是你是為了包庇某個人，才會時時警惕此處，猜想這里有人？”

    聞言，蒂蓮一愣。

    她狐疑的看向璟檀：“你，難道你！”

    他和牡丹狼狽為jian的念頭在蒂蓮的腦子里閃過。

    可璟檀為何要幫牡丹？

    在她的印象里，璟檀成仙的時間在她第二世之前，只有幾百年的道行，與牡丹第一次相識是在人間。

    難道，就是那一次，璟檀看上牡丹了？

    這是蒂蓮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

    璟檀毫不避諱：“他能為你偷看輪空之鏡，我就不能為了所愛之人。做我想做之事？”

    偷看的確不道德，蒂蓮承認。

    可她是為了查明真相，他是為了幫牡丹害人！

    她冷笑一聲：“我救人，你幫她害人，豈能混為一談?！?/br>
    她清高的眼神，讓璟檀很是不屑：“她在我心中沒有錯，她只是一個可憐人?！?/br>
    可憐……可憐？

    她哼氣一笑，一張清純的臉頓時緊皺。眼中射出埋怨之光。

    她手指戳在璟檀的胸口上，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騙友情，陷吾愛，愛而不得而傷人，自行不得而妒人，妒人而殺人，好一個可憐之人！”

    “這就是你心中自私自利，能演善妒的女人！”

    “我視她為姐妹，她一開始便討厭我接近我試圖殺了我，如此蛇蝎女人，讓人也不能寐，妄圖奪我男人。求不得，必求其死，如此宵小女子，當真可憐！”

    她說話間。聲音越發哽咽，傾訴她的苦痛，都被牡丹建立在其快樂至上！

    “萬年痛苦，拜她所賜。永世輪回，拜她所賜，我紅蓮究竟何處對不起她，欠于她？！”

    她憤然拍著胸脯，一口熱血從肚子里翻涌而出，她“唔”的一聲，捂住了嘴。

    沖上腦門的腥熱，讓她面色發燙，眼中燃起怒火。

    “蓮兒，莫沖動，不能讓心中的魔氣成長?！?/br>
    哪吒抓住她的手，將她的怒火壓制了下去。

    魔氣最愛的便是憤怒與怨恨，這些是滋養它的養料。

    “若非這可憐之人，我怎會生附魔氣，世間又怎會在魔怨出世的恐慌之中，她牡丹當真功不可沒啊?！?/br>
    她的話。讓璟檀啞口無言。

    璟檀心中自然明白，蒂蓮沒錯，一切的源頭都是來自牡丹的嫉妒心。

    可這是他喜歡的人，他不會讓任何人言語傷害她。

    他深吸一口氣：“我可以對你二人偷用輪空之鏡一事視而不見，但是你們若要找她的麻煩，我定會告發你們?！?/br>
    告發？蒂蓮才不怕，她別過頭輕蔑一笑。

    這天上的神仙，除了哪吒。都讓她萬分討厭！

    她靜靜地享受著哪吒的手帶來的撫慰。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敲打著，她能感覺到心中的怨氣在慢慢被壓下。

    她順著自己的氣，不去與璟檀計較。

    哪吒一邊拍撫她的背，一邊看向璟檀：“你當年為了替她贖罪，已下凡輪回一遭，歷經生死劫難，可她呢？對你毫無感激，只有利用，如今你還要包庇她？”

    聞言，璟檀垂眸。

    哪吒繼續說道：“她若不收斂，只會引火焚身，當年佛祖已經法外開恩，讓你代罪，你覺得你能求情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