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節
柳橋笑道:“好?!?/br> “太后外祖母也吃!”柳柳也沒忘了明睿太后。 “母后你看她笑成這個樣子,指不定吃了她的東西荷包會怎么大出血了?!绷鴺蛐Φ?。 柳柳不樂意了,“娘,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柳柳?!”一跺腳,便轉過身對明睿太后道,“太后外祖母,你看娘,弟弟都還沒出生了,她就偏心了!” “怎么?你這當jiejie的還吃弟弟的醋?”明睿太后笑道,“不過若說好東西,這西瓜不就是了,這可是南方送來的貢品?!?/br> 柳柳撇了撇嘴,“太后外祖母太小氣了?!彼ぶ鞯钕潞脰|西見過了,這所謂的貢品西瓜還真的不放心眼里,不過……“也好,那太后外祖母送柳柳幾個,讓柳柳帶回去給娘解暑氣!” 明睿太后有些愣怔。 “你看,我沒說錯吧?”柳橋搖頭嘆息。 柳柳小眉毛一挑,“娘,這可是太后外祖母賞柳柳的!” “是!”明睿太后笑了出生,“是外祖母賞你的,賞你的!”說著,拉過了外孫女,“來,讓外祖母仔細看看,嗯,又長高了不少了,不過就是穿的有些素,小姑娘家家的得好好打扮,外祖母寢室里還有幾套好看的收拾,一并賞你了如何?” 柳柳眼睛發亮,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柳柳謝外祖母!” “真乖!”明睿太后將眼前的小人兒拉到了懷中,“哀家的清寧最乖了?!?/br> 柳柳斜了一眼母親,那小模樣要多氣人便有多氣人。 柳橋瞪了她一眼。 “外祖母,你一定要快些好起來,到時候娘親生了小弟弟,我跟弟弟帶外祖母出宮去玩,外祖母一定會很高興的!”柳柳趕緊討好靠山。 明睿太后笑道:“好啊,那外祖母就等了?!?/br> “呵呵……” 這時,一個宮女過來稟報道:“啟稟太后,永壽公主前來給太后請安,正在大殿候著?!?/br> 明睿太后的好心情頓時沒了。 柳橋也停下了笑容。 柳柳雖然不明所以,但是見兩個長輩都變了臉色,頓時將這永壽公主劃到了不受歡迎的名單之列,同時從明睿太后的懷中出來,走到了娘親的身邊,一副保護者的架勢。 明睿太后道:“哀家身子不適,讓她回去吧?!?/br> “是?!睂m女沒有任何的質疑,領了命令便去了。 柳橋端起了專門給她配置的香茶喝了一口,道:“母后,永壽這兩年還算是安分?!?/br> “哼!”明睿太后卻是冷笑,“當日的事情若不是她,或許也不至于走到最后那一步!”雖然整件事的罪魁禍首不是她,可若她參與其中,秦釗也未必這般輕易落入圈套中!“礙于太子,皇帝沒有追究她,她還有臉不安分?!” 柳橋沉默,當日皇陵一事之后,永壽公主便因為舉報荊家謀害敬仁皇后有功而離開了皇陵,至于荊家是不是真的做下了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不是荊家做的也得是荊家做的!而永壽公主回京之后便一直閉門謝客,據說是因為薛行之之死而傷心病倒了。 當初景陽的死也推到了荊家的身上,便是薛行之,為了掩蓋住太子的齷蹉,也只能說他是為了救人而死。 從這些事情上看來,承平帝這個皇帝的確當的艱辛。 “不過是多養一個人罷了,母后若是不愿意見,便不見就是了?!?/br> 明睿太后頷首,隨后轉移了話題,“孩子的名字可取了?讓太醫看了是男孩女孩了嗎?” “哪里有這么快?!绷鴺蛐Φ?。 柳柳也開口,“名字叫易橋,我爹說的!” “胡說!”柳橋瞪了女兒。 柳柳堅持,“真的是爹說的!爹說我叫易柳,取了娘名字中的一個字,弟弟自然也要這樣,要不然我們不就不像姐弟了?” “這樣也挺好的?!泵黝L笮Φ?。 柳橋哭笑不得。 …… 涼亭這邊是其樂融融,而在大殿內等候這的永壽公主在得到了明睿太后不見她之后,冷冷一笑,“既然母后身子不適,那本宮改日再來給母后請安!” 身子不適? 若是身子不適,豈會讓永安母女進宮? 不正是不想見她嗎? 不見就不見,就算再不待見她,她也還是永壽公主! “公主,太后跟皇上這兩年……”永壽公主是不在乎明睿太后跟承平帝如何,進宮來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看罷了,可她不在乎,身邊的下人卻不敢不在乎,自家主子在皇陵呆了快十年了,又是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回京,京中的人脈早就七零八落了,如今的永壽公主府甚至比不上京中的一等勛貴,而在皇家之中,更是處處受人白眼。 雖然太子殿下感激公主舉報有功,可對公主也是淡淡的。 永壽冷笑:“放心,他們也沒幾年可以逍遙了!” 身邊的人聽了頓時打了一個寒顫,“公主,小心隔墻有耳……” “一個風燭殘年,一個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有說錯嗎?”永壽公主冷笑,她倒是要好好看看等他們沒了,永安還能囂張到哪里去! …… 柳橋卻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了永壽公主心中的頭號宿敵,不過便是知道了也沒時間放在心里,從宮里回來之后,她也著手準備易之云的行裝。 東西不能太多但是也不能缺少,整理起來也著實費工夫。 因為出發的時間定的極為的緊,禁衛軍又是主要的護駕人員,易之云身為統領,忙的幾乎腳不沾地,每晚回來都已經是半夜了。 “怎么又沒睡?”易之云看著靠在羅漢床上打盹兒的柳橋,眉頭皺的緊緊的。 柳橋在聽到人進來的時候便醒來了,“回來了?!?/br> 易之云說她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伸手將人抱起,“睡覺!” “一身汗臭味?!绷鴺蛴行┫訔壍赝屏送扑?。 易之云自然沒松手,直接將人抱上了床榻,“躺好,我去沐浴?!?/br> “嗯?!绷鴺蛐χc頭。 易之云嘆了口氣,這才前去凈房沐浴,小半個時辰出來,便見本該躺在床上的人又起來了,小廳的桌上放著夜宵,“夫人,你這是在虐待我兒子!” 柳橋沒好氣地推開他,“你兒子心疼他老子!快坐下來吃!” “好?!币字茻o奈應道。 “別吃這般快!”柳橋見他狼吞虎咽的,忙道。 易之云只好放慢速度,“你先去休息!” “下午睡了一覺?!绷鴺蜃匀幻靼姿囊馑?,“你放心,我比你更加心疼這個孩子?!?/br> 易之云看著眼前面色還算不錯的妻子,心里卻仍是不放心,“阿橋,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哪里一個人了?”柳橋失笑,“這話可別讓你女兒聽到!” 易之云放下了筷子,伸手撫著她的臉,“怎么感覺瘦了?” “夫君大人?!绷鴺驘o奈覆上了他的手,“你就安心出發吧,再這樣患得患失的,該擔心的人是我才對!” “阿橋……” “真的沒事!”柳橋打斷了他的話,“易之云,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你也得答應我專心做你的事情!雖說這一路上護駕的人不止你一個,可萬事小心些也是沒錯的,尤其是到了熙州之后,更是要小心?!?/br> “嗯?!币字祁h首。 “快吃吧!”柳橋道。 易之云笑了笑,低下頭來繼續吃著,待用完了之后,又被人趕出去散步了,柳橋自然跟在身邊,月色之下,兩人在廊下漫步著,都沒說話,安靜地享受著這一刻的靜謐。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后,易之云環上了她的腰,“回去休息吧?!?/br> “嗯?!?/br> 出發前的日子幾乎都是這般過著,到了出發前夜,易之云還是去了一趟上房,自從太子府一事之后,母子兩人的關系更是僵,而在云柔死了之后,云氏更是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陣勢。 佛堂之內,熏香濃郁的幾乎刺鼻,可是云氏卻無動于衷,跪在佛前。 “娘,明日我便要隨行護駕?!币字频?,聲音平靜無波,“府里的事情還望娘多多照看?!?/br> 云氏不語。 “阿橋懷著孩子?!币字评^續道,“若是可以,孩兒希望娘也能照看一二?!?/br> 云氏仍是不動。 易之云低下頭,許久之后,方才緩緩道:“這些日子孩兒一直在想一件事?!痹掝D了會兒,方才繼續道:“若是娘真的放不下,孩兒就易晟找回來?!?/br> 云氏背脊一震。 “到時候娘是想折磨他以卸心頭之恨,或者直接殺了他?!币字评^續道,“還是想跟他再續前緣,都可以?!?/br> 云氏猛然站起轉過了身,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眼底更是綻放著幽冷寒意,一字一字地道:“你說什么?!” “娘?!币字菩α诵?,笑的有些蒼涼,“除此之外,孩兒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么讓娘能夠安享晚年?!?/br> “不用說的這般好聽!”云氏冷笑,“你不就是擔心我又去磋磨你的寶貝妻子嗎?!你放心,我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心情去磋磨她!你也告訴她,離我遠遠的!大家相安無事地過日子就是!” “娘……” “滾!”云氏不等他說完便冷喝道。 易之云看著眼前面容近乎扭曲的母親,低頭沉吟會兒,“孩兒告退,孩兒不在的這些日子,母親保重身子,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趙碩,若是悶了,就讓舅母他們來陪陪你?!闭f完,便轉身離開。 他真的已經盡力了。 …… “爹!爹!不是說好了今天早些回來的嗎?怎么還是這么晚!” 易之云才回到了正院的門口,便被等候多時的女兒抱怨了一番,“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娘呢?” “在等著爹了!”柳柳拉起了父親的手,“快走吧,都快餓著了弟弟了!” 易之云失笑。 這是幾日以來一家三口,不,四口第一次一起用膳,只是卻是餞別膳。 “爹,這桌子的菜可都是我跟娘親手做的!”柳柳笑道,“你可要都吃完!” 易之云揉了揉女兒的頭,“你就不怕撐壞了爹?” “爹這么沒用?”柳柳挑挑眉頭,也就這時候才跟她娘最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