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這和之前的邀請他們參與王權會議的意思完全不同,連一向心思縝密的宗像都有些拿不準那位御前的想法。 “御前閣下,我記得我是收到‘有王權者覬覦的不法者,偷襲白銀之王以致其沉睡不醒?!南⒉磐庹匍_會議,而現在,閣下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實在是值得商榷?!?/br> 年輕的青王身姿挺拔如松,鏡片下暗色的雙眸直到此刻還保持著沉著和冷靜。 他在賭這一次的會議并不是什么所謂的圈套,將他和赤王騙到御柱塔內解決的確是最快速的方法,但為此犧牲自己的少主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除非,是打算將紗織的死亡嫁禍在他們身上,為自己冷酷的行為尋找遮掩的布。 面對他的話語,黃金之王依舊保持沉默不語,氣氛逐漸緊張起來,戰斗一觸即發。 就在宗像禮司心中嘆息,緩緩摸上腰間的佩劍時。 轱轆轱轆的輪子滑動聲從角落響起。 一名白色短發的少年從暗道中走出來,身后的兔子還推著輪椅,輪椅上焦糖色的女人雙眸緊閉,像是昏厥了過去。 “額,那個,抱歉打擾了,”少年臉色有些無措和尷尬,卻讓黃金之王的目光從石板上移開,落在他們身上。 “如果是在說這位小姐的話,她應該沒有事了…吧?” 雖然他只是在來石板之間的路上,碰見跪倒在地上的她,下意識觸碰了對方的肩膀,隨后她臉上痛苦的神色立刻褪去,接著就安靜地昏了過去。 “紗織?” 周防尊看向輪椅上的姑娘,本想上前查看,卻有一名兔子繞過他接手輪椅。 周防尊頓了頓,想起紗織的身份和這里是非時院,目光落在那個推著輪椅灰白發的兔子身上,終究是停下腳步,只是看著。 “啊!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見到氣氛沒有那么緊張了,白發少年松了一口氣,接著露出笑容說道: “我叫做伊佐那社?!?/br> “據這些兔子先生所說,我還是白銀之王,阿道夫·k·威茲曼,目前的話是處于失憶狀態?!?/br> 宗像禮司猛然抬眸看向那個有些天然呆的少年,露出復雜訝然的眼神。 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阿道夫·k·威茲曼,他是石盤的發現者,威茲曼理論的提出者。歷史上第一位王權者,同時也是所有王權者的起源。 不過,黃金之王不是說他被意圖不明的人襲擊,并且陷入昏迷的狀態嗎? 目光移向氣勢威嚴的白發老者,這次對方終于給與了回答,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微光。 “他的確是白銀之王,且安心吧,已經不會再有新的王權者誕生了?!?/br> 蒼老威嚴的聲音回蕩在房間內,玻璃下的石板發出微微的光亮,像是在回應著他的話語。 * 當紗織再次從黑暗中醒來時,已經是兩小時之后恰好正午時刻。 她蹙起眉,以手掌撐著額頭,在一旁御柱塔內配備的醫護人員緊張地注視下,緩緩坐起身,整理著大腦中混亂的記憶。 如兔子向御前說的那樣,她的確不是第一次和石板共振了。 第一次是在十四年前的迦具都玄示隕坑中,石板隔著遙遠的距離回應了她,使得她從廢墟中得以存活。 也是從那之后她開始能看見夜斗,能力也變得更強。 第二次,第三次都是在御柱塔內發生的偶然共振,時間不長,但往往結束后她的能力會變得不太穩定。 十六歲那年也是因為暑假從學園都市回來的時候,再次和石板共振,導致能力不穩定的她無意識間用[命運制定]改變了在學園都市上學的命運,導致轉學到東京,和周防尊他們同一個高校。 而這一次,紗織再次共振,并且她奇異的記得昏迷時發生的一切景象。 這么說會有些不準確,但她的身體確實陷入了沉睡,意識卻清醒的‘聽’見了這場詭異的四王會議。 只是讓紗織沒想到的是,草薙出云之前的提示成了真。 在無色之王死后,的確有人開始蠢蠢欲動暗中覬覦王權者的力量。 連避世躲在天空號飛艇上的白銀王都能被襲擊,導致失憶回不去原本的身體。 恐怕接下來,很快就會有場暴風雨來臨了。 不過這些和她已經沒有太大關系,黃金之王還在的一天,非時院少主的存在就是個稱號。 況且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好嗎! 突然跑到東京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去,而且作之助的晚餐該怎么辦啊?! 正內心崩潰間,灰白發的兔子推開醫務室的門,緩緩走到她身側。 紗織感受到那雙藏在面具下的眼睛似乎在打量自己,她抿了抿唇,眼神恢復清冷自持: “有事嗎?” “御前大人在休息室等著您,”灰白發的兔子說道,還不忘補上她要求的稱呼, “少主大人?!?/br> “恩,我現在過去?!?/br> 紗織應了一聲,安靜地看著對方離開,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醫務室,她才緩緩吐出口氣,疲憊地揉著眉心。 和石板的共振并沒有讓她太疲憊,反而身體輕快了許多,與石板共振會變強的說法并不是假說,雖然沒有王權者那樣體質和智力都大幅度提升,但能感受到有股充盈的能量修復了身體細胞。 再次不自覺的思考起石板的事情,等走進枯山水景觀的室內庭院,看到地板前端正跪坐著的白發老者,紗織才怔怔地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