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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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荷卻不要?!拔乙膊蝗笔罪?。說來也是我自己固執,半年的工錢撐死不過十幾兩銀子,爭這一口氣做什么?你再要鬧下去,大不了我也不干了?!闭f著把那香囊擲回梅孝廷的膝上。 女人的倩影漠然擦肩而過,梅孝廷卻不伸手去接,任由那鏈子沿著袍擺滑落于地上。 “西索索——”被青磚石路面磕破了角,散下兩瓣晶瑩。 那香料不傷母體,只吸胎兒之氣。初孕的婦人帶在身邊,只須月余功夫,那腹中骨rou便可蔫成一顆小血塊,像經血一般從體內化出,神不知鬼不覺。 這可不是尋常鋪子里能夠買到的好東西。 榮貴看得心疼,彎腰撿起來,用手指劃了劃:“少爺,大幾百倆白花了,她不肯戴,那骨rou還不是照樣懷?” “不肯戴……那就扔了吧?!泵沸⑼⑵嘟^的笑意一瞬斂盡,鳳眸中的陰鷙不遮不掩,將鏈子往身后隨意一拋,推著輪椅便要走。 落到角落阿曉的鞋面上,阿曉蠕了蠕腳趾頭,看著秀荷的背影,又看看梅孝廷,正想哈腰去撿,忽然一道艷麗的影子走過來,連忙又把首飾踢出去,藏進了樹影下。 是琴兒,著一抹淺桃色的薄棉褂子,臉上染著彩妝,眼睛亮晶晶的,不曉得躲在暗處聽了許久。把鏈子拾起,碎步盈盈跑過來:“姐夫,您的首飾掉了?!?/br> 半個多月沒見二少爺,聽說去大地界跑了一趟生意,回來后那英姿越發倜儻帥氣了。凄幽幽的,像一只傲然遺世的狐魅,無情無義卻叫人墜生愛獄。 梅孝廷卻無聊,用扇子不耐煩地隔擋開:“拿走,爺扔掉的東西便不再收回?!?/br> 所以師傅不是被他扔掉的對嚒,他要舍得扔掉,又何必心心念念再與她糾纏不休。 琴兒咬著下唇,忿忿地凝著空去的巷尾:“她真狠的心!姐夫對她這樣掏心掏肺,她為了和別人好,竟然把你一而再的辜負又辜負?!?/br> 梅孝廷微仰下頜,看著這張和秀荷些微相像的臉,諷弄地瞇起鳳眸:“這么說,你也覺得她對我很過分么?” “嗯,簡直叫人看不下去?!鼻賰盒唪龅卣V劬?,很肯定地點頭說是。 梅孝廷也不管她是真情還是假意,用扇柄將鏈子徐徐挑起:“那你戴上她,戴起來讓本少爺看看?!?/br> 這樣剔透瑩潤的粉晶,還搭著赤金的精致小鏈,哪里是琴兒能夠買得起。拿去繡莊姐妹們面前炫,不曉得又能叫她們羨慕上多少天。 琴兒顫顫地把金鏈掛上脖頸,連聲兒都嬌了:“爺……奴這樣戴著可好看嚜……唔!” 只話音未落,便已經被那絕美少爺一把卷入清冽的懷抱之中。他的唇薄且冷,吻來得又狠又戾,卻生澀。忽而探入口唇,肆虐的氣焰像是要把人的心髓都吸干化盡,卻叫人沉迷,忍不住貪他身上干凈卻孤單的氣息。 從前姐夫也調弄自己,但每次都是蜻蜓點水,不來這樣的真。琴兒很緊張,然而她暗地里盼這樣的時刻,卻不知已盼過了多少個深宵。被他吻得熱烈,忽而也不曉得哪里來的勇氣,便撕拉一聲把盤扣扯開,拉著梅孝廷蒼素的手指覆了上去。 “秀荷……關秀荷……爺就是要叫你痛,非要讓你痛得跪下來求我,求我饒過你!”梅孝廷微闔著鳳眸,腦海中勾勒的,卻都是秀荷在裑下曲扭掙扎的一幕幕畫面。他已經太久沒有這樣貼近過女人的身子,那心中的執念與不甘化作陰戾,修長的指骨只把懷中的腰兒豚兒狠狠挫捻。忽而察覺手心里多出來一道瑈瑈起伏,想也不想便把那山花含住。 脂粉香濃的味道,卻不是她……那樰白的中間也沒有紅印,也不如她的俏美。 閉起眼睛騙自己再咬,卻騙不下去,一刻之間失了味道。 不行,他依然還是對別的女人不行。不是身不行,是心,連做戲都反胃。 琴兒卻尚且不知,越發仰著身兒想要得少爺的痛。這樣的感覺真奇怪,停不下來,明明這一次還未結束,便已經貪生下一次,下下一次…… 竟也不顧榮貴在旁看著,越發把衣領拉開,摟著梅孝廷清瘦的肩膀,嚶嚶啜泣道:“少爺……琴兒愿意安撫少爺的心,她欠你的多少,從我這里討回去吧,我都可以不計較回報……” 小賤人,你以為你給我的與她一樣???自不量力。 梅孝廷心生鄙夷,鳳眸中的光影一瞬又復了清明,驀地把琴兒推下地去:“安撫不了了,她肚子里懷了別人的骨rou,她自己卻不曉得。她若曉得了,只會更加徹底的把我拋棄……可是爺不想看著她生兒育女,因為我也孤單?!?/br> 撩開袍擺從輪椅中站起來,自顧自往那半掩的紅門邊走去。 那背影清廖,只看得琴兒眼淚撲索索往下掉。臀骨砸在磚石上又痛又麻,心中的愛憐與疼楚卻愈甚。 不知梅孝廷根本就是個無情無心之人。 …… 走到后院花壇邊,忽而抬起頭,看到張錦熙抱一件馬甲站在風中,肚子四個多月了,喲,撐起來好大……為何目光這樣看人?是嫉妒么。 知道她剛才一定看到了那一幕,他心中的積郁竟就些微開解。沒錯,他就是要叫她看見,他寧可與人調情也不稀得再碰她一碰。 冷蔑地睇了一眼,冷清清擦肩而過,視若不見。 那清逸身軀晃過眼前,繾綣過一股冷風拂面。張錦熙閉了閉眼睛,她剛才把什么都聽到了,本以為是父親摳門,沒給他分甚么銀子,所以出門也不曾帶禮物回來。卻原來是帶了,只是送給的不是自己,是別人。 仰頭望著丈夫雅俊的側顏,卻忘不掉與他短暫的恩愛朝夕,到底恨完了又還是愛。張錦熙暗暗咬住下唇,聲音輕柔柔道:“二爺昨兒才說頭疼,今天就穿這身出去,怕容易著涼了。我給你送了馬甲來,你穿上了再出門?!?/br> 梅孝廷驀地停下腳步,轉頭凝著張錦熙的肚子,勾唇笑道:“哦呀~,還以為張家大嫂只曉得捂肚子,竟不知幾時也這樣歉忍賢惠起來……包了這么多層你重不重?裝得不累嚒?!?/br> 冷蔑的眼眸逼近張錦熙秀麗的臉龐,一錯不錯地凝了片刻,忽而又撞開她的肩膀頭也不回遠去。 他恨她拿捏了他的軟肋,知道他從此都不準備再碰她身子,卻又要解決二房的子息問題,便明目張膽地在他眼皮子底下弄虛作假。更恨那將要不知從哪里弄來的誰人的骨rou,日后還得管他叫一輩子的‘爹’。 “西索——”簇新的馬甲從手腕上滑落,一瞬間張錦熙心如死灰,只將貝齒咬得咯咯咯直響,強撐著不肯倒下。 阿綠把衣裳撿起來,一邊拍土一邊忿忿道:“小姐,不如就和老爺說實話吧!這個婚我們不要了,咱們張家家大業大,離了姑爺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排隊等著?!?/br> 張錦熙卻不甘心,一定要和梅孝廷纏。命阿綠把衣裳撿起來,“這是我一針一針縫給他的,他不穿上,我怎知道哪里該修,哪里該改?!蓖倘滔卵劭糁械木К?,頃刻又復了素常平靜端淑的臉容。 阿綠看著琴兒的方向,咬牙切齒地說:“沒想到那個秀荷奶奶也懷孕了……小姐不如給琴兒一點教訓,怎樣也不能叫她在你眼皮底下這樣賣sao?!?/br> 張錦熙冷哼一聲:“不要亂說話,該怎么做我心里自有主張?!?/br> 主仆二人往廂房方向離去,小院頓時又清寂下來。 ——*——*—— 繡莊被修繕一新,看起來好不氣派。梅家的冬衣上個月運去京城,聽說老太后很是喜歡,各州府的衣莊便陸陸續續向繡莊下了開春的單子,一群姑娘們好生忙碌。 美娟告了假在家陪小黑,秀荷便把她的徒弟暫時接管過來。當年師傅怎么教她的,她便怎么教還與徒弟,但自己悟出來的那部分,卻留著一手不與傳授。辭呈已遞交上去,老太太百般挽留,見她執意要辭,最后竟也沒有為難,只叫她干到月底,仍把扣押的工錢還給她。秀荷本來不愿意再多留,到底老太太面上已經做了讓步,便每日依然還去繡莊上工。心中不存計較,日子倒也耗得輕松。 等到十月中旬的時候,庚武在關福酒鋪附近租下個空置的場子,又采買來制酒的一應所需,請了匠工好一番裝修,熱熱鬧鬧地就把酒鋪cao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