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我知道?!绷栾L點點頭,保證道:“我就買五十塊錢的,絕不多買!” “是嗎?”老道不相信,說實話他們掙的錢也可以,只是唉,他們師徒太能花錢了,老道喜歡喝酒,品茶,一天一斤白酒不在話下,茶非好的不喝,這是極費錢的。而凌風,喜歡養玉做風水法器,玉石的價錢古往今來都是很貴的,所以說,有這么能花錢的師徒,哪里能有閑錢吃好的,難怪天天大白菜了! “我保證!”凌風拍著胸脯保證。 再得到了師父的五十塊錢后,凌風與師父分路走了,老道自然是去找老朋友敘舊去了,凌風則朝著古董街走去。 人說亂世的黃金,盛世的古董。靈寶縣的古董不僅是在這個縣城有名,在整個市也是非常有名氣的,所以在古董街上,除了有些舊舊的古董店鋪以外,還有許多擺攤販賣古董的,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凌風今天倒是沒有穿道士袍子,但是還是好多人給認出來了,紛紛打招呼:“喲,是凌小哥來了,又來看玉件嗎?” “凌小哥,我這剛淘來的幾個玉件,你要不要看看啊....” “小哥,來我這里看看,絕對讓你滿意....” .... 許多路人就驚奇了,一個十歲的孩子,眾人怎么這么熱情?不知道的就問了,“哎,你們怎么對個孩子這么熱情啊,把我們給撇下了?” “喲,看你就是新來的,不知道了吧?”攤主說道,因為他不是賣玉件的,因此倒不是特別的感興趣,“這小哥不要看年歲小,但是已經在這個古董街上晃悠了五年時間了,從來都是看準了把價講好就買,從不拖賴,雖然說買的都是不是特別貴的,但是人家只要有時間就來淘那么一兩件,時間長了,大家也就都認識了,哈哈...” “喔,是這樣??!”路人問完了,又好奇道:“他家大人不管嗎?”這么浪費錢的,看孩子的穿著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喔,他是夏灣村的小道士,跟他師父一起住在山上的道觀里,他師傅對他不錯?!蹦芙o自己的弟子錢買玉石的人,說實話,小攤攤主還是很欽佩的,要是自己的孩子跟自己要錢,天天買玉件,他非抽孩子兩巴掌不可,錢是這么糟蹋的嗎?! 凌風將各個攤主打發了去,自己又開始轉悠了,說實話五十塊錢真是不多,估計一塊玉石都買不到,但是要是不買,自己又實在不甘心,唉,哪里可以籌到點錢,或者撿漏呢? 凌風暗自忖度,面上卻是不顯。 凌風一個小攤一個小攤的看過去,時不時的蹲下去仔細看,一副專業的架勢,在外人眼里,就是小大人的模樣,認真嚴肅專業。 “凌小哥,你看看這個玉件,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羊脂籽玉!”身高體大的黑臉男人,從包里掏出來了一個小小的籽玉,沒有經過多少打磨?!傲栊「缒阋仓垃F在羊脂籽玉有多貴啊,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勁從新疆人手里買下來的,專門是為了小哥買的,小哥你要是想要我就出這個數賣了!”說完展開展開五個指頭。 “嗯,我再看看?!绷栾L暗自嘆息,這個玉當然不是什么羊脂籽玉,只是一般的河床籽玉,本來質地倒也罷了,但是卻無靈氣,顯然是人工予以上色,做了‘假皮’,破壞了整個玉的靈性,算是毀了這個玉件了,買了也沒有什么用處。 “小哥,你再看看這個玉件,這個玉件也不錯!”黑臉男子心知凌風看出自己的玉石作假了,有點不好意思了,古董界有古董界的規矩那就是不宰熟客。 你宰生客是可以的,畢竟這只是一次的交道,但是熟客就不行了。就像騙子騙錢一樣,一個不認識你的人騙了你的錢,你只是憤怒,認自己倒霉了,但是要是跟自己相交多年的人把你的錢騙了,那就不僅僅是憤怒了,更多的是寒心。 古董界也是一樣的,凌風在這個古董街有五年的時間,早就成了熟客了,所以黑臉男人這么做,要是被凌風給揭發出來,估計就不要在古董界混了。 凌風接過黑臉男人手里的東西,仔細的看了看,這個倒是真貨,但是價值不大,雜質太多,要是要將玉內的雜質排除干凈實在是太費元氣與時間了,倒不如不要。 看完,凌風又將玉件放下,連續的看了幾個玉件,都不是很滿意,凌風倒不氣餒。有靈性的玉件豈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咦,這個是什么東西?凌風隨眼一瞅,突然發現黑臉男人的腳邊放著個鐵疙瘩,銹跡斑斑看不出什么東西,但是凌風卻能從里面感覺到輕微的靈氣波動。 一般來說金屬物件是不可能有靈氣波動的,除非這是個風水法器,而且品級不低。 一般風水法器只會聚氣聚財,但是不會有靈氣,除非年代久遠,本身就是由風水吉物制作而成,才會有靈氣波動的,但是這個鐵疙瘩會是個風水法器嗎? 凌風索性開了天眼看去,不由得震驚了,只見緩緩的天地氣運聚集,圍繞著這個鐵疙瘩盤旋轉動,氣運成金,表面是財氣,看來這里面必是一件招納財氣的風水吉物,不曉得哪個風水師如此厲害,即使法器被鐵皮覆蓋,卻也難以阻止它的聚財效果,當真是極品之作。 不過,有句話叫廟小,容不下大神。 人說什么碗配什么蓋。這個黑臉男人古董街上的人都叫他黑臉三,這人本身的氣運并不是發大財的料,頂多算的上是小康,能顧得住自己即可。這個風水法器乃是聚集大財氣大氣運的,氣運之強可不是一般人能震得住的,即使現在是被封住了,但是就是遺漏出的那一點也不是黑臉三能承受的住的,輕的妻離子散,重的那可是會出人命的。 看看這個黑臉三居然不顧古董界的規矩給自己賣假貨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凌風又拿起手里的一塊小巧的玉件,這個玉件的質地并不是很好,靈氣不甚充沛,但是還是值得養護的,畢竟小不怎么廢氣力,他拿著玉件問道:“這個多少錢?!?/br> “這個啊,小哥真有眼力,這個可是真宗的岫玉,別看....” “四十塊錢,賣不賣?”凌風打斷了黑臉三的話,問道。 “這個,價錢是不是偏低???”黑臉三面上有點為難,其實心里卻是開花的,這個岫玉太小,而且有雜質,一般而言就賣個二三十就好,而凌風開價四十,自己還是賺了的。 “賣不賣?”凌風不著急,他知道這個價錢完全是對得起黑臉三了。 果然,“賣賣,看凌小哥說的,當然賣了,就是賠,能讓凌小哥滿意也是一種榮幸 ??!” “給我裝起來?!绷栾L點點頭,示意。 “好嘞!”黑臉三迅速的將玉件用一個小盒子給裝了起來,放到凌風的手里,“有什么需要的,下次再來找我啊,我的貨絕對讓凌小哥滿意!” “嗯,我買了你的東西不附送點什么嗎?”凌風淡淡的說道。 “額,凌小哥,這個玉石我都賠錢了...”黑臉三哪里愿意賠物件啊,小心翼翼的說道。 “賠錢?”凌風挑眉,意味深長的看著黑臉三,眼里的調侃之意明顯,“我也不要其他的,就你腳邊的鐵疙瘩給我吧!” “這個?”黑臉三心里松了口氣,但是該有的緊張還是要有的,這個黑疙瘩是自己從一個垃圾堆里撿的,本來是打算賣個廢鐵的,順手就揣在了懷里,沒想到被凌風看中了,難道是個寶疙瘩? “這個我不賣的,這可是個好東西!”黑臉三斷然拒絕。 “喲,這是把黑疙瘩當寶了???”身邊的小販都笑了,本來黑臉三賣給凌小哥的東西就算是出高了,但是古董界的規矩就是不得插嘴他人的講價,否則就是壞了規矩,現在看買賣完成了,大家也算是可以插嘴了,頓時古董街上的小販開始調笑黑臉三,對于凌風,他們也算是看著長大的,或多或少都會有種親切感,再加上這孩子長的好看,大家自然更加維護了,這個黑臉三居然打劫熟客還是個這么個可愛的孩子,這下算是齊齊聲討開了黑臉三。 “就是,我說黑臉三,你這是窮慣了是不是?連個賣廢鐵都沒人要的鐵疙瘩都當寶....” “就是就是,我說黑臉三,虧人家凌小哥在你攤子上買了,連個鐵疙瘩都舍不得送,這也忒小氣了吧!” “就是就是...” 一群人說的黑臉三真的是臉黑了紅紅了青青了白的,跟變色盤似的,看著還是淡然的凌風,一把就把鐵疙瘩放到了凌風的手里,然后沖著人群喊道:“我這不是跟小哥開個玩笑嗎,瞧你們一個個的,哼!” “喲,這是惱羞成怒了啊,哈哈哈...” “我說黑臉三,你早給就好了嘛,開什么玩笑啊,搞得這么個誤會?”一個瘦高的小販擠眉弄眼道,引得一群人又開始笑了起來。 凌風跟小販們告了別,心里雀躍不已,但是面上卻是不顯,淡定的走出了古董街,一出古董街,凌風就迫不及待的朝著胡同北走去,師父一定在老友那里喝酒去了! ☆、路遇馬維,兇器為何? 出了古董街,凌風準備穿過中心街時,忽然聽到后面有人叫他,他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同班同學馬維。 馬維看見凌風很是高興,他拍著凌風的肩膀,笑道:“什么時候來的?怎么沒來我家店坐坐?” “我師傅在等我,所以不敢久留?!绷栾L看著這個馬維倒是也挺高興的,馬維只有十二三歲,但是看起來日后就會是個帥氣的小伙子了,稍顯黝黑的皮膚,留著板寸,一直都帶著爽朗的笑容的他今天卻稍顯暗淡。 “怎么了,馬維?”凌風暗暗的看了看馬維的日月角暗淡,這說明馬維家中父母身體不佳啊,可是自己也是見過馬維的父母的,絕對的身體健康,怎么會突然病了呢? “沒什么啊,呵呵?!瘪R維笑道,他看著清瘦秀美的凌風,心里不由得微微一動,道:“你現在去哪里???是去找你師傅嗎?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不幫你父母嗎?”凌風微微的皺了皺眉,看樣子,馬維貌似還不知道他父母健康欠佳啊。該怎么提醒他呢? “我爸媽這些天不曉得一直在忙什么呢,哪里顧得上我??!”馬維撇撇嘴道,自家開了個古董店,家境倒也不錯,但是父母就比較忙,成天到處收貨,看古董,鑒定古董,每天都耗在這上面了,平時跟自己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幸好自己還算是懂事的,要是遇上不懂事的,估計早就學壞了吧? “凌風,你不是喜歡玉器嗎?我聽我爸媽說最近鋪子里弄來了一些古玉,你要不要看看去?”馬維甩甩頭,熱切的邀請道。 “這個...”凌風想了想,還是先去馬維家看看吧,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想到這里,凌風便點了點頭,答應了。 “那就趕緊走吧!”馬維很高興,他伸手就要牽凌風的手,凌風躲了過去,便訕訕的笑了笑,不自然的摸摸頭,在前面帶路。 凌風對于馬維一直把自己當小孩很無奈,剛上學那會,馬維跟自己就在一個班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吸引他了,一直都跟著自己,跟自己說話,一點不介意自己那時話少,還是每天樂呵呵的跟自己玩,當然自己也不需要玩,過馬路都要牽著自己的手,真是比自己才能大多少啊,搞得自己好像很小一樣,凌風無奈的聳聳肩,看著等自己的馬維:“走吧?!?/br> 馬維家的店還是在古董街上,不過是在靠后一點了,凌風跟馬維一起穿過古董街,街上的人見了凌風跟馬維都會打招呼,畢竟這兩個一個是熟客,一個是同行的兒子,自然是熟悉的。 “凌小哥,這是又去馬家鋪子去???” “喲,看來馬家鋪子今個收了什么好物件了???” “對啊,嘖嘖,可不是嘛,聽說前些日子馬元良從一處人家那里收了一批貨,貌似不錯啊....” “不過,我怎么聽說這批貨不對勁呢?好像是帶泥腥味的啊.....” “這個他們從哪里得來的???要真是土貨,也不怕惹麻煩?” “這事咱們管不了??!” .... 凌風耳力好,自然是將他們的話語給聽的清清楚楚的,土貨?馬伯父他們收了盜墓人的東西?說實話,在這個古董圈子,哪有人不會收盜墓人的東西,畢竟會比世面上便宜多,再說了,只要把相關的程序辦理好,也不會出什么問題,所以收盜墓者的東西就像是個不成文的潛規則,只要不在國家重點普查打擊的時候被抓住,基本就沒有什么事情。 不過,這個剛收來的古物會跟馬伯父的身體掛上鉤嗎?凌風蹙眉,一般的古墓里的東西并不會對人體有太大的傷害,煞氣這種東西也是有時間的,經陽光照射后,這些個器皿上附帶的煞氣也會隨之慢慢消散,所以說人們對于盜墓者的東西毫不忌諱的原因也在于此。 不過,也不是說所有的古墓里的東西都會是無害的。 有些東西在未進古墓之前就有著強烈的煞氣,比如將軍的劍。 俗話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個將軍的崛起,勢必是手中的劍飲了萬人的鮮血,才得以功成名就。這把劍飲了鮮血的寶劍將會伴隨著這個將軍一路成長,直到死亡,也會被人安放在將軍身側,繼續與主人作戰,護衛主人。 墓室原本就是煞氣聚集地,而劍原本的煞氣就重,使得這把劍一邊鎮壓著煞氣,一邊卻又吸收著煞氣,反復循環,這樣的利劍,要是被人刨出來,沒有安置好,必然是會出事的。 還有一種東西是煞氣極為重的,那就是實行凌遲的刀。 凌遲,俗稱剮刑。封建時代最殘酷的一種死刑。始于五代 ,清末始廢?!端问贰ば谭ㄖ疽弧罚骸傲柽t者,先斷其支體,乃抉其吭,當時之極法也?!?/br> 凌遲的刀是實施凌遲的劊子手不可缺少的工具,這種刀不僅僅匯聚鮮血,更匯集了巨大的怨氣與煞氣,這種刀的煞氣比起將軍利劍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由于這種刀煞氣極重,所有的凌遲刀都會被“退休”的劊子手扔向大海,由水化解煞氣,這也是為了防止風水師秘密獲取凌遲刀布風水局殺人。 “到了,凌風,你在想什么呢?”馬維站在自己家的鋪子前,回頭看著不知道低頭想什么的凌風道。 “沒什么?!绷栾L抬頭開了天眼望去,心下一緊,原本成五財朝拜的風水格局如今居然完全被破壞了,一股煞氣沖天而起,就是自己站在門前都會有種寒氣逼人的感覺,難怪現在“朝寶閣”看起來一片冷冷清清的感覺。 凌風與馬維一前一后的進了店鋪,馬維的爸爸正在柜臺上打著瞌睡。雖然外面正是盛暑,但是店鋪里卻是涼爽至極,甚至有點陰森。 “爸,你怎么在這里給睡著了???小心著涼了?!瘪R維推推父親,又看了看慘淡的景象,覺得很是奇怪,怎么生意這么冷清的?摸摸胳膊,怎么感覺有點冷? “喔,是小維???”馬維的父親馬元良深深的伸了個懶腰,無精打采的看著兒子,“你怎么跑到這里了???” “我這不是在大街上看見了凌風嘛,我就把他帶到咱們店里看看?!瘪R維看著父親蒼白的臉,皺了眉頭,擔憂的道:“爸,您是不是身體不好???怎么臉色這么蒼白的?” “我沒事啊,就是最近懶得不想動罷了?!瘪R元良擺擺手,示意兒子自己一切健康,看見一旁的凌風,打了個哈欠道:“凌小哥啊,你隨意看,喜歡哪個,伯父給你打優惠價?!?/br> 凌風禮貌的道了謝,眉頭卻是皺的越發的高了,馬元良眉間發青,印堂發黑,這都是煞氣入體的特征,看這滿屋子煞氣環繞,要是再過三天,馬元良必然會是輕著重病纏身,重者,必死無疑! “叔叔,聽說您這里最近回來了新貨,我想看看,可以嗎?”凌風道。土貨一般都是只賣熟客的,因為熟客報警的可能性不大,畢竟要想在古董圈子里混,就要守古董圈子的規矩。 “喔,你是聽誰說的?”馬元良一下子就驚醒了,蒼白的臉,閃著凝重。這個事情怎么會連凌小哥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就只進了一次貨源,凌小哥說的是不是這次的? “喔,呵呵,好啊,凌小哥來跟馬叔叔一起去看看去?!瘪R元良轉了轉眼珠,低頭一想,站了起來,“哎呀!” “爸,你怎么了?”馬維一把扶住暈了一下的馬元良,可惜年齡還是有點小,力道不夠,差點摔倒,凌風看著不對勁,趕緊上去一把把兩個人給拽住了,一腳就將待客的桌子給踢了過去,將兩人靠在了桌子上,防止了兩人的摔倒。 “爸,你怎么了?”馬維靠在桌子上,問著馬元良。 “估計是站的太猛了吧?”馬元良不甚在意的搖搖腦袋,說道,復又看著凌風道:“凌小哥的身手果然不錯啊,哈哈,是個能人!” “謝謝馬叔叔的夸獎?!绷栾L暗嘆,這煞氣好厲害啊,要及早解決,不然可不是這么簡單就能解決的。但是要是自己直接說估計是他新收的古董有問題,馬元良會相信才怪了。 “走吧,馬叔叔給你看點好看的東西?!瘪R元良緩了一下后,站起來,招呼著凌風跟兒子一起到了后房,從衣柜里拿出一個小箱子,箱子是桃木做的,馬元良小心的打開,里面是一層層的白布裹著,揭開一層層的白布,終于露出了里面的真實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