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
“你!”沈宛心氣得渾身發顫,“當真沒有半點回旋的余地?” 明雅盯著沈宛心那張精致的臉,想到這個女人在光鮮的衣著下,所隱藏的丑惡,心中便泛起nongnong的厭惡。 “收起你那張惡心的嘴臉,你在我眼中就是一條蛆,我是巴不得你掉溝里永不翻身,又怎么可能放過你!” 她拉開椅子打算離開,跟這女人多待一秒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等我的律師信吧,要不了多久,我會當著所有人的面扒下你那層矯揉造作的老糙皮!” “你這個賤人!” 沈宛心執起一杯咖啡便往她臉上潑,明雅一時不查居然被潑了個正著,幸好咖啡放久了已經沒有先前的溫度,可她的頭發,白色上衣依舊遭了殃。 咖啡的淳淳香氣在她鼻間縈繞,她下意識的用手抹了把臉,一低頭,前襟處一塊塊斑駁的印記映入眼簾。 沈宛心看著明雅的狼狽,只稍想到這女人就跟瘋狗似的一咬上就不松口的模樣,心中火氣頓時上涌,沖上去就想甩她一巴掌。 明雅好歹一直在練詠春,雖然她在行家面前是個花拳繡腿,可對比手無縛雞之力的沈宛心,應付起來還是綽綽有余的。 當下她胳膊一抬直接隔開了她的攻勢,而一翻手又猛的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往里擰,直接把人重重的灌在桌上。 “??!”沈宛心面朝下的貼上玻璃桌,原本桌面的咖啡漬頓時染了她半張臉。 “方明雅!干什么?你居然敢打我?!”她奮力掙扎,卻比不過對方的力氣,而在扭動中,包臀短裙一下子往上翻開,露出了黑色絲襪所包裹著的臀型。 伴隨著身后“咔擦咔擦”的拍照聲,周圍有人色瞇瞇的吹了聲口哨。 “那么喜歡潑人是嗎?”明雅一手擰著她的胳膊,一手抓著她的頭發,突然動作極快的執起一旁喝剩的咖啡,朝她另外半張臉倒了下去。 明雅這口窩囊氣被憋了十幾年,今兒個總算是發泄出來,當然,她不可能就這么算了,往后還有她受的! 沈宛心歇斯底里的尖叫,拼命的揮舞四肢: “打人??!打人??!” 明雅繼續按著她,直到餐廳的服務員上前拉開他們。 一番扭打過后,沈宛心臉上的妝已經化得差不多,頭發凌亂,面上全是褐色的咖啡漬,而一直用粉底遮住的魚尾紋也因為她過于激動的情緒而顯現出來。 她接過旁人遞上來的紙巾,意識到自己盡失的顏面,抖了抖,只能力持鎮定的抹了把臉,目光陰冷的警告: “方明雅,我一定會報警的,大庭廣眾下你居然敢打我,你等著進去吃牢飯吧!” 明雅厭惡的擦擦手,也跟她壓低嗓音說: “還等什么,不是說要報警嗎?你快報呀,到時候警方問起原因,我一定會這么回答,因為這個毒婦不守婦道,給我爸戴了綠帽子!” 沈宛心死死的抓著桌角,五指泛白,那兇狠的模樣像是要當場撕了她。 —— 最終沈宛心還是沒敢報警,明雅看著她狼狽逃走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起。 從餐廳里出來,她心情極好的擼了擼黏糊糊的長發,一抬頭才發現雨根本沒停。 冬日的街頭,空氣中始終透出一絲滲入骨子里的涼意。 明雅在門口等了一陣,打算等到雨停了再回公司。 誰知在這時,遠處緩緩駛來一輛奧迪a8,不偏不倚的停在她面前。 明雅透過車窗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卓然,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頎長的身形在幽暗的光線下顯得極為高挑冷峻。 明雅直接拉開門上車,剛坐下肩頭便是一暖,他用一早準備好的羽絨服將她裹得很緊,而后手臂一使勁,直接把人帶入懷里。 低頭嗅到她頭發上的咖啡味,他皺了皺眉: “明雅,為什么要瞞著我單獨見沈宛心?” 明雅離得他極近,幾乎一抬頭就能觸到他的下顎。 “我沒事?!彼噲D掰開他的手指,試了幾次無果,只能低聲說道,“放開?!?/br> 他一條胳膊搭在她腰間,低下頭輕輕的嗅了一口: “如果出事呢?不要再有下次了?!?/br> 他邊說邊執起她兩只手,低頭親了親她的掌心,而后因為冰冷的溫度皺起了眉頭。 “冷嗎?” 明雅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還未回神,一雙手已經被他塞進了自己衣服里。 手下就是他炙熱的胸膛,隔著guntang的皮膚,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底下“砰砰”直跳的心臟。 明雅面上一紅,推了推他: “我當初只答應照顧你,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這么對我?!?/br> 車子重新駛上公路,卓然正對著她的方向,目光沉靜。 好半晌,他才低聲問道: “不可以怎樣碰你?” 明雅怔了下,抬頭迎上他的眼眸。 “這樣?還是這樣?”他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在她的抽氣聲中,又移到她的嘴、臉頰、脖子,每一個地方都是蜻蜓點水般,速度快得她根本沒時間反應。 “你……你做什么?”待回過神,她緊張的用手推他,無奈腰部橫了一道鐵壁,任她如何動也脫不開這桎梏。 他將臉埋入她的頸窩,淡淡的吁了口氣: “明雅,我也是個男人,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而你是我最親密的愛人,我對你有*,想要親近你有什么錯?如今你每天待在我身邊,卻不允許我碰你?這會不會太殘忍了?” 明雅噎了下,心情頓時變得復雜。 少頃,她有些艱難的開口: “你不需要為我守身,如果實在忍不住,可以找別的宣泄口……” 聞言,擁抱著她的男人似乎僵了下,而后慢慢的松開了她。 周圍在瞬間安靜了下來,如今在寬敞的車廂內僅余下雨水敲打在車窗上的“嘀嗒”聲。 明雅成功脫出他的桎梏,坐回原位,望著窗外的世界,樣子有點入神。 下雨天的路上車輛稀疏,司機開得很快,沒多久兩人便回到了那幢海邊別墅。 明雅眼瞅著灰蒙蒙的烏云終于散開,雨也停了,天際有放晴的跡象,便拉開車門下車。 她習慣性的繞過車尾打開他那一側的車門,可手剛伸出去便被人快速的握住,最后她只來得及驚呼一聲,又一次被攏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他輕易的找她的唇,重重的覆了上去。 這個吻既兇狠又霸道,帶著點懲罰的意味,攪得她氣息絮亂,渾身發顫不已。 不知過了多久,明雅軟趴趴的被人松開,腦子還因為缺氧而呈現出一片空白。 可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他捏著她的下顎說: “看清楚,現在吻你的人是誰?!?/br> 明雅沒說話,用力的吸了口氣,滿鼻腔里全是他的氣息。 他重新把她的頭埋入自己懷里,隔著毛衣,明雅聽到了他頻率極快的心跳。 好半晌,他才沉沉的在她耳畔嘆道: “從始至終,只有你?!?/br> —— 沈宛心不知道明雅是怎么想的,口口聲聲說要告她,可兩天過去了,對方依舊沒有行動。 她考慮過要再一次對她下手,可自從上次的打草驚蛇以后,她周圍總是跟著那么三五七個便衣保鏢,她的人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 這下倒好,假如方明雅真的一紙訴狀把她告了,她還能想法子應對,如今她就這么吊著自己,反倒更令人煩躁。 沈宛心心煩不已,早上開完股東大會,她又接到一條萊恩的短信。 ——宛心,不管你信不信,我愛你。 她愣了下,蹩起眉頭,隨手就刪了。 到了晚上,她又收到了另一條。 ——我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沒用,宛心,保重,但愿我能一直活在你的記憶里。 沈宛心頓了下,心中似乎有什么地方被觸動,可她到底是理智的,她不認為這個牛郎會為了自己做到那一步,一切很可能只是他要挽回她這個大金主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照例刪掉短信,她翹起腿繼續翻閱雜志。 可誰知道,第二天早上,沈宛心便收到了萊恩自殺未遂,被送進醫院搶救的消息。 …… 空曠的病房里,萊恩正對著四周粉白粉白的墻壁發愣。 昨晚他算好了時間在廁所里割腕,被同事送進了醫院,雖然小命是撿回來了,可一張臉卻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得嚇人。 他沒錢,只能住普通病房,隔著一道白布依然能清晰的聽到隔壁熊孩子的鬼吼鬼叫。 他煩躁的看了眼手腕上的紗布,而后又移開視線,望向大門處。 沈宛心放話要與他斷絕來往,之后一直不肯接他的電話,假如沒有他爸那事,他也就隨著她去了,一個女客人而已,他最不愁的就是沒客人。 可是沒辦法,誰讓他攤上了這么個爸。 萊恩兩眼光光的注視著大門處,那里路過不少病人和護士,卻獨獨不見他最希望看到的身影。 她不會這么狠心不來看他吧? 萊恩滿頭大汗,如果沈宛心真的無情無義,那么他這苦也白受了! 可幸好這個女人還是容易心軟的,更何況她面對的還是為了她自殺的男人。 —— 下午萊恩正在病床上打盹,屋外便匆匆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一道纖長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來人戴著墨鏡和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哪怕進了病房也沒摘下。 沈宛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環顧四周,萊恩居住的是八人間的普通病房,床與床之間只用一道白布相隔,在這種環境里,別說談話,她哪怕輕咳一聲都有被認出的風險。 萊恩眼睛一亮,剛要叫住她,沈宛心又匆匆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