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這……”太監心一橫，他是凌峻風的人，當然要為凌峻風說話，“是婉妃娘娘對皇上說，她想為皇上誕下龍子，不希望有任何意外，所以才……皇上本來說了多請幾個太醫，但是太后她堅持要皇上請風華公子……”太監額頭冷汗直冒…… “你倒是挺忠心的?！背羁粗O笑著說。 太監低著頭感覺衣服都濕透了：“這是奴才的本分?！?/br> “公公，你挺聰明的，你應該知道，風華公子是絕對不會答應這種事的?！比萃さ卣f。 “王爺王妃救救奴才！”太監一下子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奴才辦事不力，婉妃娘娘和太后一定不會饒了奴才的！” “阿燁，我進宮一趟，看看婉妃肚子里究竟懷了個多金貴的龍種?！比萃さ卣f，不介意太監聽到她有些不敬的話。 楚燁皺眉，不過凌峻風都下旨了，他們不能公然抗旨，后宮他又去不了…… “那你去看看吧?！背顭o奈只能讓容亭出面，不過……搞這么多妖蛾子出來的太后娘娘，你是不是太閑了點？ “走吧公公，請不來風華公子，本妃親自去一趟，到時候本妃會跟皇上說是我不讓風華公子進宮的?！比萃さ卣f。并不是為了救這個小太監的命，不過有些事既然發生了，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不管風華對她多冷淡，容亭都會好好照顧好他?；蕶?，的確很厲害，如果凌峻風有病了容亭會請風華出手，至于后宮兩個女人，都想這么折騰風華，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多謝鎮南王妃！王妃大恩大德！”小太監喜極而泣了！在宮里生活多么不容易，他費盡千辛萬苦才爬到這個位子，要是因為這次辦事不力被砍了，他冤死了！鎮南王妃出面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小太監默默記下了容亭的恩情。 太后和皇上都在婉妃的婉清宮里，婉妃懷胎九個多月了，太醫已經診斷了肚子里的確是個龍子。她挺著大肚子坐在那里，眉目柔和，心中卻難掩期待得意。她平時一貫低調守禮，但是這次事關重大，她的后半輩子全仰仗肚子里這個兒子了！她要不惜一切代價把兒子安全生下來！本來她也沒想那么多，是昨天她的meimei林秀兒進宮，說皇上這么寵愛她，為什么不把風華公子請過來候著，到時候一定萬無一失！而且林秀兒給她講了很多女人生孩子難產……婉妃嚇得臉色都白了！她不能冒險！一點都不能！ 婉妃知道皇上很有可能不同意，不過自從賢妃倒了之后，婉妃越來越得太后的青眼，她懷著孕還每天對太后小意奉承，太后也越來越聽她的話。這次她不過提前在太后面前稍微提了一下，太后就逼著皇上一定要請風華公子過來…… “鎮南王妃到！”聽到門口的唱名，三人臉色都變了！皇上神色莫名，婉妃很是失望，太后則是惱怒！ “參見皇上，太后娘娘，婉妃娘娘！”容亭早就得到了免跪特權，行了禮之后就等著凌峻風表態。她相信凌峻風在這件事上遠沒有那么強硬…… “鎮南王妃坐吧！”凌峻風微笑著說。容亭在下手坐了下來，對面就是挺著大肚子的林婉兒。 “讓你去請的風華公子呢？！”太后突然對著跟容亭一起進來的小太監發難。 小太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回太后，風華公子沒有來?！?/br> “廢物！把這個辦事不力的廢物拖出去斬了！”太后厲聲說。 小太監哀求絕望地看著容亭，容亭淡淡地開口了：“太后息怒，這位公公辦事很盡心，是我不讓風華公子來的?！?/br> “你！你這是抗旨！”太后憤怒地對著容亭說。 容亭一點也沒有被太后嚇到，她看著那個小太監示意他可以趕緊滾了，小太監看太后的注意力全在容亭身上，趕緊爬起來跑了出去。 “是不是抗旨皇上自有公斷?！比萃ふZ氣很淡，“皇上的口諭，是請風華公子進宮，我說的沒錯吧？”容亭看著凌峻風問。 凌峻風點頭：“沒錯，朕的口諭是請風華公子進宮?！?/br> “這所謂請，當然就會有兩種結果，對方可以應了邀請，也可以拒絕邀請，尤其是請大夫。凌國沒有一條律令規定病人去請大夫，大夫不去就有罪的。大夫懸壺濟世，行救死扶傷之事，是值得所有人尊重的?！比萃ふf到這里又看了凌峻風一眼，凌峻風點頭：“鎮南王妃所言極是?！?/br> “風華公子是人人皆知的神醫，他也是個大夫，婉妃娘娘如果身體有恙誠心去請風華公子醫治，我也會幫婉妃娘娘說說好話的，畢竟大家都知道，神醫的脾氣不怎么好。但是我看婉妃娘娘如今身體好得很。這沒有病還要請大夫過來候著，自古以來就沒有這個道理，更何況風華公子不是一般的大夫?！比萃た粗皴?，淡淡地說，“婉妃娘娘，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嗎？” 林婉兒臉色煞白，以前聽說鎮南王妃能言善辯，今天終于見識到了，最重要的是皇上對鎮南王妃的態度，客氣，一點都不想得罪的客氣！她沒有想過會有這種情況……不過她不會輸的…… “皇上……”林婉兒扶著肚子，直接淚流滿面地跪在地上，“臣妾只是……臣妾只是愛子心切，一心想要為皇上誕下龍子……臣妾從來沒想那么多……如今徒惹鎮南王妃不快……臣妾真是罪該萬死……皇上……” 梨花帶雨的美人兒聲淚俱下滿臉依賴地看著你，肚子里還懷著你的孩子，凌峻風是個正常男人，此時心中憐意大盛！趕緊起身把婉妃抱了起來親自扶著她坐了下去，溫柔地說：“朕知道，不怪你，你別多想?！?/br> “鎮南王妃，風華公子也是皇上的子民，難道皇上召見還要看他的心情嗎？！”太后厲聲問。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給她面子！太后原來份位很低，在后宮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才把兒子弄上了皇位，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不給她面子！但是太后似乎忘了，凌峻風能當上皇上，一半是他自己努力，一半是鎮南王府和鎮北王府在支持他！至于太后，不過是生了他養了他而已！ “太后娘娘還請保重身體，稍安勿躁。我之前已經問過皇上了，皇上說了不是召見風華公子，而是請?！比萃ぴ谛⒆恿杈L面前，當然會對太后很客氣。我平心靜氣地跟你講道理，還關心你的身體，你兒子一定不會怪我的…… “你這是強詞奪理！”太后憤怒地指著容亭說。 “母后！”凌峻風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本來就覺得為了女人生孩子的事請風華公子沒有必要，而且極為不妥！派了自己的心腹太監去，吩咐了他是去請，因為如果他這次用了召見，風華公子會來，但是以后他可能再也找不到風華公子給他看病了！ 凌峻風自己這幾年身體不適也都是找的太醫，從來沒有為了一點小病非要請風華公子過來。好刀要用到刀刃上，為了以防萬一，他一直都不想得罪風華公子！可是他這個母后，又逼迫他為了這種事為難，凌峻風一早就想過風華公子很可能不會來的，到時候他再跟母后解釋一下就行了?？墒翘笕缃褚桓毙U不講理的樣子沖著容亭發脾氣，讓他覺得腦袋抽抽的！ 容亭沒有對太后不敬，相反在凌峻風看來，容亭的態度已經是很尊敬太后了！凌峻風真的不能理解以前總是通情達理的母后怎么如今越來越急躁！還總是為了別人來為難他這個唯一的親生兒子！ “母后不要再說了！請風華公子的事不要再提，朕會安排好太醫負責婉兒的生產，一定會萬無一失的，母后安心保重自己的身體才是！”凌峻風嚴厲的語氣仍然飽含著一片孝子之心。當年太后為了把他養大吃了很多苦，他早就發誓一定會報答太后的養育之恩，所以縱然太后屢次為難，他也盡量滿足她。 “婉兒，你安心養胎，沒事不要去打擾母后?！绷杈L的聲音很溫柔，但是林婉兒卻心中一驚！她知道皇上懷疑她了！ 凌峻風又不是真的傻，相反他很聰明。再加上做了皇帝，疑心病也越來越重。太后是他親媽，他當然再清楚不過太后為人耳根子軟，容易受人攛掇。之前的賢妃是這樣，臨安郡主是這樣，后來的李飛也是，所以凌峻風才那么討厭臨安侯府！如今的婉妃……但愿她不要辜負了他的寵愛…… “婉兒知道了……”婉妃低眉順眼柔柔地說。 “皇上，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告退了，我還要去坤寧宮看看皇后?！比萃て鹕碚f。 聽到容亭提起皇后，凌峻風目光一閃。最近他似乎太過關注婉妃而忽略了皇后……皇后肚子里也懷著他的龍種，而且是嫡出，但是從來都進退有度，大方得體，跟皇后比起來，婉妃似乎有些……恃寵而嬌了…… “鎮南王妃去吧，告訴皇后，朕晚些時候就過去看她?！被噬险Z氣柔和地對容亭說。婉妃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絞破了！皇上就算再寵她，也從來不會冷落了皇后！皇后……就因為她是皇后，所以就高人一等嗎…… 容亭輕飄飄地看了垂眸不語的婉妃一眼。好好地生個孩子還要折騰，最是無情帝王家，皇上今天可以把她捧上天，下一刻就可以把她送進地獄！皇上的女人多得很，孩子也從來都不缺這一個，千萬不要覺得自己太特別，沒有自知之明的女人都是愚蠢的。所以容亭才愿意跟單雪凝打交道，因為她夠聰明…… “你來了！”皇后顯然已經收到容亭進宮的消息了，看到她過來就關切地拉著她的手說，“太后沒有為難你吧？我剛剛才知道他們居然想讓風華公子進宮幫那個女人生孩子！簡直是癡心妄想！” 單雪凝收到消息說皇上派了人去鎮南王府請風華公子進宮住著，防止婉妃生孩子出了什么意外。她的第一感覺是皇上應該不會這么做……就算皇上最近寵婉妃寵得厲害，但是單雪凝了解凌峻風，他是絕對不可能真的為了一個女人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的。 等聽到太后也在那里，單雪凝就笑了。果然，又是那個老女人在作怪！也只有太后能逼迫皇上了！聽說林婉兒最近跟太后親如母女，她呸！林婉兒居然敢攛掇太后……她不了解以前臨安侯府的事，所以不知道，皇上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攛掇太后為難他…… “沒有，皇上本來也沒有非要風華進宮，”容亭笑著牽著單雪凝的手坐下。單雪凝很會做人，一上來別的不問，先表達她的關心?！熬烤故窃趺椿厥履阄叶记宄??！?/br> “沒錯，林婉兒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眴窝┠χf，她當然清楚得很?！帮L華公子應該很生氣吧？”單雪凝問。讓聞名天下的風華公子過來候著她生孩子，林婉兒還真敢想！ “沒有，”容亭笑著說，“我根本就沒讓他知道?！?/br> “??？”單雪凝很驚訝。她以為皇上派了人過去，至少也能見到風華公子的，是風華公子拒絕了所以容亭才進宮的。 “明知道風華不會答應，我就不拿這事兒去惡心他了?！比萃ふf。風華心思純凈不懂變通，容亭會給他提供一份絕對安逸的生活。 “那個……我有個問題，純屬好奇，你不想說也沒關系，”單雪凝看著容亭問，“你跟風華公子究竟是什么關系??？怎么感覺你對他特別好的樣子……”單雪凝真的很好奇。容亭一個在凌都長大的大家小姐，風華卻是多年行走天下的神醫，明明就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風華怎么就突然出現還住進了鎮南王府不走了，容亭也處處維護著他……要知道，容亭可不是一個無緣無故會對別人好的人，當年如果不是大長公主牽線，容亭根本懶得理她！ 她跟風華什么關系？容亭想了想說：“這么說吧，風華他是故人之子，他父親對我有恩，所以我才照顧他。而且曜兒小時候生病，也是風華救回來的?！?/br> “哦……原來是這樣！”單雪凝恍然大悟。她就說，容亭不可能無緣無故這么維護風華，原來還有這樣的原因在里面。 “婉妃快要生產了，到時候人多混亂，你千萬不要往上湊?！比萃ざ趩窝┠?。 單雪凝輕笑一聲：“放心，我才不去湊熱鬧！她生她的孩子，我肚子里還有一個呢，況且我不是穩婆也不是太醫，難道她還能讓我去幫她接生不成？！”皇上的兒子不多林婉兒一個，但是林婉兒要真敢招惹她，也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對了！你今天正好來了！我正有事想找你商量呢！”單雪凝吩咐宮女抱了一堆畫軸進來放在桌子上鋪開，然后讓容亭跟她一起看。 “這是要干嘛？”容亭好奇地看著桌子上鋪著好幾個美貌少女的畫像。 “還不是正宇的親事！”單雪凝說，“祖母年紀大了出門不方便，我這個做jiejie的當然要好好給他打算。還有你，正宇可也是你弟弟，你可不能不管！” “這……看畫像能看出什么來？”容亭覺得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也沒有幾個真的丑的。 “又不是只看畫像，”單雪凝白了容亭一眼，“當然是方方面面都了解了，再看著畫像選一選，覺得不錯的再見一見?！?/br> “好吧?！比萃ば南雴窝┠秊榱藛握钸@個弟弟也是蠻拼的，這架勢快趕上皇帝選秀了，不過就是數量少了點兒。 看到單雪凝從下面抽出一張畫像，滿意地看著說：“我覺得這個徐小姐跟正宇最般配！” 容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都是什么孽緣…… “她不行！”容亭沒有絲毫猶豫地否定了。單雪凝很意外：“為何？你認識這個徐小姐？她有什么不妥？” “我的確認識她，還打了幾次交道?！比萃ぴ捳Z里沒有掩飾她對徐靜華的不滿，“她的確很不妥，此事說來話長，具體我就不跟你多說了，你只要知道，正宇不愿意娶她就是了?！?/br> “正宇？正宇認識她？這也有可能……難道她對正宇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單雪凝了解她的這個弟弟，一直跟徐然交好，沒道理會厭惡徐然的meimei，除非她真的做了什么讓單正宇不能忍受的事！ “差不多吧，總之不用考慮她了，正宇不同意，我也不贊成?！比萃ふf著去翻看別的畫卷。 單雪凝原來看著徐靜華的畫像滿意的神色如今都變成了厭惡，能讓單正宇和容亭都這個態度，想必這個徐小姐真的大大不妥了！想想也是，之前十幾年都不出門，說不定還有什么不可說的隱疾……單雪凝直接叫來宮女讓她把徐靜華的畫像拿出去燒了！ “這個是信陽侯府的郡主……” “這個是吏部尚書的嫡長女……” …… 單雪凝一張張給容亭介紹，連那些小姐家里有幾個兄弟姐妹，平時都喜歡做些什么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想必做了不少功課。而且容亭發現單雪凝選擇的這些小姐大都出自清貴人家，真是用心良苦??！ “這個是誰？”容亭抽出最下面的一張畫像問單雪凝。單雪凝請的畫師技藝很不錯，畫像都畫的頗有神韻。容亭拿的這張畫像上的女子容貌并不是特別出眾，讓容亭覺得特別的是她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恰到好處的英氣讓她看起來自信卻不凌厲。 “這是楊太傅的嫡長孫女楊蕓，今年十六歲，自幼喪母，如今楊太傅的長媳是繼室，楊大夫人又生了一雙兒女。楊蕓是楊老夫人帶大的，不過容貌才華都不算特別出眾，為人……頗有些不爭……”這些是單雪凝派人調查到的。 幼年喪母，繼母兒女雙全，想必生活好不到哪里去。能爭取到祖母撫養，還低調地懂得韜光養晦，并不自怨自艾，眉宇間自信從容，很難得…… “你覺得楊蕓好？可是她看起來還不如她的meimei?！眴窝┠昧肆硗庖粡埉嬒襁^來給容亭看：“這是楊蕓的meimei楊瑛，她在凌都頗有才名，容貌也出色許多?！?/br> 容亭看了一眼，楊瑛的確比楊蕓漂亮幾分，看起來柔美動人，不過跟其她大家閨秀也沒有什么不同。 “都看完了，你覺得怎么樣？”單雪凝拉著容亭的手問。容亭卻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如今教導大皇子和小安的太傅是哪個太傅？”凌峻風如今已經有三個兒子了，不過二皇子才兩歲，三皇子尚在襁褓中，所以只有大皇子和安小王爺已經開始進學。當朝太傅之位不止一個，大皇子和小安一起啟蒙，有一個太傅會專門負責教導他們，不出意外的話一直教導到成年。以后二皇子和三皇子他們該啟蒙的時候自然會有另外的太傅教導。容亭想知道凌峻風給大皇子選的是哪個？ “就是楊太傅?！眴窝┠f?！澳闶窍搿瓟n楊太傅？” “不，”容亭笑著搖頭，“不用拉攏，楊太傅本來就是大皇子的恩師，不需要再拉攏。我只是突然想起來問問?！?/br> 單雪凝點頭，她也是這么想的。而且她是真心想給單正宇挑一個好的，只要不是敵對派的就行。 “我覺得楊瑛和馬秋翎最出色?！眴窝┠f的這兩個都是最漂亮的，而且據說都是才名遠揚的，“你覺得呢？你怎么都不說啊，看了這么多，就沒一個覺得合適的？” 容亭笑著說：“非要我說的話，我覺得楊蕓不錯?！边@些都是第一印象，不過說實話，容亭也就覺得楊蕓還不錯。 “你還真的看中楊蕓了？”單雪凝驚訝地說，“可是為什么？她看起來很一般??！”單雪凝覺得像容亭這樣的女人肯定眼光特別高，就算容亭說這些小姐她一個都看不上單學凝都不意外！但是她居然說了一個單雪凝覺得資質很平凡的女子？！ “就你提供的那些信息來看，我覺得楊蕓很合適。你覺得她容貌不出眾，我卻覺得她很耐看?！比萃ばχf。 “耐看是何意？”單雪凝又拿起楊蕓的畫像看了看，不明白容亭說的是什么意思。 “耐看就是說乍一看不顯眼，但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覺得有味道?！甭犃巳萃さ脑?，單雪凝又看了一會兒楊蕓的畫像，驚訝地說：“真的！就像你說的，我原來覺得她長相不出眾，可是多看幾眼卻覺得看起來很舒服，有一種特別的氣質。耐看，就是經得住看的意思嗎？” “差不多，”容亭點頭，“很多一眼看上去覺得很美的女子，看多了未必不會覺得寡淡無味?！?/br> “可是，她的才華……”單雪凝勉強贊同了容亭的“耐看”論，又提起了楊蕓平平的才華。 “才名遠揚的女子有真才實學，但是才名不顯的未必就不是在韜光養晦。她一個自幼喪母的女子，表現得太出眾未必是好事?！比萃さ卣f?！爱斎涣?，這都是我的猜測，她或許真的才華平平，但是做小姐的時候每天彈琴作畫，嫁了人哪里還需要她們吟詩弄月？你不也每天就在處理后宮的事務嗎？” 單雪凝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總是想給正宇選一個最好的?！?/br> 容亭笑了：“你說的好像我非要給他選個不好的一樣？我呢，是想給正宇選一個最合適的?！?/br> “最合適的？”單雪凝沉吟。 “沒錯，看起來最優秀的未必適合正宇，最合適的才是最好的?！比萃ふf。 “你說得對！”單雪凝眼睛一亮，“最合適的才是最好的！” “你祖母年紀大了，你母親……我就不說了，正宇的妻子就是未來單家的主母，她不需要容貌出眾才華橫溢，但是一定要聰明冷靜大方從容，能夠打理好單府的后院，還能應對那些人情往來?！比萃べ┵┒?，完全顛覆了單雪凝原本選擇弟媳的標準…… “還是你想得明白！”單雪凝拉著容亭的手說，“你說得有道理！正宇可是我們家的獨苗，是得選一個能撐得起事的！” “楊蕓也未必有那么好，很多其實都是咱們猜的，還是要見一見才行?！比萃ふf，“而且，選擇楊府的小姐其實還有一個好處?！?/br> “什么好處？”單雪凝問，“你不是說楊太傅不需要拉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