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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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對決根本毫無懸念,男生只覺得眼前虛影一閃,自己便被狠狠撂倒在地。 他嘴里嗆滿了沙子,眼睛也被沙粒磨得睜不開。他想翻身,可惜已經完全喪失了先機,只能毫無還手之力地挨打。 澤卡本以為他會不發一言地找機會反攻,沒想到男生一掃之前的陰郁,慌張地舉起雙手:“我棄權!我認輸!” 澤卡拂去手上的灰塵,收起拳頭。 30秒不到,已經有一半人倒下。到了一分鐘,初級淘汰算是完成。 被淘汰的這一半人里仍然需要菜雞互啄,分個高下。阿撒茲勒有些擔心澤卡,于是他趁紅棘忙碌菜雞的空隙里問道:“你沒事吧?” 澤卡等待他的下文。 知道她聽不懂拐彎抹角的話,阿撒茲勒欲言又止地說道:“那個孩子…你不介意么?” “介意了就有用嗎?” “如果你想救他,我可以……” “不用。你今天救下他,明天還會有別人?!笔澜绶▌t如此,又能怎么樣呢。 除非,他們把固有的法則全部掀翻。 教團今日的所作所為雖然令澤卡驚訝,但并非全在意料之外。 早先她知道阿撒茲勒是惡魔時,便有一個問題時刻縈繞在心間—— 普通村民素來不知惡魔一事,每年獻祭的孩子究竟從何而來? 這種事情在教團內部不是秘密,她稍加查找,很快找到了答案。 每個領區的教堂、圣殿、修道院,凡是收養孤兒的地方,都必須承擔這個職責。 她進入修道院多年沒有發現這樁秘辛,一是蕾妮雅有意隱瞞,二是自她過去后,獻祭的人選便從領區內的其他地方挑選。 至于每個領區的惡魔有著不一樣的喜好,當領區內沒有合適的人選時,鄰近的領區會以“收養”的名義進行交換。 米娜那孩子,蕾妮雅與洛斯特侯爵再三確定是迪亞茲夫婦家中有事。然而三區亦被惡魔進攻,恐怕她那樣的孩子也是兇多吉少的。 在這一個又一個的倫理怪圈里,一個人的性命與許多人的未來被放在了天平的兩端。天平如何傾斜,人們如何選擇。 最終理論起來,錯的只有這個世界。 黑發少女表面上看起來淡然無波,她的眼眸深處卻掀起了狂烈的風暴。 她渴望變強。 強到具有為所欲為的能力。 沙塵又揚起幾次,菜雞那邊宣告著結束,主場轉到勝利的一邊。下一波對決,在紅棘點名后,澤卡萊亞的對手款款站到了她的面前。 對方撩著標志性的金卷發,隨手扎了個馬尾,擺好起勢的架子。 “來吧,澤卡?!鄙倥鴰翎?,“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強!” 第二十八章 “你…想贏么?”…… 安妮特是第一位身兼數職的圣女。 歷史上的圣女通常屬于世俗教會那邊, 她們發揮自己的美貌,巡視各個領區,傳教布道, 增加教會的凝聚力。 但是安妮特不一樣。 她出身于一個極北之地的小小副區,那里天寒地凍, 幾乎整年刮著呼嘯的狂風。加上父親的苛待與母親的軟弱,她自幼渴望離開故土。 極北之地由于陽光稀缺, 人們多擁有金色的長發與淡色的瞳仁, 這些并不稀奇。然而可惜的是, 大抵是氣候與飲食的原因,她的族人大多骨骼寬大,身材壯實。 安妮特的母親是她父親從外面擄回來的, 她完美地繼承了母親纖細的骨架與父親英俊的容貌。 因而被巡邏到此地的教會一眼看中。 成為圣女后,童年的種種遭遇促使安妮特私自查探了往屆圣女卸任后的境遇。 令人吃驚的是,表面上看起來平靜無波的圣女交接儀式,背后居然每一任皆是不得善終的。 有的因為貌美最終成為了王公貴族的私人寵物,有的則陷入權利的漩渦死于非命。除非圣女自愿拋棄世俗的欲望, 終生在教堂祈禱, 其余的皆不得安生。 被選為圣女的女人們各個擁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尤其接觸了教廷至高的權利后, 無人甘愿再披上漆黑的修道服。 她們為自己的野心付出了代價。 安妮特同樣擁有野心, 但她更加謹慎。 為了保命, 增加自身的籌碼,她向教會提出:時代終究不同, 或許一個既能傳教、又能從天而降保護平民的圣女會更加吸引人也說不定呢? 教會勉強同意了。 卻沒有允許她與惡魔契約。 只是將一些高層的惡魔派給了她。 機會來之不易,安妮特當然要牢牢把握。她身上并無契約,所以對阿撒茲勒勢在必得。 那樣強大俊美的惡魔, 只有他才配得上她。 若是為她所用—— 一拳虛晃過去,沙地上,安妮特抬腿攻向黑發少女。她膝蓋向上彎曲,打算先頂上少女柔軟的腹部,再趁她疼痛時將她一腳踹出去。 安妮特的拳腳猶如一棵參天大樹,橫掃過來時四平八穩,卻又裹挾著千鈞的力量,叫人節節后退。 澤卡萊亞將重心移至雙腿。 她穩住下盤,一只手臂擋住了安妮特進攻的一雙拳,空出的另一只手則將對方的膝蓋卸了回去。膝蓋骨雖然好用,但也有敏感的缺點,若是一擊打中,對方的腿神經必定會反射性伸縮。 一擊相接—— 剎那間,澤卡的拳對上安妮特的膝蓋,兩人互不相讓,僵持了兩秒! 澤卡瞬間化拳為掌,企圖將重心不穩的安妮特摔翻在地。 她使勁的剎那,計策意外地失敗了。 這位圣女殿下,竟比她認為的要重上許多! 二人后跳著分開,尋找第二次進攻的機會。 體格相當的兩位女子進行格斗,一是看技巧,二是看體力。旁觀了許久的亞摩忽然開口向身側的阿撒茲勒問道:“你覺得她們打得怎么樣?” 這位王儲殿下有意思得很,明知道大家看不起他,可他始終我行我素,該說話的說話,該吐槽的吐槽。 現在,當他問出這個問題時,場中圣女的身體幾不可見地微晃了一下。 亞摩了然地笑。 戰場之上最忌分心,只要他保持與阿撒茲勒談話,那位必定落敗。 阿撒明白他的意圖,因而說:“為什么這么問?” 這個問題就奇怪了。 兩兩相斗,難道阿撒茲勒不希望他的主人勝利的多些么? 于是他露出一副“你明知故問”的神色。 “她如果這都不能靠自己打過,贏了也是沒用的?!鼻嗄贻p飄飄地說。 澤卡萊亞的體力不差,能在田里干上一天農活,自然是有些基礎的。她弱就弱在體重太輕,計算速度不夠迅速。 這幾日他幫澤卡私下鍛煉時,都會要求她在運動中背上一本書,或者自我總結書中內容等,同時鍛煉腦力與體力。 戰場之上一切瞬息萬變,她必須在出招的瞬間模擬上百種即將出現的情況。 如同現在—— 與低級魔種不同,人類是智慧生物。幾十招下來,澤卡敏銳地意識到了對方的弱點。 安妮特異常在乎自己的容貌與姿態。 哪怕她出招狠辣,招招往女性致命的地方打去,偏偏她姿態格外優美,產生了些許欺騙性。 發現這個點后,就算吃虧,澤卡接下來的招數也盡可能地向安妮特精致的臉龐招呼去。 “你!”拳風堪堪擦過耳際,金發少女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的女孩,“我可是圣女,你怎么可以專門攻擊我的臉?” 言下之意,哪怕澤卡勝了,也是勝之不武,因為圣女要保護自己的容貌。 澤卡并沒有因為她的話語停頓,她順著對方的意思:“那我也是個女生,你怎么專挑我的胸部和小腹襲擊?” 這種陰損的招數,女性對上男性還好,但女性對女性這么做……是有些不堪了。 安妮特臉色漲紅。 她受激,接下來的招式如同狂風暴雨般密集,澤卡見招拆招,一拳懟上安妮特的臉頰。 拳頭落空,金色的發絲軟綿綿地撩過她的手背。如此招式澤卡萊亞如法炮制了幾次,終有一次金發少女慌張地去躲,時間慢了一秒,澤卡萊亞毫不留情地曲起膝蓋,頂上對方柔軟的小腹。 “??!” 安妮特反應不及,身體劇烈顫抖,隨后吃痛地彎下腰,神情痛苦。 勝敗立見。 “很痛的,對吧?” 澤卡走到圣女跟前,蹲下身,注視著眼前一瞬間臉色白了幾度的女孩,“你或許不知道這么痛,但你試過了就知道了。大家都是女孩子,沒必要斷送彼此的未來?!?/br> 若是女孩恰好今天來了月例,在這種陰損的招數下,恐怕會落下后遺癥。 她不管對方怨毒的神色,徑自伸手將對方扶了起來,“你的惡魔在哪?讓他接杯水給你,好好休息吧?!?/br> 澤卡萊亞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的人恰好都能聽見。一些想幫圣女說話的女孩不由得一陣后怕……她們白了白臉,終究沒有開口幫忙。 浮動的沙地重新歸于平靜。 亞摩覺得有意思極了。他們貴族的特色就是放不開,什么事不愛開口直言,但偏偏澤卡是個直到一眼望穿的,反而叫人無從下手了。 他好奇地問銀發惡魔:“所以你到底覺得她們怎么樣???現在可以說了吧?” 他特別希望阿撒可以順著他的意思狠狠打擊下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圣女,最好傷透了心才好。 可是惡魔并不搭腔,而是友善地說:“亞摩,下場該你了。你要是再輸,大概真的要被紅棘踢出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