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安然的嗓子有些干涸,她并未多想,喝了口水后,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已然是漆黑一片。 安然心里咯噔一聲,已經這么晚了,那么她是消失了多久了?老帥哥現在是不是著急的要死?傅家肯定已經亂了。 “什么地方?”安然的嗓子有些沙啞,嗓音卻是已然冷沉。 既然已經攤牌了,就沒必要在裝下去了。 “這是讓爺您重生的地方?!遍愖訜钤诨卮鸢踩坏脑挄r,視線不由自主的向那張插滿管子的床上看去,那床被一個極大的水晶框所覆蓋著,安然看不到里面躺著的人,但是她心底總是劃過一絲不好的感覺。 “閻子燁,你沒吃藥吧?病加重了吧?”否則,怎么越來越腦殘? 閻子燁面色也不變,還得點頭道,“病的很重。爺,我說過,在您不在的日子里,我還做了許多瘋狂的事情?!?/br> 安然沒有興趣去了解他還做了些什么,在這十一年中,她故意去忽視關于秦門的一切,包括秦氏集團的動態,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說,她只是傅家的小姐,傅君皇的寶貝。 “爺,來看看我為您準備的身體?!遍愖訜罹退仆蝗幌氲搅耸裁匆话?,他兀然走到安然身前,也不顧安然是否愿意,他興奮的拽著安然,朝著那口被水晶棺所遮蓋的床前走去。 “爺,您看,是不是很完美?” 安然的瞳孔猛地收緊!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張床上躺著的人,在仔仔細細的將那張面孔看了半天后,安然倏地回轉過頭來,厲聲道: “你將人整容成……” “別人怎么能夠配的上爺您的面孔呢?”閻子燁直接將之打斷,他松開安然的手腕,近乎癡迷的看著躺在那張床上的人,“爺,她是不是很完美?她身體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是您的?!?/br> 水晶棺內躺著的女人有著一張同秦嵐一模一樣的五官,她雙手交疊的放在胸前,表情安然而又淡漠,但是如若不是身邊的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音的話,興許,不會有人認為,這人還活著。 難道她沒死?只是靈魂出竅不小心落在了現在的身體里?但是她的身體被閻子燁給找到,進行了各種搶救,最后搶救回來了? 安然想想都覺得渾身顫的慌,即便是飛機沒有爆炸,光從上面摔下來,人就可以死的不能再死了,更何況飛機還來了個大爆炸,如果她沒記錯,她應該是落了個尸骨無存。 安然可以確定,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是秦嵐的身體。 “爺,我會讓您回到您的身體里去的?!遍愖訜钛壑袔е墓饷⒆尠踩坏男哪目┼饬艘宦?。 她冷笑,“回去?” “爺,相信我,我查過相關資料,只要殺了您現在的本體,您的靈魂就會回到與您原本磁場最相符的身體里?!?/br> “你還想再殺我一次?”安然斜斜的靠在水晶棺上,那雙勾人的眸子中浸著的是讓閻子燁心揪的嘲弄以及冰冷。 閻子燁心底狠狠的顫抖了下,他不由自主的在安然的身前跪了下來,白色的手套早已摘了下來,他有一雙很漂亮的手,他輕輕的環抱著安然的小腿,依偎在上面。 “爺,爺,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br> “滾開?!卑踩幌胍獙⑼瘸槌鰜?,奈何閻子燁抱得太緊,想抽也抽不出來。 “爺,我怎么會舍得殺您呢?”閻子燁緊緊的抱著她的小腿,他從來不敢去抱爺小腿以上的任何肢體,他總覺得那是對爺的一種褻瀆。 爺是最完美的,她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沒有人能夠超越爺。 他計劃了六年,在爺終于成為他的時候,在他終于就要同爺過二人世界的時候,他怎么會殺她?他如何會殺比他生命還要重要的爺? 那可是他的,他的爺??! “閻子燁,滾開!”安然的聲音越來越冷,表情也是越來越冰寒。 “爺,您忘記了,我說過的,我……” 砰—— 安然一腳狠狠的踹在了閻子燁的腹部,她一條腿是被抱住了,但是另外一只可是自由的。 閻子燁本能的松手去捂自己的腹部,安然下腳不輕,如若不是他閃避及時,興許現在他的五臟六腑都已經錯位了。 “閻子燁,記得當年我和你說過什么話嗎?”安然居高臨下的看著閻子燁,嗓音冷凝。 “不要吃里扒外?!遍愖訜钊讨?,雙膝依舊跪在地上,依舊回答道。 “記得不錯啊,但是你可是把后面那個四個字發揚的淋漓盡致啊?!卑踩徽麄€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子凜然的味道,她的眸光冰冷如刀。 “我沒有!”閻子燁矢口否認。 他沒有吃里扒外,他在努力經營著爺所留下來的一切,他在不斷的為爺擴張著秦門的事業,他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等爺回來,他不過是相信,爺她還沒有死。 咚咚咚—— 鐘表發出鐺鐺的聲音,午夜零點時分。 “滾出去?!卑踩恢匦禄氐街白约禾芍拇采咸上?,蜷身,閉眼,睡覺。 閻子燁并沒有出去,他就跪在原地,怔愣的看著背對著他躺下的身影,即便是如此,他的心臟還是在有力的跳動著。 一直裝在懷里的手機震動了下。 是一條短信,閻子燁劃開看了看,在看到里面的內容后,表情微微變動了下,不過很快的,他整理好自己所有的表情,依舊柔聲道: “爺,您先休息?!?/br> 說完,他悄聲的退出了門去。 躺在床上的安然,清楚的聽見了門被上鎖的聲音。 閻子燁剛剛從室內走出,兩名身著白大褂的洋人就神情恭敬的走了過來,他們的手中各自拿著一份報告。 “門主,這幾天觀察下來,秦爺的身體機能都恢復的很好?!逼渲幸幻髦坨R的醫生將手中的報告遞交到閻子燁手上。 “然后?”接過他們手中的文件,邊走邊翻閱起來。 “只是如若秦爺繼續這么昏睡下去,她會承受不住的?!?/br> 閻子燁在將文件快速的翻閱了一遍后,方才道,“最近注意下村莊里多余出來的人,有情況立馬匯報?!?/br> 現在外面都已經炸了鍋,整個帝都的人都在找傅安然。 “是?!?/br> “我不希望那么快的就被人把我們的窩兒給端了?!遍愖訜罾^續道。 “門主請放心,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的?!?/br> 同一時間。 幾輛轎車在夜空底下飛速而過。 到達一棟白色的別墅前,轎車在同一時間停了下來。 別墅前僅有路燈還亮著,別墅漆黑一片,看似沒人。 叭叭叭—— 車鳴聲轟然響起。 五六輛車同一時間按下喇叭。 喇叭響起,別墅內的燈一下子全亮了。 “主子,張志行和他老婆在家?!鄙碇簧砻圆实哪腥俗叩街虚g的一輛車前,恭敬道。 張志行,張豪的暴發戶老爸,剛剛入住帝都沒多久的富商。 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了傅君皇那張冰冷剛毅的面孔。 車門被拉開,軍靴在月光下顯得極為冰冷。 傅君皇身上的訓作服并沒有換下來,緊閉的大門已經被破鎖,傅君皇周邊的空氣很冷,走在他身后的人們都不由自主的拉遠了與之的距離。 主子今天正處于暴怒的臨界點,一不小心,就會爆發,爆發后,是會死人的。 張志行不耐煩的從床上翻起身來,屋外的喇叭聲還在響個不停,以致讓周圍不少別墅的燈都亮了起來。 有不少人煩躁的爬起身來,跑出來想要大聲喊罵的時候,在看到那一群站在張家別墅外的人時,驟然收聲,看來是這個剛搬來沒多久的暴發戶招惹上什么人物了。 敢在這別墅區如此猖狂的人,定然是他們招惹不起的。 所以,還是關上門洗洗睡吧。 張志行是個比較肥碩的中年男人,在他裹著睡衣下樓的時候,原本還處于惱怒的面孔瞬間變成呆愣。 入眼的,全部都是一群身著迷彩的人,而站在這群人最前頭的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頓時讓張志行感到手腳發軟。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張志行就站在樓梯上,扶在樓梯把上,想要怒聲吼斥的聲音不覺得弱勢了不少。 “我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乖兒子現在在什么地方?!币篃o名的手中玩兒轉著一把折疊刀,她是唯一一個沒有身著迷彩的人,一身寬松的黑色運動服,墨色的長發高高豎起,整個人看起來就似夜的寵兒。 張志行一愣,這群人是來找他兒子的? 他兒子是什么德行他知道,以前他們過著苦日子的時候,張豪經常被人欺負,現在家里有錢了,那孩子就仗著家里有錢,開始胡作非為,因為那孩子的事情,他花了不少錢了。 看來,那孩子又在外面倒騰事兒讓人找到家里來了。 “他沒回來,不在家?!睆堉拘凶哉J沒什么危險后,緊了緊睡衣帶,方才從樓梯上走下來。 這群人來找他兒子,無非就是想要錢而已。 “不在家?”夜無名笑了笑,“那怎么辦呢?我們找他可是有事兒的呢?!?/br> 折疊刀在夜無名的手中變化的飛快,張志行雖是暴發戶,也是見過不少場面的,至少,現在他還沒有害怕。 “說吧,你們要多少錢?!睆堉拘兄苯幼诹藛稳松嘲l上,大爺似的翹起了二郎腿,抽出一根煙來,在他正欲點燃時,一把刀飛來! 刀鋒貼著他的嘴唇飛過,隨著刀一同落下的,還有他那上好的進口煙,而此時他的嘴里剩下的只是半截煙嘴。 “不知道吸二手煙對人危害大嗎?”冰冰涼涼的聲音中浸著一絲威脅。 張志行的心頓時一片冰涼。 額頭上不知何時滲出了冷汗來。 視線不由自主的看向那把定在地面上的刀,那刀正是方才那個女人手中玩兒弄著的折疊刀! 這群人,不是來要錢的! “老公,你怎么還沒上來啊?!币幻心陭D女同樣身著一身睡袍,拖沓著鞋子,從樓上走下來。 張志行的老婆,張豪的母親鄧蓉。 鄧蓉在看到傅君皇等人時,面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十足的闊太太樣的走到張志行身前,用極為厭惡的目光看著他們。 “怎么?也是來要錢的?” 張志行還未從方才的事情中緩過神來,他只是發愣的看著傅君皇,身體沒來由的開始發軟。 鄧蓉卻是沒看到之前的情形,她是標準的暴發戶太太,自認家里有錢了便可以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