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比起他們,眼下更不能忍的是何音音。紀歡又碾了一腳何音音的手機,看她變臉特別爽。然后紀歡端起吧臺上一杯紅色的果酒,朝何音音的臉上潑過去?!澳阕焯?,清理清理?!?/br> 第25章 何音音哪里會想到,看起來這么妖嬈這么裝的紀歡,會突然發難。還是絲毫不在意形象的那種,說來就來。 紀歡潑她的那杯果酒,順著她的臉滴到淺色的裙子上,活像被人捅過刀子似的,不忍直視。更讓她氣憤的是,紀歡潑完了還特意站在那兒,等著看她的笑話。 何音音再氣也不可能動手。她受過的教育里,根本沒有在公眾場合跟人動手這一條。 可她怎么都沒辦法吞下這口氣。所以她只能靠嘴還擊。 何音音想淡定地擦去臉上的果汁,再來兩句嘲諷,可紀歡沒給她機會。 紀歡雙手抱胸看著她,臉上盡是玩味,一出口那話又尖又銳利,“果然,長得越丑的,想得越美?!?/br> “你當男人們都沒長眼?喜歡你這種小白花才叫正常?“笑死隔壁的狗了?!薄澳銊偺岬膬晌?,在你眼里是優等品吧?在我這,也只能挨個被我踹了而已?!?/br> 何音音倒抽口涼氣,她憑什么這么囂張。挨個被她踹?她哪兒來的資格。 紀歡挺煩這種撕逼戲碼的,很影響她的盛世美顏的好吧。但姐經得住360度無死角考驗。哪怕是弄朵小白花,她也依舊美美噠。 紀歡都懶得再看何音音。都不是一個戰斗級別的,浪費時間。 “下次說人之前,好好照一照,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薄伴_個美顏你當自己楊玉環,加個濾鏡你還卓文君上身,你怎么不念詩去?!?/br> 何音音那臉精彩得更勝潑過的果汁。 紀歡轉身去拉阮晴姿。毫無懸念,殷曼瑩被她弄得一身的狼狽。妝花了,發亂了,衣服被扯了,bra帶都露了出來。 不知道的,以為這必定是個小三,被正室一通教訓。但要是仔細看的話,小三長得還不如正室呢,奇了怪了。 紀歡拉住阮晴姿,“走吧,今晚夠了?!比钋缱艘а?,“不夠?!奔o歡拍了下她的肩,“我說的是今晚夠了,沒說以后不讓你揍?!比钋缱嘶厣?,“???哦?!?/br> 殷曼瑩咬著唇,想說不敢說。阮晴姿這筆賬,她一定會討回來。至于紀歡,走著瞧。 紀歡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拂過殷曼瑩。后者立馬垂下頭去,有意掩飾自己的眼神。 紀歡呸了一聲,這么多年了,還是這點裝弱的伎倆??磥碓趪饣炷菐啄?,也長進不到哪兒去。若不是,怎么會突然回來發展? 出口轉內銷這玩意,騙騙外人還行。有點意思。 紀歡就走過去,拎過吧臺一杯酒,塞殷曼瑩的手里?!霸蹅円粋€寢室的,這情分哪跟別人一樣。喝了這杯,就當和解了?!薄耙院蟠蠹乙黄鹜鎯郝??!?/br> 殷曼瑩能說什么。她當然可以拒絕,但拒絕后呢,阮晴姿會怎么樣,紀歡又有什么招在等著她?她只能先忍這一回,低頭妥協。 殷曼瑩緩緩地喝下那杯酒。紀歡看著她喝完,又換了一種打趣的笑,仿佛剛才那咄咄逼人的口氣不是出自她的口?!皩β?,這才乖?!薄氨北?,那我們先走了哦,下次找你玩?!?/br> 紀歡神色飛揚走在前,阮晴姿瞪了殷曼瑩一眼才走的。兩個人這么大搖大擺地走,殷曼瑩和何音音也只有干看著的份。 倒是酒吧里其他人都看得很燃。剛才那小jiejie好特么颯啊,還有那幾句語錄,配那神顏,配那身段,完全是女神好嗎。 紀歡全程沒喝一滴酒,自然是她送阮晴姿回去。阮晴姿不想回家,作為姐們,收留她一晚也是可以的。 但紀歡說了:“你別賴我家里長住就行?!比钋缱恕班拧绷艘宦?,突然反應過來,“你你你,是不是有狗子了?”“正式養的沒有,偶爾逗逗的有?!?/br> 阮晴姿驚呆,“紀歡,你你你個壞女人?!奔o歡無語地瞥她一眼,“我我我沒說過當好人?!?/br> 阮晴姿一噎,不結巴了,“那,長得帥嗎?”“還行吧?!本褪菒灹它c,現在又變sao了而已。阮晴姿嗚嗚兩聲,“你怎么這么優秀呢?!奔o歡:“我也不知道我媽咋生的?!?/br> 一回到家,阮晴姿就跟偵探上身似的,左瞄右瞄。被紀歡無情地識破:“說了偶爾逗逗,你覺得會留什么東西?”“……”好渣的女人。 各自洗洗睡。但到了快天亮,一通緊急電話把阮晴姿叫走。紀歡聽見聲響,起來了,要送阮晴姿。她說不用,借了紀歡的車就匆匆走了。 紀歡也睡不著了,索性起早工作。畫完圖去店里,一忙忙到下午才得空。 手機里有很多消息未讀。h:七點來接你? 紀歡故意不回。事實上她想把他刪了。早晚都要當路人,宜早不宜遲。 霍延沒等到她回復,打電話過來?!凹o老板沒忘了今晚的時間要留給我吧?” 紀歡聲音淡淡,“我記得?!薄安贿^霍延,你真覺得有必要嗎?” 霍延一下聽出點不對味兒來。她幾乎沒有在電話里這么正經地喊過他的名字,那有一種公事公辦的態度。他聽出了她的不耐煩。 他說:“很有必要?!薄澳阋膊幌?,一直懸而未斷吧?!?/br> 紀歡一秒聲音清冷,“ok,把地址發給我,我自己過去?!?/br> 霍延挑眉,“我接你?!闭f完他率先掛了電話。這還沒到晚上,就迫不及待地想甩人了嗎?妖精沒有心。 霍延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黑色絲絨盒。跟上次那個不一樣,這個更像那么回事。 打開,里面是一條項鏈,吊墜是顆藍鉆。他托朋友拍下的,昨天剛送到他手上。當時朋友問他命名什么,他突然就脫口而出。the one。 紀歡的工作室,想來也是這個縮寫。他應該是被她荼毒了。還是放棄求救的那種。 昨晚好不容易才設下個好聚好散的局,非讓她今晚赴這場約??伤囟ㄏ氩坏?,他想跟她散個屁。既然好聚就要一直聚下去。 今晚,就當是新的開始。不知她看到項鏈時,會是什么反應。 霍延特意提早下班。他很鄭重其事地回去沐浴更衣,連領帶都挑了一刻鐘。 七點,他的車穩穩地停在紀歡的店門前。其實他想過要有一束花的,但怕泄露點什么,最終還是沒準備。 紀歡也將自己收拾妥當了。只是沒有他那么精心罷了。 她換了條藕荷色的長裙,乍看之下中規中矩,但后背比較大膽,露出一片白晳。這個顏色很溫柔,也很可人,其實和她的個性不搭。但人就是這樣,明艷過了,偶爾也想溫婉。 紀歡化了個淡妝,還真有種小家碧玉的清新溫柔?;粞舆M來時,眼神明顯一亮。但紀歡想的是,失算了,她的對手今晚比她壓得住場子。 紀歡坐上他的車。不是第一次坐他的副駕,卻是第一次有種被冒犯到的感覺。 人啊,干嘛那么貪心呢。想要白月光,又想要朱砂痣。她雖然也想,但好歹還是有些節cao的。 何音音說那誰和這誰都有未婚妻,說她只是算個屁。她說那誰和這誰都是挨著等她踹的,也沒說錯。 原本是打算好聚好散,可霍延不值得。那就踹了吧。 紀歡以為他會定個餐廳吃個飯什么的。飯后會順理成章地來個散伙運動。然后各走各路。 但霍延卻開回了時代利柏。紀歡有些疑惑。 上去才發現,時代利柏堪比淮城所有的高級餐廳。餐廳的擺設變了,拉開了簾子的窗戶,映著屋內的燈盞,空間更顯寬敞。 挺像那么回事的。若不是有共識,她還以為是求婚呢。 紀歡笑了下,“難得霍總好雅興。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時代利柏值這個價了?!?/br> 霍延的心情也全然是放松的。還帶著一絲興奮和緊張,但一點都不明顯。 他親自為她拉開厚重的椅子。他們面對面而坐,餐桌上的食物精致得令人不忍下手。 紀歡只對那紅酒有興趣。她捧起高腳杯跟霍延說:“謝謝霍總費心安排這些,我想以后想起你,都是個美得不行的回憶?!?/br> 霍延不知該氣還是笑。以后想起!回憶!珍惜當下不好嗎,為什么要以后回憶。 “都是低卡路里,放心吃?!?/br> 紀歡只覺得胃口更加不好了。越不能吃的,才越想吃。當可以心情吃放開來吃,誰還會真的那么上頭。 “我敬你一個?!奔o歡先飲為敬。一杯下肚,她抿了下唇說,好酒。 霍延覺得眼下氣氛還不錯,是時候進攻。他將那個絲絨盒子取出來,推到紀歡面前。 紀歡放下酒杯,“這是?”霍延:“打開看看?!奔o歡就依言打開盒子,璀璨的光瞬間映射進眼睛,差點瞎了。 她合上了蓋子?;粞佑行┮馔?,“不喜歡?”紀歡:“喜歡,所以呢?”霍延的臉這才柔和下來,“喜歡就好。我幫你戴?!?/br> 紀歡:??什么意思這是?說好了散伙的,送顆鉆給她是謝謝惠顧,還是賠償青春的意思? 霍延輕嘆口氣,一定要讓他說得清楚明白,她才不裝傻嗎?行,那她好好聽著?!凹o歡,我不想和你散?!?/br> 果然如此。紀歡深吸口氣。她就知道,霍延這渣渣能想出什么好事來。 有了未婚妻還來招惹她,現在還不想跟她斷,想培養她當姨娘么? 她紀歡明明是正室的命正室的臉,他讓她當側室當偏房?或者通房?exo,你沒病吧。 紀歡推桌站起,一巴掌朝霍延的臉呼去。 “滾!”“我好稀罕你的鉆哦,又俗又土?!薄澳萌グ豢ㄜ嚨囊烫?。我這樣的,你不夠格!” 末了她還贈倆字:“爛人!” 第26章 霍延耳邊是門被用力摔上的聲響,眼里再也沒有那抹藕荷色的嬌柔的身影。嬌柔?簡直笑話。 他臉上被摑過的地方,有點刺疼,可想而知她使了多大勁兒。這個女人…… 黑色的絲絨盒子靜靜躺在餐桌上,馬上就可以和床頭的抽屜里那個深藍色的作伴。他這輩子僅有的兩次想送同一個女人禮物,均以陣亡告終。 說不生氣不失落是假的。但那女人似乎比他更氣憤?她說,讓他去包一卡車的姨太? 姨太?;粞哟_定自己沒聽錯。只是這些和他能扯上什么關系?她的斥責更像無理取鬧。 可霍延又忍不住一遍遍地去想,她剛才罵他時那張絕艷的臉。之所以這么生氣,是不是她潛意識里也開始了認真對待這段關系? 按照以往,誰敢這么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他早就對其不手軟。 可現在他心神不寧??傆X得從頭到尾都不對勁。 霍延拎過一旁的手機,正要打給助理,查一下紀歡最近的動向。然而微信這會兒開始不停地響,像有什么大事發生。 他點開微信。首先是羅奕的,然后是徐晉宇的,接著是他們的群。 群里,徐晉宇發了一條視頻。然后艾特他,問:霍老大,弱弱地問一聲,這里頭的女人是紀歡吧?她說的人是你嗎? 羅奕也跟著隊列問:霍老大認識紀歡?不是她在碰瓷你? 霍延心中不好的預感到達頂峰,一下點開那條視頻。 視頻拍的是一個酒吧里,一個妖嬈奪目的女人拍掉另外一個女人的手機,還碾了兩腳。被打掉手機的那個說:“還有霍延哥,你以為他是你能玩的?”“人家也有未婚妻了,你算個什么東西。呵?!?/br> 妖嬈的女人沒再說話,一手端起酒杯,往那女人潑過去。她動作十分利落,潑完了還氣定神閑地站在那里,等著看人的笑話。 明明她做了這么不得體的舉動,可整個人卻像在發光。被潑的那個卻無人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