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第14章 人魚島 “綠毛白蛋”扯著魚月月的頭發絲撒嬌賣乖,萌的魚月月心肝膽顫。 魚月月低頭。 小人魚仰頭,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寶石一樣漂亮。 魚月月不知道叫小人魚什么好,也不能一直白蛋白蛋的叫它。 不然孩子長大了被人叫‘白蛋’得多傷心。 魚月月盯著小人魚的頭頂的綠毛,想著,先給小人魚起個昵稱叫著。要是在游艇上找到小人魚的父母,再將它交給它親生父母。 至于昵稱? 還真是令人感到棘手,魚月月打量半掛在她肩上的小魚人。 小人魚長得是真的可愛精致,臉頰旁兩團小肥腮軟乎乎的、還粉嫩嫩,一副毫無攻擊性的模樣。 小人魚的頭發是奶綠色,而尾巴上的鱗片又和發絲的顏色不同,是略帶深沉的鸚鵡綠。 魚月月瞟了一眼不遠處的深藍。深藍和小人魚一樣,發絲的顏色淺一些,是松石藍,尾巴的顏色深,墨藍色。 人魚的顏色怎么還不一致呢? 魚月月思索再三,決定還是先交小人魚“松花蛋”。畢竟不是人家媽,也不好隨意取名。 甲板上有深藍在,魚月月揣著小人魚往之前關她們的房間走。 深藍背著魚月月,看著手里拿著的紅珊瑚和一串珠子。眉頭緊皺,抿著嘴角,一副難以選擇的糾結模樣。 魚月月的腳步聲輕微響起,深藍的耳鰭動了動,一轉頭。 趴在魚月月肩膀上的松花蛋一臉乖巧的用rou乎乎的手臂圈住魚月月的脖子,頭還貼著魚月月的脖子。 深藍冷著臉,捏著紅珊瑚的手忍不住用力。 直到,紅珊瑚破碎的微響聲傳入深藍的耳鰭。 深藍低頭,張開手掌,紅珊瑚的碎末順著海風吹到甲板上。結局一如那顆拳頭大、泛著柔光的大珍珠。 趴在魚月月肩頭的松花蛋,看見深藍的樣子,瞇起眼睛,“咯咯”的笑出聲。 深藍身后的大尾巴刷的一下立起,尾鰭上如鋼針一樣的骨刺迎風展開。危險的對著松花蛋。 松花蛋立刻不笑了,他蹭了蹭魚月月的脖子,伸手指著“張牙舞爪”的深藍,嘴巴里還咿咿嗚嗚的告狀。 魚月月疑惑,順著松花蛋的指向回頭,看向背后: 深藍還是用尾巴支撐著身體站在甲板上,手放在身后,任憑吹過來的海風撩動他松石藍一樣的發絲。 海風揚起的每一根發絲都恰到好處,陽光肆意又溫柔的熨帖他身上的每一片鱗片,鱗片閃著光,寶石一樣的光彩。 依舊是那張被造物主細細雕刻、用盡偏愛的模樣。 深藍背著手,沖著魚月月眨眼睛。 魚月月按下唧唧哇哇哼唧叫著的松花蛋,沖著深藍點點頭,繼續往前走。 松花蛋趴在魚月月手心下,睜圓眼睛,瞪深藍。 深藍頂著一張不動聲色的臉,沖著松花蛋張開耳鰭,慢悠悠的將嚴嚴實實放在甲板上的尾鰭翹起,露出藏在尾鰭下的一堆紅色、白色粉末。 松花蛋氣的哇哇叫,額頭上還沒長齊的綠色鱗片都炸開來?;沃觳?,搖著魚月月的腦袋,要她往后看。 魚月月被松花蛋鬧得沒辦法好好走路,耐著性子,順著松花蛋的意思回頭。 回頭一看,還是深藍站在甲板上,享受陽光微風的與世無爭的歲月靜好模樣。 深藍似乎對魚月月又一次回頭有疑惑,他沖著魚月月歪歪頭。 魚月月捏了捏松花蛋的小肥腮,對深藍點點頭,快步向前走。 松花蛋趴在魚月月肩頭,撅著嘴巴,小拳頭緊握,瞪著眼前不斷挑釁它的成年人魚——深藍面無表情的將尾巴一下蓋上、一下拿開,逗弄一樣看著松花蛋臉上幽怨的小表情。 這梁子結下了。小人魚松花蛋抱緊魚月月的脖子,偏過頭不看那條成年人魚。 * 游艇上不太干凈,走廊上隨意丟著一些口香糖、檳榔的包裝袋。魚月月順著記憶找到那件關她的房間。 房間還是她離開時候的樣子,門緊緊關著。 魚月月試著扭開門鎖,“咔噠”一下,門開了。 厚重的門,厚度接近半米,最外層裹著一層打磨過的鐵皮。魚月月打開房間里的燈,光照亮房間。 這個房間里的布置十分奇怪,四周都被鐵皮封上,連地上都用鐵皮鋪了一層,屋頂卻安裝了新風系統,像是刻印營造一種全封閉的黑暗環境。 一開燈,魚月月就看見了她費盡力氣割破的繩子還躺在墻角。順著繩子,魚月月找過去,果然看見了粘液的痕跡。 粘液到魚月月站的地上非常稀薄。 魚月月順著粘液深重的地方看過去,一團黑乎乎散發著魚腥味,類似牡蠣rou一樣的rou團躺在痕跡中間。 魚月月走過去,拿出她從甲板上撿到的匕首。 匕首很輕易的割開了黑色的rou團,讓她驚訝的是,rou團內部是鮮活的粉白色。 魚月月伸手,想要裝一點rou團的組織,帶回去。她手指還沒碰到rou團,一直安靜趴在她肩頭的松花蛋咿咿的叫起來,著急的扯著她的衣領。 松花蛋不讓她碰。 意識到這一點,魚月月立刻將手指收回,站起身,遠離rou團一米。 松花蛋趴在魚月月肩頭,用指甲劃下一端魚月月的頭法,扔在rou團旁。黑色的斷發,隨著橫向速度逐漸減少,飄飄落落掉在地上。其中,有一、兩根發絲落在rou團上。 那原本整齊一團的rou,凹陷出一道細縫,將發絲包裹,吞噬。吞噬了發絲,rou團又安靜下來,安靜的,如同之前它的動作是假象。 魚月月嚇了一跳,似乎明白了為什么這間房子要全部用鐵皮包裹住。 魚月月小心環視四周,發現在她之前呆的角落的對頂角處還四散分布著大大小小的rou團,有的只有拳頭大,有的已經和離她最近的這塊rou團一樣籃球大小。 她順著rou團底下粘液的痕跡看過去:所有的痕跡都直直的指向她之前靠著的地方。 也就是,在她失去意識的一段時間內,幾乎分布在這個房間的所有rou團,不論大小,都在奔向她。 這樣一想,魚月月背后被嚇出一聲冷汗。 她低頭看著那塊rou團,rou團只距離她有不到兩米的距離。 魚月月捏了捏松花蛋的小手,不敢想象如果她晚一點醒過來,如果她手里沒有深藍的指甲碎片,如果她不會開鎖,那她要面臨的會是什么。 看著,地上的rou團,魚月月胃里翻涌著惡心感。 魚月月忍者惡心往里走,避開所有黑乎乎的rou團,找到了松花蛋一點點蛋殼碎片。 蛋殼碎片一米開外沒有rou團的存在。 魚月月繼續往里走,一具人魚的尸體卷著尾巴躺在一個水箱中。 水箱已經干涸了,皺巴巴幾根枯黃的海草黏附在水箱內壁上。 人魚尸體的腹部是敞開的。 魚月月想要走進看,卻被水箱周圍一圈的rou團攔住了路。 魚月月站在rou團外面,看著水箱里面的人魚尸體: 人魚尸體的指甲扒著腹部,指甲深深的嵌入在尸體腹部內壁的rou上??礃幼?,這條人魚當時是自己剖開了自己的肚皮。 人魚尸體已經呈現半腐爛的狀態,微微干癟。 一團團黑色的rou團趴伏在人魚尸體的尾巴上,魚月月看見有細小的rou團鑲嵌在人魚尾巴鱗片的縫隙里面,就像是生長在腐朽木樁上的黑蘑菇。 一直在魚月月懷里沒有吭聲的松花蛋,挪動腦袋望了一眼水箱里的人魚尸體。 松花蛋看著人魚尸體‘啊啊’的叫了兩聲,松開環著魚月月脖子的手臂,朝著人魚尸體張開了雙臂。 似乎在奇怪怎么躺在水箱里人魚沒有回應,松花蛋有些失落的低下了腦袋,魚月月伸出手,揉了揉松花蛋毛茸茸的腦袋,安慰它。 在人魚尸體的肩部位置對應的水箱壁上有一個破洞,如不出意外,這個破洞應該是,這條人魚母親為了讓她肚子里的松花蛋以蛋形,逃出這個布滿rou團的水箱。 魚月月沉默了一瞬,看著密密麻麻幾乎環抱整個水箱的rou團,她沉默的帶著松花蛋走出了房間,鎖死了房門,走到甲板上透氣。 甲板上還殘留著打斗后的痕跡。 甲板上沒有深藍,魚月月抱著小人魚迎著吹拂過來的海風,長長的舒出胸腔的一口濁氣。 她閉著眼睛,感受陽光帶來的溫度。明明陽光是暖的,閉上眼睛的魚月月腦海里一直回放的都是那條死去的人魚。 即便在死亡的前夕,還是不忘給她的后代撕出一條生路。 那她的母親呢?魚月月嗅著腥咸的海風,問海風。 海風沒有回答她,海浪帶回深藍和他打獵的獵物。 深藍費力的將幼年大白鯊丟在游艇的甲板上,又帶著丟上一條藍鰭金槍魚。 借著游艇邊懸掛的求生圈和靈活的魚尾,深藍翻上游艇。 魚月月看著深藍熟練的處理金槍魚rou,思緒繁雜的腦袋,在深藍指甲一下一下劃破魚rou的動作中慢慢清空。 接過金槍魚rou,魚月月想著吃了這么久的生食,這下有條件可以弄點熟食。如果游艇上有蔬菜水果,能夠補充維生素那就更好了。 魚月月將金槍魚rou愁眉苦臉的松花蛋。 松花蛋看著魚月月手里的粉白的金槍魚rou,立刻丟開了手里一股子尿sao味的鯊魚rou,喜笑顏開的從魚月月手里接過來。 深藍看著這一幕,冷著一張臉,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金槍魚rou。 魚月月在游艇上找廚房。 廚房外面擺著一紙箱子,魚月月一個一個打開,收集起來也只剩下四罐青豆罐頭、一箱午餐rou罐頭、兩箱啤酒。 魚月月將罐頭都整理出來,放在一邊。 魚月月正要打開廚房的門,廚房里傳出玻璃的碎裂聲。 “砰”,又一聲。 魚月月抽出匕首,格擋在胸前,放松呼吸,背靠著墻,慢慢的扭開廚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