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昨天,她將自己埋在地里沙地里,沒有考慮到第二天她會沒有足夠的力氣將自己拔|出來。 所以現在,魚月月困在沙里出不來,她想試一試,深藍會不會幫她,是不是真的對她沒有“餓”意。 第3章 人魚島 深藍確實對她沒有惡意。 可同樣的,深藍也沒有明白魚月月的動作是什么意思。 它歪了歪頭,對著魚月月眨了眨眼睛,學著魚月月的動作,用手掌撐著沙地。 魚月月看著深藍將自己的上半身騰空,只留著小半截魚尾接觸地面。魚月月驚呆了。 深藍臉上沒有任何勉強的神色,它輕易的將自己懸空。 魚月月微垂眼瞼,深藍的力量比她想像的還要強大。 魚月月微微自嘲,也是,傳說中的“人魚”,這種生物力量怎么可能不強大。 如果沒有能夠匹敵生存壓力的力量,那維系種族生存的就是強大的繁殖能力。 力量或者繁殖。 獨立強大的個體或者弱小繁大群體。 在強大的個體深藍面前,魚月月弱小的宛如一只螞蟻,可以輕易被捏死。 魚月月又對深藍演示了一遍,并且伸著手掌將圍在四周的沙土扒開。 深藍似乎明白了。 它懵懵懂懂的伸出兩只手,扶著魚月月露在沙地之外的一截身體,將魚月月往外面扯。 魚月月刷的從沙地里出來,卻咬著牙,痛哼一聲。 深藍聳了聳鼻子,他聞到了血液的味道。 它瞇起眼睛,額頭上的鱗片和耳鰭都張開。嘴巴張開,伸出一點點紅褐色的舌尖在空氣中點了點。 血液的味道來自地上。 魚月月趴在地上捂著腰,臉上是痛苦的神色,手指縫里露出一點鮮艷的血紅色液體。 深藍手上的指甲太鋒利,只是輕微用力的貼在魚月月的腰上,指甲就劃破了魚月月的衣服和皮膚。 魚月月捂著傷口,口中低低呻|吟。 腰上的傷口又麻又疼,像是被人用鋒利的刀片劃開,又打入劑量不夠的麻藥,接著用尖銳的銀針挑開皮膚和肌rou組織,慢悠悠的一針一針的縫補。 深藍用手臂朝魚月月爬過來。 他對魚月月伸出手。 魚月月下意識的躲避。 深藍額頭上的鱗片張得更開,鱗片邊緣的寒光在陽光下,比利刃還要刺眼。 魚月月強撐著最后一絲理智,朝著深藍滾過去。她裸|露在外的皮膚觸碰到深藍冰冷的鱗片,人一哆嗦。 深藍很高興,他一只手將魚月月提起來,另一只手拿開魚月月捂著傷口的手,伸出舌尖對著傷口點了點。 魚月月的皮膚很白,在強光下整個人就像是一條白色的秋刀魚。 她腰上的傷口并沒有流出太多血液。 艷紅的血液像是尖銳的指甲瞬間劃破皮膚時,不小心漏下的一點,但是傷口長長一條,周圍已經泛起妖異的藍紫色。 她中毒了,魚月月看著自己腰上的傷口,瞬間明白深藍指甲上有毒。 她可能會死。 魚月月強打起精神勉勵自己,至少她還多賺了一天,還見到了別人一輩子可能都見不到“人魚”。 想著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魚月月盯著面前對她張開血盆大口的深藍,安慰的想,至少她可以縮短回歸泥土的時間,就讓深藍吃了她吧。 預期中撕裂血rou的痛苦并沒有來臨,反而,腰間有一點濕潤又冰涼的觸感,像是有一截半軟的綠舌頭戲弄的在她腰上蹭來蹭去。 魚月月睜開眼,低下頭,看見一頭毛糙的深藍色發絲挨著自己露出來的一節腰,正對著她的傷口。 或許是感應到什么,深藍從魚月月的傷口抬起頭,對著魚月月展開耳鰭,然后又低下頭,繼續舔著魚月月的傷口。 冰涼的舌頭碰到魚月月guntang的皮膚,凍的魚月月一哆嗦。 但是為了活著,魚月月強忍下躲避開的動作,直挺挺的掛在深藍的手臂上。 深藍處理完右邊的傷口,將魚月月轉了一圈,接著處理左邊的傷口。 魚月月掛在深藍的手臂上,像一個陀螺,左邊轉轉,右邊轉轉,直到魚月月的腰被深藍糊了一片他的口水。 但是,效果是顯著的。 魚月月的傷口不痛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癢意。 魚月月想伸手撓,太癢了。 但是雙手卻被深藍捏住了,魚月月看著深藍的眼睛,深藍的眼睛透亮比水晶還清澈三分。 魚月月知道深藍這是不讓她撓。 魚月月低頭看著捏住她兩只手的深藍,深藍的手和她的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只是仿佛比她多了一個指節。 魚月月注意到,深藍此刻捏著她的手指沒有又長又尖銳的指甲,只有一段小小的一個手指骨節大小的指甲,黑藍色。 深藍的指甲能夠伸縮,魚月月想。 第4章 人魚島 魚月月餓了,她腰上的傷口被深藍的唾液沾染過后,愈合速度快了一倍。 與傷口愈合速度快對應的就是她越來越餓。 身體修復會消耗能量,現在魚月月腦子里只想著怎么搞吃的,她的胃已經占據大腦的控制權。 “你餓了嗎?” 魚月月搖搖頭,不,他不能餓,他要是餓了倒霉的不就是自己了。說不定這條人魚是一條走可持續發展的人魚,搞畜牧養殖,打算將她養養等到他餓了再吃。 “我有點餓了”魚月月摸摸餓癟的肚子,她好餓啊,餓的撓心撓肝。 深藍歪了歪頭,漂亮又巨大的尾巴在沙灘上掃了掃。 魚月月這才注意到深藍的位置就是她昨天看見那塊巨大的擋風石頭的位置。 或許,事實的真相是,深藍就是她昨夜錯看的那塊石頭。 當時魚月月還好奇,覺得這石頭長得奇特。果真奇特,上面還躺著一條非人類生物--人魚。 深藍撐著身體,擺動魚尾,極其快速的朝著海水進發。 慢慢,魚入海水,消失不見。 魚月月站起身,看著深藍連尾巴尖尖都消失在碧藍色的海水。 明明應該慶幸的心,卻突兀的好像缺了一塊,冥冥之中有一道聲音含糊呢喃。 魚月月搖搖頭,將腦袋里莫名其妙的思想統統趕出腦袋。她現在最應該思考的是怎么找到食物,活下去,而不是悲傷秋月。 魚月月看向蔚藍的大海,垂放在沙灘上的手指突然出現刺痛,像是被東西鉗住。 魚月月低頭一看: 一只小小的,還沒有成年女性半個拳頭大的螃蟹夾住了她的手指,并且還和魚月月那根手指較上勁,魚月月那根手指被夾的鮮血直流。 魚月月忍著痛,將手掌貼在沙地上,螃蟹死鉗住魚月月的手指不放,卻沒等到眼前這個兩腳獸發動任何攻擊。 機智的螃蟹也刷溜一下將魚月月的手指松開,揮舞著大鉗子囂張的橫著沖向沙地。 然而下一秒,愚蠢的螃蟹就被扼住命運的后腦勺,仍憑它如何憤憤的張牙舞爪,也逃不開被吃掉的命運。 “哈,好蠢的螃蟹,送上門的食物”魚月月晃動手上的螃蟹,笑瞇瞇的思考怎么吃它。 在一般情況下,螃蟹是不建議生吃的,螃蟹體內通常會含有寄生蟲或者一些細菌。 但是,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魚月月餓的沒有辦法,她身上除了口袋里有一支紅霉素軟膏,啥也沒有。 就在魚月月拿著隨手撿到的海螺,想著怎么敲碎螃蟹的殼遲到rou時。 海面上,巨大的水浪聲吸引住魚月月。 她高舉著海螺的手還沒有放下,就看見,算盡她此生所看過的所有風景,都比不上的一幕。 濺起的水滴懸浮在空中,陽光賦予水滴鉆石水晶一樣炫目的光彩,可是所有的絢爛,都比不過水滴中間那一尾躍起的人魚。 鱗片整齊,像是會發光,但是從海浪中跳出來的深藍,被給予蔚藍大海所有瑰麗的光彩,充滿致命的魔力,如同是海神的兒子。 魚月月被驚呆了,手里的螃蟹逃走,她都沒有發現,還是愣愣的,沉浸在剛才震撼的一幕中。 魚月月沒有想到的是,更震撼的還在后面。 深藍用手臂夾著一條巨大的金槍魚回到了沙灘上,魚月月看見,那條金槍魚比深藍還要長半米。 可是要知道,深藍起碼得有三米長,這條金槍魚估計長達三點五米到四米。 等到深藍靠近,將金槍魚扔在那塊大石頭上。 巨大的金槍魚和石頭撞擊發出一聲巨響。嚇得還沒走遠的小螃蟹走的更快,囂張的蟹鉗都不敢揮舞。 魚月月也嚇了一大跳,這么大一條金槍魚已經不常見,更何況這條金槍魚還是金槍魚類中的極品—藍鰭金槍魚。 魚月月蹲在巨大藍鰭金槍魚面前,可恥的吞了吞口水。 這個好吃的,味道鮮美,脂肪含量還低,她就吃一點點絕對不把自己吃胖,不胖的人類幾兩rou呢,還不夠人魚塞牙縫的。 一條艷粉色的金槍魚rou被遞到魚月月面前,魚月月甚至能清晰的看見上面rou質走向的紋理。 魚月月咽了咽口水,她幾乎可以嗅到魚rou散發的清甜氣味,她就吃一口,不胖人的,養不肥就不會被吃掉的,就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