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僅僅兩天,家里來來往往的陌生人越發多了,她不認識,許常德卻總是喚她出來招呼,替她收下大大小小的禮物。事后,她只好跟吳嫦一件件的把禮物給人送回去。 結果,最后的三天單身時間,她還是沒有好好利用,不是被顏曉拉著東奔西跑,就是被許常德拉來陪客。連續三天的豪車接送,這天,因為晚上要訂婚,她又請了下午的假,莉莉終于忍不住攔住了她。 一番‘嚴刑逼問’下,她終于招了,同時,也引來了莉莉殺豬般的叫聲。 “高剛???!”教室內,莉莉挑著眉,嘴巴張的足夠大。 鼻尖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同學們循聲望去…… 高剛是誰,房地產界大腕!男人里出了名的極品腥!離婚三次,潛過的女人無數,他那‘光榮’的閱歷,簡直就是男人的夢想…… 發現同學們的目光,許佑蓉面色一紅,撲倒在課桌上,小腦袋深深的埋進臂彎。莉莉縮了縮脖子,瞅著她那副模樣不像在開玩笑。 “真的是高剛嗎?”莉莉再次探問。顏祥昨兒個說那車是他家的時候,她還一直以為是顏家那殘病少爺,沒想到是高剛那‘豬八戒’! 許佑蓉點點頭,又搖搖頭,真當覺得沒臉見人了。 莉莉收起那臉恐慌,隨即一臉鎮定,再次探問,“確定了嗎?不能更改了嗎?” 從臂彎里微微仰頭,露出一雙眸子,她遲疑點點頭,看的出來是一臉的不情愿…… “等著,我去找顏祥,”莉莉猛然起身,抬步跨出位置,一臉絕決,“你等我!我沒回來,你別走??!” 話畢,一溜煙就跑了出去,瞧著好朋友這么緊張自己,許佑蓉也小有安慰。不過這事兒已經是板上釘釘了,沒有改變的可能。 想通知莉莉不要費心了,結果卻電話不接,短信不回。 正好放學,她背起包上了許常德的車。 坐在車上,許常德有一聲沒一聲的跟她交代著嫁過去之后的事兒,尤其要求她哄好姥夫人。 許佑蓉垂著腦袋補作業,隨意的應和著他的交代。 而另一邊,顏家卻被沒有那么平靜…… 莉莉沒有找到顏祥,但顏祥卻知道了這消息。 這天早晨,顏祥理著襯衫領子急匆匆的下樓,被他媽顏意芬喊住,囑咐他晚上早點回來,要出席顏睿的訂婚宴。 對顏睿那廢物他是從來不上心的,甚至打心眼里瞧不起,但聽到他要訂婚,又想起他的車出現在校門口,顏祥不免多問了一句,娶得誰。 接下來顏意芬的回答,讓他不得不重視。因為那廢物要娶的,是他的意中人——許佑蓉。 遲來的消息,讓顏祥氣的大鬧,跟顏意芬吵完,又氣吼吼的去找顏睿。 聽說他搬去了半山別墅,又掉頭去找姥夫人。 那時候,姥夫人正在跟顏睿視頻通話,婆孫倆聊的正火熱,顏祥闖了進來。 “哐—”的一下大開了門,他疾步上前,氣勢洶洶,桌案一拍,狠狠盯上姥夫人,“顏睿不能訂婚!不能娶蓉蓉!他這么個廢物憑什么娶她!” 腦子里像火山噴發了一樣,念頭只有一個,就是不能讓他娶,絕對不能! 為了她轉學去那個學校,為了陪她多讀了三年碩士,好不容易接近她,好不容易想到法子一直粘著她,好不容易跟她身邊的閨蜜打好關系…憑什么讓那廢物娶她! “你說阿睿是什么?!”姥夫人臉色暗沉了幾分,蓋上筆記本,她摘下金絲邊眼鏡,仰頭視向他,“你怎么敢當著我的面這么喊他!” 沙啞的嗓音帶著沉重的魄力,姥夫人的怒氣隱隱顯行,“他的事,你沒資格管。你出去!” ------題外話------ 親親們,么么噠! 因為某些原因,最近控制字數,大概每章一千七八。 求親們勿走哦! 大概連續一周,rou包會恢復兩千加以上的更新噠! ☆、在我未婚妻面前,胡說什么! 晚五時,香格里拉的一樓再度賓客滿座,金燦燦的燈光,將宴會廳映襯的富麗堂皇。 折騰了一下午,服裝,造型,化妝,險些把她累癱。當吳嫦告訴她,一場正式婚姻還得有婚紗照,還得家家戶戶上門送喜慶之類的,她倒還是挺慶幸她的訂婚是隨意的。 化妝間里,許佑蓉架著眼鏡默默的寫作業。長長的假睫毛刷過框架眼鏡,特別不舒服,但是也沒辦法,課業如山多,要不抓緊每時每刻,兩周后的期末考可就危險了。 外廳吵吵鬧鬧,一片火熱。 顏睿不喜歡這種場合,便一直在后廳沒出來。 他訂婚的這天,也是他正式遠離那家族的一天。 現在這個時間,正好是高旻下飛機的時間。一切都剛好,他搬出來,高旻回來,當了廢物這么多年,也是該讓某些猖狂的人知道什么是狗眼看人低。 想起早晨在視頻里顏祥說的那話,胸口憋著一股子悶氣。二十幾年來一直被人論為廢物,他都充耳不聞,權當沒聽到,但顏祥那句‘憑什么娶她’,讓他莫名不爽。 輪椅前進著,方向正是她所在的化妝間。 不得不說,她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至少前兩次見面,他都不曾排斥過她。但他沒想到,她跟顏祥也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那家族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小人。 拐過彎,離房間僅有幾米距離,他退了回去。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剛進入化妝間的,應該是顏祥。 有些他不愿意相信的事情正在腦海里翻滾,抵不過心里的聲音,摁下按鈕,輪椅緩慢的,無聲的駛至門口,停下。 他微微側耳,視線垂落在微開的門縫。 許佑蓉正埋頭跟課業苦戰著,筆帽抵在下巴,眉頭緊鎖,絲毫沒注意到有人進入,直到橫沖直撞的顏祥撞倒了一張圓凳, 思緒打亂,她轉過頭去,瞧清了來人,“祥子?!” 顏祥情緒激動,姥夫人派人禁了他一天的足,現在逃出來后,第一反應就是先帶她逃婚,“別問了,跟我走?!?/br> 粗魯的抓上她的手腕,準備拉著她就往后門跑,逃跑路線他都想好了,通過廚房,逃離酒店。 只是他的所有安排都只在想象之中,他沒想到,她會一步不動,甚至掙脫了他。 那會兒,她抽開了被他抓著的手腕,他的心也像被抽空了一樣。 他轉身向她,嗓門略微提高了些分貝,“蓉蓉,你知道你現在在干什么嗎?!” 揉著被他捏疼的手腕,她想也沒想回了一聲,“你才干嘛呢,沒看到我在寫作業嗎?!” 這回答讓顏祥哭笑不得,盡管穿上華服,盡管容妝相稱,她還是那么遲鈍,那么蠢笨。在化妝間寫作業,難道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事?!“蓉蓉,你真的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么?!” 她轉身坐回,抬眼見到梳妝鏡里濃妝艷抹的自己。想起她今天要訂婚,瞬間明白了他的來意——帶她逃婚。 拉了張凳子,示意他坐下,她慢慢摘下眼鏡,收好,“就知道莉莉跟你說了,” “好了祥子,你別瞎cao心,我好著呢。雖然訂了婚,但我還能繼續上學,其實,也沒多大差別啦?!彼S意擺手,看起來很放松,沒有絲毫難過。 這樣的狀態,讓慌亂了一天的顏祥感覺很不平衡,額頭爆著青筋,忍不住指責,“你讓我怎么說你,你還知道你要訂婚?你知道你嫁的是誰嗎?!我就沒見過你這么笨的人,出了事不會找我嗎?” “胡說什么啊,”許佑蓉小聲叨咕著,習慣了他的說教,也就沒有駁嘴。 顧著收作業,文具盒,后又悠悠解說道,“我沒事,只是換個地方生活,有了另一個家而已,不會有太大改變的?!?/br> “蓉蓉?!彼@得有些焦急,靠的離她近了一些,手忙腳亂的幫她一道收著文具盒,“這不是另一個家,而是地獄。你現在要嫁的人,更是一顆毒瘤。聽話,跟我走,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cao心,我幫你善后?!?/br> 沒聽懂顏祥說的話,她胡疑看向他。只覺得他說的話太過針對… 顏祥還以為她是在考慮他的話了,即刻繼續,“你是因為合同嫁過來的,那我給你。你跟我走,不要嫁給那個廢物,他會拖累你一生,會毀了你的人生?!?/br> 一聲廢物,一句拖累,讓門口的顏睿捏緊了拳頭,怒氣隱隱,忍不住要發作。 同時,也讓她顰起了眉。 雖然不知道高剛的為人,但她聽不得別人在背后嚼舌根,當即抽走他手上的文具盒,垂著眸子淡淡道,“他再不好,也幫了我的家。你不知道他的為人,請你不要亂說。還有,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是不會走的?!?/br> 她態度堅決,神色篤定,沒有給他一絲反駁的機會。姥夫人不準他說那廢物,還禁足他一天,現在連她也在替那廢物說話,拒絕了他。 顏祥張了張嘴,憋屈的說不出話, 沉寂了半晌,腦門沖上一股怒氣,實在忍不住便罵了出來,“他就是廢物!病了二十多年,還廢了腿!性格膽小懦弱,虧就虧在他是顏家獨子的兒子,那又怎么了?!他這種人,終生無用,你嫁給他一定會后悔!” 狠狠吼著,瞬間將她嚇的做不出反應,身子后縮了許多。 強制抓上她的手腕,顏祥的理智僅剩三分,“蓉蓉,你今天必須跟我走!” 就在這時,門口的某人終是把持不住,破門而入,他瞪著顏祥,目光狠厲,“在我未婚妻面前,你胡說什么!” ------題外話------ 馬上就要霸氣側漏了!好激動有木有! ☆、蓉蓉,跟我走 頭腦有些凌亂。 顏祥那番話她聽懂了三分,腦子還沒來得及消化,就被那顏睿那句‘未婚妻’給嚇到了。這會兒,還呆坐在椅子上,思索著她到底嫁的是誰? 此刻的畫面,有幾分針鋒相對的意味。 顏祥一直瞧不起顏睿,雖然同住一家,但從來當他是陌生人。從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正視那廢物,還是因為這種原因。真是不爽! “我胡說?!”拳頭捏緊,盯著顏睿的眼神帶著憤怒,不屑,甚至嘲諷,“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就是又病又殘的廢人!如果沒有家里的支持,你根本連十歲都活不過?!?/br> 顏祥說話一向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說什么,連中意的許佑蓉也都是該說就說,更不用說那廢物,“你心也真夠黑的,只能活幾年的人,還公開征婚?!奶奶對你有所盼頭,但你自己也總得有數吧?你想害死誰呢?” 一聲一聲的,言辭犀利,直戳他的弱處。 在顏祥的身后,許佑蓉看不清顏睿的臉色,但她能知道,他一定很難受。 “你別說他,”站起身,她躍過顏祥,張開雙手擋在他面前,混亂的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想幫他,“祥子,你別鬧了。趕緊回去吧,我改天請你吃飯好嗎?” ‘討’了好幾年的飯,這次還是她主動說請客,雖然這只是他靠近她的慣招,但在這時候聽到,卻讓人十分火大! 視線從她身上移至顏睿,拳頭捏的更是緊致,為什么她要護著他?那連男人都算不上的廢物! 沉寂良久,顏睿一直面無表情的盯著顏祥,冷峻的瞳眸不難看出他的心計。顏祥這樣放肆,遲早會因此付出代價。 難能可貴的是,即使知道他是這樣的情況,她竟然沒有半分排斥他。這樣一來,他最后的顧慮也算是消了,“蓉蓉,我們該出去了?!?/br> 冷冷一聲,忽視了這場戰爭,也宣誓了主權。 許佑蓉轉頭看向顏睿,盡管還沒想通,但那一刻,腦海中的意識已經在提醒她,面前的人是你的未婚夫。 心思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安穩,莫名的慌亂讓她下意識的移開了與他對視的眼,一絲羞紅掛上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