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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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著玻璃怔怔的看著的時候,我的隔離室大門被打開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醫療隊的領隊。 看見他洋溢著笑容走進來,我的心似乎在這一瞬間有種落了地的感覺。 他沒有穿防護服,而是一襲白大褂,拿著一份報告俯身摘下了米亞的防護面具,還不忘摸了摸她的腦袋。 “是不是他沒事了?”我迫不及待的站在一旁問道。 他也起身幫我摘下面罩和帽子,微笑的點著頭:“他沒事,你也沒事?!?/br> 我有些激動的抓著他的胳膊:“他到底什么病癥?” “別擔心,你看看報告,他白細胞都很正常,只是部分肌酸激酶有點高,而我們采用了核酸檢測,在他發燒的四天后在他的血清中檢測到了病毒核酸?!鳖I隊拍了拍我的肩說道。 我看著報告又轉頭看了看玻璃那頭正在昏睡的男人,不禁吸了口氣說道:“還好不是埃博拉,只是基孔肯雅熱,雖然也傳染,但至少不致命?!?/br> “小何,我不知道你跟他什么關系,但你這么在乎他,就答應人家吧,我從烏干達就看出來你們之間肯定有什么?!鳖I隊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還不忘看了看玻璃那頭的時向南。 還不等我說什么,領隊轉身就要走了,在門口的時候還不忘說了句:“你和米亞可以出來了,你們沒有感染上,但他依然高燒,你可以照顧他去了,但記得要穿防護服,物理降溫配合更加穩妥?!?/br> 說完領隊便大步的邁了出去。 留下我和米亞一臉不知所措。 直到此時第五天我才站在了他的病房里認認真真的看著他。 我盡力的沒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即使鼻子再酸,我都只是揉了揉,把眼淚生生的咽了回來。 這個讓我又愛又恨的男人,以前總能給我安定的感覺,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在我的旁邊呆著就能讓我很溫暖。 可現在他能給我的只有心痛,除了心痛還有心疼。 即使他現在在我心里再怨恨和心生不滿,可是我還是希望他好好的,至少是健康的,不然的話以后回到滬市,我再沒有能恨的人,我該怎么再去繼續恨他呢。 我穿著厚重的防護服走到時向南面前,摸著他燒的有些發燙的臉頰,想起不同于上次為他開腦之后我站在門外靜靜地看著他,這一次我終于可以靠近他。 說實話,以前的時向南給我的感覺從來都是堅強的,甚至無堅不摧的,可這兩次的危險都讓我見到了他也有脆弱的那一面。 我遲疑了很久,終于緩緩的抓起他的手,當我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時,雖然帶著醫護手套,但我依然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熱。 “南哥,我來了,讓我來照顧你?!?/br> 我邊說著邊把他的手指攤開,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放到他的手里,我想念他的手,想念他的人,我其實想念他的一切,就在這個時候我想任性一回,拋開所有的仇恨,任性的緊握著他的手。 “南哥,你還好嗎?說恨你,可還是忍不住的擔心你,擔心你會突然離去,你其實很討厭,也很壞,明明兩年前在我最恨你的時候你血rou模糊的出現在我面前,雖然那場手術我做了下來,可你不知道他們把你推出去的時候我一個人在手術室里哭了很久。這一次你又耍賴,你總是讓我又愛又恨,可我又不忍心看著你被一場傳染病奪走生命,你要好好的活著,我還得恨著你呢?!?/br> 我輕輕的捏了捏他的手指:“你是不是想知道愿不愿意我跟你再在一起…怎么說呢,如果沒有姐這件事,我的回答是肯定的,可說這些都沒用了,那件事是無法在我們生命中抹掉的?!?/br> 然后我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你看,你那么強大的人,兩年前那關你闖了過來,這一次你也幸免了,所以一個女人對你來說真的沒有那么重要,我相信沒有我你依然過的很好?!?/br> 說完我的眼淚就開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此時床上的人好像感受到了我的情緒,手臂忽然動了動。 見此情景,我趕快將手抽了出來,可卻被眼前的男人攥的死死的。 “沒有你,我的生活沒有任何意義?!?/br> 我抬頭看向他,他已經微微的抬起了眼皮,雖然帶著氧氣罩,雖然聲音微弱的很,可我依然聽的清清楚楚。 我有些紅了眼,想把手掙脫出來,可他攥的依然很緊,他又微弱的說道:“我愛你,才會在當初那么自私的認為只有趕你走才是正確的抉擇,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一點,如果時間能夠重來,整個時代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你比一切都重要,我常常一個人坐在諾大的落地窗前看著馬路上車來車往,然后問著自己,沒有了何安寧這個女人,我要這一切還有什么用?” 隨后時向南緩緩的坐起來,緊接著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臉頰,即使隔著防護面罩,他還是輕輕的在面罩上擦了擦。 其實接受時向南對我來說很難,在從離婚到現在這么長的時間來說,他都是我這輩子最恨的男人,甚至恨在我的人生信條里已經是一個無法揮去的執念。 哪怕是答應喬辰風求婚的時候,我心里一直想的是時向南。 我能一直恨著他也是因為我太過愛他,否則也不會讓自己陷進這種死胡同走不出來。 可在這個時候無論怎么拒絕都顯得我有些太過殘忍,于是我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過了好大一會兒說道:“時向南,我們先不說這些了,現階段先把病治好了,剩下的等你病好了,我們再談這些,好嗎?” …… 一連過了十天,時向南已經在這里住了半個多月了,體溫早已經從高熱降了下來,現在偶爾還會飆到38度,但次數已經很少了。 為了能夠好好的照顧他,我把米亞托付給了同事。 這次我再來到病房的時候,他的體溫還在378徘徊著,我只好端了水過來,除了輸液降溫,我還給他物理降溫。 我拿了兩塊毛巾沾濕了交疊著給他擦拭著額頭和身子,大概換了幾盆水,擦了又擦之后他的體溫終于下降了不少。 而整個過程,時向南一言不發,只是當我視線對上他的時候,他永遠都在望著我。 這樣的日子當真是難熬,終于確定時向南持續了三天不再發燒,他的病痊愈了,終于可以出院了。 就在我準備帶著時向南出院的時候,付宸終于露了面,不知道他忽然從哪里冒出來的。 我看見他的時候幾乎都要被他氣炸了。 我幾乎對他繞道而行,他卻在時向南身邊站著忙著給我道歉。 “付助理,你老板住院的這多半個月,你跑到哪里去了?” 付宸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何小姐,那個時候我真的心里想著給時總跟您單獨相處的機會,我和杰瑞才會趕快離開,我也沒想到時總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早就來了這里,只是這里不讓我進來,我只好等在外面?!?/br> 我從來沒為難過他,所以我也只是撇過頭,頓了頓說道:“我也不多什么了,以后照顧好你他就好了?!?/br> 付宸拼了命的點著頭,可時向南聽了我的話有些急了:“什么叫以后他照顧好我,你要去哪里?” 對我來說,時向南已經好了,我照顧他的任務已經結束了,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拋下一切跟他重新在一起。 “時向南,你已經痊愈了,非洲不適合你,你趕快帶著付宸離開這里吧,而我也完成了在這里的工作,我也要帶著米亞離開了,我已經不恨你了,也不想自己的生活被打擾,之前那么照顧你只因為你我之間有過的情分,好了,你我都別再折騰了,給彼此空間好好的生活吧?!?/br> 我說的特別的真實,也特別的懇切。 希望時向南能明白我當時是帶著怎樣的心情來照顧他的。 可他卻不管周圍的一切,忽然從背后抱住我,緊緊的用力抱住我。 緊接著一陣低沉的聲音略過:“何安寧,現在來看你才是個大騙子,說好的我好好治病,等我好了我們再談,可你卻要拋下我了?!?/br> 第220章 懸崖勒馬來得及 時向南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把我抱的徹徹底底,幾乎將要把我摟的快要斷氣。 “時向南,你那么聰明的人,怎么會聽不出來那句話只是一種敷衍,我不那么說,你怎么能安心的配合治療,如今也不會好的這么徹底?!?/br> 我感覺得到,他身體頓時僵住了,然后低沉的在我耳邊問道:“那一定不是敷衍,我在休克昏迷的時候聽的清清楚楚你說你愛我恨我?!?/br> 說來是我的錯了,我不該說那些話讓他有任何幻想,我并不想說狠話,可這一刻又不得不說。 “時向南,我不想和你再這樣糾纏下去了,我說過已經做不到和你再在一起,你又何必勉強我呢,這樣得來的,你覺得會幸福嗎?你覺得還能夠像以前那樣嗎?你也知道答案是否定的,請你不要再勉強我了,好嗎?” 頓了頓,我想這一次把話都說清了,于是我繼續說道:“還有林念萱呢,據我所知你們之間好像并沒有離婚,你應該清楚的知道上一次我和向皓被人誤會的心情是怎樣的嗎,我還想保住我的清白,所以我不想再被人扣上勾搭有婦之夫這樣的帽子,這樣會擊碎我對平靜生活的向往?!?/br> 從來沒覺得時向南是個特別執著的人,可這一次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卻依然不想放手。 “我跟她沒有結婚,我們只是形式上的夫妻,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任何人都不能夠?!?/br> “時向南,你一直都是個成熟的人,怎么在這件事上就是想不明白呢?你一直這樣巴著不放,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換句話就算是我答應了你,可在外人眼里,你和林念萱才是夫妻,你讓我情何以堪?” 這已經是我第二遍跟他強調關于他和林念萱之間的關系,暫且拋開其他的原因,這個我一定是特別在乎的,也是無法忽視的。 我相信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可能忍受不了這樣的一段關系。 時向南的回答非常果斷和肯定:“我可以立刻找媒體發新聞,撇清我和她之間的關系,我從來不忍心讓你受委屈,如果讓我從林氏和你之間作出抉擇,毫無疑問是你,我也說過,我放過一回手,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br> 我盯著他,很久很久,久到自己已經不知道看了多久,而他也沒有催我,大概是在等我的回答。 我想不如算了,很多事情何必這么為難自己,讓誰都不好過。 顧晚晚勸過我,領隊也勸過我,就連付宸和時向南身邊的的人都勸我,這件事與其擰巴著折磨自己折磨他,還不如順了大家的意。 于是我很鄭重其事的說道:“既然你說你愛我,那我也給彼此一個機會,非洲的這邊工作我也算是正式結束了,我會回滬市,我相信你也要回滬市,回去之后我們各過各的,如果有緣就一定會再遇到,如果能夠遇到,我就答應你,跟你在一起,回到你身邊,這已經是我最后的底線了,現在的我什么都不看,我只相信緣分這兩個字,只看你我之間還有沒有緣分了?!?/br> 我說的特別肯定,時向南連一絲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說完我便想帶著米亞離開,打算去收拾行李,剛剛沉默的男人忽然開口說道:“我就算翻遍整個滬市,都會找到你的?!?/br> 我只是婉兒一笑,便拉著米亞走開了。 不得不承認,也許是我太過殘忍欺騙了他,這樣說的目的只不過想給他一些時間,讓他慢慢淡忘我。 我并不會回滬市,原本定在在滬市的醫學院里任教,可因為耽誤了時間來了埃塞俄比亞,所以給我重新調離了學校,而我要去的是滬市的周邊城市南城醫科大。 一周后,在登機前的那一刻,時向南并沒有出現在機場,他買了先我兩天回滬市的飛機票,而我也接到了來自他的電話。 他在電話那頭自信的說道:“何安寧,我們一定會見面的,我在滬市等你?!?/br> 掛了電話我笑了笑,很好,他很自信,依然是我愛的那個自信的男人。 只是就算他再厲害,再傳奇,他也不會想到我根本不在滬市。 我想他一定找不到我的,因為這一次在南城的學校里任職這件事我連顧晚晚都沒告訴。 想要和以前的一切告別,那就只有拋卻以前的所有,我的父親何廣生,甚至包括深交多年的摯友顧晚晚。 我想顧晚晚會理解我的,畢竟我沒得選擇,在我看來,至少這個階段這是唯一的選擇。 …… 在飛機上的時候,米亞的狀態不是很好,看起來整個人悶悶的。 見狀我只好將她摟在懷里,她帶上助聽器看著我,我擔憂的問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又不舒服的地方告訴mama?!?/br> 米亞只是搖著頭,什么都不說。 我想小孩子的心思其實是最難猜的,她遠比女人的心思變幻莫測的要多。 也許是因為米亞從未離開過非洲,又也許是從非洲出生的,所以離開的時候有些傷感罷了。 飛機降落在南城機場的時候正是中午的時候,學校正好派人過來接機。 接我的是個看起來有四十多歲左右的男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他見到我的時候就做了自我介紹,是學校的系主任,叫于敬。 出于禮貌,我沒有強調非要去住的地方,而是被于主任帶著直接去了學校。 他帶著溫和的笑向我介紹了整個腦外科系的所有的同事,然后又帶著我參觀了學校。 雖然我帶著米亞累的有些不情愿,但最終還是辦完了所有的事情。 在學校辦理完所有的入職手續之后,他們給我安排了一個教師宿舍,地方看起來不大,對我和米亞來說空間不太夠用,因為我要給米亞買很多康復性訓練的儀器,索性我拒絕了學校提供的宿舍。 但我對南城又不熟,索性我讓于主任幫我留意著兩室的公寓,價錢什么的倒不用在意,主要是環境好,又相對來說安全的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