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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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四月的滬市溫度應該算是比較熱了,可今天的天氣實則算不上太好,來的時候有些微微的輕風,哪知道現在準備走的時候卻是狂風四起。 因為只回來兩三天,索性只是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而且腿上只穿了一層絲襪,著實有些涼。 于是我裹了裹身上的風衣,低頭往前走。 可能在非洲生活的時間相對較長,已經習慣了烏干達的溫熱,忽然間被春風這樣吹拂,頓時起了不少的雞皮疙瘩。 就在我剛剛走出墓園,想要打車的時候,忽然有個溫潤的男聲從身后響起:“安寧?是你嗎?” 聞言我頓了頓,心想只是來趟墓園而已,就遇到了熟人嗎? 但聽這聲音,我已然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本想著不要跟滬市的任何人去有聯系,可還是不經意間的遇到了。 我轉身的時候,向皓那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西裝,整個人看起來頗為貴氣,而他身上看起來像是比以前多了種成熟的氣息。 想來這兩年公司發展的應該還算是很好吧。 我皺著眉緩緩的說道:“是我!” 我雖然不想見到任何人,可終究還是淡淡的看向了他,而他卻驚訝的問我:“你這兩年去了哪里?怎么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似的,我哪都找不到你?!?/br> 看著他關心的樣子,本想冷冷的開口說再見,可還是沒狠得下心,堵在喉嚨里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只是緩緩的開口道:“我還有事,我先走了?!?/br> 不知道為什么,此時再見到向皓,總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只是向皓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兩年都沒見到你了,這么快就要離開嗎?你曾經也說過我們可以做朋友,難道聊一聊都不可以嗎?” 是的,我是曾經在病床上跟他說過,我們只能做朋友。 說來向皓也沒有對不起我,我也沒有理由對他那么冷淡,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只能站在原地。 向皓收回了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手插在兜里,甚至有些低低的說道:“這里很難打到車,風這么大,你穿的這么少,一直等著會著涼的,你去哪我送你去?!?/br> 我有些猶豫,不停的看著路邊開車的方向,可事實卻是如此,站了很久也沒見到有一輛車。 只好猶豫著答應了向皓,大概向皓為了避免尷尬,云淡風輕的問我:“你怎么會來墓園,是來看你姐的嗎?” 我聞言向他笑了笑:“嗯,你呢?” “我來看我媽,他去年的時候突發心臟病,沒來得及,所以…” 雖然我對他mama沒有太好的印象,即使那時候對我也是各種的不滿意,還想盡辦法想讓我離開向家,但終究是逝者已矣,我也只能感嘆著。 我聽到他說的這話,并沒有立刻接話,畢竟對他來說是個痛苦的回憶,我見他目光有些沉,大概他mama的死對他來說打擊也蠻大的。 我想還是轉移話題吧,雖然兩年沒見面,而且當時連告別也沒有,就急匆匆地離開,但還不至于一見面就聊這種沉重的話題。 于是我開口問道:“公司還好吧?” 向皓一邊開車一邊自嘲的笑著:“還好吧,向氏還能繼續挺著,而且最近的發展也是不錯還是有賴于時代集團的幫扶,畢竟在最早期時代入股了向氏。對了,你這次回來有見過時向南嗎?” “我不想聽這名字!” 向皓剛一說出這話,就被我冷冷的態度壓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大的反應,哪怕是在非洲的時候喬辰風會無意的提到,甚至顧晚晚在聊天的過程中也提到過都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反倒是現在,我的態度讓向皓有些震驚。 我想大概是因為我現在和他身處在一個城市,隨時有可能會偶遇到,所以才這么在意這個名字的出現。 向皓這個人本來就不是個會和人聊天的人,他以前經常是那種可以把天聊死,他說完這話被我無情的打斷之后,我們之間沉默了一會兒。 良久,我以為我們沒有話聊的時候,沒想到向皓還是繼續問出了口:“你住在哪兒?” 想到剛剛對他的態度有些生硬,這會兒我有些尷尬的回到:“貝拉酒店?!?/br> 他有些詫異的看著我:“為什么會住酒店?” 我想了想,很多事情也沒有必要去隱瞞了,大概從顧晚晚說她家老程聽見我們的談話內容,那也就意味著幾乎昭告了天下。所以我很直白的告訴了向皓:“這兩年我在非洲,今天回來是辦事,很快就會回去了?!?/br> 我很明顯的感覺到向皓的方向盤頓了頓,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甚至車子輕微的滑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了正軌。 他有些失態的抖了抖手,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抖的厲害:“怎么…怎么跑那么遠去了?” “是一個人去的嗎?”說完向皓不再看我,而是將目光放在前面,繼續開著車。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問,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問,但畢竟相遇了,也搭車了,就沒有遮遮掩掩了,所以我輕笑著回到:“不是,原來我們醫院的喬辰風一起跟我一起去的,你應該記得這個人?!?/br> 車子漸漸的在紅燈路口處停了下來,只見紅燈漸漸的閃爍著,而向皓低著頭也有些磕磕絆絆的問我:“記得,他一直都很喜歡你,你、你們已經…” “嗯,你想的沒錯,我們很好,他追隨了我兩年,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會在一起?!蔽覜]等他說完,直接幫他說完了。 這下子我們之間的沉默一下子蔓延了出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眼睛看著前方有些愣神。 直到后面的車發出急促的喇叭聲,我才看到前方早已經變成綠燈,于是我推了兩下向皓的手臂:“你怎么了?已經綠燈了?!?/br> 向皓看著前面的燈,然后糾結著一張面容將車開了出去。 第202章 快點把婚禮辦了 向皓的情緒說不上太好,但也不是太過糟糕,只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算了,不去管別人了,自己的感情都一鍋粥的狀態,哪還有心思去理會別人呢。 到酒店至少還有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只是我們現在之間有些冷場,他伸手將電臺打開,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電臺里正播放著時代的新聞。 說的都是最近時代在滬市的幾個大項目引資如何的好,如何的給滬市帶來了新的經濟契機,還有他們在其他國家的投資,包括歐洲和美洲的生意都做的很壯大了。 呵,看來時代發展的很好,想必也是和林氏的聯手,讓他們兩個大集團都有了很好的發展。 只是我在非洲呆久了,這樣的財經新聞對我來說沒什么興趣,不等電臺里繼續說著時代在其他洲的哪些國家都有什么生意,我伸手就按了off鍵了。 “我不想聽到關于那個人或是跟他有關的任何信息?!蔽覟槲业男袨楦蝠┳髁私忉?。 “嗯,明白,看來你是真的不想再提起他了,聽你的意思是還沒確定跟喬辰風在一起?打算什么時候和他、結婚?”向皓說話的時候頓了一下,然后緩緩的轉動著方向盤。 我雖然有些奇怪,他問的這個問題我其實一時間很難回答,但為了不冷場我也只好逃避的轉移了話題。 “你呢,跟曾希如怎么樣了,好像我走的時候就很少看到她,現在你看你媽也沒帶她來嗎?” 他們最早可是如膠似漆的,即使到后來我知道向皓對她可能沒那么喜歡了,但也不至于走到哪里都不帶著吧。 只是我等半天,他也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句“離婚了”就不再繼續說了。 離婚了? 記得當初我和他那一段畸形的婚姻中,他和曾希如的感情可是好的沒得說。 為了趕走我,不惜的把她帶回家,在我的臥室,在客廳里做那些茍且之事,可才短短的兩年,就已經變質了嗎? 不過說來也可笑,兩年算什么,我的婚姻生活不還是一年的時間就已經變了質。 一想起這些內心就有些壓抑不住的抽疼,即使過了兩年,就算是五年十年,這些傷痛都是真實存在的。 既然可能我也戳到了他的痛楚,也讓自己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索性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我也不關心他和曾希如為什么會離婚,既然離了,那我就祝愿他以后能找到個好女人好好生活。 此時已經能夠看到貝拉酒店了,他的車子穩穩的停在了酒店門口。 我剛要開門,就聽到他的聲音響起:“就打算這樣走了?” 我看了看他,不然呢,我和他之間也沒什么可留戀的,就算是在兩年前也沒有多大的留戀,對我來說能夠這么淡然和瀟灑的面對著向皓,大概就是因為我沒愛過他吧。 自從他提起時向南后,我的臉色并不怎么好看,心情也不是很好,于是有些低沉的說道:“嗯,就這樣說再見吧,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明天還要趕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甚至轉機?!?/br> 向皓見狀也沒多說什么,只好點點頭。 只是我下了車,并沒打算直接就走了,畢竟人家送我回來的,我也不是沒有教養的人,想等著他開車離去我再走,可他卻半天沒動地。 我也只好俯身透過未關的車窗看向他:“怎么了?” “我知道你不愛我,但你一定也不愛喬辰風,既然愿意給他機會,能不能也給我一個機會,畢竟我們此前還在一起過?!彼鋈徽f了這么一句話。 我聞言怔住了,原來外人早就看的比我透徹,愛不愛誰,別人一眼就看得出來。 可在我心里向皓和喬辰風又有所不同,他以前只是一心愛玩的花花公子,我們之間只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強擰在一起的,沒有感情基礎的。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安慰他道:“還是老話,我們適合做朋友,不糾纏才是朋友最舒服的相處方式,相信做了朋友的我們,下一次我回來還可以好好相聚,不是嗎?” 向皓直直的盯了我一會兒,我也沒有退縮,也直視著他的眼睛。 然后他忽然笑了笑:“好了,看你不開心故意開玩笑的,我現在這種單身的狀態挺好,還沒那么快想找個女人把自己束縛住?!?/br> 他搖了搖頭,慢慢的將車窗升了上去時按了兩下喇叭,隨即將車開了出去。 之后他的寶馬車就消失在車來車往中,我看著他徹底離開,才轉身回了酒店。 其實向皓也并不是不好,相反經過兩段感情的洗禮,他早已經變得成熟了不少。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他就總會自動的想到當年那段不堪回首的被利用的婚姻。 也許是他帶著曾希如在我們那個家里當我面做出那些難以啟齒之事,對我做出的羞辱,注定我們之間都不會存在著交集。 看來一件事深深的嵌入人心的時候,真的無論以后變的有多好,都無法讓人喜歡的起來。 我邊走邊搖了搖頭,剛剛回到酒店,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還沒有脫,就突然電話鈴聲想起。 我拿起一看,是喬辰風,不是剛剛通過電話了嗎? “怎么才掛了電話就又想我了?”我有些累的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順便伸了個懶腰。 “安寧,我媽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是我爸身體不好生病了?!?/br> 我一聽立刻坐起了身子,有些緊張的問道:“怎么生病了?你前段時間不還給伯父伯母通電話說身體挺好的嗎?” “可他們歲數大了,身體也熬不住了,正好你在滬市,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他們,我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手頭上的事情太多了?!?/br> 我有些猶豫的糾結道:“可我一個外人去好像并不太好吧?!?/br> 可是喬辰風有些沒精打采的聲音算是哀求道:“安寧…在滬市我沒有能拜托和信任的人了?!?/br> …… 我承認我這個人容易心軟,他這樣一說我就動搖了。 當年若不是他一心為了我遠赴非洲,也不至于不顧父母。 但我們也沒確定關系,我也只好以喬辰風的朋友的身份去看看伯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