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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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我,你是哪位?”我有些疑惑的問著她,順便眼神瞟了瞟時向南。 “我是滬市的中心醫院的護士,何廣生先生住進了我們的醫院,他現在情況不是很好,正在手術,在送進搶救室的時候指著自己的手機直喊安寧,所以我們在電話本上看到了您的名字就打了過來,不知道您能不能來一趟,因為手術需要家屬補簽字才可以?!?/br> 聽完之后,我手猛地顫了顫,低啞的聲音說道:“他不是還有其他的親屬嗎?應該不需要我的?!?/br> 我剛要掛斷電話,只聽到里面的護士急聲說了句:“可是在進手術室前,何先生已經口齒不清,但只說要見您,還是請您過來一趟吧?!?/br> 我不禁的疑惑:“什么叫口齒不清?” “就是突發了腦出血,就是一種常見……?!?/br> “好,我知道了?!?/br> 我沒等護士說完便打斷了她,不用她告訴我什么是腦出血,我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我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一個人,就忽然腦出血了? 我掛斷了電話,整個人杵在窗前看著外面,想起何廣生我就心亂的很,他不是對我們姐妹置若罔聞嗎?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想起我來,也真是讓人覺得難過。 “怎么了?”身后的時向南扳過我的身體,臉色有些沉重的看著我。 “何廣生住院了,他想見我?!闭f著我便雙手摟上他的脖子,臉埋在他的胸前,緊閉著雙眼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這一刻我特別糾結要不要去,我腦中閃過很多個場景。 有他對我媽拳打腳踢,也有他對我和我姐的不理不睬,有沈月辛進了何家之后對我們的一路打壓,還有那一次把我們推入湖中,都讓我不禁的想起所有的這些痛苦的不好的記憶都是拜何廣生所賜。 可是所有的所有,都不如我想起我姐第一次犯病發高燒的時候,那是個大雨滂沱的夜晚,那時候我家還沒有車,我媽還在出差,何廣生抱著我姐,背著我在大雨中打不到車,走了很遠的路才到了醫院,他的焦急我看在眼里,也記在心里。 都說過了,早就跟何廣生斷絕了關系,再無往來。 可是一想到這些,心里就揪的疼痛,我就覺得自己真他媽的cao蛋,怎么能無端的想起他的好呢。 于是我拿起包抓著時向南的胳膊:“我去中心醫院,我要去見他?!?/br> 時向南沒阻攔我,也沒問我理由,帶著我直奔醫院。 來到醫院,到了急診臺,我匆忙的問道:“何廣生在哪里,現在他怎么樣了?” 護士查了查,然后告訴我,說他現在還在搶救,腦出血比較嚴重,現在需要我去簽個字,還有個手術預繳費用需要繳納。 腦出血比較嚴重……這句話就像是個魔咒似的在我的腦中揮之不去,曾經值夜班接待急診的時候處理過數不清的這個病情,可是現在我卻不得不面對何廣生的這個病。 其實我不知道在何廣生的心里,我還算不算的上家屬,可是在我心里,縱使他對我之前有多么的糟糕,但親情的血濃于水對我來說是不可磨滅的存在。 也許在他心里,現在的何輝跟他沒有絲毫關系,至于沈月辛也早就失蹤不見了嗎,好像除了我也沒有誰能代替他作為家屬簽字了。 簽完字,正好趕上做完手術,當何廣生被推出來送進病房的時候,我整個人就像是處在恍惚的夢境般無法想象。 “病人被搶救回來已經是萬幸了,不過他的右半邊的身子幾乎癱瘓,運動神經受到了阻礙,而且語言也受阻,能簡單的說些字、詞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于什么時候能醒來,無法說的準?!碑斸t生跟我說出這些的時候,我就知道何廣生的后半生就算是完了。 不知道他醒來之后心里會是怎么樣的想法,他費盡心思想要討好的人一個個的都叛離他,而此時此刻陪在他身邊的確是一個被拋棄多年的女兒。 此時我的肩被時向南攬上,他微微的在我耳后說道:“你能來看他已經夠好了,出乎我的意料?!?/br> 我轉過頭看著他:“他畢竟是我爸爸,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br> 想想他也夠凄涼的,公司沒有破產的時候,跟在他身后也是一堆的人,就連逢場作戲的女人也不曾斷過,可如今到頭來只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向他,真的是毫無生氣的一個人,就那樣閉著眼躺著,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靠著呼吸機來維持著生命。 如果能夠醒來,也只是坐著輪椅在康復中心過下半輩子,如果醒不過來,植物人等同于活死人,想想都覺得悲慘。 一般來說情緒波動嚴重會引起這些,但據我所知何廣生也沒有血壓高,我現在真的只想知道何廣生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才會導致腦出血? 算了算了,我在這里再怎么想破腦袋也都沒用,不如一切等他醒來再問個清楚。 時向南陪我在病房前呆了一會兒,見時間有些晚,許是怕我累著,便要帶我離開。 見我有些猶豫,便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我會在醫院里找個最好的護工來,你不用擔心,明天一早我再帶你來,你的身體也需要休息?!?/br> 時向南把我的心看的特別的透徹,這個男人總是會在我最脆弱的時候給我最堅定的力量。 他都已經幫我收拾無數個爛攤子了,遇到他真是我的幸運。 就在我們轉身已經離開走出去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監護室的小護士忽然急匆匆的跑了出來追上我:“那個…病人醒了,他嘴里喊了兩遍‘寧寧’,請問是您嗎?” 第166章 想與他并肩同行 寧寧? 這個名字已經許久沒有人叫過了,塵封了多年,現在去卻被何廣生再次想起,我當即心里還是有些觸動。 幼時,何廣生就經常叫我寧寧,叫我姐妍妍。 自從我媽離開,我和我姐為了擺脫過去的痛苦生活,關于過去的一切,都已經被我拋諸腦后。 若不是小護士再三的提醒我要不要去病房看看,我還真的以為這是一場夢。 我跟在護士的后面,再次走進那個病房,只見他微微的張開口像是要說些什么,而左胳膊奮力的向上抬了抬,用盡了力氣也只是抬起了一些而已。 我只是站在門口怔怔的看著,一時間忘了進去,還是時向南推了推我,大手撫摸著我的背:“進入吧,他應該有話跟你說?!?/br> 何廣生抬起的手一直不停的顫抖著:“你、你、你誰?” 這一刻我的臉色應該不大好看,看到他這樣,我的嘴角根本上揚不起來,曾經多么希望他和沈月辛終有報應,可是當報應在他一個人身上的時候,我卻看不下去了。 何廣生不光是身體和語言障礙,他的腦出血還給他帶來了難以治愈的意識障礙,甚至意識模糊混亂。 “寧寧,我是寧寧,你現在病了,先好好養身體?!蔽曳鲎∷鸬氖直?,語氣也輕輕的說道。 他有些焦急的輕微的搖著頭,喘著粗氣,半天憋出了幾個字:“不、你、我腦、婆?!?/br> 大概意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覺得我不是寧寧,而是他老婆。 沒錯,我跟我媽長得很像,如果把她年輕時候的照片跟我現在對比,很難分辨的出我們是誰,而我姐長得卻像極了他。 我知道他把我認成了我媽。 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突然提起我媽這個話題,我媽一直都是我隱藏在內心深處不可觸碰的。 于是我有些哽咽,甚至有些激動的說道:“何廣生,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老婆,我是何安寧,你生病了,病的很嚴重,不過你放心,我不會不管你的,請的護工明天就會到了,你盡管養病,所有的費用我來承擔,我保證以后會好好的孝敬你,只是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提我媽,否則我們之間不會這樣和平相處的?!?/br>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一股腦的轉身離開。 …… 這一次時向南沒有很快的跟在身后,我走出醫院大門好久,甚至已經坐在了車上等著他,許久,他才從醫院的正門口走了出來。 也許是自己的心有些冰冷,卻并不覺得身上有多冷,坐在車上的時候,我只是杵著頭閉著眼回憶著今天發生的這些,甚至連時向南都披了件衣服在我身上,我都不太知道。 時向南的臉看著就讓人覺得溫暖,他用著溫和的語氣說道:“天冷,穿上?!?/br> 他緩緩地將我摟進了懷里,我倒在他胸前輕嘆道:“從來沒覺得何廣生那么可憐,真不知道他以后該怎么辦,難道要靠護工照顧一輩子嗎?” “知道我剛為什么這么晚出來嗎?”時向南頓了頓,過了好一會兒才問我。 時向南現在做事可會為我著想了,我想他這樣問,一定跟我相關,只是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 于是我搖了搖頭,他卻微微的笑了笑:“接了個電話,付宸派的人盯在了何廣生家,沈月辛出現過,激烈爭吵了一番,然后他就這樣了,據說卷著何廣生所有的錢財都跑了?!?/br> 我就知道何廣生不會無緣無故的腦出血,所以沈月辛,別讓我碰到你,我才不會對你心慈手軟。 縱使何廣生變成這副模樣我可以放過,可是至于沈月辛,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過她。 她毀我全家,就算不能親眼看著她死的那天,也要親眼看見她雙手被緊拷著走進那冰冷的鐵窗。 我皺了皺眉頭看著時向南:“既然已經發現了沈月辛,那你一定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知道,她和王明城在一起,已經買了三天后去加拿大的機票?!彼c著頭告訴了我這些。 既然這樣,當然不能放過他們,加拿大和國內根本沒有引渡條款,但凡是放了他們走,就沒有讓他們回來的可能性了,那么我媽就白白的死了,何廣生也白白的得了這樣一場病,所有一切的報復都將覆水東流。 我吸了吸氣說道:“南哥,我不能讓他們走,你告訴我他們在哪里,我就算是找人綁也要將他們困住?!?/br> 時向南捏了捏我的臉,有些輕哼道:“不許你做這些?!?/br> “南哥,你不用勸我,我死活都不能讓她好過?!?/br> 時向南似乎非常生氣,語氣堅定的甚至不容置喙的冷硬語氣說道“何安寧?。?!我說過不許你做這些?!?/br> 我被他吼的有些不知所措,怔愣的看著他,甚至心里開始有些委屈。 最終是時向南也頓住了,也沒有了方才的冷硬,摸著我的臉溫潤的說:“聽話,不出兩天,我會讓你看到他們兩個進去的消息,這件事上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聽到結果就好?!?/br> 可是時向南,你知道嗎? 我不想所有的事情都靠你,我也想讓你看到一個可以和你站在一起并肩同行的女人,這樣才能配得上你呀。 這些話我想告訴他,想讓他在心里支持我,贊許我,可是思來想去,我明白時向南的用心,他是真的擔心我,也是真的心疼我,才會為我做這些,索性什么都沒說,只是點著頭默許了他方才的那句話。 也許在他心里,我永遠不能與之站在同一條線上,也許他一直都覺得我只是個弱者,永遠都需要他的庇護。 男人都有保護欲,時向南也不例外,尤其是他如此強大的男人,更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親自去做這樣的事情。 若是我親自做了,迎來的并非是夸贊,也許是斥責也說不定呢。 畢竟我現在是個孕婦,很多事情都要考慮孩子和自己的安慰,這樣危險的事情還是算了。 大概在時向南面前我永遠只能是妥協的那一方。 我打開了車子的窗戶,妥妥的讓自己在寒風中吹了吹。 希望能吹散我此刻的心亂如麻,我告訴自己,你做了最正確的選擇,相信時向南就對了。 …… 接下來就是等待的時間了,一如他說的那樣,第二天他幫我給何廣生請了護工,兩個輪班伺候,就連錢都已經給好了,什么都不用我cao心。 我也只好放心的去上班,據說最近醫院里也是是非不斷,除了有人員的變動就是有難以解決的醫患關系。 正在我頭疼不已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更加令我頭疼的電話。 是溫嵐打來的電話。 她在前三個月就已經辭職選擇出國進修,說來很久沒有通過電話彼此聯系了。 溫嵐這個人性子也算了孤傲,所以算得上真心得朋友幾乎沒有。 因為此前我們要經常一起手術,所以關系算是要好一些。 但她從來不喜歡主動聯系別人,即使是朋友她也不會,除非她有事,所以她能主動打給我,我還是有些擔憂是不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