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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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夜觀天象,明日午時是最佳時機。從今晚開始,我便要焚香沐浴?!?/br> 不過是故弄玄虛! 洛辰冷著臉說道:“此事事關重大,虛空道長如果做不到,那可就得小心你的項上人頭?!?/br> 因有虛空道長“焚香沐浴”的話在先,飯桌上所有的rou都被顏書語和司徒遠承包了。 顏書語盯著虛空道長,見他的筷子準備伸向桌上那盤紅燒rou,顏書語先他一步伸手,把紅燒rou端到自己面前:“司徒,來嘗嘗這個紅燒rou!”說完她看向虛空道長:“道長既然要焚香沐浴,想必這些葷菜也是不能吃的,這是殺生??!” 虛空道長無言以對。 但這樣的做法未免又對主人有些不敬,顏書語對潘銘玉說道:“潘大人府上的廚子做得一手好菜,我這實在是忍不住……” 潘銘玉微笑:“無妨?!?/br> 不知道為什么,每每看見潘銘玉對自己笑,顏書語都覺得瘆的慌,趕忙移開了視線。 這頓飯,虛空道長吃得甚是憋屈,那種被人藐視和看不起的感覺壓在他心頭郁郁不樂。 以前多少人求他施法,看他的眼神里都帶著崇敬! 虛空道長決心露一手,教太子看看自己的本事。 用過晚膳,當著洛辰三人的面,虛空道長對潘銘玉說道:“潘大人,我看你這宅子最近進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略帶煞氣,貧道且幫你清理清理?!?/br> 虛空道長這話一出口,別說是洛辰,就是顏書語也率變了臉色! 這道長膽子不小,感情他們就是那些不干凈的東西?! 潘銘玉不傻,忙用眼神示意虛空道長別再繼續作死。 虛空道長卻沉浸在自己大顯身手讓洛辰大吃一驚的世界里。 他從懷里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口中念念有詞,不過一會,那符紙竟冒出白煙,白煙漸濃,然后躥出一道明火來,這是虛空道長松開手,符紙飄到在地上,被燒成一小撮灰燼。 洛辰最終只對虛空道長說道:“道長若真有本事,我們還是明日午時見分曉吧?!?/br> “本以為那道長全是唬人的,沒想到他還真能憑空變出火來,洛辰,你說他能信嗎?”司徒遠問道。 洛辰沒有回答。 顏書語看了看洛辰的臉色,替他回答道:“肯定是信不得的,裝神弄鬼,誰不會??!” 洛辰突然出聲道:“那虛空道長,懂得一點武功,懂得一點戲法,還真能騙住不少人?!?/br> 虛空道長初見洛辰,對洛辰行禮的那一套動作快的教人看不清他的人影,從這點看來,是懂些功夫的,至少輕功不錯。 至于那憑空變出火的戲法,長安城有名的戲班子已經演出過好幾次,算不上什么稀奇事。 “道長留步,敢問道長對明日做法到底有沒有信心?”洛辰一行離去后,潘銘玉叫住了虛空道長。 “潘大人放心,貧道一定說道做到,但是事成之后……” 事成之后銀子三七分,虛空道長可是將潘銘玉這句話牢牢記在心里的。 看著虛空道長信誓旦旦的模樣,潘銘玉還是有些憂心。 見識到虛空道長方才那番愚蠢的行徑后,潘銘玉心中隱隱有些后悔自己請他來做法。 在洛辰來到衢州之前,潘銘玉早就聯系好了虛空道長,用以蒙蔽衢州百姓,事成之后,銀子三七分。但現在洛辰來了衢州,潘銘玉本不欲讓虛空道長出現的。但虛空道長堅持自己一個十拿九穩此次開壇做法能夠成功。 潘銘玉想想也就同意了,如果成功就能那這是堵住洛辰的嘴。 到底虛空道長哪來的自信? ——虛空道長此人,二十歲之前跟過戲班子打雜,手腳不干凈被戲班子辭退后就是個混吃混喝的地痞流氓;二十歲之后入了山賊窩,跟賊頭子學了幾招看家的輕功,后來山賊窩被繳了,他突然茅塞頓開想到了一個賺錢的好法子,給人算命做法之類的,俗稱江湖騙子。 【三】 虛空道長開壇做法的地點定在永寧河邊的空地上。 午時還沒到,永寧河旁就已經聚集了一大幫人,衢州百姓聽說了這件事,不顧天空一直下著雨,都趕來圍觀。 虛空道長穿著蓑衣帶著斗笠慢慢從人群里走出來。 “午時已到!”衢州府衙役在一旁高聲喊道。 人群自發地圍城了一個圈,虛空道長站在中間,突然一把掀掉了自己頭上的斗笠,他張開雙臂,仰起頭,任由雨水打在他臉上。 離得近的人隱約可以聽見他嘴里在念叨些什么,卻怎么也聽不清楚。 有人同樣開始抬頭看雨勢,雨還是在下半點沒有改變,人群里已有罵聲。 虛空道長像是將自己與他人隔絕,完全不受外面罵聲的干擾,仍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動不動。 雨水一直不停,百姓意識到對空虛道長叫罵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有人失望地離去。 大約十分鐘過后,虛空道長終于有了別的動作,雙手合十在胸前,盤腿坐下。 大雨漸漸止住了,開始零星地下,隨后橫在人們頭頂上的烏云飄走了,天空露出了它明凈的本色。 衢州百姓高興地歡呼起來。 在一片歡呼聲中,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喊到:“他是騙人的,虛空道長是個騙子!” 他的聲音被掩蓋在歡呼聲里,意識到這一點,他擠出人群,爬上岸邊高高的河堤,然后放聲大喊:“虛空道長都是騙人的,這是一個大騙子!” 潘銘玉首先注意到這個人,他馬上對衙役下令:“快去把這個謠言惑眾的人拿下!” “慢著!”洛辰出言阻止了潘銘玉:“把人給我帶下來?!?/br> 原因無他,洛辰已經認出來,站在高處的那人正是范渡寒。 虛空道長如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滿載著百姓的呼聲從人群里走過。他回到潘銘玉身邊,看見被衙役們押著的范渡寒有些驚訝:“師弟?” 顏書語震驚了。 范渡寒是虛空道長的師弟?虛空道長和范渡寒有同一個師父?! “怎么,虛空道長同這個滿嘴胡言的刁民認識?”潘銘玉問道。 看著潘銘玉不善的臉色,虛空大師連連否認:“不認識不認識……” 范渡寒冷笑一聲:“師兄,看來這幾年你過的不錯,老師教你的東西都能拿出來招搖撞騙了?!?/br> 顏書語搭著司徒遠的肩膀,穩住重心,以免被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讓我梳理一下……虛空道長也是曾先生的學生??。?!” ……曾先生喲,你收徒的標準什么時候降到這么低了。 瞧人家傅書生,一生只教一個學生,便是當今圣上。 教書不能只顧數量不管質量??! 既然已經被人認出來,虛空道長也就不再遮掩,對范渡寒不屑地說道:“我用我自己學到的東西賺錢,有什么錯?!” 虛空道長打心眼里事看不起這個窮酸師弟的,只知道巴結老師和死讀書! “你錯在不該靠這個去蒙騙百姓!你一定是昨夜觀天猜測到今日雨停?!狈抖珊nD了一下,然后哼笑到:“師兄,還有一點你沒有猜到,雨停只是暫時的,今日未時,還有一場暴雨?!?/br> 范渡寒話音剛落,天空竟是打了一道響雷。 【四】 未時果然下了一場暴雨,即便是帶好了雨具,全身也仍舊被淋得濕透。 顏書語整個下午都躲在房里,用晚膳的時候才露面。 “咦,太子呢?”席間不見太子,莫非太子也把自己關在房里不想出門了? 陰暗潮濕的天氣使人倦怠,司徒遠打了一個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模樣:“他和范渡寒還在房里研究什么河工圖呢……” 司徒遠起先也在洛辰房里湊熱鬧,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司徒遠看了半天也沒弄明白范渡寒圖紙上條條框框的東西是什么,最后只有抑郁回房。 說來也巧,曾禮先生雖然在衢州待了一段時間,隨手收了一兩個學生,后來在衢州待膩了,又去了別處。 洛辰打算請曾先生來建設河工,天知道曾先生現在云游去了哪里。 好在范渡寒得曾先生傳授,對治河頗有研究。 至于虛空道長,確實是曾先生的學生不假,是曾先生在路邊撿回來的。虛空道長便跟在曾先生身邊兩年,習得了一些天文之術。 “那虛空道長現在人在何處?”顏書語問道。 范渡寒言未時有雨,他們便一直在河堤等到了未時。 狂風大作,遠處天邊的烏云很快翻涌聚集在頭頂,豆大的雨珠不一會就掉了下來。 “虛空道長,你還有何話可說?” 面對洛辰的質問,虛空道長跪了下來:“草民無話可說?!?/br> “來人啊,把虛空道長押下去待審!” 沒料在衙役們押他回衢州府的路上,虛空道長掙開了衙役,使得一手好輕功,很快甩開了衙役。 提起虛空道長,司徒遠就嘆了一口氣:“這大雨天的,煙雨迷蒙,虛空道長早就不知道跑去哪兒了?沒想到他還留了這一手,若是我去押他,定不會讓他逃走的?!?/br> 這次讓虛空道長跑了,不知他又會逃到哪里,改名換姓之后又是一條好漢。 虛空道長跑得輕巧,可苦了他的同盟好兄弟潘銘玉。 洛辰宣布,所有河工建設事宜交由范渡寒管理,所有衢州水患后的安置由他自己親自來辦。 換句話說,潘銘玉的權利已經被洛辰架空了。 晚飯的時候,潘銘玉就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出席。 顏書語用過晚膳回自己的房間,看到了堵在自己房門口喝悶酒的潘銘玉。 潘大人,喝悶酒去自己房里??!堵在別人家門口是要鬧哪樣??! 潘銘玉已經喝得微醺,半抬眼去看她:“是顏公子啊……” 他坐在顏書語門外的石階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坐這兒!” 顏書語猶豫了一會,還是在他身邊坐下了。這么大一個活人,她總不能當做看不見,從他身邊跨過去吧。 潘銘玉把盛滿酒的酒葫蘆遞給她,顏書語搖了搖頭不肯喝,潘銘玉沒再堅持,自己一仰頭把葫蘆里的酒喝了個精光。 這只喝酒干坐在這也不是事啊,半晌顏試探著書語開口道:“潘大人,你有心事???” 一般這句話說出口,對方要么是一言不發,要么就是濤濤不絕地倒苦水。很明顯潘銘玉是后者。 “顏公子,你不知道……我熬了多久才當上這個、衢州知州……” 顏書語開始后悔自己剛剛嘴快說出去的話了,聊什么不好偏要聊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