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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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了的罰酒哈哈哈!” 【三】 雞鳴了,醉紅樓里緊閉的房間陸續都“吱呀”一聲打開了,伴著姑娘們猶帶困意的嬌笑聲:“爺~記得想奴家啊~” 因為司徒遠和洛辰這兩個醉鬼,已經不能自己直立行走回去了,顏書語也沒有那么大的氣力將他倆拖回去,所幸也就留在醉紅樓,等第二天清早他們清醒過來,再各回各家。 司徒遠先醒來的,見著趴在自己的面前的洛辰,順便把他給推醒了。 洛辰打著呵欠:“司徒,你怎么會在宮里?” 司徒遠揉著宿醉后有些發脹的額頭,環顧四周:“這,不像是在宮里啊?!?/br> 洛辰起身邁著不甚沉穩的步子走了幾步,看見了躺在房內唯一一張大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顏書語,眼神有些微妙,他過去叫醒顏書語。 “你們醒了?收拾一下,我們回家吧?!?/br> “我們還在醉紅樓?” 顏書語點點頭:“現在大概……卯時了吧?!?/br> 洛辰與司徒遠對視一眼,不詳的預感在心中呼嘯而過。 與他們的風風火火手忙腳亂不同,顏書語慢條斯理地整整衣服,春風滿面地垮出了醉紅樓。將那些沉醉溫柔鄉的恩客們的模樣學了個十足十。 顏府里,顏溫卿早就黑著臉等在花廳里,急躁地來回踱步:“在青樓里夜不歸宿!我顏家竟出了這樣的子孫,我有愧于老祖宗??!” 顏書語淡然從顏溫卿身邊走過,歪坐在木椅上,行動間殘留在衣袖上酒氣發散開,縈繞在顏溫卿鼻尖,正要接著訓斥這不爭氣的閨女,卻被顏書語一句話說的羞愣在原地。 “爹,你也不想想,我去醉紅樓到底是為了誰。那個白蓮姑娘啊,真真是個妙人……” “那,最后結果怎么樣?”顏溫卿急忙追問。 “最后這個結果嘛,當然是說服她放棄那個完全不可能實現的結果。你女兒我出馬,哪有辦不成的事!” 這下顏書語成了功臣,顏溫卿高喊:“顏柳!快去叫廚房做點醒酒湯來!對了,還有……還要準備早點!” 所謂同人不同命,同樣是逛青樓,顏書語被好吃好喝地招呼著,洛辰和司徒遠的待遇可就沒那么好了。 淑妃咋咋呼呼地告訴皇上,太子一夜未歸?;噬鲜裁丛捯矝]有多說,只是罰洛辰在皇子所里閉門思過三天。 司徒遠就慘了,司徒將軍很是嚴厲,加上上次司徒遠大咧咧質疑他否去過醉紅樓,新仇舊恨一起算。饒是司徒夫人在旁邊求情,司徒遠的懲罰還是“跪祠堂三天并且不能吃飯”這般嚴厲。 得到這個消息之后的顏書語和洛辰的給出反應——司徒,保重。兄弟只能幫你到這了。 ☆、第17章 梁上君子 第十七章 【一】 好兄弟的必備技能:翻得了墻頭上得了房梁。 ——《太子觀察記錄》 【二】 顏柳不是說洛辰被皇上禁足三天么,現在這個偷偷爬墻進來還拿出正人君子的模樣敲自己的房門的人是誰??! “太太太太子?!”顏書語小聲嘀咕著,“你不是應該在皇子所里閉門思過么?!?/br> 洛辰苦笑一下:“偷跑出來的?;首幽敲炊?,我這個不稱他心意的太子他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br> 太子開始打苦情牌了腫么破!是要給一個同情的眼神還是寬慰的擁抱?! 沒等顏書語得出結論,太子馬上收起神傷,趁機擠開她,一抬腳進了房門。 早知道就不善心大發自作多情了! 顏書語在門口探出頭左右張望,確定沒有下人發現私闖民宅的洛辰,重重地關上房間。轉身見他眉頭緊皺的嫌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寒舍簡陋入不了太子的眼。太子殿下紆尊降貴來我這,不知道所為何事?!?/br> 洛辰從懷里掏出一張紙來放在桌上。 顏書語粗粗看了一眼——這是一幅……很有創造力和想象力的畫。 畫的是一只胖乎乎的只有一雙豆大般眼睛的鳥,被關在鳥籠里?;\子里只有一碗水,那只鳥嘴角掛著的不明物疑似口水。 “我覺得,我一定要拜讀一下這個大師的其他作品……”顏書語艱難的咽一下口水:“只要弄懂他的作品,其他的就更不在話下,然后我就可以馳騁書畫界了?!?/br> “走吧,那個大師正等著我們去解救他?!?/br> 洛辰帶著樓外樓的糖醋魚,同顏書語去了大將軍府,沒有送拜帖,而是一個墻角處停下。 爬墻是個技術活。 有過悲慘爬墻經歷的顏書語此刻有些磕磕絆絆地對洛辰說道:“那個,太子啊,我爬墻頭沒有你那么熟練,每次都是踩著顏柳翻過去的,你能不能……” 在洛辰威脅的眼神下,顏書語把后面的請求吞了回去。 洛辰突然揪著顏書語的后衣領拎著她翻進了大將軍府。 顯然洛辰對將軍府熟門熟路,連他們家的祠堂都摸得一清二楚,洛辰在祠堂門邊的柱子上連敲三下。 半晌,門里頭也傳出三聲悶響。 “糖醋魚糖醋魚,我是紅燒鵝!”顏書語小聲說道。 門里的悶響變得頻繁激烈激烈起來,隨后傳出司徒遠的聲音:“紅燒鵝紅燒鵝,我是糖醋魚,等待救援?!?/br> 但門外上了鎖,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顏書語為難地看向洛辰。 “看我干什么,現在承認我比你聰明了?” “我那不是也從沒否認過么?!?/br> 洛辰大約也是沒想到司徒大將軍做得這么徹底,說是讓司徒遠在祠堂里額三天,就真的連一點兒縫都不留,這讓他們怎么給司徒遠送吃食。 環顧四周,洛辰的目光落在門前小花園里,木匠用來爬上樹修剪樹枝的木梯上。 顏書語借著木梯上了屋頂,隨后就見洛辰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又跑去哪了。 揭開屋頂的一片瓦,顏書語看見了祠堂里據說是已經兩天沒吃上飯的司徒遠。天可憐見的,臉都瘦了一圈。 此時司徒遠還保持著跪坐在門口,入定一樣的姿勢,聽見動靜,抬頭看去。 “你們再不來,我可就餓死了?!彼就竭h用鼻子嗅了嗅,“樓外樓的糖醋魚!” 顏書語敲了下放在身邊蓋得嚴嚴實實的食盒:“這都能聞出來,是狗鼻子么!不過現在沒法給你,等洛辰來了再說吧?!?/br> 只要嗅著空氣中糖醋魚的香氣都司徒遠都覺得肚子沒有先前那么餓了:“還是好兄弟最懂我,知道我想吃什么?!?/br> 可不是嘛,那張跟鬼畫符似的畫,也只有洛辰看得懂。 感情那畫的意思是:我被關在祠堂里快要餓死了。急!坐等!速來救命! 顏書語的目光落在被順手扔到門邊的硬饅頭上,嘴角抽了抽。剛才從里面傳來的悶響,莫不是司徒遠在用饅頭敲地吧。 “你這不是有饅頭嘛,怎么不吃?!?/br> 司徒遠的態度出人意料的堅決:“那是我爹給,他把我關進來后就只留了幾個饅頭和一碗水,我才不要。我要讓我爹看看,我也是有骨氣的?!?/br> 你有本事不吃饅頭,你有本事別讓洛辰給你送飯??! 顏書語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來:“你既然被關在祠堂,你怎么給太子送信的?” 司徒遠神秘一笑:“我有獨特的送信方法!” ——別攔我,我要把這塊瓦砸到司徒臉上去! 顏書語臉上不耐之色越發明顯,司徒遠才起身,走到房間的角落窸窸窣窣翻找了一番,然后托著一個鳥籠走出來,白白胖胖的小信鴿在籠子里不住撲騰。 “這是我養的信鴿,團子?!?/br> 鳥籠被打開,被解放了的團子撲棱著翅膀飛上來,在房梁上停下,歪著腦袋看向顏書語。然后又撲棱了兩下,飛上屋頂的洞,停在顏書語手上。 “團子可是很有靈性的!” 司徒遠一臉自豪地說完,等著顏書語細細追問,沒想到只等來了一句:“哦?!?/br> 說完顏書語低下頭去繼續和手上的團子大眼瞪小眼,雙方僵持不下。 許是覺得這樣無趣了,團子放棄了木頭鳥的游戲,頭一歪,突然叫了一聲,從顏書語的手上飛出去,最后落在剛從柴房回來的洛辰肩上。 洛辰給它順了順毛,團子享受得豆大的眼都快成了一條縫:“嘰?!?/br> 顏書語咂舌:“這鳥的叫聲怎么和我家隔壁田嬸養的小雞仔一樣?!?/br> “不要說我們家團子的壞話!” “從現在起我不開口行了吧……” 說話間,洛辰也爬上了屋頂。先前他去柴房找到了一根麻繩,現在就用麻繩的一頭拴在食盒上,自己握著另一頭吊著食盒慢慢往下降。 看著司徒遠在底下吃得津津有味,顏書語突然感受到了來自太子殿下的惡意。 人生最大的絕望不是你死了我還活著,而是你吃了我還餓著…… 不不不,不能再看下去了!顏書語咽了咽口氣,然后站起身準備離開。她要做一個貧賤不能移的硬氣的男紙漢! 顏書語剛站直身子,馬上又嚇得蹲下來,緊緊貼著屋頂:“不好了,司徒,你爹和你娘往這邊來了!” “相公,你這樣關著遠兒,連飯也不讓人送,我這當娘的心里怎么好受啊……”司徒夫人掩著手帕在司徒大將軍面前嚶嚶哭泣起來。 司徒將軍不為所動。 “……司徒家就遠兒一個孩子,遠兒要是出了個什么好歹,我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司徒將軍斜眼看了看自家夫人。 “我的遠兒啊,你受苦了……” 司徒將軍終于輕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門口,回頭對還在擦拭眼淚的司徒夫人說道:“走吧,去給你的寶貝兒子送飯?!?/br> 司徒夫人立刻擦干了眼淚,收放自如,撫了撫鬢角拿出當家主母的風范揚聲招呼著外面伺候下人把早已準備好的飯菜端著。 “慈母多敗兒!”司徒鉞看著夫人的背影直嘆氣。 叫人解開祠堂外的鎖,一進門,司徒鉞就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仔細嗅了嗅卻又好像是自己的錯覺。司徒遠在端端正正地跪著,他微微放下心,疑心是自己錯了。 “你可知道錯了?”司徒鉞沉聲問道。 司徒遠卻仿佛入定一樣根本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