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不奉陪了 第196節
第149章 番外三 秦拂戴著沉重的鳳冠與天無疾相攜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大典之上,數百名修士同時靜了靜。 她面上尤帶紅暈,神情卻是莊重而大氣的,鳳冠之下的紅色花鈿微微閃著金粉,看起來神秘又高傲,幾乎讓人不敢直視。 一片寂靜之中,“咣當”一聲脆響,有人失手打翻了席間的茶水,然后面色通紅的將茶盞扶起來,佯裝若無其事。 眾人這才紛紛回過神來,一邊偏開視線,一邊齊聲向兩人道賀。 天無疾的心情十分的好,兩人交疊的衣袖之下,他的手一直抓著秦拂的手,玩耍一般的細細把玩著,也不怕被那些耳聰目明的修士發現端倪。 秦拂試圖掙脫,發現徒勞無功之后,干脆就聽之任之。 直到主婚人的位置上,寒江發出一聲刻意的干咳,席間眾人的恭賀聲漸漸停下。在寒江不贊同的目光之中,天無疾的手也若無其事的收了回來。 秦拂這才有機會看向寒江。 寒江此時已經是實體的形態,也正在含笑看著他,幾乎看不出和這席間的其他人有什么差別。 而不止秦拂在看他,席間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天衍宗的傳統向來命峰主婚,這次秦拂和青厭尊者結道,眾人本以為最有資格為這二人主婚的理應是命峰峰主,可沒想到,這主婚人的位置上卻是另一個人。 沒認出寒江的人一臉迷茫,可經歷過百年前那場大戰而且見過寒江的人卻是驚疑不定。 可再怎么驚疑,他們也都不敢當場問出來去破壞秦拂和青厭尊者的結道大典,一腔疑惑只能憋在肚子里。 于是,在眾人各異的神情之中,整個修真界輩分最高的結道大典在寒江清冽又溫和的聲音中開始了。 天無疾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拉住了秦拂的手,在寬袍大袖之下輕輕摩挲著,仗著沒有人看見,或者說就算看見了也沒人敢說出來,兩個人在大典上的每一步都是十指交握,親密的仿佛性命相連。 秦拂象征性的掙扎了一下,發現天無疾并沒有放開的意思,就佯裝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干脆聽之任之。 只不過被他交握的指節一點點發燙,秦拂面上還端莊肅穆的當著幾百修士的面劃下法訣敬告大道,可一顆心卻早已經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直到高臺之上,有弟子恭恭敬敬的呈上契書。 結契。 兩個修士想要成為道侶,必然會選擇結契,結契之后,二人之間命運與共、氣運相連,一者修為提升,另一者也必然會受益,但若是一者修為困頓,另一人也會跟著受損,幾乎可以說上一句同生共死。 結契之時需要取兩個人的心頭之血共同立誓,而結契之后一旦悔契,兩個人也必然會元氣大傷。 可以說,結道侶契其條件之苛刻,幾乎能讓再怎么如何相愛的兩人結契之前也得掂量掂量。 但也正是因為條件苛刻,這修真界中大多數成婚的夫妻卻并不結契,因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篤定自己能和眼前的人共度這漫長的一聲,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擔另一個人帶來的風險。 只是成婚的話,可以稱之為夫妻,只有結契,才能稱得上道侶。 于是,此時此刻,契書一出,所有人都肅穆了下來。 天無疾這次主動放開了秦拂的手,接過契書,伸手打開。 契書被打開的一瞬間,金光微微一閃,空白的書頁之上憑空出現了兩個人的名字,隨即飛出了天無疾的手心,懸浮在兩個人之間。 此時此刻,兩個人本應取出心頭血立誓結契的,可天無疾突然低聲問道:“阿拂,你從前有想過這輩子會和一個人結契嗎?” 天無疾想了想,同樣低聲說:“我曾經以為,我這輩子只會和劍道結契?!?/br> 話音落下,兩個人同時笑了出來,隨即同時捏起法訣,兩滴心頭血融入那金光之中。 契書之上頓時金光大盛。 這時,天無疾和秦拂同時伸出了手,兩只手交疊在一起,接住了那金光之后緩緩下落的契書。 契書落入兩人手上的一瞬間,悄無聲息的消失,融入二人體內。 那一刻,秦拂只覺得有一股暖意融融的力量緩緩游蕩入她的識海之中,一瞬間,與人緊密相連卻又彼此禁錮的感覺如此清晰。 秦拂在恍惚之中,察覺天無疾又悄無聲息的握住了她的手,而在她耳邊,寒江緩慢又厚重道:“結契,禮成?!?/br> …… 秦拂在入夜時才回到兩人的住所。 天無疾原本是想和她一起回來的,但臨走時又被寒江叫住了,也不知道為的是什么事情,但著實弄的他挺不高興。 秦拂看的好笑。 修士大婚和凡人大婚不同,大典之后,凡人的新娘會被送入新房獨自等候,但修士卻是二人一起宴請賓客直至深夜。 但因為兩個人的地位和輩分的原因,參加大典的人沒有一個是需要他們親自出面宴請的。 可這畢竟也是兩個人的大典,他們若是真的不動彈也不像話,于是兩個人就在宴席上坐了一會兒,也算是作陪了。 但她也怕他們在這里的話這一群人太拘謹,于是剛入夜,兩個人就從席間離開了。 可沒想到天無疾又被寒江給叫住了。 秦拂獨自一個人回來,好奇的在這新的寢殿里轉來轉去。 這是為他們兩人大婚準備的寢殿,天無疾親自監修的,而且是早早地就準備好的。 這幾年來秦拂幾次好奇想進去看看,都被天無疾攔了下來,那人相當理直氣壯的說,想看可以,大婚之夜隨她看,可現在不行。 如今她終于是有了光明正大隨便看的機會。 秦拂繞過正殿,走入副殿,終于看到了衣柜和梳妝臺,于是迫不及待的在梳妝臺前坐下,摘下了沉重的鳳冠。 滿頭鴉羽般的黑發隨之落下,秦拂立刻就松了口氣。 摘下其他配飾,脫去沉重的外衣,秦拂動了動耳朵,隱隱約約從什么地方聽到了些許水聲。 她放下梳子,順著聲音的方向尋過去,居然發現在他們的副殿之外還連同了一個偏殿,而那偏殿里,一汪冒溫泉正微微冒著熱氣。 秦拂頓時驚喜。 她順著白玉臺階走下去,腳下的觸感冰涼,可走到那不大不小的水池前時,她伸手下去,入手卻是幾乎有些炙熱的溫度。 天衍宗是沒有溫泉的,也不知道天無疾是怎么做的,居然把一汪溫泉放在了殿內。 秦拂有些蠢蠢欲動。 于是她就又走回副殿,在衣柜旁站定,準備換下她身上那一層又一層厚重的衣服。 衣柜打開,秦拂卻頓時傻了。 只見衣柜里只有兩件衣服,還都是她的,兩件都是里衣,只不過一件是十分正常的里衣,另一件…… 秦拂目光觸及到那件衣服,又閃電般的移開,臉上立刻就紅了起來。 然后她就開始在心里罵天無疾。 挑選婚服之時,天無疾曾說他為她準備了……洞房穿的衣服,她原本只以為他那是日常不正經的調笑話,可沒想到…… 她又想起了大典之前,天無疾伏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 ——衣柜里有我為你準備的衣服,你一定要換上。 這句話原本是沒什么,可聯想到天無疾那句“洞房穿的衣服”,那頓時就有什么了。 但她原本還抱有僥幸心理,想著他堂堂青厭尊者,最多口頭上調戲她兩句,怎么著也不能做這種……挺那什么的事情。 沒想到他還真做了,還做的這么光明正大。 秦拂又掃了一眼那件衣服,然后又掃了一眼。 她面色凝重的想,她才不要穿呢…… 一刻鐘后,秦拂穿著一身紅色的紗衣,光著腳踏入了蒸汽縈繞的偏殿。 她拽了拽紗衣的衣擺,微微有些不自在。 這紗衣極為輕薄,但卻并不算通透,一眼看過去時,只隱隱約約能看清紗衣之下那兩條纖細的手臂,和她那被勒的極細極細的一截腰肢,衣擺之下一雙白凈的小腳微微蜷縮著,除此之外,其他的地方包裹的比秦拂穿的其他衣服還嚴密。 可偏偏就是這種反差才更加的撩人,最起碼秦拂在銅鏡前看自己的時候,差點兒把自己看的滿臉通紅。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穿上這奇奇怪怪的衣服。 她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穿著紗衣入了水,在微燙的水溫之中漸漸放松了下來。 她想,等她上來她就換掉,然后把這衣服藏的嚴嚴實實的,讓天無疾再也找不到。 這么想著,她意識微微有些松懈,一整天的精神緊繃之下,幾乎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身后突然傳來極輕極輕的腳步聲,秦拂心中一驚,猛然睜開了眼,豁然轉頭看過去。 兩三步外,天無疾穿著一身玄色里衣,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她。 縈繞的蒸汽之中,看不清他的容貌表情。 秦拂松了口氣,下意識的抱怨道:“是你啊,居然也不出聲,嚇我一跳?!?/br> 說完之后立刻反應過來,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結結巴巴道:“我、我只是試試而已,你不要誤會,我好奇罷了……” 話沒說完,天無疾突然抬腳走了過來。 秦拂莫名感覺到了壓迫感,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然后被他輕輕按住了肩膀,止住了去路。 他微微低著頭,秦拂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見他似乎在她的腰肢之上掃視了一眼,然后輕笑了一聲,暗啞的聲音緩緩道:“我當時就覺得,肯定會合身?!?/br> 隨即抬起頭看著她。 他眸色深如子夜,翻滾著濃重的欲色。 她神情微微有些懵然,一身紅色的紗衣盡濕,緊緊貼在皮膚之上,猶不自知。 天無疾突然低頭吻了下去,身體緩緩入水。 秦拂這次卻不配合,一邊掙扎著離開他的唇,一邊還心心念念的解釋,想為自己正名。 她結結巴巴道:“我說真的,我只是好奇而已,我……” “我知道!”天無疾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唇,兩只手掐住她的腰肢,將她微微往上提起,坐在水池旁的臺階之上。 一室水汽縈繞,一池水并不平靜,在深重的夜色之中,兩個人的聲音時深時淺的傳來。 “阿拂,這樣可以嗎?” “你、你先把我放下來?!?/br> “現在呢?你覺得怎么樣?” “……你別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