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就這點兒本事也敢混社會,還敢不敢敲詐別人了?!” “不…不敢了…” 我正要開口詢問關于那死人骨頭的事時,手機響了起來,一看號碼竟然是周局長。 “老實在地上蹲著,等下我還有事問你們!” 我一邊說,一邊按下接通鍵。 “喂,周叔,是不是公安局抓住偷黃花梨木掛件的那人了?”我心說,這才四點多,還不到酉時呢。 周局長一聽是我,十分奇怪,我說雨馨出去辦事了,手機在我手上。我記得那晚在酒店,白小姐對局長說第二天要送我去濟南坐飛機出遠門,周局長也沒提,估計是忘了。周局長之所以打電話過來是要請白小姐吃飯的,至于偷文物掛件那人,周局長說他剛才往公安局打過電話,說根本沒查出來是誰。我心說,如果沒查出來,那人酉時還怎么落網?難道我卜測的不準?… “大哥,我們可以走了不?!”見我掛掉電話,賣佛珠的那人問道。 “走?”我哼了一聲,“我問你,燒雞店門口那死人骨頭是不是你埋的?” ☆、第二十五章 古怪獸頭 聽我這么一問,那人頓時一愣。我心說,不給他點兒顏色看來他是不會說的。我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扭到了背后,往上輕輕一掀,那人便殺豬一樣怪叫。 “是不是你埋的,說實話!” “哎呦,是!是!” 我‘哼’的一聲放開手,“骨頭從哪里弄來的?” 那人說,骨頭是他從郊區的老墳里挖出來的,因為跟那燒雞店里的人打架,為了報復,所以埋在了店門口。 “真的還是假的?!”我眼睛一瞪。 那人嚇得一縮脖子,“大哥,借我十個膽兒也不敢騙你??!” 我心說,這人可能沒說實話,不過,他既然承認那骨頭是他埋的了,至于那骨頭的來源也不是很重要。我板著臉訓斥了兩人一番,讓他們兩個以后不可以再訛詐人,更不能用一些歪門邪道的手段阻礙別人做生意,兩個人頭點的像雞啄米一樣。 賣佛珠的那人猛拍我馬屁,說聽我一席話簡直勝讀十年書,然后各種夸我長的帥,身手好。 這種人我見多了,不耐煩的站在一旁擺弄手機??墒?,隨著那人馬屁越拍越離譜,我心說這小子肯定在打什么歪主意。果然,我這個念頭剛落,他便說道,大哥,你不是要買佛珠嗎,我住處有上等的印度檀香木佛珠,你如果想要,就跟我們過去,按最低價賣給你。 “是嗎?”我不動聲色的問。 “那肯定,正宗印度老山檀香木,我通過熟人弄來的,寺廟里開過光的。兄弟我佩服你的為人,算是交個朋友,半價賣給你,相當于半賣半送…” 我心說,這小子不知道打什么歪主意,反正我也沒事干,跟他過去看看也行,看他玩兒什么把戲。我裝做聽信了他的話,跟二人朝他們住處走去。一路上,就聽二人對我又吹又捧,越走越偏,一直來到一處老式的大雜院。 一進院子,賣佛珠的那人沖賣花的那人道,你陪大哥在院子里等會兒,我去拿佛珠。 我站在那里四處打量,還沒看完一圈,那人便提著鋼管帶著兩個壯漢沖了出來。緊接著,我身后賣花的那人‘咣啷’一下關住了院門。隨后,賣佛珠的那人喊了一嗓子,從其他屋子里又沖出幾個壯漢。 我冷冷一笑,“你不是帶我來看佛珠的么?” “佛珠?”那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玉皇大帝戴的珠子也保佑不了你,不出點血,你今天別想走出這大門!” 我之前沒完全顯露身手,這人可能認為我不過打架厲害點而已,踢了二人一個措手不及。此刻我赤手空拳,他們人多手上還有鋼管,可能認為我打架再厲害也對付不了這么多人。賣佛珠的那人一揮手,幾個人便吼叫著用鋼管朝我身上掄過來。我側身閃過一只鋼管,抬腳踢倒其中一人,來到賣佛珠那人的手叉車前,從箱子里撈起一把佛珠,劈頭蓋臉砸了過去。 這時候,忽然一個人叫道,“住,住手!” 緊接著,一個人拄著拐,睡眼惺忪的從屋里走了出來。我一看,竟然是那磕巴嘴。 “老大,你睡醒了?”賣佛珠的指了指我,“這小子找茬,欠揍!” “嗯,欠,欠揍?!?/br> 磕巴嘴一邊說,一邊來到那賣佛珠的跟前,一拐杖打在了他屁股上。那人嚇得‘騰’一下蹦了起來,叫道,老大,我說的是這小子欠揍,不是我! “就是你,你欠揍!還不都快把鋼管都扔,扔了!” 那些人面面相覷,扔掉鋼管??陌妥熘噶酥肝?,叫,叫冷哥!… 原來,這些人都是一伙兒的,磕巴嘴是他們的老大,今天剛出院。上次被我教訓過以后,磕巴嘴徹底服了。把我讓進屋里以后,賣佛珠的那人連連向我賠不是,磕巴嘴硬要留我喝酒吃飯,我便給小晴打了個電話說我不過去了。 喝了兩碗茶,磕巴嘴叫的菜還沒送來,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六點了,天已全黑,外面雨漸漸下的大了起來。我心里十分疑惑,不知道偷文物的那人會不會落網。 正胡思亂想著,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是周局長打過來的。 “周叔?!?/br> “怎么又是你,小白還沒回來嗎?” “沒有?!?/br> “行吧,我說他表哥,你算的也真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偷文物掛件的那人落網了?!?/br> “真的?”我‘騰’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周局長告訴我說,其實警方下午已經鎖定偷文物掛件的那嫌疑人了,因為只是懷疑,還沒確定,因此,周局長打電話過去問時沒告訴他?,F在那人已經被捕,交待說那掛件確實是他潛進文物庫里面偷的,至于那人的身份,是一家公司的經理。 “警方是怎么懷疑那人的?”我問道。 周局長說,警方認為,偷文物那人之所以放著其他珍貴文物不偷單單只偷那一個黃花梨木掛件,肯定是有原因的。那掛件是文革時被紅衛兵收繳上來的,他們便追查那掛件的來源,結果查出那掛件原本是那經理家的,只是現在已經屬于國家了。于是警方就懷疑,偷掛件的很有可能是那經理…至于他的動機,以及作案的詳情經過,周局長說還在審問之中。 “那掛件現在應該已經物歸原主,交還你們文物局了吧?!蔽覇柕?。 “當然?!?/br> 周局長說公安局專門派了一個干警送過去的,我就問我能不能過去看看,周局長猶豫了一下,說最好等白小姐回來了一起過去,我暗罵一聲老色鬼… 掛掉電話,我一回頭,只見那些混混大眼瞪小眼看著我。 “怎么了?”我疑惑道。 “冷,冷哥?!蹦强陌妥焱塘丝谕倌?,“該不會要抓,抓我們吧?” “抓你們干嘛?” “我聽你一口一個公,公安局啥啥啥的…” 我簡直哭笑不得,說你們是不是被公安局的抓怕了?以后少干傷天害理的事,做點正經小生意,沒人會抓你們。正說著,飯店送菜過來了,吆五喝六開吃開喝。這幫混混雖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倒也蠻講義氣。我胡亂吃了點菜,喝了兩杯酒,便推說有事要走,磕巴嘴便讓賣佛珠的那人送我,還說以后有用的著他們的地方打個招呼。我心說,我能有什么事用的到你們,難道讓你們幫我敲詐勒索么?沒想到的是,我后面還真有事用到了他們,這是后話,暫且不表。 打車來到文物局,只見周局長正等在辦公室里,見白小姐沒來,頗有些失望,但還是帶我去了文物庫,我終于見到了那黃花梨木掛件。見到那掛件,我不由吃了一驚,只見那東西四方四棱,大約十五厘米見方,古色古香,一看就是個老物件兒。雖然上方有個圓孔,看起來很像是掛在屋墻上辟邪用的東西,但我可以百分百肯定,這東西絕對不是辟邪掛件。因為,它上面雕刻著一只獸頭,張著大嘴,猙獰丑惡,令人一看就頭發發麻,后背涼颼颼的。 周局長告訴我說,這只掛件之所以收藏在文物庫,除了因為黃花梨木比較名貴以外,還有就是這東西有些年頭了,專家說上面這只獸頭可能是某種圖騰,有一定的研究價值??墒?,有專家對照各種資料,始終沒研究出這究竟是一種什么圖騰,只得不了了之,將它束之高閣了。 周局長說,之前他們只知道這掛件是文革時被紅衛兵收繳上來的,但具體是從哪里收繳來的,一直不清楚?,F在就好辦了,由于掛件被偷,警方神通廣大查出了它的來源,后面審問被抓的那經理,或許能從他口中得知掛件上刻的到底是個什么圖騰… 從文物局出來已經很晚了,雨水斜飛,街上冷冷清清的。我躲在電話亭底下避雨,好半天才攔下一輛的士,上車走沒多久,我忽然感覺手機好像響了,掏出一看,屏幕亮著,但并沒有來電顯示。我心里突然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聯想到上次白小姐莫名奇妙的撞劫,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起來。如果說白小姐在醫院沾到了邪氣,可是,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只有她沾到邪氣,沖撞了劫數?據她說,她那天打飯回來,遠遠的朝鬧事的人群看過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些天,她一直在努力回憶那天見到的那人是誰,可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我呆呆的看著窗玻璃上蜿蜒而下的雨水,忽然,五行雨水就像張開的五爪一樣,‘刷’一下滑了下來。我心里一驚,腦子里突然出現白小姐的影像,影像里,有一只黑黑的手朝她伸了過去… 糟糕!我心里產生一個強烈的念頭,白小姐根本就不是無意間沾到邪氣所以撞劫的,而是有人要害她!…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是什么人要害她?她今天出去到底是做什么?我隨小晴去她店鋪吃飯,法器,起局的東西,什么都沒帶,只裝了一疊符紙。這種不是遭遇突發事件,因此沒法隨機擇數卜測吉兇。 “師傅,麻煩你開快一點兒!” ☆、第二十六章 風遁 來到白小姐住的小區,我讓司機在門口等我,然后從車上沖了下來。我沒坐電梯,一口氣跑上樓,打開門一看,白小姐果然沒回來。 我連臉上的雨水和汗水也來不及擦,取出起局用的九宮格以及木牌,‘嘩啦’往地上一抖,看了看時間,迅速起了一局。只見白小姐的年命和日干同宮落艮宮,從宮里的局象來看,看不出有人要害她。這樣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的第六感出了問題,還有一種就是害她的那人使用的是超自然手段,用奇門局卜測不出。我認為應該是后者。 時干落宮代表白小姐此刻的位置,巽四宮,東南,斷人事看人盤,巽四宮里此刻當值的是人盤八門里的吉門‘開門’,巽四宮的本門是‘杜門’,雖然‘開門加杜門’是一個小兇,但宮里有暗干‘丁奇’,還有天盤‘丙奇’,吉門遇奇,兇事不兇,大吉大利,更何況還是雙奇。 要說眼前這一局唯一‘不吉’之處,那就是除了時干宮與日干宮相克以外(巽克艮),時干與日干五行也相克,而且是陰時克陰日,在奇門里,陰時克陰日,或者陽時克陽日的局象,叫做‘五不遇時’,如果謀事的話,‘五不遇時’代表事物阻塞,不適合舉事,要盡量避開。比如出行,可能會遇到交通堵塞,談生意,可能會久談不攏,等等。 我感覺,‘五不遇時’說明,白小姐可能遇上了阻礙,停頓在了半道上,但她人并沒有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奇門局越顯示白小姐平安無事,我心里不安的感覺反而越發的強烈,我決定去找她。拿上法器,我下了樓。 回到車上以后,我指揮著司機拐拐繞繞往東南方向開。一路穿街過巷。終于,快出市區時,在一家診所門口,我看到了白小姐那輛車。在診所里的輸液區,我見到了臉色蒼白正在打針的白小姐。 “阿冷?”見到我,白小姐頓時眼睛一亮,疲憊的笑了笑,“你怎么來了?” 我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長出一口氣道,“你沒事就好,你怎么跑到這里來打針?” 白小姐說,她辦完事回來,路過這家診所時肚子痛的實在受不了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于是就停下車進來掛上了吊瓶。 見到白小姐以后,我心里那種不安的感覺就莫名消失了。師父跟我說過,奇門學的越久,人的第六感越強,但也有‘副作用’,第六感一旦過強,會導致人有時候疑神疑鬼??赡芤驗樵跐撘庾R里不放心白小姐,擔心她的安危,所以我之前才感覺有人要害她吧,我心里想。 我把今天去小晴店鋪吃飯,在步行街教訓那幫混混,以及偷文物掛件那人已經落網的事告訴了白小姐。說說聊聊,不一會兒,針打完了,我把白小姐從診所里扶了出來。 回到車里以后,我讓她坐在了副駕駛上,我開著車往回駛去。晚上在那幫混混那里我本來就沒吃多少東西,先前精神緊張,沒感覺到什么,此刻肚子不停亂叫。 “冷大帥哥這是餓了么?”白小姐問。 “還好?!蔽覈@了口氣,“上午幫一個妹紙去買衛生棉,衛生棉買來了,妹紙卻丟了。我心說這人拖著病體會去哪里呢,一想到那妹紙一邊捂著肚子,一邊走路的樣子我就心神不寧,兩餐飯都沒吃飽,晚上還疑神疑鬼感覺有人要害她,唉…” 白小姐‘噗嗤’一樂,拍了我一下說行吧,念冷大帥哥一片苦心,本小姐請你吃宵夜。 路過兩家餐廳,都已經關門了,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邊有個排檔還在營業,我便把車停了下來。兩人點了個小火鍋,考慮到白小姐來例假,我讓那老板把湯做的很清淡,而且沒放辣椒。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吃著火鍋,夜越來越深,不時有風透進棚子里來,吹的火鍋上的煙四處飄蕩。淡藍色的火苗兒在火鍋底下‘噗噗’作響。 隔壁一桌坐著幾個小老板模樣的人,吆五喝六,一個瘦子劃拳輸了,臉紅脖子粗的耍賴,說他實在喝不下了。幾個人便起哄說喝不下可以不喝,但你得唱歌。那人便拿起個酒瓶當麥克風,磕磕絆絆的唱起了《黃土高坡》:“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不管是西北風還是東南風,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唱到這里,那人停住了。怎么不唱了?一個人問。那人吭哧吭哧,又從頭唱了起來,可能就會這幾句。 “…不管是東南風…呃…東南風…” 唱到這里,那人連打幾個嗝,我本來暗暗好笑,可是,當那人又重復了一遍‘東南風’時,我突然笑不出來了。 “阿冷你怎么了?”白小姐見我怔怔的看著她,臉一紅,問道。 我心里面又有了先前那種不安的感覺,我正要開口時,一陣風透了進來,吹的白小姐頭發一蕩。我意識到好像有哪里不對,白小姐又要開口,我急忙揮手制止了她,心里反復嘀咕,到底是哪里不對?到底是哪里不對?… 忽然間,我想到了出來前我起的那個局,感覺我好像斷錯了。我仔細回憶局象…時干落巽四宮,宮里當值的是‘開門’,奇門格局,天盤‘丙奇’…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因為我突然想到,這好像是奇門九遁里的一個格局…是風遁! 在奇門里,丙奇合開門臨巽宮為風遁,古人行兵打仗,遇風遁祭風神,風助火勢,利于火攻。我先前起的那一局,巽四宮克白小姐的年命艮宮,巽宮五行屬木,木生火,同時宮里又有風遁,風助火勢… 我的目光緩緩落在火鍋底下的火苗兒上,突然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大叫一聲小心,猛然起身,一把拽住白小姐,將她拉進了我懷里,退出好幾米遠。與此同時,隔壁桌唱歌的那人手舞足蹈一個沒拿穩,酒瓶朝我們桌飛了過來。那酒瓶里還有大半瓶高度白酒,撞到火鍋底部,把火鍋給撞翻了,滿鍋的滾湯扣在了白小姐剛才處身的那位置。酒瓶炸裂以后,‘轟’一下子,白酒遇火燃了起來,緊接著便是一陣狂風卷進來,白小姐先前處身那位置的桌面霎時一片大火… 如果不是我反應快,撲上前及時關掉桌子下的煤氣閥,很有可能會發生爆炸。燃燒的酒精流到白小姐先前坐的那只凳子上,凳子也燃了起來。老板拿來滅火器,好容易才把火撲滅,滿棚子里都是嗆人的味道。老板連說好險,說要不是我反應快,這個花骨朵一樣的妹紙就被燒死了… 這一次比上次的車禍還要驚險,回去的路上,我一只手開車,另一只手緊緊的和白小姐的手握在一起。一直來到住處,兩人才驚魂稍定。 這一次和上一次一樣,也是撞劫,由此我完全肯定,的確有人害白小姐,只是不知道害她的那人是用的什么方法使她撞劫的。這種通過劫數殺人的手法表明,害白小姐的那人一定會邪術。之所以白小姐忍著肚子痛出門,是因為接到了她父親的電話。具體她父親找她什么事,她沒告訴我,只說她父親住在城郊的一座別墅里。白小姐說,雖然她和父親決裂了,但畢竟還是他的女兒,害她的人不可能是她父親… 我想,那人連續兩次害白小姐不成,肯定還會有第三次。因此,后面幾天我寸步不離的跟著白小姐,除了保護她的安危以外,還有就是想查出那個人到底是誰。 至于偷文物掛件那人,很快就交代了他作案的動機以及過程,他說他小時候就知道自己家曾經有一個黃梨木老掛件,文革時被紅衛兵抄家給抄走了。除了那掛件以外,一同被抄走的除了一些古董以外還有一只木八卦。掛件由于是黃花梨木做的,比較貴重,上交給了市革委會,那只木八卦則不知所蹤。那人說,兩樣東西都是他爺爺傳下來的,他爺爺當年參加過八路軍,而且還是太行山八路軍某部駐地工程連的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