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這一句話,就叫程束回想起了當年之事,頓時讓他心中難安。 他垂了眼,隔了一會兒才道:“當年……是我的錯,若能早把方令棋安置好,也不至于出這等事情?!?/br> 烏涂爾不忍見他這般自責,當即探了身子,親在他面頰上:“如此良辰美景,殿下就這般感傷懷秋嗎?” “你……”程束微微一怔,又恍惚笑了:“好,你可莫要后悔?!?/br> 一方溫泉,最是能溫潤人心。烏涂爾前幾日被折騰出來的酸痛尚未全消,這會兒被熱水一激,倒是說不出的爽快來。 程束一直在他身邊,見他舒服得喟嘆,喉頭微微一動。伸出手去探他的肩膀:“瞧瞧,連這些地方都是傷痕?!?/br> “殿下嫌棄不好看的話,我就找些藥,把它們都抹平了?!睘跬繝柕?。 程束不語,想起這四年來,自己動輒安插圖龍衛進去西北大營。那些人回稟來的事情雖然不同,卻都說烏涂爾打起仗來幾乎不要命,哪里危險去哪里。有那么一二回,當真就快要丟掉性命。當時程束接到急報,看見這些話語的時候,心里又痛又恨,想著當即就要親自去西北,把烏涂爾抓回來,好讓他不再受一點委屈。 可他冷靜下來,又只好作罷。想著如果這就是烏涂爾心之所系,他橫插一腳,又算得了什么?再者當時上京內因為德王刺殺一事,仍舊沒能肅清余黨,這會兒叫烏涂爾回來,保不齊又成了誰攻擊的靶子。 可現在不同了,德王被壓,皇帝幾乎成了空架子,對蔑洛族大捷……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預示著程束,可以把人搶回來了。 而他也的確做到了。 心中這么想,程束難免難耐。他側過身子貼住烏涂爾,和他耳鬢廝磨,又靠在他側頸上,含含糊糊道:“李參將,本宮封你當大將軍?!?/br> 烏涂爾初嘗那事兒,自然禁不起挑撥,聲音都怪了起來,一邊哼一邊道:“哪……哪有靠這般當上大將軍的?” “那你說,想要什么?我都給你找來?!背淌静豢此?,只想把他都吃進腹中。 烏涂爾攬住他,低聲道:“我想要和殿下在一起?!?/br> “在一起一輩子?!彼怀淌さ脩鹄?,可這話照舊要說:“就像我送的那對兒琉璃盞一樣?!?/br> 與此同時,程束正巧掐了掐他,指尖又劃過。烏涂爾冷不丁得哼了一聲,最終沒撐住,直接滑進水池里去了。 他剛想探出頭,卻被人貼住嘴唇,口中被渡了一口氣。 烏涂爾不甘示弱,將太子也扯了進來,下一刻反客為主,啃了上去。 直到兩個人覺得都要窒息,才從水中冒頭。程束氣息不穩,道:“好,好個小狗,咬人真疼?!?/br> 烏涂爾瞧著他,神情恍惚,眼睛里的想法根本不加遮掩:“明明是殿下先招惹我?!?/br> “哼……”程束喉間發出低沉一聲,又是貼著上去:“喜歡我的人太多,烏涂爾,你覺得自己憑什么和我一輩子?” “憑殿下也喜歡我?!?/br> 這話十分自信,程束笑了起來,忽然伸手將人從水中撈出來:“溫泉雖好,不宜多泡?!?/br> 烏涂爾對他的舉動心知肚明,也不說話,只是抱著他。 在溫泉旁的小室里,烏涂爾才發現太子給他帶的金鎖環是做什么的。那東西一邊連著他,一邊又扣在床欄上,根本叫人脫不開。 他一只手吊著,本有些難受,可程束卻照顧他照顧得很好。兩個人都像是燒紅的熱炭一般,旺到深處,一觸即燃。 這回可比在鄭府的時候要熱烈很多,或許因為是在太子自己的地盤上,又或者是因為太子聽了烏涂爾想和他一輩子的話。 而烏涂爾也不知道自己對著太子,竟然有了那么大的膽子。等好不容易太子給他解開金鎖環,他又翻身,把太子翻在下頭。他能感受到太子按著他,而他直起身來,簡直要成了一汪水。 他俯身,忘情的吻著太子。 太子低聲罵他:“不是小狗,是小狼崽子?!?/br> 烏涂爾渾然不覺,還笑著說:“是殿下的小狼崽子?!?/br> 幾經魂不守舍,終是精疲力竭。 小室中溫度有些高,可兩個人并在一起卻不覺得熱。屋外就是溫泉,倒也不需要內侍們來端水凈身。只不過需要落落汗,以防染了風寒。 烏涂爾疲累得要命,卻仍舊是不肯睡過去。他在太子懷中,滿是饜足。 程束也沒好到這么地方去,在他耳邊私語:“沒想到,狼崽子這么野?!?/br> “殿下也不似看起來那般高潔?!睘跬繝柗创较嘧I,說完,自己先笑了。 “那都是外人看的?!背淌溃骸拔沂裁礃幼?,你不都知道了嗎?” 烏涂爾嘆道:“那時候鄭湘文給我講風月記,我瞧里頭形容美人,都說膚如凝脂、眉目如畫,現在想想,用這詞形容殿下,卻是有些不夠了?!?/br> 他說著,臉一紅,又道:“不知我什么福氣,能得殿下垂青?!?/br> 程束微微一惱:“原來早早對我有非分之想,當初臉紅,也是為了這些吧?!?/br> “嗯?!睘跬繝栆膊徽谘?,大大方方講出口:“若不是殿下對我說喜歡我,我也反應不過來,原來當初殿下那般對我,也是存了心思的?!?/br> 程束被他戳穿,也只是道:“那又如何?不過是彼此彼此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