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痛心疾首:“您怎么就會錯意了呢?” 李莊說一句,烏涂爾的臉就白一分,等話說完,簡直像是個紙人了。 他呆了半晌,才低聲道:“殿下都是為了我嗎?” “李少監,我,我又錯了!”烏涂爾道:“我害怕極了,我怕殿下就此不要我了。我……我叫殿下傷心了?!?/br> 他說完,朝著李莊伸了手。李莊抿唇,把玉玨放在了他掌心:“您往后心思堅定些,哪有那么多自己想的虛妄事?讀書不就為了養性么?” “這該怎么辦?”烏涂爾覺得李莊現在就是他的救命稻草:“這回殿下傷了心,我該怎么認錯?” 李莊怎么可能知道,只覺牙疼:“哎呀三王子,這事兒我可說不出……” 也不知道太子是不是真的生了氣,后來這一段時日,一直沒叫烏涂爾去重華殿。也隨著日子這么一過,烏涂爾再去白鹿書院的時候就要到了。 烏涂爾走在出宮門的路上一步三回頭,就想瞧瞧太子的身影,可直到出了宮上了馬車,仍舊是什么都沒看到。 他不免沮喪,握著腰間的玉玨只覺寒涼。 這情緒一直持續到白鹿書院門口,他下了馬車,李莊對他說道:“您好生學,傍晚我接您回去?!?/br> 烏涂爾點點頭,頗有些無精打采。 而周圍的學子自然看見了他,大部分都是認識他的,倒是畏懼著東府,只圍起來默默議論。 忽然在這時,長街上響起了一陣急速的馬蹄聲。眾人都忍不住順著看過去,發現竟然是一個黑衣騎士。 烏涂爾自然也看見了,卻見那黑衣騎士離著自己越來越近,最后一拉韁繩停在了自己面前。 烏涂爾:“!” 李莊反應比他快:“樊霖?怎么是你?”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子親衛。 樊霖翻身下馬,朝著烏涂爾一笑,隨即從懷里取出來一封信來:“奉殿下之命,特來給三王子送信?!?/br> 烏涂爾心間一跳,無知無覺接下了信,再看的時候,發現那信一共兩頁。 第一頁太子寫——“用功”。 第二頁太子寫——“靜心”。 第11章 烏涂爾看完這四個字,當下心里亂作一團,不知是說話好還是不說好。半天才蹦出來一句:“殿下還生氣嗎?” 樊霖看著烏涂爾,想起今日早上,一行人都已然到了勤政殿門口,太子忽然頓住,沒頭沒腦的問黃塘亭:“李莊陪著去書院了?” 樊霖在一旁聽著納罕,不知太子這打得什么啞謎。但黃塘亭何許人也?那簡直是太子腹里的蛔蟲。立刻就回了太子:“三王子去了,沒什么其他的,就是瞧著有些落魄?!?/br> 唔,原來說的是越國三王子。樊霖早上正好和他有一面之緣,確實見他臉上魂不守舍。樊霖也沒多想,跟著應了太子的話:“那三王子頻頻回望重華殿,屬下當時還有些納悶呢?!?/br> 此話一出,樊霖就見太子不動聲色的瞧了他一眼,眼神中還帶著些許玩味。不過這眼神稍縱即逝,樊霖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太子接著道:“嗯,去了就好。叫人備好紙筆,本宮一會兒寫封信?!?/br> 倒也是件奇事,樊霖看著太子在勤政殿偏殿寫了幾個字之后,才悠然去了正殿。而黃塘亭捧著那書信,出了門就朝自己走來。然后黃塘亭將信給他,道:“殿下說樊大人認識三王子,這封信便由大人代送了?!?/br> 如今再看烏涂爾這樣子,原是他和殿下之間不知道有了什么,怕是還惹了殿下惱怒??峙率潞?,這三王子內心惶恐,也不知如何是好,殿下為了讓他平復心境,這才遞了這封信過來。 樊霖覺得自己悟出了道理,添油加醋的把太子寫信的模樣說了出來。末了還加了一句:“殿下對您著實不同?!?/br> 最后他瞧著烏涂爾恍惚進了書院大門,剛想回去復命,就聽李莊在他身邊幽幽說道:“樊大人這一番話,還不得讓三王子愧疚一整天?” 樊霖哈哈一笑,一掌打在了李莊的肩上:“我不過是加了些修飾,誰讓咱們殿下這么會疼人呢?” 烏涂爾果然應了李莊的話,只想著太子在上朝之前都惦記著他,沒有紙筆就叫人準備,還當即寫了信,叫一干文武大臣等著……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個好人,居然能叫太子為他生了氣。 這一路沉默著,直到進了莫風院,才被人打破了氣氛。 烏涂爾剛進去,就被一個約莫十五歲的少年攬住了脖頸。那少年一點也不認生,盯著他手里的書信就問:“這是太子殿下給你的?” “啊,嗯?!睘跬繝柌恢浪钦l,也不知道他是好意還是惡意,也沒多說話。 他這幅樣子落在別人眼里未免有些無趣,可少年卻不在意,沖他一笑道:“你別緊張,我叫鄭湘文?!?/br> 鄭湘文……這就是殿下口中那些剛從西北回來的“猴孩子”其中之一。 至此,烏涂爾才松了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來回應他:“我叫……我叫烏涂爾?!?/br> “哎呀,我早知道你了?!编嵪嫖乃闪怂弊?,拍了拍他:“我爹之前和我說進書院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也在。來來來,我們都到齊了,就差你了!我給你介紹我這幾個好弟兄!” 烏涂爾被鄭湘文拉著去見他的好弟兄,一見才發現,這些好弟兄果然和鄭湘文一模一樣,各個都是半大少年??煽雌饋韰s比上京的貴族子弟挺拔了不少,身形也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