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江漁抿了抿唇,心里忽然升起一個念頭—— 宋長安的確蠻好看的。 很快他又蹙了眉。 什么怪想法,宋長安好不好看關他屁事。 天人交戰之際,那人忽然抬手,緩緩伸向他的兩頰。 江漁:?? 他要干嘛。 江漁下意識后撤一步,卻不知為何沒有出聲呵止。 ......幸好他沒有呵止。 因為宋長安真的沒想干嘛,他只是很溫和的替他拉上衛衣帽子,又很溫和的說了一句:‘下雨了,別著涼?!?/br> 江漁:“.......” 關你屁事。 江漁莫名不爽,想找找茬,于是臭臉開口:“宋長安?!?/br> 宋長安自己沒有帽子,雨絲打濕他的頭發,為他整個人鍍上一層毛茸茸的水霧。 他偏頭‘嗯?’一聲。 江漁捻了捻微涼的發梢,視線落在前方一個虛點,狀似隨意問:“你為什么從來不讓我喊哥哥?” 宋長安腳步微頓。 江漁極輕的壓了壓眼角:“你不是我哥哥嗎?” 宋長安沒說話,靜靜望著他。 該怎么形容他此刻的眼神呢? 江漁覺得,他不是在看一個一米八五的成年男人,而是在看一件易碎的珍寶。 不然為什么他的眼神這么柔和,好像銳利一些,自己就會破碎。 半晌,宋長安揉了揉眉心,溫沉的說:“那你,叫一聲聽聽?!?/br> 最后那句,簡直綿軟到極致,聽得人心尖軟乎一片。 江漁垂下眼瞼,低聲說:“不叫?!?/br> 宋長安彎了彎眼睛,滿臉寫著‘看吧’的無奈。 過了一會兒,他把眸光落向遠方:“走吧,帶你去我家看看?!?/br> · 星辰花園,明夜高等公民住宅區。 門口重兵把守,區內五步一哨,頭頂盤旋飛行巡邏機,可謂戒備森嚴。 江漁遠遠看著,回頭遞給宋長安一個眼神:這怎么進去? 宋長安笑了一聲,壓低聲音說:“閉眼?!?/br> 江漁眉頭輕蹙,三分狐疑七分試試看闔上了眼。 下一秒,一雙沉穩有力的手圈住他的腰,緊接著兩人凌空起飛,再次睜開時,已經落在一座仿古建筑的門堂內。 江漁微微瞪眼:“你......” 開掛了嗎? 宋長安松開手,笑著說:“厲害嗎?!?/br> 江漁沒理他。 宋長安的地下室,設于書房暗道。 兩人在門邊卡視野,等三支巡邏隊路過才推門而入。 宋長安進屋后抽出書柜角落的一本書,而后整個柜子都翻了個面。 江漁很新奇,摸了摸墻壁,說:“看起來跟甬道似的?!?/br> 甬道是陵墓通道,宋長安對這種吉利話不置可否,牽著他往里走。 兩人進去后,身后的書柜又恢復原樣。 宋長安的地下室挺寬敞,有股質樸敦厚的墨香味。 墨香來源于東邊掛滿整墻的畫卷,有些是山水有些是鳥蟲,還有些是姿勢各異的人物。 江漁盯畫,看到每幅畫右下角都印了個‘安’字,便問:“都是你畫的?” 宋長安正蹲在小木柜前有條不紊的取物件,聞言從喉嚨悶出一聲‘嗯’。 江漁極深的眼眸閃過一絲訝異,更仔細打量這些畫,這時一幅格外迥異的畫卷撞入他的視線。 有多迥異呢? 畫了只老虎......之所以認出是老虎,因為額頭歪歪扭扭寫了個‘王’字。老虎四肢朝東南西北張開,像被壓扁的紙片。老虎的臉抽象無比,活脫脫就是個大苦瓜。 江漁,震驚了。 他與畫技一門有些淵源。 考古有一項工作叫‘記錄’,一般采用文字 圖畫的形式表達。 江漁文字還行,圖畫嘛.....嗯,只能說萬幸科技發達,有照相可以彌補缺陷。 不過某人性子倔,不愿相信天才無雙的自己有短板,偷偷嘗試過繪圖。 結果反正.......江漁自閉了一個星期。 但是! 他驚喜發現,宋長安地下室這幅與他的畫風有異曲同工之處! 宋長安的畫可謂大師風范,這幅與他風格相似的畫作掛在畫墻中心,足以證明藝術性極佳! 江漁覺得,自己的繪畫審美說不定超越時代—— 于是他抿了抿唇,問:“這幅畫的創作思想是什么?” “哪幅?”宋長安找到屏蔽器走過來,順著江漁的視線看去,一眼就看到那只‘死不瞑目’的老虎,頓時,“.......” 江漁很迫切想知道,忍不住催促:“嗯?” 宋長安看他的目光非常古怪,有種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感覺。 有???江漁皺眉。 “這幅啊.....”宋長安拖長語調,“不是我畫的?!?/br> 江漁一咯噔。 宋長安彎了彎眉眼,偏頭看他:“是你畫的?!?/br> 江漁:“.......” 騙誰呢,他畫的他能不記得? 江漁冷著臉,不大高興的說:“我沒印象畫過老虎?!?/br> 宋長安驚訝:“誰說是老虎?” 嗯? 宋長安:“這是貍花貓?!?/br> 江漁:“.......” 又不是他畫的,他不好意思個什么勁! 江漁沉著臉,不跟他討論這個話題了,轉而問:“屏蔽器拿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