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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問得相當委婉,就為了從旁印證外界的猜測。賀辭東受不了他這么強勢逼人的性格,所以才有了姚聞予的存在。 岑景:“大概吧?!?/br> 記者越發同情了,小聲說:“那句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有時候還是有道理的?!?/br> 姚聞予就是典型。 岑景一笑:“可我不愛吃糖?!?/br> 而另一邊,姚聞予上了車就扯下口罩,看著車里的人愣了一下。 高揚點頭:“姚先生,我送你?!?/br> 姚聞予:“辭東呢?!?/br> “老板在結果出來后就先離開了?!?/br> 姚聞予心下一沉,問:“他是不是生我氣了?” “沒有?!备邠P一板一眼,盡職盡責地做著助理工作,“姚先生,老板是什么人你很清楚。離開前只是讓我轉告你,這件事到此為止?!?/br> 高揚也沒說,休庭時姚聞予提出原視頻里人就是岑景的時候,老板是直接黑了臉的。 雖說老板不待見岑景,但高揚還是覺得,這件事本身,賀辭東打開始就沒想過讓姚聞予贏。 賀辭東是個極度有原則性的人。 本身把視頻曝光這種事就讓人不齒,還請營銷。 高揚也不懂,這姚聞予以前挺好的,怎么去國外療養一趟回來,做事越來越沒有下限。 不過但他也沒立場去提醒姚聞予什么。 姚聞予嘴上說:“辭東本來就是個那樣的人,我了解他的意思?!?/br> 但實際上,一想到自己被岑景當庭羞辱,記者圍著他問的那些問題,就狠狠攥緊了自己的手,用力到指甲全都失了顏色。 果然第二天的報紙頭條,《建筑師天才當庭道歉,細究之下竟是為愛癡狂》《昔日新星蒙塵,姚聞予深陷抄襲風波》…… 姚聞予身敗名裂的結局幾乎可以預見。 但岑景也清楚,賀辭東不可能一直放任這樣的消息發酵下去。 果然不到兩天,很多消息就在媒體平臺上銷聲匿跡了。 墨林苑的別墅里。 衛臨舟一大清早就蝸居在這邊,拿著報紙吃著早茶對下樓的賀辭東說:“老賀,這次處理的動作慢了點啊?!?/br> 就算討論聲不在,姚聞予現在在建筑設計這塊也做不下去了。 賀辭東從樓上下來,拉開衛臨舟旁邊的凳子。 “這事兒他做過頭了,該受點教訓?!?/br> 衛臨舟點點頭,還是奇怪,“我怎么發現你最近對他不冷不熱的?!?/br> “有嗎?”賀辭東喝了一口咖啡,端過早餐淡淡問道。 “沒有嗎?”衛臨舟瞪大眼睛,“報道的事兒就不說了,他現在找你五回,你能有一次回應就不錯了。重點啊?!毙l臨舟看著院子里來來去去的人道:“你怎么突然想起來翻修院子,還把樓上他那間房重新裝修了,當初可是你問了他意見,特地讓人布置的?!?/br> “翻修是因為到年底了,鐘叔的主意?!辟R辭東睨了衛臨舟一眼,“你有意見?” “我哪兒敢啊?!毙l臨舟當即擺手。 他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說到了年底,衛臨舟念頭一轉。 問賀辭東:“周周放寒假了吧?今年還是來這邊過年?” 賀辭東嗯了聲。 “讓她早點來?!毙l臨舟說:“去陪陪于茜也行。自從兩人鬧那么一場,姜川跟瘋了一樣,動不動就半夜三四點打我電話,都被他搞得快神經衰弱了?!?/br> “這事兒你別亂出主意?!辟R辭東說:“主要看人于茜自己的態度?!?/br> “我知道啊,所以這不正需要個小孩兒來調節一下氣氛嘛,你說今年這都什么事兒啊,一天天的?!?/br> 賀辭東順手拿起桌上的另一份報紙。 版面上就是一張放大的照片。 年輕男人的眼睛像是誤闖進了鏡頭里,帶著一點虛晃的朦朧,但又干凈澄黑。 衛臨舟:“看什么呢這么認真?” 然后往賀辭東手里的那份掃了一眼。再次看向賀辭東,越發奇怪了。 “你看他干什么?”衛臨舟道:“不夠給自己添堵的?!?/br> 賀辭東:“你很討厭他?” “肯定啊?!?/br> “為什么?” “當然是因為……” 衛臨舟這話也沒能接得下去,他想說當然是岑景做的那些事??勺屑毣叵脒@一年時間,還真沒有什么招人恨的點。 他連這一年見了他幾面都想不清楚。 “你這么一說?!毙l臨舟拿過賀辭東手上的那一份,仔細看了看說:“他現在看起來還挺順眼的?!?/br> 賀辭東沒再說什么。 院子里鐘叔正在忙上忙下,把親兒子鐘子良指揮得團團轉。 墨林苑有了一年一度迎接新春的氣氛。 誰也沒有在他面前主動提起過岑景。 那份離婚協議現如今就在書房的抽屜里頭放著,離生效不足兩個月,好像所有人都默認了這個結果。 但料峭的寒意籠罩著這個深冬。 有什么東西始終在被往前推動。 這樣云霧籠罩被裹挾的感覺,讓賀辭東眼底也帶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凜霜。 岑景的官司贏得相當漂亮。 年底把辰間的事情處理完,每人發了一個大紅包,算是放了假。 企劃部的一個女生拿著紅包,看著岑景癡癡笑,說:“老板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