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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少不了馬林滔的血。 他脖子上的口子很長,但不夠深,沒有割到動脈那種血流如注的恐怖場景,但也很快染紅了他半邊衣領。 馬林滔更是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猙獰著臉就朝著岑景腰腹狠踢了一腳。 岑景猛咳兩聲,劇痛反而代替了某些生理反應。 他趴在地上嗆咳兩聲,抬頭笑道:“你要不要再試試?看看我們到底誰不要命?” “媽的!”馬林滔怒罵:“你找死!” “別光口頭上說啊?!贬皳纹饋?,他的鞋子一早就掉了,這會兒露著腳踝曲起一條腿,指著自己的腦袋:“朝這兒打?!?/br> “誰說我要跟你打?!瘪R林滔很快鎮定下來。 他從柜子里翻出毛巾捂住自己的脖子。 然后走回來,露出獰笑說:“這藥時間越久藥力越霸道,我等著,看你怎么像一條狗趴在地上求我干你?!?/br> 他說著就上前將岑景拖拽到床頭,金屬鏈一響,岑景的一只手就已經被拷上了。 這中間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夠岑景又稍微恢復一點力氣。 姓馬的想拷上他另一只手。 就是他夠手的那個瞬間,岑景腰腹以一種難以想象的彎曲角度翻身抬起,雙腿交叉絞緊了姓馬的脖子。 他一只手因為限制,將金屬鏈條拉得嘩嘩作響。 死命扣緊對方的下巴。 岑景活了兩輩子,上輩子雖然結局也不怎么樣,但還從來沒殺過人。 不過他發現此刻的自己出奇冷靜,心里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沒有。 哪怕他知道,他很可能連這輩子都會毀掉。 馬林滔顯然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他的力氣居然還這么大,完全掙脫不開。在死亡的陰影下,馬林滔的眼睛開始充血,瞳孔放大,他的手也從一開始死命砸著岑景到逐漸脫力。 門就在此刻被大力踹開。 賀辭東原本就風雨欲來的臉色,在看清房間內的情況時,撐在門邊的手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 整個房間的布置不堪入目,包括床上星星點點的血。 還有那個已經站在邊緣的人。 他幾步上前,抓著岑景胳膊將人拉開。 沉聲:“岑景,松手!” 岑景本來就已經耗盡力氣,自然敵不過賀辭東。 松開的瞬間,馬林滔就被賀辭東一狠腳踹開,咚一聲巨響磕破腦袋砸在墻角邊徹底暈死過去。 賀辭東抓住岑景的胳膊,快速略過他的身體情況。 “傷在哪兒?”他問。 岑景看清來人,通紅著眼睛瞪了賀辭東一眼就要翻身下去,被賀辭東拉住時,怒吼:“滾開!我今天要殺了他?!?/br> 賀辭東沒放手:“可以,但以你現在的狀態不行?!?/br> 岑景根本沒聽,他為掙脫賀辭東的桎梏,被拷住的手已經磨出血。 賀辭東看見的那一瞬間,擰眉將人的腦袋扳回來,然后摁在自己的胸前。 同時雙腳壓住岑景的腿,手抓住他亂動的胳膊。 “冷靜下來?!辟R辭東的聲音就在耳邊,他說:“你在發抖?!?/br> 或許是賀辭東的動作太堅定,聲音也夠穩。 漸漸的,岑景平靜下來。 賀辭東的視線移到還銬著岑景的那條鏈子上,蹙眉環顧四周后竟然雙手暴力扯開。嘭一聲響,力量堪稱恐怖,岑景愣了一秒,他此刻整個思維都是混亂的,也許是潛意識覺得最重的危機解除,開始渾身都疼,之前刻意壓制的藥效再次上來。 岑景終于掙脫鏈子,翻身下床的那刻險些跪倒。 他撐著桌子,看向欲朝他伸手的賀辭東說:“你,現在把那個垃圾從這個房間里清理出去,然后?!贬翱粗掖遗軄碚驹陂T口的高揚,以及他身后的那些保鏢一樣的家伙,對著賀辭東說:“帶上你的人,也滾?!?/br> 賀辭東回頭示意高揚等人把人弄出去。 高揚走進來,看著挪去浴室的岑景問賀辭東:“老板,現在怎么辦?” 賀辭東收回視線:“你聯系臨舟那邊,隨時待命?!?/br> “好?!?/br> 岑景挪進浴室,泡進冷水里的那刻打了個激靈,他感覺到自己身上沸騰的血液正在凝結,情緒穩定下來。不過藥物效果卻收效甚微。 不到兩分鐘,浴室門被推開。 岑景泡在浴缸里,濕著頭發和站在門邊的賀辭東四目相對。 他側臉的血痕已經沒再流血,但印子印在一張慘白的臉上格外顯眼。 賀辭東:“你需要去醫院?!?/br> “我憑什么相信你?”岑景冷眼問。 他剛剛經歷了一場過于惡心的經歷,幾乎勾起了心底最陰暗的想法,將一切屏蔽在外,豎起渾身利刺。 岑景:“賀總可是有過前科,我現如今還有一段視頻落在你手里不是嗎?” 他沒發現自己因為藥物和冷水刺激,說話帶著一絲輕顫。 甚至眼神都難以聚焦,卻固執地圈了地盤對每一個靠近的人都抱著敵意。 拋開最初是岑景先給賀辭東下藥這個前提,賀辭東此刻才俞加清楚,這人是有多理智分明。他能臨到頭了還跟你虛與委蛇,但每一筆爛賬,他都記在心里。 賀辭東:“視頻你要隨時可以給你?!?/br> 他對那個畫面和那件事情的始末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