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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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看著那邊還哭得頭都抬不起來的路銘心,陳汝皺緊的眉頭松開,說了句:“銘心演技明顯有進步啊?!?/br> 可惜那邊正忙著把眼淚鼻涕擦在顧清嵐胸前衣服上的路銘心,沒聽到這句難得的表揚。 ☆、第97章 路銘心足足哭了有半個小時,哭到后來,顧清嵐不得不抱著她回到房車里,再關上車門,抱她坐在沙發上,不停拍著她的肩膀哄她。 路銘心全身都縮進他懷里,抱他抱得死緊,那樣子別說把她拉開,就是讓她稍微松點手,她都能跟人拼命。 路銘心想到的,是前世她竟然連這樣和他訣別的機會都不曾有,倉促之間,就是陰陽永隔。 她沒時間向他傾吐心事,也沒有機會告訴他自己對他的感情,她感謝劇里她有了第二次機會,能夠在他逝去時陪在他身旁,可也不能避免地想起曾經的悔恨和遺憾。 顧清嵐只能在她耳旁輕聲哄著:“銘心,你看你把戲服都哭臟了……乖,我沒事,別哭了?!?/br> 這不說還好,說了路銘心又把他抱得更緊了些,抽噎著說:“臟了就臟了嘛,我來洗?!?/br> 那話聲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活像被主人嫌棄了的小貓,弄得顧清嵐也不能再提衣服的事,只能繼續輕拍著她,低下頭貼在她耳旁,柔聲說:“銘心,我還在的,別哭?!?/br> 這句話就要比上一句管用許多,路銘心又在他胸口蹭了幾下,哭聲小了許多。 讓她停下來不再哭的原因,也是她突然想起來顧清嵐抱了她這么久,手臂肯定酸了,大腿可能也被她壓得麻了,所以她才慢慢停下來。 但等她徹底平靜下來,臉上的妝都哭花了不說,眼睛也腫成了兩只水泡眼。 顧清嵐不得不佩服陳汝老爺子,明智地今天只給她安排了一場戲。 他帶些嘆息地用手指給她擦眼淚,笑了笑說:“你是要冰塊呢?還是要熟雞蛋?” 路銘心還沒反應過來,眨眨眼睛趴在他胸口看著他:“要給我吃嗎?” 顧清嵐無奈失笑,點點洗手間,讓她自己去照鏡子:“眼睛腫了?!?/br> 路銘心這才反應過來,驚呼一聲跳起來跑進去,沒多久里面傳出來她的哀嚎聲:“明天還要拍戲啊,我會被化妝師罵死的!” 值得慶幸的是,今天李靳沒來,于是她哭成一團的樣子也沒被現場看了笑話。 好在最悲情的戲過后,其他的都是補拍之前因為曹葉陽沒到組拉下的戲。 路銘心只用重新化上嬌嫩的妝容,把心態調整成未諳世事的傲嬌少女,每天對著顧清嵐撒撒嬌就可以了。 于是整個劇組又頻頻被她各種秀恩愛的方式閃瞎了眼。 在不知不覺間,這部拍攝期不算特別漫長,但相比其他劇組已經是不斷的戲,也終于在經歷了各種磕磕絆絆后,順利殺青了。 拍完最后一場戲,時間還早,杜勵特地訂了酒店,讓劇組的人都去聚一下。 戲份已經結束的那些人,比如李靳,也都被通知到了,按管理來說,那些已經離組的大牌是很少會來這種殺青宴的,比如吳倩雅和扮演皇夫寧王的林彤,就忙著各自的事,沒有過來。 但李靳和莫祁聽說顧清嵐也在,卻都特地空出時間來了。 杜勵當然把他們安排在一桌,讓他們四個能夠好好再聚一次。 路銘心見了李靳和莫祁,當然高興,一時沒控制住,還被李靳故意騙著多喝了幾杯,舌頭都有些大了。 戲已經拍完了,按照這個班底和前期的宣傳,大火基本已經注定,劇組里的其他人自然與榮有焉,也都開心,看著平時對他們來說高高在上的幾個大牌狀態輕松,大著膽子把酒敬了過來。 路銘心私下里本來就不是愛擺架子的人,今天又有顧清嵐在身旁,更加覺得美人在手,天下我有,喝起酒來毫不推辭,一口一杯,分外豪爽。 結果她豪爽的結果,就是飯還沒吃完,天也沒黑,號稱千杯不倒的她,就差不多徹底醉了,開始抱著顧清嵐說各種胡話。 一會兒說:“美人,我把天下都打給你了,你開不開心?” 一會兒又說:“清嵐哥哥,我果然還是最愛你,祁哥雖好,也只能做哥們??!” 接著又說:“美人,念在我這么辛苦,今晚上了龍床,你就主動些好不好?” 顧清嵐聽她越說越不像話,對旁邊的人淡淡笑了笑:“銘心醉了,我先帶她回家?!?/br> 他的氣場在那里擱著,說不喝就滴酒不沾,旁邊還有李靳和路銘心護駕,在這么混亂的場面下,還保持了遺世獨立般的清醒,說完這句話,也不等別的人反應,就帶著路銘心從現場毫發無傷地全身而退了。 回到別墅,把滿身酒氣的路銘心洗刷干凈,把她放床上睡著,他還沒徹底清凈一下,就接到了李靳的電話。 雖然帶著三分醉意,但李靳的神志明顯還是清醒的,他身邊也沒了吵雜的聲音,看起來是已經從酒店離開了。 他笑了笑就開口說:“今天場面太混亂忘記告訴你了,我本來是想當面跟你說的,你讓我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br> 顧清嵐原本就足夠清醒,聽到這句話,挺直的脊背也驀然又緊繃了些,他罕見地沉默了片刻,才說:“謝謝?!?/br> 李靳和他已經是合作的關系,他們之間說話也更隨意了些,他笑了笑:“不算太麻煩的事,結果我已經加了密,發送到你的電子郵箱里了,你查看下就好?!?/br> 顧清嵐也沒有再跟他客氣,只是應下來:“好,這次麻煩你了?!?/br> 掛掉電話,他卻沒有立刻動身去書房打開電腦收郵件,而是坐在沙發上,輕閉了閉眼睛。 要查他的親生母親,當然并不難,他的生日應該是準確的,只要順著這個線索,查找h市當天醫院的接診記錄,如果h市不行,那就是顧盛當年會時常逗留的b市。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涉及的醫院和人數也眾多,但要查,也并不是查不到,更何況這件事,他從十六歲那年開始,已經秘密進行了差不多十年。 他甚至已經查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天,b市中心醫院就曾接診過一個年輕的孕婦,這個孕婦當時順利產下了一個男嬰,卻在第二天就轉院了,嬰兒也被一同抱走。 但當他雇傭的私家偵探試圖調取這個年輕孕婦的檔案時,卻發現那份檔案不翼而飛,連當時的接診記錄,也被模糊到連孕婦的姓名都沒有記錄。 b市中心醫院并不是私營的醫院,檔案管理也一直嚴格,如果能從那里抽調走檔案,并且篡改記錄,并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于是這個年輕孕婦的身份,不可避免地被聯系到了b市那個隱秘的權貴圈子。 所以他才會請李靳幫忙,因為李靳的身份,也屬于那個圈子,讓他去調查,會比別人阻力更小。 在把事情拜托給李靳的同時,他當然也附上了自己的調查結果,還有猜想。 如今看來,李靳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查到了真相,也就是說,他的方向是對的……他的親生母親,并不是什么和豪門貴公子一夜風流的無名少女,還很有可能出身更加高貴。 ☆、第98章 路銘心的確是喝醉了,等她徹底清醒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她睡下前,顧清嵐已經哄她喝了醒酒湯,所以她宿醉倒不是很厲害,頭也只是有點隱隱作痛而已。 她醒來的不算早,顧清嵐當然已經起床了,她揉了揉頭發,就拖著睡衣去找他。 他們住在一起后,主臥室外的起居室就被改造成了小書房,而顧清嵐也一般會在那里看書辦公,為的是能夠第一時間注意到臥室的動靜。 路銘心喜歡這個改動,兩個人住別墅稍嫌空曠了,如果她睡醒一覺后,還要到樓下去找顧清嵐,那也的確是有點麻煩。 她起床的時候沒弄出多大動靜,因此推開房門走出去時,就聽到他還在打著電話,壓低了聲音跟對面說:“好,我知道了?!?/br> 看到她出來,他就笑了笑,抬手示意她稍等,然后說:“就這樣吧,其他的郵件聯系?!?/br> 說完他道了再見,就掛斷了電話,抬頭看著她又笑了笑:“醒了?頭疼嗎?” 路銘心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撒嬌的機會,原本不怎么疼的頭,在他問過后,也要更疼一些了。 她故意皺著眉跑過去坐在他身邊,然后把頭放在他膝蓋上求撫摸:“疼的,清嵐哥哥給我揉揉嘛?!?/br> 他們重逢后,第一次親密的接觸,就是顧清嵐讓她給自己揉額頭,現在卻換了過來,是她跑來跟顧清嵐要求。 微微笑了下,并沒有戳破這是她故意的撒嬌,顧清嵐真的放下手頭的資料,抬手輕輕給她按揉。 他指尖還是帶著微涼的溫度,力道不輕不重,她頭部的一點刺痛感頓時被安撫了,舒服地輕哼了一聲,就往他懷里縮:“清嵐哥哥最好了,除了清嵐哥哥我什么都不要?!?/br> 她這句話說得十分順嘴,自己也沒注意有什么不對,顧清嵐的手卻驀然停了一停,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笑容有些勉強:“又說什么胡話?” 路銘心已經舒服地瞇上了眼睛,還是絲毫未察覺,笑嘻嘻地繼續說:“不是胡話,是肺腑之言嘛!” 顧清嵐眸光閃動了下,亦不再說話,只是若無其事般繼續輕輕給她按摩。 路銘心背靠著他,看不到他的神情,也就沒看到他眉頭無聲地蹙起,低垂的眼眸中也藏著復雜的情緒。 路銘心已經不記得那段記憶,但他還能清楚地記起。 當年他們在那個古代的庭院中生活時,每次他按照喬生博士的指導,誘導地告訴路銘心,問她要不要出去,到外面去和更多的人接觸,路銘心總會搖搖頭,說:“清嵐哥哥最好了,我誰都不要,只要清嵐哥哥就好了?!?/br> 和她方才所說的話,幾乎沒有差別,她每次都這樣說,也是喬生博士最終下定決心對她進行深度催眠,讓她忘記那幾個月里發生的所有事情的原因。 她還小,往后還要跟無數的人交往,展開無數段精彩的生活,無論是她的父母,還是他自己,都認為必須要戒除她這種對他過度的依賴。 因為那時的她,生命中容不下其他任何人和事的存在,只有他。 《山河踏碎》殺青后,路銘心只有不到一周的假期,接下來就是排得滿滿的日程。 當初杜勵為了讓她專心拍戲,把很多通告都往后退了,于是她很快就要被各種雜志采訪、廣告拍攝、電視節目、代言活動等等占據幾乎全部的時間。 原本她也不至于會這么忙的,只是幾個月來積壓的工作量都被放到短短的不到一個月時間里,日程表當然會緊湊得嚇人。 不過在重新工作之前,她也還是有幾天可以休息的,所以她就努力利用這幾天時間,在家里好好跟顧清嵐膩在一起。 天氣轉涼,顧清嵐又是容易著涼的體質,醫囑也是讓他多休息,假期對他來說,就是多休息,安心靜養。 原本這樣的安排會讓好動的路銘心覺得無聊,不如找個地方瘋玩更能放松身心,但她現在卻一點也不覺得窩在家里有什么不好。 顧清嵐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她即使一整天什么都不做,就看著他在看書或者辦公,都能津津有味。 她原來還暗暗吐槽過顧清嵐的愛好都像老年人,現在卻纏著他,要他教自己下圍棋和寫毛筆字。 顧清嵐寫了一筆在現代人里很少見的好字,《山河踏碎》里沐亦清的字跡,還有后來訣別時,他畫下的那幅畫和題字,都是他現場自己寫下來的。 其他人都驚嘆他國學功底深厚,路銘心卻一點也不驚訝,在她的概念里,他們前世本就是古人,顧清嵐也是舉國聞名的才子,琴棋書畫都精通一些也沒什么不對的。 知道她要學這些也不過是一時興起,長久不了,顧清嵐也還是耐心地教她入門。 其實這些東西,當年他們在古代庭院里住的那幾個月里,他已經教過一次她了,這次路銘心學的當然比第一次要快,她自己還沒察覺出來,就是說自己果然天資聰穎,無論什么一學就會。 顧清嵐看著她在哪里得意,只能無奈笑笑。 路銘心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對顧清嵐的依賴已經越來越重了,身為一個二十多歲就進入演藝圈的人,即使她星路走的再順暢,也還是要承受一些普通人不會承受的孤獨。 在顧清嵐出現之前,她已然學會用樂觀的態度去看待一切流言蜚語,也習慣了自己打理好一切。 甚至在她入行后不久,就脫離了父母開始獨居,除了工作方便外,也是因為他們這行的經常晝夜顛倒,假期也毫無規律可循,還和父母住在一起,勢必會影響到他們的生活。 然而顧清嵐只用了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就讓她開始無法忍受不能時時刻刻見到他的日子。 他先是悄然卻強橫地進入了她的生活中,又帶來了前世的那些記憶,雖然苦痛黑暗,卻也刻骨銘心。 她現在每天看著他,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可以和他共同度過,在擁抱著他的時候,又覺得天地之大,三千世界諸多繁華,她卻并不羨慕,只要有身前的這個人在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