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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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仔細看了看司空山里,見他還是老樣子,沒有變年輕也沒有變老,除了氣喘吁吁之外,確實看不出有什么大問題,于是放下心來。 又走了一大段路程,山頂的風變得大了些,也變得更冷,師徒二人都是修士,這點風霜倒不算什么,最后一起踏上一塊巨大的臺階,一站上去,眼前所有的景象便全部消失了,像是憑空站在了一塊石頭上。 嚴謹指尖一動,一道金色真元打入虛空,衡陽山的山門慢慢露出全貌,石門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師徒二人身形一閃,整片山門又隱于天地間,紅塵氣息與被隔絕在石門外。 此時天幕已經低垂,這段山路師徒二人整整走了一個下午。 仙山內部,嚴謹護送著司空山里回到了春澗堂,春澗堂依舊是主人離開之前的模樣。 老頑童尋了一處矮榻,鞋都沒脫直接盤腿而坐,指尖發出的幽藍光芒比之前黯淡了許多,這是修士真元耗盡的表現。 嚴皇子不由得一怔,在南溟時,在沒有一絲靈氣的死海里,他尚能指使受沉橫行千里,是什么樣的法陣能讓這樣一個真元深厚的修士累到力竭?可惜老頑童已經封閉了六感,不能回答他了。 整座衡陽山里有陣法結界保護,但一個修士真元耗盡,想要靠打坐調息補回來,這一過程耗費時間頗久,多少容易出岔子。 師徒二人關系時好時壞,司空山里也不像尋常先生那樣端方可敬,教的東西也七零八碎,讓人時長懷疑跟錯了師父,只是風風雨雨了六年,其中也有過以命相護的時候。 嚴謹瞥了一眼師父那張童男臉,拉過一旁的矮凳坐下,一邊打坐一邊給他護法。 春澗堂的破舊小院里,幽藍光芒與金色光芒交替閃爍,修士一旦進入冥想狀態,就不會再受外界擾亂,全心全力進入一個別有洞天的世界。 不知何時,春澗堂外的白雪全部融化了,枯死的藤蔓漸漸抽出嫩芽,老馬低鳴一聲,寒風一分一分減退它的凜冽。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整整七日了,司空山里還沒有從冥想狀態中醒來,但是指尖幽藍光芒一日比一日亮,那是修士恢復真元的征兆。 第28章 北辰小鎮 嚴謹足足在春澗堂守了七日,到了第八日,司空山里總算是掙脫了冥想,幽藍光芒大盛,然后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師父,您老人家可算是醒了!再等下去,我的衣服就該臭了。 司空山里收起那團真元,跳下矮榻,他先是完全沒有長輩模樣的原地轉了幾圈,又看了看自己大了一圈的腰帶,又恢復成了那個不正經的老頑童,夸張地叫道:徒兒,快給為師弄些水米,衣帶都漸寬了,再餓幾天,為師就可以去見列祖列宗了。 嚴謹伸手撓了撓眉心,很想把司空山里也塞進窗戶里扔出去。 后來一想,自己大概打不過司空山里,只好作罷! 師徒二人移步飛閣流丹。 跟師父同桌吃飯,飛閣流丹的飯桌上魚刺亂飛,rou骨頭成群,其中夾雜著幾粒白米飯,總之一片狼藉。 眾人見怪不怪的該干嘛干嘛。 司空山里飽餐了一頓,覺得腸胃還沒有得到滿足,拿起秋月新做的甜點吃了起來,邊吃邊滿意的瞇著眼。 嚴謹坐在一旁捧著碗半天都沒有下箸,司空山里沒有自知之明的問:徒兒,你怎么不吃??? 嚴謹擱下筷子,覺得老頑童臉皮越發厚了,直言提醒:師父,后日就是北辰殿的佛法節。 一提起北辰殿,這位幾日前山路都不能爬的老頑童神采奕奕,一甩頭上的白發道:徒兒??!你去了北辰,有幾大名勝古跡必須要去。 嚴謹興趣缺缺:不會是什么什么山,什么什么水,什么什么廟之類的吧! 你說的沒錯,正是北辰的望江山,還有魚廟街。 什么玩意,我不去。 時光飛逝,眨眼便至兩日后。 白鸞鳳鳴車又一次飛上了天空,只是這一次是一路往北飛。 北辰殿在盤古大陸的北邊,占了一半的中原溫熱氣候與一半的黃沙干燥氣候。 聽說北辰殿恰好坐鎮此二種氣候的分界線處,面朝商旅繁華,背遮萬頃黃沙。 這北辰殿建立的如此有氣魄,且地理位置讓人一看就是功德無量。本來北辰有無數個修仙門派,后來隨著時間推移,就只剩下北辰殿一家獨大。 論霸氣與獨斷,衡陽與南溟都做不到地界上只有一家修仙門派。南溟離得遠不知道詳細情況。 至今衡陽境內,還有幾家號稱修仙的寺廟與尼姑庵,也存在了好幾百年,只不過來歷不如存在千年的衡陽派名氣大罷了。 此次佛法節,衡陽山皆由弟子出任,以往都是司空山里或者司徒安,帶著幾個弟子趕赴。 司空山里打坐結束后,感覺境界不穩,又飛快的去尋了個山洞閉關,參悟他心目中的大道去了;掌門更是要日理萬機不得空;還有一個雨清長老從未理過俗物,存在感低到嚴謹來衡陽山六年才知道有這么一號人物;至于其他長老,從未踏出仙山半步。 那這佛法節,名正言順的落到了梁以升身上,大師兄行事素來周全,掌門向來倚重,此次北辰之旅,合情合理的由大師兄帶隊,最后拍板所有參悟《天書》的弟子都去辯一辯佛理,以助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