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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又釗對比之前的蓬頭垢面骨瘦嶙峋變化不少,加上個子躥高一些,誰都沒認出那就是劉橋人人嫌棄的狼崽子。 溫善善扶著虛弱的梁又釗,連忙叫來許天方。 “醫生,你幫他看看,他一直在流血,傷口……” 她說的有點急,哽咽帶著哭腔。 許天方是村里行醫多年,這樣的傷口處理過幾次,處理起來駕輕就熟,也幸虧他上山逃命的時候不忘把藥箱帶上,這時就派上用場了。 滿眼淚花的老村長拖著顫顫巍巍的腿,拄著拐杖激動地向梁又釗走去。 他滿口的感謝,同時向溫善善詢問這是哪家的孩子,這么勇敢有魄力,將來長大絕對是劉橋數一數二的厲害人物。 溫善善有些猶豫,他們沒認出來,她不敢介紹他的真實身份。 她怕他們依舊對他避如蛇蝎,依舊打罵不愿善待他,那山上這唯一可以收容他的庇護所將不復存在。 溫家父子看出了溫善善的擔憂,隨后打斷了老村長的話,轉而把話題向鄉親們。 其實他倆也沒想到梁又釗會冒險來救他們,心底訝異的同時不由對他的感謝之情到達極點。 許天方幫梁又釗看過好幾次病,認出他就是狼崽子后也沒有張揚,只是趁人不注意問了溫善善,得到肯定回答后不由下手輕了些。 這也是個可憐孩子啊。 同為孤兒,他被老村醫收留,吃百家飯長大,雖然清貧,但也健康。 他被野狼撿去,中間如何不知,之后卻是歷經坎坷。 許天方為他處理完傷口后又向溫善善交代一些注意事項。 溫家父子拉過村長,含糊著透露出眼前救了大伙一命的少年就是之前被認為災星的狼崽子。 老村長握著拐杖把手不相信:“真的?你們沒認錯人?” 溫久山:“怎么會認錯了,這山上除了我們劉橋的村民哪兒還有其他人,之前不是就說狼崽上山了嗎,就是他?!?/br> 老村長捻著胡子沉思,良久決定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家。 畢竟這崽子在劉橋確實受了罪,卻還能如此善良的救大家一命,實在難得。 一直陪在梁又釗身邊的溫善善當然不知道那邊發生的事,她心疼看著體力消耗盡后昏睡過去的梁又釗,不時用手觸碰額頭試探有沒有發熱。 許天方:“……” 我說的是夜里,他現在才剛睡,能摸出個啥。 許天方忽的想起之前在洞里聽到她的人名,叫什么又。 他問:“他有名字了?” 溫善善點頭:“梁又釗,不過他自己喜歡叫又又?!?/br> “又又?你家那小狗是不是叫安安?” 許天方之前路過他家,瞧見過一只小白狗,搖著尾巴逮人咬。 別看塊頭小小,兇起來也挺厲害。 溫善善唔一聲,說起來梁又釗還是因為安安才要的名字。 鄉親們猛地從驚嚇中走出,也顧不上其他人,正好剩溫善善和許天方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昏睡中的梁又釗耳邊響起無數嘈雜聲,其中就夾雜著溫善善軟糯的絮語,他想抓住,卻發現手腳都動彈不得。 他睡得不太舒服,手臂的疼痛加上沒由來的疲憊壓垮了他。 之后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在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一陣溫熱柔軟的觸感在額前覺察到。 野狼離開的干脆,連狼王的尸體都沒有帶走。 劉橋的村民起初不敢接近,但后來也大著膽子為它挖了個坑埋下。 已經是下午時分,老村長在猶豫抉擇很久之后對大家說出了真相。 所有人和老村長一個反應,起初無法接受,平靜許久之后默默對狼崽子表達了感謝。 處于昏睡中的梁又釗不知道發生了這事,當然,他就是知道了也不會有何感想,畢竟在他看來他們只是順帶。 山洞地方小不通風,自然不利于養傷。 溫家父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平穩地將梁又釗帶回住所。 小床自然變成了梁又釗養病的地方,當晚三人輪流看守,都不敢睡,確定沒有發熱后第二天帶著許天方來這里為他換藥。 成了傷患的梁又釗初時還不習慣這樣被人照顧,等享受了幾天溫家三人無微不至的呵護后,人變得慵懶很多,同時也會與他們搭話了。 以往只和溫善善一個人說話的少年變得開朗不少,雖然整個人看上去還是沉悶,但比起以前陰郁的模樣,改變不少。 山下的洪水用了十天半個月才退去,彼時梁又釗的手臂依舊纏著白紗布,不方便使用。 村民們陸陸續續下山,回到自己被洪水泡發的家中。 溫家其實早有下山的打算,不過梁又釗的手臂一直沒好,一直拖延著回家的日期。 他們當然知道直接把梁又釗帶回家照顧是最簡便的方法。 但他頂著災星的稱號,盡管拼命救了村民,依舊有人不同意,生怕劉橋再發生什么災難。 知道這事的溫善善生氣極了! 梁又釗都受這么重的傷了,他們還是這樣對他! 溫久山私心也是把梁又釗帶回溫家,最后找村長商量了好久,頂著壓力,帶他下了山。 小路蜿蜒,溫善善走在梁又釗身邊,說笑著逗他開心。 終于到熟悉的路口拐彎,她指著不遠處的小屋和院子,對梁又釗說:“你看,那就是我家,今后也是你家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