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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現在只是她的片面之詞,不相信的人對之嗤之以鼻,壓根不覺得這十來歲小孩能給他們大人支什么招。 不過大部分講理的人都覺得溫善善說的有道理,沒人舍得放下劉橋,不想逃就只能想辦法自救。 村長終于聽到可靠意見,蒼老的臉頰皺起道道紋,他笑問:“善善這丫頭不簡單啊,你咋知道這些事的?” 當然初中的地理課本,但溫善善只好推辭說是在書上看的。 村長捻胡子滿意地點點頭。 最后,一群人也沒商量出個所以然,各家都先按溫善善說的準備。 回到家,溫久山坐在八仙桌旁的長板凳上,看著溫善善若有所思。 溫路大大咧咧直接摸著她額頭詢問:“你是善善嗎,還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我告訴你啊,我可是很厲害的,一拳……” 溫善善推開試探的手,轉而用一種他們可以接受的怪力亂神方式告訴他們。 “從河里上來以后就會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夢里我就看見有會洪水過來?!?/br> 溫善善一臉認真,表現出一點苦惱,像是對能做到這種夢的不滿。 溫家兩個男人起初也是半信半疑,而后只見兩人頭靠頭竊竊私語什么。 再然后就是溫路拍著她的肩,語重心長說道:“這事千萬不要透露給其他人,最多告訴大哥?!?/br> 放尋常人家發生這種事,大人早喜瘋了,自家小孩有通天的本事,掙錢那還不是伸手就來的事。 但溫爸和溫路聽說過,泄露天機是會遭報應的。 指不準還會遭小人詛咒。 溫善善點頭,再之后的劇情她也記不起來了。 這天過后,劉橋包括周邊幾個村子都開始早早準備,田地什么都是虛的,人命抱住最關鍵。 而就如無為所言,晉城很快下了場破天大雨,地里的小稻子喝飽了水,拼命地瘋長。 只是不少聽說有洪水的懶漢干脆不再下地,反正都要被淹,趕不上收割,大家一起餓肚子。 哪想今年陽光尤為充足,之后的雨水也是充沛,不少人家見差不多就早早下地割稻子,藏到自家地窖,保下一些。 溫善善正常上下學校,小學的最后一場考試也漸漸走近。 中途好幾次溫善善都想上山去探望梁又釗,也不知道他一個人過得好不好。 幾番糾結還是放棄了,若是真再碰見蛇,她可能在洪水之前先走一步。 溫善善坐在教室看窗外茂密的枝葉,校后的大樹重新長葉,隱天蔽日遮出一大塊陰涼地,不少孩子吃完午飯都喜歡在這里玩,涼快又新奇。 時不時抓個知了癩.□□嚇人,足夠他們樂一個星期。 溫善善瞇著眼打瞌睡,突然面前出現一道黑影遮住光,她后知后覺睜開眼。 是謝如媛。 按理說是奇怪的,溫善善愛看小說的同桌和她科普過,穿書文穿成炮灰的女配要離女主男主遠一些,不然會被主角光環碾壓。 溫善善謹記這一點,自上學以來,就與她保持距離,到現在和她的對話不超過三句。 她好奇地盯著她看,迷糊中帶著詢問。 謝如媛當然也不想來找她,要不是她姐…… 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就在旁邊溫善善以為兩人就要這樣一直僵持下去時,謝如媛莫名其妙說一句算了,然后頭也不回的回到自己座位。 同樣一臉懵的除了溫善善還有邵玉瑕,不過兩人盯著謝如媛的背影瞧了半天也沒覺察出個原因。 最后只好作罷。 下午放學,溫善善剛邁進家門,就看正對門的屋里坐著好幾個人,沒幾個認識的。 屋里的幾人見溫善善回來,也都笑臉相迎,其中一個頭發烏黑的婦人最熱情,抓住溫善善的手就是一頓寒暄。 她尷尬地扯著笑,聽她說了好一會兒才知道來人是誰。 溫爸在溫家那一輩排老五,上面還是四個哥,拉著她手的是她的四嬸。 說出口的話雖然都是在夸她,但明顯是張嘴就來的客套話,是夸小姑娘的萬能模板。 溫善善笑著喊人,連帶著坐在溫爸身邊的四大爺也喊一聲。 正中央的溫老太輕哼一聲,對他們的到來并不高興。 一母拉扯五兒長大,歲數大了卻沒人愿意為她養老。 溫善善放下書包坐到溫奶奶旁,默默聽他們說話。 溫久山摸著茶缸子一直不說話,全程只有能言善道的四嬸張著嘴,她語速快聲音大,吵得溫老太直皺眉。 溫善善聽她一個人巴巴說了半天,總算明白他們來的目的了。 給溫央說親。 俗話說一家有女百家求,放到小伙子身上也一個道理。 溫央各方面在劉橋都是沒的說的,四嬸弟弟家剛好有個年滿十八的閨女,還沒處對象,想來說個親。 “小五啊,你說你這么些年也辛苦了,家里沒個女人日子也不好過,小央這年紀也到了,娶個媳婦還能幫你爺幾個做做飯,拾當拾當家務?!?/br> “這親要是做成了,我們倆家也是親上加親?!?/br> 女人巧舌如簧,若不是之前聽溫路說過這四位大爺和嬸子以前干的那些事,溫善善怕是真以為她在為溫家著想。 溫路很早就回來了,只是溫久山怕他亂說話讓他進屋,所以一直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