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
至于毒性多大,梁又釗抿唇,這里的上一任狼王就死在毒牙之下。 新狼王上位,他被帶到山下。 他神色晦暗不辨,看向窗外的陽光。 溫善善找不到詞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看著他神情疏離,卻能聽出關心之意。 “那,那你一個人多小心,晚上就不要出門,注意安全?!比缓笥中跣踹哆赌盍撕芏?,不過其中大部分都是細碎的瑣事。 梁又釗不出聲,無生息的雙眸黯淡,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溫路一臉悠閑從樹上下來,看兩人告別總覺有種生離死別再也不見的意味在周邊環繞。 “回去吧,嘰嘰歪歪什么呢?!睖芈芬荒樝訔壍目聪蛞驗榇驋邷喩碚礉M灰塵的溫善善。 “走吧走吧,這山他肯定熟,要你擔心什么?!?/br> 在溫路的不停催促下,溫善善抿唇,帶著擔憂最后向他道別。 梁又釗昂首點了頭,目送他們的背影離開。 等她不再回頭看他,才邁著步子慢慢跟上他們,一直保持適當的距離,直到人踏進山腳的樹林,才轉頭回去。 溫路拉著溫善善,一路走馬觀花,悠閑地瞧著從未見過的景色,等進到樹林,才是真真發現新大陸。 “善善,這里竟然有桑葚誒?!睖芈氛镜揭活w桑葚樹前,新奇地對溫善善說。而后又怕她不知道,解釋道:“就我們上次吃的那個黑紅黑紅的小果子?!?/br> “我就聽說劉橋長了桑葚,原來在這兒?!?/br> 樹不算特別高,結果的不少枝條長在很矮的地方,他墊腳就能夠到。 但他不知道,這個位置稍好一點的桑葚早被梁又釗摘下,所以目光所及之處的小果子看去品相都不算好,不少還是未熟的綠色。 他抬頭看了看稍高的地方,還有不少熟桑葚。 溫路拍拍樹干,擦掌試了試好不好爬,然后揚眉對溫善善說:“等著,哥今天給你多摘點,回去一次吃過癮?!?/br> 他動作敏捷,三兩下爬上樹。 溫善善右手遮住刺眼的陽光,抬頭看向正在枝頭摘桑葚的溫路。 “摘一點就好了,給爸爸奶奶嘗嘗就行?!?/br> 她連著吃了幾晚,故而并沒有很饞。 “我們還可以給春香姐帶一點?!?/br> 溫路嗯了一聲,又摘了不少。 最后,兩人塞得鼓鼓囊囊回了家。 可惜回到家時,兜里的不少桑葚因為顛簸擠出了汁水,染黑了兩人的衣服兜。 當晚,溫久山端著碗送小捧果子送到村長家。 不知說了些什么,這件事就算到此為止。 經過這些天的折騰,日子依舊來到五月初。 溫善善恢復了正常的上下學。 劉橋的地理位置偏南,所以夏天來的稍早,而今年更是不同往年,剛剛五月過十,最高溫度一下子竄到三十多度,前兩天還裹著棉衣棉褲的鄉親們這日都換上了短袖褲衩。 這樣反常的現象多少年不遇,劉橋人經過了之前的那些事也沒有多想,只是閑聊時動不動抱怨。 因為熱氣來得快,連帶著這里多少天都沒下過雨。 種地人家最關心的就是天氣,大旱大澇都要不得,否則顆粒無收怕是要餓死人。 眼瞅著地里剛種下不久的水稻開始發干,鄉親們心里著急的不行。 溫善善今年個子長得快,尤其春天這倆月,拔苗似的長到溫路肩膀的位置。 溫老太不時就念叨:“小姑娘長得早以后長不高?!?/br> 溫善善看著去年的衣服靦腆的笑,將就套上身,緊巴巴的不舒服。 在她猶豫要不要開口前,溫爸和溫路就察覺到了,他家沒個會做衣服的管事女人,村里其他姑娘的衣服都是自己mama做,他們幾個大男人能學會做飯已經是劉橋了不得的事了,對此當然束手無策。 溫久山最近的事多走不開,商量著就讓溫路帶溫善善進城。 去裁縫鋪量做還是百貨商店買都隨意。 溫善善不好意思這樣浪費他們的錢,白著臉擺手拒絕,其實她一開始的想法只是在村里找嬸子幫忙改大點。 溫爸和溫路一眼看穿她的想法,趁著放假,溫路直接帶她上了去縣城的三輪車。 剛下三輪車,迎面看見溫央等在不遠處的樹蔭下,身旁還站著個小巧巧的纖瘦姑娘。 見兩人到了,溫央低頭和那姑娘說句話,隨后抬腳來找他們。 十天半個月不見,溫央伸手揉了揉溫善善的發頂,溫潤笑說:“善善果然長高不少?!?/br> 溫善善彎唇不好意思地笑,小聲喊了句哥哥。 溫央和溫路無聲打了個招呼:“走吧,先帶你們去吃飯?!?/br> 說著,三人走到樹蔭下,溫央向弟妹介紹起身旁的姑娘:“葛娟,我初中同學,下午和你們一起逛逛?!?/br> 他沒說多,但看溫路含笑的眼神,溫善善就猜出這大概就是二哥之前說的大哥相好的對象。 對比風風火火,性子直爽的謝如敏,葛娟看上去文靜又秀氣,薄薄的及眉劉海下是一雙含水的雙眸,唇角掛著溫恬的笑。 溫善善乖巧帶笑,叫聲jiejie好。 溫路跟著也叫了句。 葛娟牽過溫善善的手,呀了一聲后匆忙掩去驚訝,欣喜地說:“善善已經長這么大啦,還記得我嗎?!?/br> 溫善善哪里會有印象,只能硬著頭皮對她笑,含糊說:“有點記不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