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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說點開心的?!?/br> 同事:“看樣子恐怕真的要世界末日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完蛋,你也算另一種意義上和你mama回家了?!?/br> 女記錄員被噎的不行,她扭過頭,本來想要好好地理論一下,結果在極其昏暗的光線中,看到了眼神死的同事。 “……”算了。她瞬間放棄了和對方計較的心。都是要死的人了,有病就有病吧。 年輕的會議記錄員看看眼前的黑暗,那里應該是燈火輝煌的會議廳,此時另一輪爭吵剛剛結束,此時只聽得到茍延殘喘一樣的呼吸聲。 這里簡直如同大型的墳墓一樣。 還是被活埋的那種。 她猶豫了一下,摸索著起身,靠著墻壁一點點朝著記憶里面的出口前進。 這動靜可能刺激到了她的同事,年輕的記錄員只聽到身后傳來驚慌的氣音,“你要干嘛?” 聲音壓得極低,語速卻急促的要命。這音量生怕被會議廳里面的大佬們聽到,身份地位的隔閡,直到現在依舊存在。 記錄員被這突然傳來的聲音驚得停頓了一下,小心的靠著墻壁停下神,仔細聽了聽會議廳里面的聲音,似乎沒有驚動那些大佬,這才安下心,“我出去看看?!?/br> “你有病嗎?!?/br> 你才有病。 記錄員懶得搭理這個平??雌饋砗芎吞@的同事,只是默默地脫下來了腳上精致的黑色羊皮高跟鞋,一點聲音沒有發出的朝出口走去。 就算是真的世界末日了,她也想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結束的。 在一個黑魆魆的地方里面等待死亡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 從會議廳到通道,再從通道來到展廳,終于,她看到了外面的場景。 隔著堅固的防彈玻璃,外面的世界一覽無余。 雖然天空的亮度不夠,不過依舊可以看得到,一道道裂縫出現了外面,就像是整個世界都是一幅畫卷,而這幅畫卷,現在被作者用刀給砍了幾刀一樣。 到處都是破碎的裂口。 不規律、漆黑的裂口,跨越了所以可以想象的地方。 這些裂縫,大概就是導致官員們垂頭喪氣的原因。 記錄員在親眼看到外面的場景之后,輕輕的‘啊——’了一聲。 知道世界完蛋,和親眼看到是完全不一樣的。一瞬間,她甚至有些抱怨,“怎么就這么倒霉被我趕上了呢,怎么不是等我死后呢,怎么就不是很久之前,” “都是時之政府的錯,我之前居然還想加入時之政府的,” 年輕的記錄員在玻璃前面抹著眼淚,“那些刀劍付喪神恐怕也不是好神明,明明我還買了好多神像禱告的?!?/br> 她從衣領里面掏出一個御守,這是她年幼的時候,看到了時之政府的宣傳站,強拉著母親買下來的。 長大才知道,這是時之政府和現世聯合起來發布的周邊,掙到的錢用來補充時之政府的開銷。也用于刀劍付喪神。 簡直和給愛豆花錢沒有區別。 她摸著自己的御守抽抽鼻子。這樣的御守里面,是刀劍付喪神們的神名。背面則是不同的刀劍付喪神的刀紋。 而這個伴隨了她十數年的御守已經有些破舊,但是看得出來,被人保護的很好。御守的布料上,新月一樣的花紋依舊閃亮。 年輕的記錄員抹著眼淚把御守扯了下來,想扔在地上,又舍不得,看著手心里面的御守,一眨眼,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騙子,你們說好是要保護世界的,現在出來保護一下我啊?!?/br> 話音剛落,本來外面昏暗的光線突然變亮了一些,她捧著御守抬起頭,淚眼朦朧中,只見破碎的夜空中,一道巨大到驚人的弦月浮現空中。 夜空中就像浮動著云霧一樣,伴隨著月華,洶涌的撲倒在空中破碎的各處,直接將那些破洞涂上了澆水一樣,一點點填補起來。 “……啊……” 年輕的記錄員看著外面突然變化的場景,目瞪口呆,只知道自己的眼淚啪啪的掉。 在被淚水模糊的視線中,她似乎看到了天空的月亮上,出現了一個被她每天祝福祈禱的身影。耳邊似乎響起了幻聽,‘哈哈哈,不要哭呀,小姑娘?!?/br> 她呆滯了幾秒,哇的一聲大哭出來,一把將御守塞回胸口,發現繩子已經被自己扯斷,干脆毫不顧忌的直接塞到了內衣里,絲毫沒有停頓,連滾帶爬的往會議廳趕。 “大人——外面、外面!” 年輕的會議記錄員在沒有穿高跟鞋的時候,撒丫子跑出來了世界飛人的感覺。 她猛地撞開了會議廳的大門,卻看到了斷開許久的諸多聯絡屏幕重新亮起的畫面,本來死寂的會議廳里面,此時如同油鍋,到處都是尖叫和歡呼,焦急的命令一條接下去一條。 “怎、怎么回事?!庇涗泦T懵懂的站在門口, 同事笑的開花,“情況似乎被控制住了,我們不用死了哈哈哈哈,你要不還是出去吧,被風吹回家也挺好的?!?/br> “……”她之后一定要辭職,真的。 天空中,鶴丸國永看著三日月宗近臉上突然僵硬住的笑容,突然產生了興趣。 讓三日月宗近露出這樣的表情,可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誒。 “三日月,你怎么是這樣的表情?!?/br> 他看到紺色發色的付喪神微微側頭,視線從下面的建筑挪到他的身上,“唔,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