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暗紅色的卷發從黑色的頭巾里頃數瀉下,一雙白的如同剛煮好的牛奶的小臉從白岐的懷里吃力的抬了起來,飽含了霧氣的眸子大而秾麗,露出的一小半下巴弧度美的驚人。 “取頭巾而已,怎么能用得上喊打喊殺呢?!苯赖恼Z氣輕柔溫和,蟬翼般的睫毛抖了抖,有些忌憚的看著那離自己咫尺距離的槍口。 薩拉瑪瞪圓了眼睛,看到姜衫一瞬間,臉色猛地就白了!拇指一動,姜衫的話音一落,薩拉姆已經狠辣的扣響了扳機! 姜衫頭皮一麻,怎么也沒想到這人這么不講道理,自己明明按照她的要求把礙眼的頭巾給去掉了,她怎么還是要殺了自己! 白岐一直注意著薩拉瑪的動作,見她猛然發難,臉色鐵青的抱著姜衫一個打轉,驚險異常的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砰!” 一聲巨響,后面的酒瓶子已經被打碎了一排! 姜衫耳朵還是被掃過,火辣辣的疼,接著就是一陣血絲橫流,白岐眼里的戾氣頓時就升起來了! 薩拉瑪一看到這女人的臉,心里立馬就知道要是留著這個女人在,自己這輩子怕是也得不到白岐了,腦中一陣瘋狂,見她躲開,立刻就要接著開槍! “薩拉瑪!” 坐在首位上的首領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坐正了身子,爆呵著制止了meimei的沖動,褐色的眸子盯住了被白岐護在懷里的姜衫。 ☆、第117章 宴會廳里也有亞洲姑娘,但卻沒有哪位長的像白岐懷里的那位,嬌滴滴,水靈靈,整個身子都蒙在暗沉沉的黑紗里,越發襯的肌膚如雪,眉眼如畫,讓人恨不得能拉進懷里好好疼愛一番,或者干脆鎖起來,免得被人給覬覦奪走,在這樣太過yin/亂奢靡的宴會廳里,這樣一個女孩總給人一種被其他人多看一眼都覺得是褻瀆的感覺。 一看到首領巴拉迪喝止住薩拉瑪,又揮手趕走了身邊依偎著的兩位半/裸的美女,白岐的神色就凝重起來。 “換,要幾個?” 巴拉迪褐色的眸子像是曠野中的狼一般,宴會廳里正在喧嘩著尋歡作樂的男人女人慢慢的就安靜了下來。 不甘不愿的坐回了原位的薩拉瑪本以為哥哥要給那女人撐腰,沒想到能聽到這一出,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艷紅的唇瓣勾起來,滿臉的興奮。 白岐抱著姜衫重新坐回了原位,像是沒有感覺到巴拉迪緊逼的視線,平靜的笑著。 “您說笑了,這是我的妻子,誰來也是不會換的?!?/br> 巴拉迪立起了眉毛,有些人雖然聽不懂兩人在說什么,但是一看首領的表情就知道這是他被頂撞后要發火的前詔,眾人頓時更加興奮了。 巴拉迪又仔細的瞧了一眼被白岐按到懷里的姜衫,聲音有些兇狠霸道起來。 “給我,你要什么?” 白岐唇角翹了翹,他是慣常隱忍,可也是白家迄今為止天分最高也最聰慧的子弟,從來都只有他愿意隱忍的時候,過了這二十多年,還沒有哪一個階段是他不得不忍耐的,這一陣例外,這一陣也早已經徹底激起了他埋藏至深的戾氣。 眾人突然就發現,這個平時看上去沉默的過分的華夏男人周遭的氣場突然就變了,眉眼還是那個眉眼,那黑的過分的眸子卻一點點席卷起層層的銳氣,他明明在那坐著,卻總給人一種頂天立地堅不可摧的錯覺,那樣久居高位才能養出來的氣勢竟然絲毫不比首位上坐著的首領少上多少,他就這么直視著首領,連聲音都不再禮貌恭敬,帶了三分冷冽的笑意,像是在說著一件最普通不過的事情。 “除非我死?!?/br> “嘩啦!” 巴拉迪猛地掀翻了桌子,明顯被白岐這當眾的忤逆氣的不輕,額角的青筋顆顆爆起,右側臉頰上的傷痕看上去更加的可怕了! “女人,他死,你過來?選!” 巴拉迪仿佛從地獄深處蔓延過來的聲音陰森森的響起來,這句話就是對著姜衫說的了,看到情況陡然變成這樣,薩拉瑪倒是有些坐不住了,唯恐哥哥真的一氣之下為了個女人把白岐殺了。 “過來!”薩拉瑪有些著急的沖著姜衫吼,白岐那么堅定的護著姜衫,這女人也應該為了她的男人付出自己。 要么姜衫過去,要么白岐死。 白岐低頭看著姜衫,姜衫霧蒙蒙的眸子也瞧著他,那橫貫了十年仇怨的眸子至始至終冷靜如斯,仿佛從來都不在意她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一樣。 是了,白岐是混蛋,是狠心的畜生不如,是從來只顧著自己,但他也從來沒有罔顧過她的死活,他間接著害的她人不人鬼不鬼,讓她生不如死,日日在噩夢和痛苦里煎熬著,可他卻從來都不許她離開他的身邊,也從來不許她真的自我了斷或者被其他人了斷。 上一世要不是自己偽裝的時間夠長,又費盡心思的拿了那注射器,最后激的姜薇動了手,她怕是還死不了呢。 他都舍不得她死,那她舍得了他嗎? 姜衫看了形容可怕的巴拉迪一眼,咬了咬下唇,緩緩抽出了手臂。 還沒等首位上的兩位高興,那細長的胳膊就往上一伸,摟住了白岐的脖子。 “不,要死一起死,我絕對不會背叛我的愛人?!?/br> 姜衫的語氣決絕又哀婉,臉上沒有一分懼色,她甚至主動的踮起腳尖吻了吻白岐的下巴。 她舍得,為什么不舍得? 為了救他把自己獻給一個恐/怖分子?她瘋了嗎?! 姜衫深情的看著白岐,“親愛的,你愿意讓我陪著你死嗎?” 宴會廳里更安靜了,掉針可聞。 這么多人當中,也就只有白岐知道懷里這女人打的是怎樣惡毒又狠心的算盤,可他不怒反笑,反手把姜衫抱住,從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一絲的憤怒或者失望的神色。 “我愿意?!彼f,看不出神色的眸子柔和的看著她,聲音暗啞的又重復了一遍,帶著點子鐵骨柔情的親昵,“寶貝,我愿意?!?/br> 說完托著她的下巴不讓她往后退,尋著她的唇瓣一吻深深的印了過去! 姜衫眸子閃了閃,避開了他的注視,后背上又惡心的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薩拉瑪眼眶里蓄積了憤恨的眼淚,巴拉迪不知道在想什么,見著這情況竟然又大喇喇的坐了回去,先前臉上的惱怒也轉瞬間煙消云散,視線雖然還是膠著在姜衫的臉上,卻沒有再說什么你死我亡的恐嚇話。 姜衫余光看到他的動作,這才意識到剛才巴拉迪的一番動作竟然還是試探,再看咬著她的唇瓣細致的吮吸的白岐,他的表情促狹,是很多年沒有見過的輕松愉悅。 第一個念頭是,他早就知道。 第二個念頭就是,她!被!耍!了! 就在這時候,入口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東西被打翻的巨響,眾人的視線立刻從兩人身上被吸引了過去。 門口站著一群身穿整齊的黑色西服的男人,當先站著一個穿著棉布長衣長褲的黑臉老者,老者正看著地上散落的武器匣,面帶驚異的跟站在身邊的俊美男人低聲解釋什么,打翻了武器下的黑臉男人緊張的彎腰撿著東西,頭都不敢抬。 當然,他也完全不能理解,跟著這肥羊站在門口好半晌,怎么剛要進去見首領,自己膝蓋突然就軟了一瞬,抱的緊緊的武器匣也撒了一地。 白岐抱住姜衫的手臂驀地緊了緊,手臂的處的肌rou一寸寸鼓起來,挨著白岐的姜衫也不經意的朝著那邊看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面色鐵青的秦亦灝。 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 比如秦亦灝和平時跟著他的那群秦家人怎么會這么一副打扮出現在這里,比如為什么基地里的人對待他們會是這么禮遇的態度。 比如他在那里站了多久,聽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 再比如,秦亦灝的臉色為什么是黑中泛著青色的。 巴拉迪似乎很喜歡用美女來籠絡人,比如此刻,在白岐和姜衫對面特意騰出來的一個空位上,秦亦灝從容利落的坐正,接著兩個豐乳肥臀的美人兒就朝著他滿目含春的走了過去。 秦亦灝抬眼看了眼秦烈,秦烈忙轉身和同樣站在身后的白衣老者交待,兩個女人連秦亦灝的身子都沒能近就鎩羽而歸,美人一步三回頭的拿眼睛瞧著秦亦灝,就盼著他能改變主意再把自己給叫回去。 結果別說叫了,這俊美的過分的男人連個眼角都沒施舍給她們,冷若冰霜的一張臉上滿是逼人的銳利。 薩拉瑪的眼睛都不夠看了,滿臉通紅的看看左邊的再看看右邊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昨天巴拉迪就有通知過,今天會有一個大的軍火商過來做交易,今晚的宴會也是特意為了他準備的。 軍火可以說是他們做這一行的命根子,自然沒有人敢來冒犯秦亦灝,魚貫而入的黑衣人抬著一個個大箱子,巴拉迪大笑著就在這宴會廳里一個個箱子檢閱,一點都不顧及還有這么多人在看著。 巴拉迪的態度越興奮,白岐的臉色越難看,他抱著姜衫的手臂收的越來越緊。 姜衫被他勒的胸腔生疼,秦亦灝帶的人沒多少,雖然被禮遇著,但這伙人都是隨時翻臉不認人的主兒,這時候又不能表現出雙方是認識的,不敢看秦亦灝的她只能惡狠狠的瞪著白岐。 “疼!” 白岐這才放松了胳膊,半晌,他突然低聲問道:“你會跟他走嗎?” 姜衫沒吭聲,白岐就笑了,又親了親姜衫的臉頰。 “那就一起死吧?!?/br> 姜衫的身子就顫了顫。 果然,等巴拉迪心情大好的檢查完了所有的武器樣品,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把箱子重新搬下去后,秦亦灝終于緩聲開口了。 “既然是宴會,就先不談生意,不如先玩樂上一會兒?!?/br> 巴拉迪點了點頭,興致勃勃的走到了首位上,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通,立即就有穿著露臍長裙的少女進來表演舞蹈。 “美女,干凈?!?/br> 巴拉迪笑的右臉的傷疤都在顫抖,示意自己介紹來的女人都是干凈的。 “我要對面的女人?!彼f,“穿黑衣服的那位,我要她?!?/br> 沉著臉的秦亦灝翹了翹唇角,慵懶的支著腿,深邃的眸子里閃著某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暗光,他里面穿著是一件深紫色繡暗紋的襯衫,同色的領結上一枚銀質的骷髏領章看上去分外的瘆人,黑色的西裝外套上在將他的身材襯托的十分偉岸,袖口處同樣有著幾顆金屬袖章,只是那繁復的圖案連對裝飾了解至深的姜衫都從來沒有在任何地方見過。 這樣的秦亦灝和她任何時候見到過的秦亦灝都不同,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種嗜人的血腥味。 薩拉瑪手里的杯子頓時掉在了地上,氣的臉都紅了。 “你說,是他的身份敏感,還是我的身份敏感?” 迎著秦亦灝冷漠中蘊含著暴虐的眸子,白岐薄唇廝磨的縈繞在姜衫僵住的側臉上,惡魔般的聲音帶著毀天滅地的寒意鉆進姜衫的耳朵里。 巴拉迪怔了怔,沒想到貴客竟然會提出來這樣的要求,他知道下面的那個女人長得十分美麗,可先前為了試探白岐的忠誠度討要那女人就算了,如果真的當著眾多下屬的面搶了他們的女人,不但以后基地里領導起來風氣會壞,自己的威信力也會降低。 更何況白岐還是他看中了的,近些年都沒有遇到過的少有的人才。 巴拉迪敲了敲桌面,還是決定把選擇權交出去,“去嗎?你?” 秦亦灝涼薄的眸子終于能第一次正大光明的放在了那個消失了近十天的小女人身上,側頰的咬肌不受控制的抖動了數下,恨不得當場剁了白岐那不規矩的爪子! “不?!苯缆曇粢琅f是柔和的,尾梢卻帶了幾不可聞的顫音,她也不敢看秦亦灝此刻的臉色,依偎在白岐的懷里輕聲道:“我哪也不去?!?/br> “啪!” 秦亦灝手邊的酒壺驟然落地,一雙濃黑如墨的眸子已經現了血色。 怕秦少沖動的秦烈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壓住了秦少的肩膀,背上已經起了一層的白毛汗。 等在外面的秦家人額角青筋一鼓,手已經悄無聲息的放進了懷里。 巴拉迪站起身來,接近兩米的身高看上去壓迫感十足,一雙兇狠的褐色眸子不解的看著秦亦灝,天性多疑的他驚疑不定視線不住的在白岐和秦亦灝之間掃著。 秦亦灝輕笑出聲,臉色一收,轉瞬間就恢復了自如,仿若之前面色震怒的人不是他一般。 “倒是很少有人會拒絕我,一時失態?!鼻匾酁紤械?,抿了一口酒,倒沒有收到驟然劍拔弩張的氣氛的影響,雙擊了一下手掌。 “把準備好的禮物送上來?!?/br> 兩個黑衣人攙了一個衣著性感至極的女人進來了,女人脖子上系著細細的白金鏈子,水滴狀的墜子深深的陷進深溝當中,隨著動作上上下下的浮現著,鏈子的另一邊被人牽著,像是手里的女人是個可以肆意把玩的寵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