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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玲給她的來信中提過不少次喜歡她的繡件, 傅嬌嬌這兩月忙著康復一直等到了她快成婚才做好。 “好看好看!我好喜歡!”周玲歡喜的摸摸精美的刺繡,拉著傅嬌嬌坐到塌上,剝了瓣橘子遞給她。 倆人都有說不完的話,有了喜歡的人后小姑娘到底和之前不一樣了,以前總是三句不離吃的,現在也是三句吃的都帶上一句顧卓遠做了什么。 傅嬌嬌能看出來她是快樂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單純無憂。 “我給你說,顧卓遠可幼稚了,他整日搶我點心吃,之前還說什么嫁給他后點心管夠,結果我們還沒成婚呢,他就開始管著我了!”周玲氣哼哼的。 “嗯,他真幼稚?!?/br> 小姐妹是要認同的,這時候只需順著她的話附和就行。 周玲和顧卓遠脾性和的來,傅嬌嬌也為自家小姐妹放心了不少。 她之前一直擔心皇帝是個心思深沉又多疑的性格,怕周玲的日子過不好,又怕裴執被皇帝猜疑,好幾日都憂心忡忡的睡不著,裴執問了才知道原來小嬌妻心中是這樣想皇帝。 他哭笑不得的告訴她以顧卓遠的性子,指望他剝了他的官職,還不如指望他自己拋下皇位去云游四海。 不過有宗族的人看著,小皇帝也不敢跑。 才知道顧卓遠是皇帝的傅嬌嬌:..... 大晏有這么一個皇帝真是吃棗藥丸。 “周玲!你又在說朕的壞話!”倆人的吐槽被走來的顧卓遠聽了個正著,一聲震天吼穿著禮服的男子躥過來跟周玲開始打鬧起來。 宮女們紛紛行禮,周玲一見著他就抱起糕點四處逃竄,“你!你來做什么,知不知道洞房花燭夜之前不能見新娘??!” “朕就來看你一眼,看一看又不會少一塊rou?!鳖欁窟h輕挑道。 傅嬌嬌眨眨眼,起身讓開地方,出了坤寧宮,果然看到宮門口站在的裴執,她笑著牽著裴執的大手。 裴執是內閣首輔,整個婚禮的流程都得在他的安排下進行,他是忙里偷閑也來看傅嬌嬌一眼,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就被身后跟著的御內總管催著去太和宮壓場子。 直到傍晚太和殿設宴傅嬌嬌才又見著人,整個下午她周圍一直有不少夫人圍著她恭維討好,傅嬌嬌見著人來了,松了口氣小跑著走到裴執身旁,抱著他的胳膊,“夫君~” 裴執頷首牽著她落座。 他們兩人親昵的氛圍羨煞了不少小娘子。 冷血無情的首輔瞧見自家娘子就變了個人似的,叫不少官員都好奇的偷偷瞄上幾眼,同樣也落入了有心之人的眼中,坐在兩人對側的景王雙眼瞇了瞇,摩挲了下酒杯,心中已有了成算。 看來,這就是裴執的弱點了。 裴執敏銳的抬眸,與他對視上,景王抬了抬手中的酒,溫和一笑朝他敬了一杯酒。 帝后大婚,守著封地的景王很早就等著這個進京的時機,若非當初裴執橫插一腳,這江山早就到他手中了,小皇帝不足為懼,只有裴執才是他稱帝之路的絆腳石。 景王嘴角壓了下,想到當年只差一步就與皇位失之交臂就心中憤恨,他絕對不會就此放棄的。 裴執面上扯出一抹淡笑,笑意并不達眼底,他側了側身,擋住景王注視著傅嬌嬌的視線。 對他們的暗潮洶涌一無所知的傅嬌嬌抬眸與男人相視一笑,倆人你儂我儂的互相夾菜。 等宴會結束時天氣已經暗了下來,景王四下掃視了一下,看著并排行走的一對夫妻,出手試探了一下裴執到底有多在乎他那嬌妻。 一枚石子隱晦的射中與傅嬌嬌擦身而過的夫人膝蓋上,那夫人一個趔趄就要摔倒,驚慌之下抓住傅嬌嬌的手臂想要站穩,倆人齊齊磕到了身后的石燈柱上,眼見著就要跌到地上,一陣天旋地轉,傅嬌嬌被裴執攔腰抱了起來。 那夫人以為自己失禮連累了首輔夫人連忙站起來行禮道歉,而裴執一言不發的緊緊抱著人,陰沉的盯著不遠處站著的景王。 他篤定剛才是景王出的手。 景王無辜攤手,裴執胸膛起伏了下,不再看他,垂著眸擔憂的視線落到傅嬌嬌身上,“可傷著了?” 傅嬌嬌唇瓣挪動了幾分,她剛才后腦撞到了燈柱上,那些被鎖在記憶深處的東西一瞬間噴涌而出,腦子一花,上輩子的記憶被她壓了下去,與之替代的是剛剛嫁入裴府的傅茵。 她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只呆愣愣的搖了搖頭。 裴執摸了摸她的頭腦,沒有鼓包也沒有擦破皮,他心中微松,抱著人上了馬車,女子看起來一切如常,可她上了車后就沒再說過一句話,與以往熱情黏人的樣子完全不同。 裴執挨著她,抬手給傅嬌嬌揉了揉額角,柔聲說:“可是剛才撞到了腦袋?哪里不舒服不要忍著,告訴我?!?/br> 傅茵身體下意識緊繃了起來,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指尖,沒有說話,很不對勁,一切都很不對勁。 時間不對,地點不對。 傅茵思緒翻飛,怎么也捋不順現在的情況,在她記憶的最終點是看見霍深被石頭砸中,她推開了他。 但是一轉眼場景就換了個地方,腦袋在發脹,又悶又難受。 見她沒什么反應,裴執干脆按著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傅茵原以為自己會不習慣的,可靠上去后就不自覺的放松了下來,甚至還依賴的蹭了蹭。